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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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到忘形的倪家兄弟此刻才意識到他們的話傷著寶貝妹妹了,連忙又是抱歉又是讚美,更不忘對著龍隕倫拼命打躬作揖。
"夫子,失禮了,舍妹很努力,真的。"
"舍妹真的不是有心鬼畫符,她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你別嫌她。"‘真的,夫子,她別的事都很行,就琴棋書畫不成啊——"雖然她是倪家人手上的燙手山芋,但更是他們每個人的心頭,從言行舉止就可以受到他們對她的萬分疼愛。
"我看她悟不錯,只要肯努力,也許能一千里。"龍隕倫好心替倪夏曦打氣,但自家人卻不捧場,動作一致地頻搖頭。
"夫子還是別期望太高,免得失望太大,呱一當然,舍妹的壓力也就不會太大了!"此話是出於好意,但是龍隕倫一看到當事人頭一低,雙肩一垮,不知怎麼的,竟然有點不捨,比起這樣失意的模樣,他更想看到她笑得開懷、自信滿滿的,所以想也不想地便繼續睜眼說瞎話。
"倪姑娘,你真的不差,這幅‘一池明湖,蓮蓬處處’的畫作,若能詩中有畫,畫中有詩,就更添韻味了,來,你試試。"他拿了筆給她。
倪夏曦咬著下看他,見他雙眸淨是鼓舞,就鼓起勇氣接手過他手上的筆,沾了墨汁後,瞪著圖,筆在空白處要下不下…
"想什麼就寫什麼,沒關係的。"龍隕倫溫柔低,好沮喪。
"那就寫實,放膽地寫。"她抬頭怯怯地看著他堅定的黑眸。
好吧,是他說的,可以寫實,那就。她暗吐口氣,放膽下筆,邊寫邊念——"石頭、蛇、饅頭,鑽、石頭,抖落一團黑,竟沾滿臉灰。"
"噗哧…"此話一出,倪家兄弟全抱住肚子拼命忍笑,個個憋得臉紅脖子,連龍隕倫都快忍俊不住地笑出聲。
她本是另一種天才——無法把她困在一個框框裡的天才,竟然把眾人錯看的詞拿來應用,也算一絕!
倪夏曦同樣粉臉兒漲紅,卻又力持鎮定地說:"笑出來啊,免得內傷。"反正她也習慣成自然了。
"璞…"結果她的兄弟們還真的不給面子地鬨堂大笑"
"哈哈哈-…"但是她的年輕夫子卻深了口氣才說——"你寫的詩靈活而有畫面,是好詩,所以,事在人為,尤其你的天資聰穎,我相信假以時,你一定能做得很好。"看見他溫柔的黑眸凝娣著她,倪夏曦竟然有一種暈船的覺。
好奇妙,這種話她也不是第一次聽到,通常都是自家人說的,可是從他的嘴裡說出來,竟讓她在瞬間像是有了力量似的。
其他人見兩人突然四目對望,進人無聲勝有聲的境界,立即互使眼,眉開眼笑、z手跟腳地離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龍隕倫才從眼前嬌羞的小臉上回過神來。
雖然困惑於自己剛剛怎麼會看倪夏曦看到出神,除了這天真的姑娘外,腦子裡再沒有其他事,就連要儘快離開都忘了,但他很快鎮定心緒,就見她仍一眨也不眨地看著自己,不有些尷尬。
"呃——總之,你要對自己有信心,明白嗎?"直到他開了口,倪夏曦才猛地驚醒,粉頰立即飛上兩團嫣紅,"是,明白。"此刻,書房半開的窗戶外,站在不遠處的倪家夫婦眉開眼笑,覺得這一對是怎麼看怎麼般配,只是——夫倆使個眼,走到涼亭坐下。
"夫子看來就是個溫雅沉穩的好孩子,但他深藏不,是個練家子。"倪泰安是教武的,也行走江湖二三十年,一直到了這溫暖的邊城才落了腳,‘所以閱人無數,這幾,他細細觀察龍隕倫下來,已有答案鄭紅玉也看出來了,"可是他的人品實在是萬中選一,我的直覺告訴我,不能讓女兒錯過他。尤其是兩人剛剛四目對看的畫面,怎麼看就是有譜啊!
倪泰安畢竟是男人,比較理,"他的來頭肯定不小,也許已有妾——"一那又如何?富貴的男人哪個不是三四妾,何況,夏曦除了那張稱頭的皮相,沒一點賢良母的樣子,我們能求什麼?
說到這裡,她忍不住嘆一聲。她像母雞生蛋似的拼命生,就是圖個女娃兒,結果…實在有點悔不當初。
倪泰安再瞧了不遠處的書房一眼,發覺龍隕倫對女兒的確有耐心,還在上課。
"你有什麼方法?"她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龍隕倫正朝著女兒微笑——好溫柔的男人啊。
思索一會兒,她一擊掌。"總得讓他知道,夏曦也是很搶手的、咳咳…"因為這話是昧著良心說的,所以她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可瞧丈夫一副錯愕的滑稽狀,她又受不了地撇撇嘴角,‘"男人都一樣嘛,愈搶手的女人愈有價值,自己獨得才會更珍惜,所以,拋繡球招親的消息還是得放出去,看看能不能推波助瀾,到時再看夫子會不會向咱們開口要人。"
"真會擎麼一天嗎?"倪泰安想都不敢想!
京城。
一匹快馬飛奔在熙來攘往的路上,蹄聲快速厚實,可騎士仍然用力踢馬腹,恨不得馬能長翅膀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