第十六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距離夏磊和薇的婚禮,只有三天了,整個大理城,都籠罩在一片喜悅裡。這門婚事,不是夏磊和薇兩個人的事,是白族家家戶戶的事。婚禮訂在三塔前的廣場上舉行,老早老早,大家就忙不贏的在廣場上張燈結綵,掛上成串的燈籠和鞭炮,又準備了許多大火炬,以便徹夜騰歡。小夥子們和姑娘們,自組了樂隊和舞蹈團,在廣場上吹吹打打的練習,歌聲繚繞,幾里路之外都聽得到。
就在這片喜悅的氣氛中,一輛馬車緩緩駛進了大理城。車上,是僕僕風塵,已經走了兩個多月的一行人;天白,夢凡,康忠,和銀妞。終於,終於,夢凡有志者,事竟成,在天白陪同下,在康忠和銀妞的保護下,登山涉水,路遠迢迢的追尋夏磊而來!車子駛進大理,天白和夢凡左右張望,整齊的街道,兩邊有一棟棟白的建築,每棟建築,都有個彩繪雕花的門樓,和參差有致的白圍牆,牆頭上,伸出了枝椏,開著紅的山茶花,幾乎家家戶戶,都有茶花,真是美麗極了。街上,一點也不冷清,熙來攘往的人群,穿著傳統的白族服裝,人人臉上綻著笑容,彼此打著招呼。
“哎,這兒,和我想像中完全不一樣!”天白看了夢凡一眼。
“我以為是個荒涼的小村落呢,那知道,是個古典雅緻,別有風味的小城嘛!”
“白族和大理,是一切自然之美的總和!”夢凡眼裡閃著光彩,心臟因期待而跳得迅速,臉頰因動而顯得嫣紅。她背誦著夏磊信中的句子,那些字字句句,她早就能倒背如了。
“有原始的純真,有古典的漫!就是這兒了!就是這樣的地方,才能留住夏磊!”天白深深看了夢凡一眼。
“我下車去問一問,看有沒有人知道夏磊的地址!”天白跳下車去,攔住了一位白族老人。
“請問這位先生,有一個名叫夏磊的漢人,不知道您認不認識?他住在什麼地方?”老人一驚,笑容馬上從眼角邊,漾了開來。
“你說本主神啊!認識!當然認識啊!他住在街的那一頭!”老人打量他。
“我是說夏磊啊!”天白困惑的。
“不是什麼神!”
“夏磊?”一個年輕小夥子湊了過來。
“找本主神啊!你是本主神的親戚嗎?”
“我帶你去!”一個白族少女歡天喜地的說:“你一定是趕來參加婚禮的,是不是?”天白心頭大震,婚禮!本主神!他忽然覺得,大事不妙。抬頭看看馬車,他匆匆擺脫了街上的路人,三步兩步走回車邊,跳上車子,他對滿臉期待的夢凡說:“夏磊競然變成神了,這太不可思議了。我想,我們先找家客棧,歇下腿來。銀妞,康忠,你們陪著小姐,我去把夏磊找到了再說!”
“他…他確定在大理嗎?”夢凡急急的問。
“他沒有離開這兒,又去了別的地方嗎?”
“他確定在大理…”天白猶疑了一刻說:“只是情況不明,需要了解一下!”夢凡看了天白一眼,微有所覺,不有所畏懼的沉默了。臉上的嫣紅馬上就褪了。
他們很快就找到了一家“四海客棧”天白安頓了夢凡,又命康忠和銀妞侍候著,他匆匆就奔出客棧,去找尋那個已變成“本主神”的夏磊!夏磊正站在族長的天井裡,在眾親友包圍下,試穿他那一身的白族傳統服裝。薇也在試她的新娘裝,白上衣,白裙子,袖口,大襟和下襬上,繡滿了一層又一層豔麗的花朵。那頂名叫“登機”的帽子,是用金線和銀線繡出來的,上面綴滿了銀珠珠,還垂著長長的銀蘇,真是美麗極了。夏磊看著盛妝的薇,不能不承認,她實在是充滿了異族情調,而又“豔光四”的!天井中熱鬧極了,穿梭不斷的白族人,叫著,笑著,鬧著,向族長夫婦道賀著,一群白族小孩,在大人腿下,奔來繞去。而刀娃,竟在牆角生了個爐子,烤起辣椒來了。這一烤辣椒,夏磊連打了好幾個噴嚏,接著,薇也開始打噴嚏,滿天井中,老老少少,接二連三,打起噴嚏來。夏磊又是眼淚又是鼻涕的喊:“刀娃!你烤辣椒做什麼呀!炳…哈…哈啾!”
“我烤‘氣’椒!祝你們兩個永遠‘氣氣’!”刀娃自己,也是“哈啾”不停,笑著說。原來,白族人把“辣”念為“氣”把“親”也念為“氣。”烤“氣椒”是取諧音的“親親愛愛”討個吉祥。
“哈啾!”族長嚷著:“刀娃!房花燭夜才烤氣椒,你現在烤什麼?”
“房的時候,我再烤就是了!”刀娃笑嘻嘻的答:“我已經等不及了,管不了那麼多…”話沒說完,他就“哈啾!炳啾!”連打了兩個好大的噴嚏。
全天井的人,又是叫,又是笑,又是說,又是“哈啾”真是熱鬧極了。薇早已“哈啾”不已,笑得花枝亂顫,帽子上垂下的蘇,也跟著前搖後晃,煞是好看。
就在這一片喜氣中,天白跟著一位帶路的白族少女,出現在敞開的大門前。
“夏磊!”天白驚呼,目瞪口呆的看著全身白衣白褲,上繫著紅帶子的夏磊。夏磊猛一抬頭,看到滿面風霜的天白。他不能相信這個!這是不可能的!他往前跨了一步,張大了眼睛,再看天白。眼睛花了,一定的!他摔摔頭,再看天白。
“天白?”他疑惑的。
“楚天白?”
“是啊!”天白動的大吼出聲。
“我是楚天白!從北京馬不停蹄的趕來找你了!但是,你是誰呢?你這身服裝又代表什麼?你還是當年的夏磊嗎?”夏磊震動的瞪視著天白,忽然有了真實。
“你真的來了?你怎麼來了?”他大大的口氣,頓時情緒澎湃,不能自已。
“你怎麼不在北京守著夢凡,跑到大理來找我幹什麼?難道…”他顫慄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