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體無完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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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光昏暗，陰暗的牢籠中，透著一股子黴味兒。

鐵欄之中，寧妃披頭散髮，癲狂不止的笑著，在她身前的矮桌上，早已備上一桌珍饈美味。

可她，卻無心品嚐。

因為，在美味旁邊，還有白綾三尺，那潔白的顏，與陰暗溼的環境，形成強烈的對比。

緩緩的，上前一步，終是出現在兩間牢室之間，沈凝暄看了眼噌的一下從地上站起的沈凝雪，冷漠一笑後，轉頭看向寧妃所在的牢室“打開！禾”

“小的遵命！”牢頭不敢怠慢，連忙上前，開了牢門上的鏈鎖妲。

吱呀一聲，牢門打開。

寧妃癲笑著轉身，待看清來人之後，眉心皺起，頓時噤聲。

著她的視線，沈凝暄冷笑著進入牢內，在她身側，秋若雨和朱雀一左一右，確保她萬無一失。

怔怔的，看著沈凝暄走近自己，寧妃微微回神，眼底的神雖不甚熱絡，卻也沒有多大的反與厭惡，只是哂然笑了笑，道:“怎麼？皇后娘娘是來送我上路的？”聞寧妃此言，沈凝暄淡淡一笑，回頭看了眼對面，眼神憤恨的看向自己的沈凝雪，她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些:“或許，是來落井下石的呢？”

“落井下石？”輕輕的，勾起角，寧妃無懼的視著沈凝暄的目光，語氣中帶著濃濃的嘲諷:“你這女人的心，還真是夠狠，夠毒，我都快死了，還不想放過我！”

“放過你？！”清雅的嗓音緩緩溢出，沈凝暄臉上的笑容，始終淡淡的:“寧妃！如果今關在這裡的是本宮，你也會走上一遭的吧？”聞言，寧妃眸光一閃。

沒錯！

沈凝暄說的一點都沒錯！

若是今陷害沈凝暄的計謀得逞，被賜了三尺白綾的罪人是沈凝暄，她也一定會來走上一遭！

身後，牢頭已然小心翼翼的搬了椅子來。

施施然，在椅子上落座，沈凝暄低蔑著眼前衣衫華麗，卻髒亂不堪的寧妃，聲音中無喜無憂，淡淡問道:“你心裡，一定很恨本宮吧！”

“是又如何？”自嘲的笑，淺淺掛在角，寧妃知自己死罪難逃，也便不再害怕什麼，輕攏了攏衣襟，頗為淑女的坐下身來:“皇后娘娘，你集萬千寵愛於你一身，是個女人都會恨你！”寧妃的這個答案，沈凝暄並不覺得意外。

輕輕的，抿了抿紅，她聲音清冷，微淡:“你是為了獨孤宸恨，還是為了獨孤蕭逸而恨？”聽沈凝暄提起獨孤蕭逸，寧妃蒼白的臉，不微微一變！

本該明媚的大眼中，盡是晦暗之，她悽然一笑，無奈嘆道:“先是為了獨孤蕭逸，後是為了獨孤宸…兩者都有吧！”聞言，沈凝暄眉心輕顰。

寧妃淺笑，苦澀說道:“我愛了獨孤蕭逸太久太久，久到自己都忘了到底有多久，可是他的眼裡，從來都只有你，此為奪愛之恨！”

“接著說下去！”似是有意讓寧妃將心裡的恨意，全部一一說明，沈凝暄準她繼續。

“若你們，兩情相悅，得以長相廝守也就罷了，可是，你們不能，他愛你愛的太苦了！”寧妃抬頭看向沈凝暄，眼底的淚水，衝框而出:“因為愛你，他被皇上賜了毒酒，經歷穿腸之痛，因為愛你，他墜入寒江河，九死一生，還是因為愛你，他捨棄自己的命，將你從斷崖救下…沈凝暄，我愛的那個傻瓜，因為愛你，三生三死，最終丟了命，你卻與獨孤宸在這裡相親相愛，同樣是叛臣之女，為何我在宮中要戰戰兢兢的活，你卻可以肆無忌憚的享受著他的萬千寵愛？你與獨孤宸溫存之時，可曾想過，獨孤蕭逸是怎麼死的？你如此忘恩負義，我…如何能不恨你！如何能不跟如太后聯手？我恨不得讓你去死！”寧妃的話，成功的觸動了沈凝暄的心絃。

她說的沒錯，獨孤蕭逸當真是個傻瓜，可是他為了愛她，所遭遇的三生三死，卻讓她忍不住溼潤了眼框！

眼中的淚，尚未落下，卻已悉數嚥下，她心思微轉，清楚明辨出寧妃話裡的重點！

她說，為了愛他，那個傻瓜，三生三死，最終丟了命？！

心念一轉，知夏家和齊氏一族起兵之後，寧妃該是早已斷了宮外的聯絡，加之如太后刻意為止之，她極有可能不知全部的真相！

“你知道嗎？”冷笑著看著沈凝暄，又看了眼她不仔細看，看不出什麼的腹部，寧妃眸狠戾道:“我每最痛快的時候，便是抱著娃娃，拿針扎你的時候，每扎你一針，我心裡就會快活幾分！”

“寧妃…”看著眼前，滿心滿眼都是狠厲之的寧妃，沈凝暄暗暗的，在心中一嘆，她著寧妃憤恨的視線，與她四目相對:“你不知道他還活著嗎？”

“什麼？！”寧妃瓣輕顫了顫，整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