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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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瞧課堂裡,一向刁鑽蠻橫的小芙蓉被稱讚,笑得好不得意,而小喬夫子眼中則出現慧黠之光,真是彩…
鎧斳看著她們,笑得動人,但一票友人卻是一頭霧水,不明白他怎樣看著這一幕就能笑?無聊死了!
下一瞬,大家突然若有所悟的你看我、我看你,更有人笑笑的拍著他肩膀,“你慢慢看吧,小心點看,我們沒興趣,走了。”
“是啊,慢慢看,但小心別丟了心啊。”聽出他們出言調侃自己,奇怪的鎧斳一點也不生氣,甚至對他們的離開,還反常的覺得開心極了。
於是,那群大少爺來去無聲的走了,倒是他,難得有耐靜靜站在窗外,看著眼前一大一小的互動,直到見到她們將書本闔上。
“呼,終於完了,我可以去找叔叔貝勒慶祝了吧?好不容易將我的眼中釘轟走——”小芙蓉話還沒說完,鎧斳已經推門而入。
“慶祝什麼?”他笑問。
“呃…”小芙蓉笑咪咪的拉了拉還愣愣看著叔叔貝勒的小喬夫子,“你們儘量培養情,我找別人玩去。”
“什麼別人?”韓小喬話都還沒說完,小芙蓉已經一溜煙跑掉了,剩下鎧斳灼灼黑眸一瞬也不順的盯著她。
她心跳又亂了,但仍不忘在心裡提醒自己,她有她該去的未來,而這個“未來”裡絕不可能有他。因為她終究不是才女,就算主子晚來了,她也無法一輩子冒充主子的名,永遠留在貝勒爺府。
“我也想聽聽你剛才對小芙蓉說的那些話。”她一愣,“什麼話?”
“讚美她,要她相信自己的話。”他深口氣,深深地望著她,“我阿瑪跟額娘是潑冷水的高手,讓我覺得自己從來都不如哥哥,所以常覺很孤單,幸好雖然如此,我還是靠自己長大了。”他自嘲一笑道。
她柳眉一皺。原來如此,難怪上回他會說出那些沉重又冷血的話,可見冰凍三尺非一之寒。
所以,這才是他不知如何付出關心的主因?因為他也不曾得到過?思及此,她突然為他到心疼。
“怎麼笑不出來了?這不是我活該嗎?誰教我的個本就不怎麼討人喜歡,是吧?”他忽然又笑了。
“一點都不好笑。”她嚴肅無比的說。
“那麼,你會不會因為捨不得而為我淚?就像小芙蓉落水時那時心疼,甚至一樣細心的照顧我、抱著我入眠?”她眼睛才一泛水光,他就故意靠近,惡的說著。
見狀,她哪敢哭?硬是將淚水眨了回去。
“你到底說真的說假的?為什麼不能正經點?”
“你不哭…唉,果然沒人要關心我。”他漂亮的臉上神情轉為苦澀落寞,尤其是那雙眼眸,看來說有多悲涼就有多悲涼。
她真的慌了,想他肯定是不小心洩自己內心深處的寂寥,她卻表現得不當回事。
“你、你不要這樣嘛,你現在長得這麼好,也是拜他們所賜。因為是天之驕子,你至少吃好、穿好,才能頭好壯壯——”
“但我的幼年很孤獨。有一年冬雪,我耍脾氣,因為覺得阿瑪跟額娘對哥哥較疼愛,所以我故意躲到地窖,以為他們會來找我…”他突然眼眶泛紅,停住不說了。
“怎麼了?”她急問。
“沒想到雪愈下愈大,竟然將地窖的門給封死了,我出不來,一直一直叫人…”他沉沉的了一口長氣,又頓了下。
她眼眶已經含淚了,一手捂著口,心也不自覺為他揪緊。
“我那時太小,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於是喝了地窖裡的酒,應該是醉死了,但至少身體暖和了。”他苦笑,“當我再醒來時,還是隻有我一人,不過時間已是第二天下午,卻依然沒有人發現我不見了。我的存在與否,沒人在意…”他的聲音哽咽,“何其諷刺,最後竟是我阿瑪要奴才去拿酒才發現我,然後幾年過去,這些不在乎我的人都已經在另一個世界裡了。”韓小喬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好過分、好殘忍、太可惡了!
他的家人怎麼可以如此狠心?那時他小小的心靈一定受創嚴重。
“你哭了?”鎧斳收起落寞的神情,又換一張小臉,順勢啄了她的一下。
瞧他笑得好不燦爛,剛剛那副受創的表情哪兒去了?她瞪著他,“你騙我的?”
“對,我騙你的。”他一笑,又親了她一下。
“你…可惡,唔——”這一次,他不再給她蜻蜓點水似的吻,而是火辣辣的一吻。
他確定了,這個聽到他的際遇會為他心疼、為他落淚的女人,就是他要的女人!
韓小喬一夜難眠。
她知道自己必須有所行動了,不管她心裡有多麼不捨或心疼都得趕快離開,再這樣下去,甭說她的一顆心不保,恐怕連清白都守不住。
何況貝勒爺是何等尊貴的身分?他跟她原本就不可能有任何發展,還是趁早斷了不該有的念頭才好。
所以,她得想個法子差人送信去給主子,雖然有些冒險,但與主子說好的時間已經超過半個月,而她一點也不想繼續待在貝勒爺府了。
她吐了一口長氣,將放在袖口裡的信拿出來,收信人是她劉氏,內容則其短無比——實難共處,必不得已,離。
看完後她將信收妥,又放回袖口內,望著窗外已經泛起魚肚白的天空。
她肯定看不懂,但主子那麼聰明,一定看得出來她在這裡已經待不下去,主子再不來,那她只好主動求去。
在上又躺了一會兒,直到聽到外頭有丫頭掃地、走動的聲音,她於是起身下。
在一個深呼後,她步出房門,門外候著的丫頭一見她已起且梳妝更衣完畢,不由得一愣。
“我要出門,親自上街去買些較特殊的食材,做東西給小格格跟貝勒爺吃。”這個藉口很合理,近來她不時窩在廚房裡吃的,曠世才女也有一手好廚藝的事已在府裡傳了開來。
“那我備車去。”看著丫頭快步離開,她緩步往門口走,事實上她住的東廂院極大,她在裡面活動也少了身分曝光的危險。
並且她一向極少在這麼早就步出東廂院,為了能平安度過兩個月,她很安分,也拜主子孤傲的聲名,她沒踏出府外一步也沒人覺得奇怪。
因此慶幸的是,她的自然本也只有鎧斳貝勒跟芙蓉格格瞧見,而這兩人沒事也絕不會對外說嘴,讓她又安心了不少。
但,她顯然安心得太早,因為一個身影突然在她眼前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