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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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死了,一劍劃穿了他的咽喉,不死也難。,想必泉下有知的他,也在後悔三十多年前誤掌宗人府,錯判而誤殺數百條人命那樁驚逃詔地的大慘案吧!”無歡大意外,茫然不解地望著眼前這從不提過去、從不說姓名也從不談自己,令她又敬又畏相依了十三年的師父,一股森冷的
覺油然而生,忽覺得自己對師父的瞭解竟是微薄得可憐。而天,悄悄地亮了,房內,冷得令人發抖。
§§§順治震怒,氣極地抓起了手邊拿得到的古董花瓶,舉起便砸,御書房裡鬧得乒乓作響,門外的大臣們個個相對無言,束手無策。
順治發了一陣脾氣後,心情逐漸平靜下來,想了許久,才把明驥找了進來。
“明驥,上回你一再要求朕對那刺客信守承諾,保平安。而現在,她又變本加厲,夜闖康親王府刺殺康親王,視我大清律法於無物。你說。朕該拿她怎麼辦?”明驥蹙著眉峰,萬分慚愧地說:“皇上,微臣以為已經掌握了那刺客的行蹤,這一陣子也的確是嚴加看守,豈知微臣太過自負。竟追錯了人。此事,臣的確有失職之處,請皇上降罪。”
“唉,你不要老是叫朕降罪、怪罪的,事情已經發生了,咱們該想個補救之法啊,總不成讓那刺客把八旗旗主全都殺光,最後找上紫城來吧!”順治苦中作樂,揶揄了一番,又說:“朕也聽說你最近的確在盯一個人,不過那可不是什麼刺客,而是全京城裡人人公認的大美人,你終究還是動了情吶。”提起那令他魂不守舍、方寸大亂的風塵女。明驥就很得牙癢癢的,他猛地揮了揮手:“皇上,微臣的確是以為‘紅袖招’裡的無歡,就是那天在天壇上行刺皇上的刺客,但這些
子的觀察研究,臣終於發現自己錯了。她
本不是什麼刺客,只是一個左右逢源、不甘寂寞的花蝴蝶罷了。”他咬牙切齒的神情和那雙燃燒著痛苦、悵然若失的眼眸。是那麼的不相稱,明眼人都知道他在大作違心之論。
順治抿著笑了:“朕真想會一會那無歡姑娘,聽說她美得楚楚動人,卻又冷若冰霜,那一手琵琶更是彈得出神人化。現在,又擄獲了你的心,更令人好奇了。究竟是什麼樣的女子竟能使冷靜
明的你,怠忽職守、判斷錯誤,又害得康親王無辜地送了命呢?”
“皇上取笑了,臣只願這輩子從未見過那女人!至於那刺客,臣一定會把她揪出來。教她後悔自己做過的錯事。”明驥板著臉,鄭重地表示著。
“好吧!你這就去辦,就算把京城翻了過來,也要把刺客給找出來。朕可不希望在紫城裡還得隨時擔心有沒有刺客混進來打算行刺朕,明白嗎?”順治收起玩笑之心,神
凝重地叮囑著,近來刺客的謠言和威脅在京城四處
竄,年紀輕輕的他可不想這麼快就會見閻王了,所以再三叮嚀,生怕有天刺客公然地進宮來。
“喳!”明驥俯身應允了,內心暗自盤算著如何引蛇出的計劃,既已排除無歡就是刺客的可能“紅袖招”就不用再去了。想到這裡,明驥
中又掠過了一絲難受的痙攣,在他還沒察覺到自己的
情之前,他竟已深深地愛上那不甘寂寞的女人了!
§§§大肆搜捕的行動在京城裡如火如荼展開,四城門已關閉,嚴加盤問進出的路人,城裡的氓宵小抓了不少,但始終查不出刺客的蹤影,明驥所率領的
衛軍整天忙得人仰馬翻,將近半個月,仍然是一無所獲,明驥喪氣極了。他每天一大早出門,深夜返家,想借著這次的忙碌搜捕沖淡對無歡思念之情。
人們是善忘的,原本鬧得滿城風雨的刺客事件,隔了大半月還沒有進展,於是人們就鬆懈了。八旗旗主的子弟們依然上酒家的上酒家,玩樂的玩樂,久而久之也把刺客給淡忘了。
這種打擊對明驥來說影響最大,他不但得保護八旗旗主,還得負責追查刺客。在這種心力瘁的情況下,他終於累倒了。
這天,他來到了“紅袖招”左鄰的如意酒坊查問可疑人物時,忽然腦中一陣昏眩,竟昏倒在地,人事不知了。
待他醒來,觸目所見竟是一間潔白簡單的閨房,房中燃著淡淡的檀香味。他倏地一驚,坐起身來,他認得這檀香味,不,應該說他認得這閨房,這是“紅袖招”的風閣。
無歡見他醒過來了,無比欣地捧著一碗葯,怯怯地走到他面前:“你醒來了,那真是好極了!大夫說你是
勞過度,體力不支,多多休息就會沒事了。”明驥拂手打翻了那碗葯,神
憤怒地說:“不用你來獻殷勤,你也不必在我面前扮演溫柔可人的賢
良母。你和我都心知肚明,你絕對不是這種人。”無歡的心冷了大半截,神情悽慘地說:“你又以為我是什麼樣的人呢?我既不是王親貴族,更不是小家碧玉,我只不過是個
落天涯、身不由己的苦命人啊!我有資格和貝勒爺們平起平坐嗎?我只是個任人玩
、任人擺佈的玩偶啊!”這一番深刻的剖白並不能完全平息明驥滿腔的悲憤,但她的字字句句都深深地撼動著他信誓旦旦、絕對不再對她溫柔的決心。
他細細逡巡著她顯得蒼白和疲憊的臉,內心溢滿酸楚的柔情:“我原以為你可以信賴我,把你的一切都給我.讓我成為你飄泊的生命中,最終也是最完美的歸宿。”無歡無奈地笑了笑,眼神透
了無比的淒涼與蕭瑟:“而現在,不完美的我已經不再是你捧在手心上鍾愛的寶貝了!”她伸出手,制止了他
張開的
“是我破壞了這一切的,你的確有權恨我。但即使做不成佳偶,我們也可以是朋友,不是嗎?”明驥默然半晌,而後抬起了費解的目光質問著:“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可知道當我看到別的男人在你房裡過夜,我那份心痛、悲憤,甚至恨不得把全世界都給毀了的心情”你瞭解嗎?”
“我明白,只是我沒有辦法。他威脅我,又不時在我這裡鬧事,上回和察富蘭大人大打出手的事還未解決,又恐嚇嬤嬤。我不堪其擾,乾脆遂了他的心願。反正,他那種人也不會對我認真。”無歡的手捏得死緊,說著這番合情合理的謊話。
明驥怒極了,他對同是男人的褚向霖到不齒:“太可恨了,我去替你討回公道。”
“不,不要!總之是我命苦,你不要再為我生事了,我怕極了被人指指點點,也不要再有人說,我就是害得某某壬爺和貝勒不合的女人了。”無歡蹙著眉,淚光盈盈地祈求著。
“你不要再管我了,不值得的,你應該去找更好的女人。”明驥目光炯炯地望著她堅毅的容顏,徹底折服在她外柔內剛的氣質裡,他情不自地舉起她的柔荑至
邊吻著,柔聲說:“若是愛能說收就收,說變就變,那也不叫愛了。我對你的承諾,永遠有效。若是你有天厭惡了這種浮萍飛絮的生活,我的心門隨時為你而開,隨時歡
你投奔我。”無歡心裡悸動著,狂熱的深情頓時侵佔了她所有的理智矜持。她主動獻上了紅
,吻住了令她心醉的言語,輕顫的嬌軀偎上了他熾熱的懷抱中。他們展開了一個纏綿至極的吻,直到強大的愛意就快
噬了他們的呼
,才依依不捨地分開來,明驥猶眷戀不已地摟著她纖細的肩膀,摩擦著她光潔細緻的頸子。
“無歡,跟我回去吧!”
“可是,那褚王爺…”無戲也想啊,可她不能背叛師父。
明驥乍聽到這三字,心頭不燃起一把火:“別再跟我提到褚向霖這個人!你知道他已和我表妹婉綺格格訂有婚姻,他不能給你什麼啊!”
“你又能給我什麼呢?他不能給的你一樣也不能給,你能給我婚姻嗎?你能賜給我頭銜嗎?我們能有見得了人的婚禮排場嗎?”無歡咬著略顯紅腫的下,不甘示弱地反駁回去,也這樣告誡自己不能再繼續這段沒結果的
情。
明驥驀然被她一再的問
怒了,因為她每一個問號都是那麼真實、那麼強而有力地鑽進他的心坎裡。他伸手攫住她的下巴,怒火騰騰的雙眼盯著她“是!我是和他一樣什麼也不能給你,可是你卻把一切
給了他!哦,對了,就在這張
上是不是呢?你既然可以給他,何不再給我呢?讓我這個被愛衝昏頭的男人陪你共度今宵吧!”無歡倒
了一口冷氣,在她還來不及做任何反應時,他已
魯地吻住了她的嘴,飢渴而喪失理智地盡情掬飲著她的溫柔。熱情像野火燎原般迅速在她血
中沸騰,她羞澀而虛軟地躺在
上任他索求,她雖不悔卻有滿心的怨恨,幽幽地嘆了一口氣:“其實你和褚向霖又有什麼不同?”正當他的手沿著渾圓的臂膀輕撫上細小的
肢時,他聽到了這句無情的指控,頓時如遭重擊地鬆開了手。在見到淚光盈盈、無比柔弱又有著滿腹心酸的她,他轉過臉去隱藏心痛如絞又表達不出的苦澀表倩,長嘆了一口氣,將她
前的衣襟拉過,蓋住她赤
的
:“很抱歉,我和他也許真是同類的人。”說完後,他在無歡那雙澄澈明亮、閃著淚光的明眸注視下,
到一股羞愧的狼狽,他猛地轉過身去,迅速而沉重地走向門口。
“明驥。”無歡情難自抑地叫住了他。
他卻不再回頭:“我不會再來打攪你了!無論是褚向霖或是我,你都不需要,不是嗎?”無歡心碎了,轉身倒在枕上痛哭起來,她終於失去他了。
§§§由於康親王遇刺,婉綺的婚禮不得不往後延,等褚向霖依禮守孝三年後,方能成親。婉綺樂得長居鄂親王府中,閒著沒事,便往府中的後院跑,纏著漢陽問東問西的,對漢人每一項事物的出處,她都有莫大的興趣。難得的是,漢陽也不嫌煩,鉅細靡遺地詳細告之,使她更是聽得津津有味,對漢人的生活徹底嚮往了起來。
“十麼?天上的星星雜亂無章的,怎麼分得出南朱雀、北玄武、東青龍、西白虎?又什麼二十八星宿、三十三天的,這太玄了吧!”婉綺搖著頭,不可思議地瞪著手中的易經八卦,嘖嘖稱奇地輕呼。漢陽抿抿,對她笑了笑:“這算得了什麼,古人還說天上的每一顆星都代表了世上的每一個人,每個人一輩子都受到這顆星的左右。傳說中,薛平貴就是白虎星轉世投胎的,而文天樣則是文曲星下凡,所以他的《正氣歌》才寫得那麼好,留芳百世而盛名不墜。”
“哦,那我是哪一顆星下凡轉世投胎的呢?”婉綺好奇不已,衝出房外,抬頭仰望天空,只見繁星點點,個個都像在對她在眨眼睛似的。待聽到他隱忍的笑聲從窗邊傳來後,她恍然大悟地嗔道:“好啊,原來你編了故事來騙我,看我怎麼修理你?”漢陽忙斂去了笑容,無比正經地說:“的確沒騙你啊!自古歷代君王都設下了專門的機構研究天上的星宿,用來和時事相對應,找出趨吉避凶的方法。我怎麼騙得了你呢?何況,你總聽說過?芍塹?a故事吧!”
“沒有,我只知道路了要找南方的十字星、北方的北斗星,其它的依我看來全是一樣的星星,分不出來誰是誰。”婉綺蹙著眉頭,搖晃著腦袋百思莫解地望著浩瀚的銀河。
漢陽在房內看得又憐又借,忙走了出來,和她並肩坐在樹下的大石頭上,-一指著天上的星星,熱切地說起?芍?a故事。說著說著,兩人身體不自覺地靠攏在一塊,一個鼻中盡是聞到對方濃郁的情香,另一個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地盡是往對方臉上瞧。這股危險到一觸即發的致命引力迴盪在他們四周,令乍見到這兩人的明驥嚇了好大一跳,忙清了清喉嚨,震醒了沉醉其中的兩人。
漢陽好生後悔,怎麼不揀其它的事來說,偏挑了?芍牧蛋?a故事,這不是太奇怪了嗎?兩個大男人說著千古傷心的戀愛男女,實在太不倫不類了。
明驥茫然地看著原本頗有心結,如今卻很稔的這兩人,不解地問:“婉綺,漢陽,你們是什麼時候變成好友的?”婉綺在一旁大使眼
:“表哥,我和韋大哥已結拜為好兄弟了,你難道不替我們高興嗎?”說到好兄弟,口氣尤其加重了些,緊張的程度是她前所未有的。
明驥看了她這身男兒打扮,又見她臉上古靈怪的神
,心中頓時恍然,暗歎她又在搞頑皮的把戲了,為了配合她,乾脆把名字也省了,直接說:“你別又纏著人家啦,別再調皮了,你韋大哥會被你帶壞了。”婉綺可愛地吐吐舌頭,轉身對漢陽說:“你看我沒說錯吧,他老是把我當成十惡不赦的壞人,總是擔心我會把身旁的人全給帶壞。”
“明驥,這麼晚了,找我有什麼事嗎?”漢陽見他神情陰鬱,臉憔淬,言談舉止間少了那份自信優雅,不
暗罵自己
心大意,竟連好友都不聞不問了。
明驥舉起手中的酒壺晃了晃,一抹苦澀的笑容在他邊綻放:“本來是想找你喝酒的,哪知你們聊得那麼愉快,我還是不打攪了,改天吧!”
“等等,表哥,”婉綺叫住了他,三分關心七分好奇地望著一向無所不能的表哥“你這麼晚來找韋大哥,一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不妨說出來大家商量商量嘛。”
“和你!免了,你不攪得天下大亂才怪。”明驥敬謝不地笑著“何況我也沒什麼重要的事。”婉綺撇了撇嘴,擠出一個怪臉來:“沒事才怪呢!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除非是瞎子才看不出來。”
“是嘛,明驥,你就把事說出來嘛!你知道我不是愛管別人閒事的人,可是你還是來找我,那就證明你是信任我的。現在你何不把這一切心事都說出來呢?”漢陽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鼓勵著說。
明驥在盛情難卻之下,和他們一起進入了漢陽的書房,挑燈夜談著。
“皇上命我追查刺客的事,你們也知道了。我原本以為可以掌握刺客的行蹤了,沒想到竟然判斷錯誤,讓刺客再去行刺康親王,現在不但刺客沒抓到,連線索也斷了。”
“等等,你怎麼腦葡定那行刺皇上和行刺康親王的,是同一人?”婉綺口問說。
“不會錯的!據康親王府中的侍衛說,那利客手執一口長劍,長髮披肩,身形和那行刺皇上的女子極為相似,且康親王的致命傷口是在咽喉,和那名女子的劍法也相符合。一切證據都指向同一人,不會錯的。”漢陽沉了好一會兒,想起了那天明驥手執的那串珍珠和那行刺皇上的刺客:“那,你原先以為刺客是誰呢?”明驥目光閃爍了一下,沉痛的
覺在他心頭翻攪,但他還是說了:“‘紅袖招’的無歡姑娘。”婉綺驚訝得瞪大了眼:“怎麼可能?她那麼弱不
風,怎麼可能會是殺人兇手!你一定是
錯了。”明驥苦澀地笑了笑:“是啊,這些
子以來,我一直盯著她,想找出一絲犯罪的證據,可是康親王遇刺的事件,終於證實我的錯誤。”
“怎麼證明的?”婉綺好奇心大起。一再追問著。
“她有不在場的證明。”明驥眼中那股無奈又複雜的光芒再度問起,迴盪在腦中的是一幕幕曾經撕裂他愛情與驕傲的痛苦回憶,那張含淚帶怯、豔美絕倫的臉狠狠地刺進了他的心坎,製造了無法抹去的傷口。
‘你怎麼知道她不在場呢?”婉綺不住好奇,一再問著。
明驥眼光掠過了她,望向空白無痕的牆上,默然不語。
婉綺自顧自地猜測:“哦!我知道了,你那時跟她在一起。”她無心的話,頓時如一把利劍挑開了他的傷口。他眼睛微眯,嘴角扭曲了:“她那晚和即將要奉旨完婚的褚向霖在一起。”婉綺嚇了好大一跳,斜睨了漢陽一眼,見他沒有什麼起疑的地方才鬆了一口氣。奇怪的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她此刻最在意的,竟然是這個“韋大哥”的想法。她笑地問:“你怎知道他們在一起?你聽人家說的?”
“這種事還用得著聽人說嗎?我親眼所見,他笑咪咪地走進鳳閣,不是在一起鬼混,男女兩人在房間還有什麼好乾的?”明驥怨得口不擇言,一古腦地全數搬了出來:“我一聽到康親王不治後,就馬上趕去
風閣,親手把褚向霖從她
上揪了出來,他們那一整晚的確是在一起。”婉綺眼光
離且幽遠,她溫柔地說:“表哥,你愛她,對不對?你若是不在乎她,不會生這麼大的氣。就像我不在乎褚向霖一樣,管他睡在誰的
上,只要不是睡在我
上就行了。”話說完婉綺這才驚覺自己一時口快了,但斜睨了漢陽一眼,他似乎沒聽出不對,她這又鬆了口氣。
明驥若有所悟地沉著,眼前這小表妹不再調皮的模樣看起來是多麼動人,她似乎愛上這漢陽了。他
隱隱作痛的太陽
,深沉地嘆息了。
老實的漢陽竟說:“婉綺,別胡說!明驥已經夠煩惱了,你還火上加油。不過他說的也不無道理。明驥,你再仔細想除了無歡姑娘外,你還認為那刺客可能是誰?”明驥大搖其頭:“我惟一的據是聽過那刺客的聲音;我一聽就認出了是無歡的聲音,可是事實擺在眼前,她不是。所以我是毫無頭緒,一籌莫展了。”漢陽蹙眉沉思了許久:“未必,無歡未必不是那刺客。你看,她雖然和褚向霖在
風閣共處了一夜,但這件事又沒有第三人在場,怎麼可以斷言他們一定在一起?何況,遇刺的又是康親王…”
“對啊,我那天一早回到鳳閣時,褚向霖昏睡在
,而無歡卻是清醒的。他醒來後好像和無歡說…”明驥腦中浮現著那幕令他心碎的畫面,漸漸地也看出了可疑的地方“他說他竟喝醉了。‘紅袖招’距離康親王府甚近,而我在鄂親王府和‘紅袖招’一來一回也有大半個時辰了,她有的是從容抹去證據的時間。”婉綺見他欣喜的模樣,忍不住糗他:“表哥,恐怕你真正高興的地方,是她那晚只是利用了褚向霖作掩人耳目的擋箭牌,而不是真的柔情
意地和他度過一夜吧!”明驥的臉上竟泛起了紅暈,他擰著婉綺小而
直的鼻樑。
“小表,別太得寸進尺了。下次你若還想要我向姨丈求情,我們得再好好商量商量。”
“表哥,你別這麼狠心嘛,看在我沒事就陪你說話解悶的份上,就饒我這一次吧!下回,我一定不到處宣傳,你愛上了京城第一大美女無歡姑娘。”婉綺笑著閃避明驥伸出來搔癢的手,玩著他們從小到大的遊戲。
漢陽是最冷靜的一個了,他保守地說:“這件事只不過是我們的猜測,正確的情形到底如何,還需要花一番工夫好好查證。畢竟,那刺客一直把自己保護得很好,找不出什麼破綻。而那無歡姑娘若真如我們所料就是刺客的話,她也必然對你起了疑心,要不然不必費那麼多的心血去營造一個不在場的證明。”明驥聽了暗暗點頭,那有成竹的自信又回到了他身上:“嗯,所以這回我不再守株待兔。我準備佈下一個天羅地網,讓她自己往下跳。漢陽,今晚來找你真是找對了,這些
子我百思莫解的問題終於豁然開朗,真是由衷地
謝你。”
“你太客氣了。”望著這兩個氣質迥異卻有著幾許相似之處的出男人,婉綺竟然對那娉婷嫋嫋的無歡姑娘
到好奇不已。她眨眨大眼睛,故作不解地問:“表哥啊,我真是不明白,你愛上的究竟是手捧琵琶的嬌嬌女無歡,還是那個手執長劍的無歡啊!那個陷阱要是設下了,只怕兩種無歡都要讓你心碎了。若她真是刺客,你就得將她送官嚴辦,結果當然不用說,抄家殺頭。若那刺客不是她,那就證明她的確是人盡可夫的風塵女,你要是接納她,只怕姨丈就要和你決裂。兩種無歡恐怕都不是你要的吧!”
“老實說,我對她究竟懷有什麼樣的情,我自己也不清楚。是愛、是惜、是恨,還是怨?當我發現後,
情竟就已經投注這麼深了。不管她是哪一種無歡,我都很想把她緊擁在懷中,抹去她所有的憂心疑慮恐慌或災難。若我們將來註定沒有好結果,那也是我自己選擇了這條路,不怪她,也不怪任何人。”明驥堅定地扯動嘴角,
出了英俊卻令人無比心疼的醉人微笑。
連向來對情遲鈍的漢陽,都明白了明驥的確是深深愛上了那絕不應該愛、絕對不能愛的無歡姑娘。他和婉綺
換了一個無可奈何的苦笑,舉起明驥攜來的那壺酒,三人互飲互斟,把那壺已冷卻的酒喝得
光,三人也在這種情況下,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