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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梆府花園。
草木繁盛,花枝舒展含苞放,在午後明媚的陽光映照下,顯得生機盎然,賞心悅目。
梆飛花懶洋洋地趴在鋪著軟墊的廊欄上,青絲披肩,眼瞼似開似闔,整個人沐浴在和煦的陽光下,宛如一隻墜落人間的路靈。
這便是葉閒卿踏入園內看到的情形,眸一黯,一抹笑意悄然自嘴角揚起。
“想不到小姐有此雅緻,可惜這園中不及小姐秀的十分之一。”本有些昏昏睡的佳人在聽到這個聲音時,馬上驚醒,睜開眼睛。
“你怎麼進來的?”這裡是後花園,是她隨心所的地盤,他連這最後一塊淨上都要染指?
“自然是走進來的。”她先深一口氣。
“我從來不懷疑王爺您有腿的事實。”葉閒卿笑道:“哎呀,也不知為什麼,每次聽到小姐這般咬牙切齒的天籟之音,總是讓本王心喜狂。”因為你是個瘋子!梆飛花不由得對他的神狀況做出此定論。
“你來做什麼?”
“來做什麼?”他微微偏首,做思索狀“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三後就會有花轎來抬你入逍遙王府。”
“什麼?!”她嚇得跳起來,差點兒從廊欄上摔下來,幸好葉閒卿眼明手快一把托住她。
“為什麼我不知道?”嫁人的是她,為什麼都沒有人來知會她一聲?
“本王這不就來告訴你此事。”他依然老神在在。
“我不嫁!”
“你確定可以?”她非常確定不可以,而這讓她鬱悶極了。她想嫁的是一個愛她的丈夫,而不是一個拿她當擋箭牌的痞子。
“雖然午後陽光很暖和,但是在園中休憩還是應該加件薄被,若是在成親前身子微恙,可就不好了。”
“要你管!把你的手拿開。”表現得這麼深情款款,卻全是虛情假意,只要一想到他是為了不想娶公主才娶自己,就讓她生氣又滿心悵然。
他眼瞼微垂,輕笑“一時忘記還扶著小姐,是本王之過也。”他的手一離開,葛飛花動的心情略微平復,可那手傳來的溫度仍讓她快燒了起來。
見她嬌顏因陽光的照而染上一層玫瑰紅,他不由得心神一蕩。如此良辰美景,最適合軟玉溫香抱滿懷。
只可惜襄王有夢,神女無心,她一副巴不得離他遠遠的神情委實讓人到挫敗。
“你我佳期將至,為什麼小姐臉上毫無喜悅之情?”他明知故問。
果然,她柳眉微挑,櫻輕抿,冷哼一聲,卻表達了她滿腹的不滿與憤恨。
“本王明白了,”他一臉恍然大悟“原來,小姐是嫌本王辦事太慢,以至於不能儘快花好月圓,是本王的錯,還請小姐原諒。”梆飛花覺得自己快被氣到吐血。
“咦?難道是我理解錯誤?”
“說、對、了。”一字一頓,字宇昭顯說話的人無邊的怒氣。
“可你我婚期將近是事實啊。”他擺明想氣死她就對了。葛飛花下意識抓緊手中的團扇,最終失控,將扇子砸向了洋洋得意的俊臉。
不料,他手一抬,輕輕鬆鬆就接住團扇,湊到鼻端嗅了嗅,一臉認真地說:“嗯,扇面上有股清淡的蓮花香,跟小姐的氣質配的。”梆飛花無力的撫額。
“算我拜託你,成親前不要讓我再看到你這張臉。”那會讓她產生不該有的殺人衝動。
“也對,小別勝新婚。”他點頭同意。
她要扁人了,誰敢攔著就扁誰。
“小姐,你的嫁衣送來了。”大葉的聲音適時出現,阻止了自己主子可能的失控。
“扔出去。”乾脆陰狠的三個字。
大葉為難地看了看一臉莫測高深的葉閒卿“這不太好吧?”至少也該等逍遙王走了之後再扔啊。
“那你收下。”大葉頓時苦了臉“小姐…”不要為難她好不好。
“替你家小姐拿回房。”
“是,王爺。”他看著兀自生氣的佳人,雲淡風輕地道:“既然小姐尚不想回房,不如就略盡地主之誼,陪本王到園中亭內喝杯茶好了。”有完沒完?他到底有完沒完?
品茶、對奕、遊湖、賞月賞花賞字畫,所有幹金小姐、名門公子們會做常做或唯一能做會做的,都被他拿來作她。
這些跟使她惡名昭彰的吃喝玩樂本質沒什麼不同,差別只在於它們披著高雅的外衣。
梆飛花不喜歡高雅,因為花費太高。幾十兩一兩的茶葉,玉做的棋子,古董字畫…看到每樣被用來待客的東西,只讓她想衝到父親面前咆哮一番,直到聲嘶力竭。
敗家!敗家!敗家的老爹!竟然拿銀子偷偷購置了這許多華而不實的東西,更過分的是,還拿到她面前讓她嘔。
偏偏,有個人還一直在她跟前稱讚“葛大人真是眼光獨到、品味高雅之人”活似氣她氣得還不夠似的,猛火上加油。
“你的臉真差,可別真的在成親前臥不起。”他一臉擔憂的伸手探她的額頭。
梆飛花如觸電般地閃開,用力擦了下額際,心頭亂成一團。
可不可以不要對她這麼溫柔?這會讓她的心淪陷得更快、更深,直到再也無力脫身,而面對一個自己深愛卻對她無心的丈夫,將是她最大的悲哀。
心,越來越失控,她的情緒也就越來越暴躁,這種無力,自己無法掌握局面的境況讓她無措慌亂,未知的前途更讓她卻步。
她的一舉一動他全看在眼裡,俊顏閃過一絲玩味。
“別動。”她被他突如其來的出聲嚇到,愣在原地。
葉閒卿心底暗笑,表面上卻一本正經地在她的臉上輕輕揩了幾下“好了,否則就真像一隻小花貓了。”臉髒了嗎?
梆飛花狐疑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心中不由得嘀咕,怎麼可能,廊欄之上乾淨異常,她從哪裡沾到髒汙?
“瞧,又髒了。”他抓下她的手,再次替她擦拭,眸因手下的觸而一再變深。
隨著他的手逗留的時間過久,葛飛花終於回過神來,伸手格開他不規矩的狼爪,氣急敗壞地吼道:“葉閒卿,你不要臉!”面對她的惱羞成怒,他卻一派悠閒自在。
“此言差矣,本工只是對小姐的肌膚甚有好,一時情難自才失態了。”
“那我因為某人的失態而失控的話,也就無可厚非了。”他一臉疑惑。
回答他的是葛飛花又快又狠的兩記重踩。
在她怒而轉身離去之際,一道清亮而愉悅的笑聲在花園中響起,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