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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教堂的哀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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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姆,我們在這裡!”聽到呼喚聲,晉斯姆和曹良榮急忙了上去。看到自己的哥哥,晉經風突然有種異樣的情素溢上心頭,而晉斯姆的表情也是格外難堪。

…”曹良榮動的聲音有些顫抖起來“老夫人,小少爺,你們終於回來了,真是太好了。”

“哼!你們也真是的!蒂兒結婚的前兩天才把事情告訴我,要不是我連夜趕回來,可能連婚禮都趕不上了!”

“夫人,對不起,因為事情安排的有些倉促,而且也聽說夫人您這兩天身體不是很妥…”

“什麼話?!怎麼說也是孫女的婚禮啊!”

這兩天身體可否安康?”晉斯姆低著頭小心地詢問,他知道自己在眼裡一向沒有什麼好,言多必失,如今說話也小心謹慎起來。

“斯姆,你要是真的為我的健康著想的話,就少給我惹點麻煩,明白了嗎?”

“是…是的…”曹良榮望著站在一旁的晉經風,眼神中充滿了懷“小少爺…”

“哥哥,曹叔叔,…我回來了。”晉斯姆並沒有理會晉經風“這位小姐是?”

“她是外貨商席氏財團的小姐,是我邀請她來參加姐姐和司英哥的婚禮的。”席望月禮貌的鞠了一躬“各位好,我叫席望月,是晉經風的朋友。”

“夫人,這裡雨大,我們還是先上車吧。司英和蒂兒他們已經在教堂準備好了,就等我們一起過去呢。”

“是哪座教堂?”

“聖馬修斯大教堂,今天一早我就讓他們準備好過去等您了。”晉夫人一邊苦笑一邊向站臺外走去“呵呵,怎麼的好象結婚的人是我一樣…”這時,席望月跟在晉經風身後,小聲尋問起來“那真的是你哥哥嗎?你和他怎麼一點都不像呢?”晉經風沉默了片刻,笑了起來“哥哥長的像爸爸,而我像媽媽。”================================================================================================黑的轎車淌著雨水向閘北駛去,因為大雨的關係,街上沒什麼人,原本熱鬧的街市顯的十分冷清,這不免讓晉經風有些失望,看到雨水順著車窗玻璃劃落,晉經風想到了六年前他最後離開這裡的那一天,天也是同樣的陰霾。當姐姐那雙冰冷的手挽起自己的小指說出“一定要回來”的話,再次回想起那種冰冷時,突然使晉經風產生一種不祥的預來,頓時心裡一揪。

轎車駛向教堂門口,鎦金邊的教堂依舊光彩,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有種氣氛卻讓每個人都有種前所未有的不悅

曹良榮第一個打著傘下了車沒,他衝到門口一把抓住門邊的一個一直在看守的小廝吼叫起來。

“你們是怎麼辦事的?看看門口擺著什麼?”曹良榮指著教堂門口那兩排放的墨菊“這種給死人的花怎麼能出現在婚禮上?早上不是還是玫瑰嗎?給我換過來!”這時,那個小廝嚇的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訴著“先生…先生,大小姐和司英少爺他們…他們…”

“說什麼呢?大聲點說!”說著,曹良榮更加生氣起來了。

“大小姐他跳樓了,司英少爺被人…槍殺了…”

“胡說什麼?小心我殺了你!”曹良榮一把將小廝甩開。

那小廝跪在地上,泣不成聲“是真的…大小姐她現在已經被送到醫院去了,而少爺他…”

“怎麼…可能…別胡說了,今天可是他們大婚的子…”曹良榮不敢相信的搖了搖頭,腳步不聽使喚地向後退去。

這時,晉經風他們也跟了上來,當看到教堂門口的墨菊和跪地不起的小廝以及曹良榮臉上僵硬的表情時,他們似乎也預到發生了什麼事…

“怎麼回事?今天可是婚禮啊,怎麼可以擺著墨菊?太不吉利了!”晉夫人不滿地皺起了眉頭來。

“夫人…”那小廝擔心地望著晉夫人。

“怎麼了?出了什麼事了嗎?為什麼教堂那邊有…消毒水的味道?”晉經風想教堂裡望去,天氣的陰暗讓教堂裡顯的一片昏暗。

這時,曹良榮慢慢挪動腳步向教堂裡走去,一邊走著,嘴裡一邊唸叨著“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教堂裡紅毯的盡頭,一排燭火下橫躺著一俱屍體,他的身上蓋著一塊白布,出的衣袖是整潔的新婚禮服,而白布的中心處有一片被鮮紅的血染紅的痕跡。站在屍體左手邊的一個太保看到自己的老闆曹良榮緩緩向這邊走過來,他們一個個都低下了頭。而那座神聖而冰冷的耶蘇受難像就懸掛在屍體的上空,彷彿發出痛苦的那一刻淒厲而悲涼的慘叫聲。

“你們低著頭做什麼?你們是想告訴我眼前這俱屍體就是我的兒子嗎?”曹良榮雙手握成拳頭,額頭上的青筋幾乎要爆了出來“混蛋!是誰做的?!誰…?!”

“先生,少爺的屍體是在教堂頂的閣樓裡發現的,當時教堂裡就只有我們和牧師了…”晉經風他們也跟了進來,看到地上曹司姆的屍體時,晉夫人幾乎瘋狂起來“你們…你們是讓我來參加葬禮的嗎?讓我這個老太婆一次又一次地送走黑髮人?

蒂兒,蒂兒在哪兒?

“老夫人,大小姐她從閣樓上摔下來,摔成重傷,現在已經被送到醫院去了。”

“哪家醫院?”

“紅十字醫院,在法租界附近…”晉夫人不顧一切的推開人群徑直走出教堂,上了門外的轎車。而晉斯姆立刻一臉討好地追了上去。

此刻,曹良榮失神般跌坐在身後的長椅上,雙手捂住臉,卻遮不住他的絕望。

晉經風走到屍體旁小心地起屍布,眼前那張慘白的臉是如此的悉,孩童的回憶又一次湧上心頭,那個手握木槍的少年,歡笑著將彈珠給自己的樣子,如今雖然看起來成了許多,但他卻永遠地離開了這個世界。晉經風用手小心地撥著曹司英額頭上的頭髮,卻意外的發現在他冰冷的嘴角上竟洋溢著一絲滿足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