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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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我好了，看你睡得沉，所以想等你醒了再一塊兒吃。”

“幾點了？”他看了下時間，才皺眉道:“你…那麼早就起了？”

“習慣醒來的時候到了，睡不著就乾脆起。”不，她說謊，她是一夜未眠。

抬眼上他灼人的眸光，綺年馬上低頭回避那過於犀利的眼。

不，她不能讓他看出自己心裡的彷徨，即使折騰終宵的輾轉情思，確實讓她一時無從理清“成功”的滋味。

她的實驗應該算是成功了吧？可是…綺年心裡卻似乎開始有了種不踏實的覺。

“你…不用等我，餓了就自己先吃。”

“不要。”簡單利落的答案。她手裡的抹布胡亂擦拭著早已光潔的桌面，接口道:“我已經習慣跟你一起吃了。”習慣？耳聞她幾近頑固的話，邢炤嚅著辦，言又止。

他，從來不允許別人的慣來依附自身。

所以，他是該讓她明白一件事…

那就是，她不能這樣子“習慣”下去。

然而，直到盥洗、甚至用完早餐了，邢炤只是惱著…自己為何不把話說明白？

才吃過早餐，綺年小小身影又一如往常的開始忙碌打轉。

看著她從房裡抱著準備換洗的單出來，昨夜的情景就那麼無可迴避地往他腦裡倒帶…

此刻的綺年曬好單，提著菜籃子準備出門了。

邢炤心頭有了莫名的催促，昨兒自己想說的活，都還沒開口呢。

一個快步上前，他挽住了她的手臂。

“等一下。”

“怎麼了？”很快地，她恍然的臉上，綻開了得意的笑。

“說吧。看你今天又想出什麼菜單來考我，全部說出來。你看，這些天來，再難買到的素材，再難做的菜樣，我不是全搞定了？”邢炤愣了住，無言以對。

在這個時候，他才知道…原來自己是這麼“惡質”！原來，他隨口提出來潑她冷水的話，竟都成了她奮戰的目標！

呆望半晌，他對著她訥訥開口道:“不用忙了…以後，你都不用這樣子忙了。”

“你…為什麼？”她眼巴巴的望著他，某種猜疑的心思開始作祟。

“因為…”因為，他不願意看她這麼累。

這算是心疼她嗎？

對邢炤來說，這種絕對陌生的情懷，是無法輕易訴諸於口的。

他用著極度困擾的眼神望著她。

可是，她已經自作聰明地有了答案，而且也開始為此飽受折磨。

“你…還是要回家去？是嗎？”她屏著氣息，緊張的聲音在發顫。

直到他點了頭，她臉上無法掩飾的絕望，已轉為怒氣。

“你怎麼能這樣子？邢炤，你這個混蛋！”丟下菜籃子，她的手往他膛捶落“你怎麼可以在這個時候說要走？你這樣做太過分了，我…”邢炤整個人杵在原地，任由她拳頭胡亂捶著，他的視線卻鎖在她臉上…那紛飛的淚水，讓他失了神。

“你這麼不希望我走？”他沙啞問道。

“廢話！我當然不要你走，我、我…”她哽咽得說不上話。

“那…就一塊兒走吧。”他緊盯著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