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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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事情超過設想的範圍太多的時候，下場通常是一團混亂。

甄孝齊在聽完他“驚世駭俗”的條件之後，當場狠了口冷氣，她幾乎是直覺反應地乍然起身站直，結果在沒計算到椅子與桌子之間的活動距離之下，側因這急躁且不經考慮的大動作而撞上桌緣，導致整塊桌子強力晃盪了下，併發出不小的杯盤碰撞聲響，讓附近的服務生臉上明顯浮起憂，卻踟躕地沒上前觀看。

竇嗣丞連忙穩住遭受撞擊的桌子，較擔心的其實是她受創的部；單憑想象，他便不難猜到那個部位明天肯定會青紫一片。

“不必這麼動，你可以慢慢考慮。”她該謝現在不是在路邊攤的小吃店，不然經她這麼一撞，可能桌翻湯倒、杯盤狼藉。

“你瘋了！”幾乎是咆哮，甄孝齊這輩子從沒有這麼失控過。

“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答案，本不需要考慮了。”由於是高級餐廳，大廳裡除了細細的輕音樂之外是全場安靜，甄孝齊的失控已經引來附近食客好奇的目光，並低低地竊竊私語起來。

“哦？”可憐的甄孝齊顯然沒有注意到自己引起的騒動，但冷靜的竇嗣丞卻已經發覺不安的空氣隱隱動。

“我倒想聽聽你的決定。”他很好奇她接下來的表現，即使他很清楚這倔丫頭的答案絕對跟他想要的不一樣。

“我就算會好奇到死，也不會為了那窮極無聊、愚蠢到不行的念頭，做這種出賣自己的事，你、休、想！”她惱火地吼完後，拉起掛在椅背上的皮包，無視於眾人驚異到不行的眼光，由皮包裡出一張仟元大鈔，猛力拍平在桌面上。

“再、見！”雖然她很想對他吼“永不相見”可惜她理智的腦袋仍殘留著正常運轉的功能；即使她現在爭一口氣又怎麼樣？她可不起丟掉工作，然後再找一份穩定工作的空窗期…

哎～～果然人為財死！

這段曲顯然為沈悶的餐廳注入新的生命力，幾個附近餐桌的食客忍不住笑出聲音，就連難聽的訕笑也跟著出籠了…

“欸，那女的是不是在作白夢啊？”

“現在是晚上，哪來什麼白夢？”

“哎喲～～你看那個男的多帥啊！看看那個氣質、那種動作，一看就知道是有錢人家的少爺；結果那女人竟然賣清高，說什麼不層出賣她自己？哼，要是我，不用錢我都肯倒貼！”

“別這樣講，那個女人長得也不錯啊…”看起來是有被包養的本錢。

“不錯還有個『錯』。光看到她那身沈悶的衣服就令人倒胃口，真不曉得那個帥哥看上她哪一點？”甄孝齊氣紅了眼，忽地在那桌愛嚼舌的餐桌前頓了下腳步，兇狠地瞪了那多嘴的女人一眼。

“這位『美麗』的小姐，你與其有空在那邊往自己臉上貼金，不如到洗手間把那張臭嘴洗乾淨，恐怕受他青睞的機會會多一點！”她正好將火氣發洩在這陌生的蠢女人身上，然後很跩地甩頭離去。

那女人驚訝地張大嘴，臉上青紅錯，而坐在她對面的男士卻忍不住低頭悶笑，更讓那女人羞窘得無地自容；她心火一上，正想拔腿追上那個無禮的女人理論之際，陡地一道好聽的男音阻止了她的憤怒。

“抱歉，小姐。”竇嗣丞很快地又丟了一張仟元紙鈔夾進賬單夾裡，快步跟上甄孝齊的腳步，適時地阻擋了另一場戰爭的發生。

“我女朋友太任了，我替她向你道歉。”一見到竇嗣丞優雅俊美的笑容，女人縱然有天大的火氣也在不知不覺中消融了，兩眼冒出花痴般紅的愛心，微赧地低下頭。

“呃，我也沒有怪罪她的意思，可是…”

“別可是了。人家早追他女朋友去了，你犯得著跟空氣談情說愛嗎？”坐在那女人對面的男士終於忍不住抱著肚子大笑起來。

幾聲悶笑令女人羞惱地坐回座位，而這段曲便在極短的時間內被遺忘了，畢竟在這分秒必爭的時代，誰還有多餘的力去手人家小情侶的小恩小怨？

還是填飽肚子來得實際一些。跑出餐廳沒多久，竇嗣丞憑著筆直的長腿，很快便追上如瘋牛狂奔中的甄孝齊。他伸手抓住她的手腕，猛一施力地將她摟進懷裡。

“啊！”甄孝齊本來不及看清楚是誰抓了她，鼻尖便迅速傳來男人的氣息，小臉甚至還直接貼在那個人的口，令她心頭的驚恐指數扶搖直上。

“救命！非禮啊！懊死的，放開…”不知哪來的神力，她揪著皮包直往那男人身上捶。

“孝齊！”連續痺篇她好幾次攻擊，竇嗣丞仍難免被她k中幾次。

“是我！你看清楚是我！”他從不知道失控的女人，力氣會有這麼大，還好她的拳頭全落在衣物覆蓋的部分，他還不至於得在隔天戴墨鏡上班！

甄孝齊嚇得兩腿發軟，怔愣地對上他的眼，並在看清他悉的俊顏後，小手下意識地攀附著他的手臂以支撐身體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