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郭嘉之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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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嘉聽完之後，臉上lu出了然之，暗道:“原來文若也看出來了。”卻是曹植雖然改了棋盤和棋制，然而這時代的人下棋的風格並沒有因此而改變。漢末圍棋雖言如小戰場，但畢竟未脫出娛樂的範疇，故此這時代的人棋風光明正大，點到即止，絕不會像曹植用後世手段那般咄咄人，死纏爛打。荀彧，顯然是看出了曹植下棋的手段有欠君子之風，但不知為何沒有對他明言。

聽到荀彧沒有說，郭嘉便也不再說話，二人你來我往繼續下棋。只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郭嘉每下一步的時間越來越長，而他那臉也變得更加蒼白。

下到後來，白子聲勢浩大，黑子被殺得七零八落。又大約過了一個時辰之後，郭嘉卻是投子認負了。

當郭嘉抬起頭來看著曹植的時候，卻見到他臉上一片淡然，並沒有一般小孩子贏了棋之後的興奮模樣。郭嘉見到，眉頭皺得更深了，看著曹植那稚的童顏，還有頭上那兩個孩童特有的羊角髻，暗暗搖頭不止。

曹植覺到郭嘉的目光，卻是擺了擺小手，有些不解地問道:“奉孝先生，你怎麼了？”郭嘉乾咳了一聲，將自己的尷尬掩飾過去。曹植見到，卻是呵呵笑道:“奉孝先生無需ji動，其實荀老師也常常負於植的。”郭嘉看著曹植眼中那真誠之，絲毫不似挖苦，卻是摸了摸鼻子暗道:“怪不得贏了棋如此鎮定了，原來是贏多了。不過也是，以你這種下棋手段，當世能贏你的確實沒有幾個，只是…”想到這裡，郭嘉嘆了口氣。

兩人正在收拾棋子之時，未料到樂進卻是走了過來，小聲說道:“郭先生，主公有請。”曹植聽得，卻是抬頭笑道:“奉孝先生，你就先去見父親吧，這裡由植收拾即可。”郭嘉淡笑著點了下頭，繼而望向城外的軍營，有些擔憂地想道:“看來確實要跟主公說說四公子之事。”想罷，對樂進輕聲道:“走吧。”

…

“哈哈哈，奉孝，聽說你和那小子對弈了，勝負如何了？”大帳之中，傳出曹朗的笑聲。

帳內，郭嘉斜座在案桌前，苦笑道:“嘉棋藝不，敗給四公子了。”

“哦？想不到連鬼才郭奉孝也敗了。”邊說曹臉上邊lu出得意的笑容，顯然對曹植十分滿意。

郭嘉無所謂地擺了擺手，說道:“主公你早就知道四公子棋藝了得，連文若都不是他對手吧。”說起曹植，曹臉上威嚴盡褪，lu出慈父的笑容點頭道:“這個劣子就只有這手棋還拿得出手。”見到曹嘴上雖然貶斥，但臉上那掩飾不住的得意笑容，郭嘉怎會猜不出曹其實對口中這個所謂的劣子非常滿意。見狀郭嘉卻是眼珠一轉，說道:“四公子天資聰，只怕甘羅再生亦不過如此。只需主公加以調教，以後必成大器。”曹臉lu喜笑道:“奉孝所言甚是，此言文若亦曾對說過。這劣子雖然聰，但也並非毫無懼怕，方才妙才對說過，這劣子見到妙才殺氣，手舞足蹈。而子廉也來說，這劣子去城頭上之時，走得甚急。”

“手舞足蹈？走得甚急？”郭嘉聽到之後，低聲唸叨了幾句，而後驚訝道:“四公子一向沉穩有度，怎會…”還未說完，便聽見曹哈哈大笑道:“這小子怕了吧！”對於曹這個答案，郭嘉眉頭反而皺得更深，他本想提醒曹，不料最後竟得到這個答案，心中暗道:“棋可觀人，以四公子棋路處處不留情面的表現與手段這裡面…莫非四公子竟有如此深沉之城府？但既然有如此城府，又為何要鋒芒畢lu！”一向以猜度人心見長，僅十餘就能將袁紹本人xing格看透的郭嘉，第一次看不透一個人，而且還只是一個五歲稚童。

郭嘉對於看不透的人特別重視，此時也不再轉彎抹角，鄭重地對曹說道:“主公，四公子天資聰，實在百年難得一見之天才。只不過鋒芒太lu，嘉還是覺得主公需要遮蔽一二方可。”曹並沒有不愉，自信一笑點頭道:“奉孝所言有理，正所謂小時了了，大未必佳，這劣子確實不能太縱。”郭嘉見到曹智珠在握的神情，只能點頭道:“主公想得周到。”口中雖然如此說，但心中已經對曹植種下了好奇的種子。…就在曹和郭嘉在帳中商談之時，外面卻是傳來陣陣喧譁之聲。曹眉頭一皺，對一直站在旁邊，身高超過八尺的猶如鐵塔一般相貌極其醜陋的黝黑大漢說道:“典韋，去看看外面何事喧譁。”

“諾！”沒有多餘的廢話，典韋面無表情地走出帳外，未幾典韋就已經回來，向曹稟報道:“明公，是四公子帶著廣威百姓，到軍營前派糧，以致引起士卒喧譁。”

“派糧？怎麼回事？”曹一聽之下，臉上就lu出驚訝之。

典韋搖了搖他那有如斗大的頭顱，甕聲甕氣道:“明公，這個俺不知道。”就在曹疑huo間，那邊郭嘉就已經呵呵笑道:“主公何須猜度，去一看便知。”曹哈哈一笑道:“奉孝所言甚是，好，就去看一下這小子又搞什麼名堂。”說完當先走出大帳，郭嘉和典韋二人陪在身側。

還未到達轅門，曹遠遠就見到一大批士卒手持木碗、木箸等物，有序地排成三列。而轅門口處，則有百姓負責分發食物。

曹還是第一次看到見到這種列隊拿食物的方法，用有些驚訝的語氣喝道:“何人來告訴本將，究竟怎麼回事？”曹的到來自然早就引起了士卒的注意，聰明的已經立即去稟報。故此當曹問完之後，夏侯淵就已經來到曹跟前，拱手道:“將軍，是四公子帶著廣威城的百姓帶著食物在犒勞我軍。”曹眼眉一挑，喃喃道:“勞軍？這小子就什麼？”說到這裡，曹以手指著士卒，問道:“妙才，那他們是怎麼一回事。緣何會排成三列了？”聽到曹的問題，夏侯淵臉上卻是閃過一陣讚賞，繼而才說道:“將軍，這是四公子想出來的方法。勞軍的百姓剛來的時候，軍中士卒亂成一團，爭搶食物。末將雖然加以叱責指揮，然收效不大。這時四公子剛好來到，讓士卒排成三列等候取食物，若有不尊規矩的軍法處置，如此一來軍中士卒秩序立即變好。”旁邊的郭嘉眼睛一亮，笑著對曹說道:“主公，四公子年紀輕輕就能協調指揮大軍，實屬不易。”

“嗯。”曹卻是不置可否地應了一聲，而後沉著臉對夏侯淵說道:“妙才，將那小子帶來。”夏侯淵知曹脾xing，見到他臉就知道曹心中不愉了，但又猜不出因為何事。只能應了一聲，上前將協助百姓派食物的曹植拉了出來，帶到曹跟前。

當曹植來到之時還未等他行禮，曹卻是厲聲喝道:“逆子，你莫不是以為為父不會罰你，故此來敢屢犯軍規？”曹植正和一眾百姓派食物派得高興，被夏侯淵扯了出來之後還沒有清楚發生什麼事，便被曹劈頭劈臉地罵了，心中卻是有些憋屈。深了口氣抬頭問道:“敢問父親，孩兒何罪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