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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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女子皺眉一蹙,不情願的跺了跺腳,衝黑衣少年道:“小石子,你等著,看我給你好看!”黑衣少年不答,又退至門前暗影之中。
也看不清他臉上神情。黑衣女子轉身衝胡廣燁等人道:“你們還站在這幹什麼?!等著被人趕麼?”胡廣燁大怒,這女子長得這般好看,一出口便傷人,當真不可貌相。劍上發勁,衣袍飄起,便要教訓於她。
黑衣女子滿臉不屑:“憑你們幾個武院劍宗弟子,便想來快刀堂撒野,還不夠份量!”衣袖翻轉,現出手中短刃,身形翩翩,在原地一停,驀地向胡廣燁合身撲來。
胡廣燁見這嬌嬌女子撞向劍尖,下意識地將劍避開,卻見黑衣女子一閃,已到身側,玉面近,嬌聲笑道:“有點捨不得是麼?”說話間,手中卻毫不留情,短刃從側刺上,所幸胡廣燁閃的快“譁”的一聲,肩頭衣裳被貼身劃破,肌膚熱辣辣一痛。
胡廣燁臉上一紅,生怕被同門看出自己為所,險些著了她的道兒,退開一步,劍光凜凜,爆開一圈劍花,黑衣女子一時近前不得。
黑衣女子笑道:“你刺!你刺!”依舊挨身撲上,胡廣燁再不上當,劍勢大展,登時破空聲噝噝作響。
留神看那黑衣女子步法,見她腳尖一點,身形便轉了反響,始終傷她不得。有時貼身而進,黑衣裹收下的突嬌輕輕顫動,令人神馳目眩。黑衣女子一轉眼,見快刀堂黑衣弟子都站著呆看,喝道:“呆站著幹嘛?!”頓時快刀堂弟子全圍了過來,胡廣燁心想,今有一番苦戰,將劍橫過前,催動劍氣,劃撥開來,已是嗤嗤連聲,青芒吐閃,黑衣女子被隔在數步開外。
胡廣燁偶與其它黑衣弟子擊,覺他們刀力均甚不弱,眼前有十數名黑衣弟子,又身處快刀堂地盤,今之事恐難成功,遂萌生退意。忽聽屋中封常清喝道:“快刀堂弟子聽著,此地不要你們多事,速速離去!”黑衣女子撒嬌道:“爹…”封常清咳嗽數聲,道:“青石,將他們趕下山去。”李青石應道:“是!”黑衣女子見李青石走近,道:“你敢?!”卻見李青石臉上帶一絲奇怪表情,依舊一步步走近。黑衣女子不由退開一步,道:“李青石,你好――好――,你忘了…”說著,臉上一紅,頭一甩,腦羞成怒地轉身喝道:“咱們走!”與一眾快刀堂弟子離去了。***眼前就剩這黑衣少年一人了,胡廣燁盯著他簡勁筆的身軀,正有些猶豫。封常清道:“青石,你讓他們一人進來見我。”李青石道:“是。”遊目看著胡廣燁等人。胡廣燁正邁步,身邊一名劍宗同門道:“胡師弟,我去吧!”胡廣燁見封常清今說話語氣,似有歸還玄武劍之意,哪容師兄奪功,一步搶上,道:“一直是我跟封前輩說話,還是我去吧。”兩人擠在門口互不想讓。
胡廣燁心下暗怒,剛才陸師兄縮在自己身後,這時倒來搶功了,卻教外人看了笑話。不由得肩使勁,撞了他一下,那陸師兄滿臉通紅,喝道:“胡師弟,你…?!”胡廣燁暗瞥黑衣少年一眼,見他面無表情,倒看不出有何譏嘲之,心下稍寬,拿眼狠瞪了陸師兄一下,正發話。身後一名師弟道:“陸師兄,我認為還是胡師兄進去較為合適。”那陸師兄聞言羞縮無措,胡廣燁心下:喬師弟為人還算公道。黑衣少年站在門側,也沒有不耐煩之,見胡廣燁走前了,才領他入內。
胡廣燁一邊走著,一邊想,陸師兄丟人現眼讓武院蒙羞,以後定將懲罰於他,過道昏暗狹窄,險些碰到石壁,方收藏心事,隨黑衣少年折過一面擋牆,來到一個大屋子。
環目四顧,見除了屋角四處堆放了些笨重簡陋之物,小方窗下擱了一排刀劍架外,屋中別無他物,顯得空曠淨。
臨崖一個小石屋的門敞開著,從外可見豎放著的一張,上躺著一人,遠遠望見一頭亂蓬蓬的白髮,心下一陣猛跳,心想此人便是一代宗師封常清了。
封常清早年為武院劍宗得意弟子,因傳位之爭,投身漢中快刀堂,創立了快刀堂劍宗。其弟子烈馬堂堂主賀淵,最近剛於古鏞鎮除去橫行一時的飛鷹幫,使烈馬堂成為當今天下實力最強的幫派。
胡廣燁平素雖自負劍法超群,在這名躺臥病的老者面前,卻不由得油然升起敬畏之心,腳下不知不覺放慢放輕,到了門口,封常清的眼神一過來,胡廣燁身子不由一縮,便如閃躲刺來的一劍,封常清又一望,胡廣燁頓覺腹間空門大開,稍稍側轉身子。
封常清微微含笑,道:“幾歲開始練劍的?”胡廣燁道:“十三。”封常清道:“遲了些,基稍差。”胡廣燁幼年家貧,哪有閒錢習武?不過仗著身體強健,開始學劍後,又比常人分外刻苦,遂從同門中脫穎而出,向來以此為傲,不料一眼便給封常清看出,不由心下暗驚。
練劍到他這般程度,便也明白,向外人可以吹牛,自己基不牢,卻嚴重影響了劍法向更高境界突破,其中滋味,只有暗自品嚐了,封常清道:“坐!”胡廣燁便坐下了。
封常清定定的打量著他,沒有說話。胡廣燁坐立不安,偶爾也偷瞥封常清一眼,見他臉形如猿猴,甚是兇惡醜陋,發須卻銀白,不含雜,平添一股滄桑威武。
一對眼珠子晶黃而有神采,滴溜溜的扎人,所有的智能、閱歷、卓而不凡、桀驁不屈都藏了進去,讓人頓忘其醜陋,為之神奪。封常清道:“你這身衣服,還是洛陽年家定製的吧?”胡廣燁道:“是。”封常清道:“嗯,青衣袍,四品還是五品?”胡廣燁輕聲應道:“弟子四品。”不知為何,坐於這老者前,胡廣燁頓有種前所未有的受,似有一股年歲久遠的馨香,撲鼻而來,讓人心靜下來,恭敬聽詢。封常清道:“四品亦有高下,你在四品弟子中…”胡廣燁道:“較強。”說著,臉卻不由一紅,幸好室內光線甚暗,看不出來,封常清出懷想神情:“四十三年了,嗯,那時我也是四品…”頓了頓,道:“武院讓你來,可帶有信物?”胡廣燁一驚,才想起此行目的,道:“沒有。”又補充道:“我等身法武功,一看便知是劍宗弟子。”封常清點點頭,沉思半響。
直到胡廣燁有些心神不定,方道:“看來武院並非讓你們來取玄武劍…”胡廣燁急辯道:“弟子確係奉命而來!”封常清突然眼中神光一展,緊盯著他:“你們上得山來,下得去麼?”咳嗽數聲,又道:“快刀堂若是任你們幾人都輕易來去,豈是我封常清立足之快刀堂?哼,黃韜亭就等著從你們手中取玄武劍啦。
黃韜亭…黃韜亭…他師父能容我創立劍宗,他卻捨不得一柄劍,氣度如此,快刀堂格局眼看便小了。”胡廣燁並非愚蠢,聞言尋思:“上山來得如此容易,莫非快刀堂果然另有詭計?”封常清道:“玄武劍只有一柄,豈是劍宗一支之事?武院定有安排,卻不知是何人接應?”他喃喃自語,像在問胡廣燁,又像在獨自沉思。
胡廣燁一時答不上來。封常清道:“是了,武院歷來劍出旁門…”說話間,忽停下喝道:“外頭何事糟雜?”門口傳來李青石的聲音:“武院弟子似被人下毒。”也不知他何時出了屋外。胡廣燁大吃一驚,忙跑出石屋,到得門口,李青石溼布蒙面道:“快快閉息。”胡廣燁狐疑地盯他一眼,見院中三四名武院弟子坐倒在地,另幾人勉強撐立身子,手臂軟軟垂著,看情形連劍都無力提起。
胡廣燁閉息呆望,一時不敢輕舉妄動。忽見院牆外高進一道龐大身影,倏忽間已向門來,兩人來不及喝問,同時出手。
但覺眼前一花,那龐大影子竟從刀劍縫隙中衝進來,胡廣燁與來人面對面,對緊身相貼,大駭之下,手中尚握著劍柄,兩手推拒,那人哈哈一笑,只在他身前一晃,便奔進屋內。胡廣燁隨即覺前一擠,李青石擦身而過,刀光追擊那道身影。
聽得封常清的聲音道:“是你?老不死的小偷!”胡廣燁進去時,只見一人在封常清前搖頭晃腦,得意洋洋:“這回你該怎麼謝我?我幫你捉住了這放毒的小妞。”只見來人腳下臥伏著一名女子,臉朝地面,散開的滿頭黑髮遮住了腦袋,纖豐,圈曲著身子。
李青石正向封常清請罪。封常清微笑道:“怪你不得,你便將這門堵死,這老賊也能溜了進來。”來人聽封常清這麼一說,笑臉四處亂張,胡廣燁頓時嚇了一跳,那人滿臉麻皮,一個巨大的鼻子佔了整張臉的一半,登時想起一人來:鬼偷孔大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