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決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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咿呀一聲輕響，在萬眾矚目下，木門緩緩打開，裡面慢慢走出一名夢幻般美麗的小天使。小天使略顯得有點狼狽，身上衣衫襤褸，東一個破，西一個窟窿，部分地方還變成絲絲布條。然而縱使如此，仍難掩她天生麗質，原本傷痕累累的身子卻如同浴火重生般，短短時間內又恢復成冰肌玉膚的模樣，上面隱隱約約還有七彩光在遊動。但擦擦眼睛看仔細點，又彷彿只是自己幻覺。

太好了，雖然不知道為何，但看到紫音能安然無恙出來，所有相的朋友都鬆了口氣，出輕鬆的微笑。然而，在眾人歡呼之際，沒人留意到小天使臉上似乎蒙上絲絲哀。小天使踏著盈盈步伐走下木梯，一眾女生了上來，事實上除了有數人之外，天地極限群芳譜的幾朵金花還是第一次接觸紫音，雖然她們對天女神聞名以久，但始終緣慳一線，如今終於得償所願了。

可是，真是這樣嗎？

相比於大家問長問短，關懷備致，小天使似乎顯得心事重重，自出來後就一直眼神複雜地注視著孤零零坐落在那裡的木屋。她一聲未吭，就只是默默地注視著，眼裡動的夢幻起伏不定。

發生什麼事了，沒過多長時間，大家很快發現身為萬人焦點的小天使的異樣。

噠、噠、噠…沉重的步伐聲再次響起，可是這次不再是幻的小天使了，而是消逝的美女，眾人眼中扮演著楚楚可憐角的燕菲菲。她每走一步，沉痛的聲音都像追魂之音般撞擊著他們靈魂深處。她邁的步伐很小很小，木屋不大，但過了幾乎半分鐘也沒走出來。她邁的步伐很沉很沉，大家似乎能受到每走一步，她所要承受的痛苦。

差不多過了兩分鐘，在所有人驚疑不定當中，燕菲菲終於“走”了出來。然而，與其說是走，倒不如說是咬著牙關拼命把自己拖出來，因為她顫抖的嬌軀無不顯示出她已經筋疲力盡了。當燕菲菲完全踏出木屋時，一群愛心膨脹的女生全都別過臉，不忍心看下去了。只見昔活潑的燕菲菲，昔朗的燕菲菲，昔充當大家開心果的燕菲菲，此時花容慘淡，臉上半分血都沒有，加上披頭散髮的鬼樣子，十足十影片裡六月飛霜的貞子向世人追魂來了。

看到燕菲菲搖搖墜的步子，眾人驚愕過後終於清醒過來，女生們都湧了過去，相比之下男生則急忙去找醫生和救護車。不過，有兩個人卻一動不動，像被人點住道般動彈不得，這兩個人正是天龍和凌煙。凌煙似乎知道了些什麼，雙目充淚，拳頭握得緊緊的，其用力程度似乎想把自己捏碎。

在大家有行動之前，一個人早已衝了上去，正是眾人心目中最純真的小天使。

“請別碰我。”在小天使快要接觸到我的那一刻，我突然毫無預兆地說道:“請別碰我，小姐！我想我不認識你的，我只會跟還認識我的人接觸，抱歉，小姐你不在這範疇這內。”聽了我無情的話語，小天使死命咬住下，哆嗦著把發抖的小手徐徐縮了回去。

“天、地、君、親、師五大長老何在？”不去理會她，我驟然高聲道。自我報以所有後，我就與她絕情絕義，各不拖欠，“在！”龍組人員圍成那個***裡的五位老者恭恭敬敬地欠身道。

“噬山，幽月，冥風，狼，緞袖何在？”沒有理會一頭霧水的強者們，我續道。

“在！”剛才那五位年輕貌美的少女單膝跪在地上，雙手抱必恭必敬地道。

“很好，看來青山長在，綠水長，你們似乎仍念念不忘當年的誓言。”我慨道“我得如今這般田地，你們仍能認出我，我實在是很意外。”

“只要君主一天存在，我們一天就是您的部下，堅貞不二，至死不渝。”十人齊聲答道。末了，天長老還肯定地附上一句“我們是君主的部下，所以就算君主化成灰，我們也認得。”

“好！”我仰天長嘆，然後雙目炯炯地凝視著他們:“如果你們不嫌棄我這廢人，以後就請大家擔任起守護工作吧。未來，將會有無數強大的敵人陸續而至，失去所有的我已再無能力保護大家了，所以，請你們替我出上這份薄力吧。”是的，未來，充滿恐怖和擔憂的未來，血特龍只是個開始，我有預，無數強大的敵人將陸續而至。

“天龍…”我眼紅紅的，似乎隨時都會哭出來“凌煙姐姐，你們，你們還認得紫音嗎？”我帶著顫音，結結巴巴地道。如果連他們都不認我，那我真的一無所有了，不僅失去身體，失去力量，失去智慧，還失去最重要的親人。

眾人大吃一驚“燕菲菲”是路紫音，那麼眼前這個小天使是誰？

“紫音，乖，別怕，姐姐永遠都疼我們的小紫音，”凌煙“微笑”著邊擦淚水，邊哽咽道:“雖然姐姐不贊同你的做法，但姐姐尊重你的每項決定，紫音，相信姐姐，在姐姐和哥哥的心目中，你永遠是我們最純真的小天使。”天龍沒有說什麼，只是徑自來到我跟前，狠狠地橫了昔他無比喜愛的“小天使”一眼，然後朝我微微一笑，小心翼翼地把我抱起，對我溫柔地道:“紫音，回家吧，我們是不屬於這裡的。”是的，我要回家了…

縮在二哥溫暖的懷中，我呢喃幾聲，便安然入睡了。

嘭~~兩對華麗的墮天使之翼首次在世人面前展開，強大的氣衝擊著地面。二哥他們的羽翼雖然沒有我這麼多，但勝在“質量”好，每對長度差不多是我的0。5倍。

“燕菲菲，既然是紫音捨棄自己成全你，做哥哥的我也無話可說。只是，小心你自己的腦袋吧，天使不是人人都能當的。”天龍輕擁著已恬然睡的我，朝地面沉聲道。

“請等等！”千鶴魂連忙叫住將離去的兩個惡魔，彷彿怕驚醒我，壓低聲音道:“葉天龍，你們想帶紫音去哪裡？”

“一個別人不能傷害到她的地方。”天龍話中有話。

“你意思說紫音不會再回來極限。”千鶴魂地捕捉到天龍暗含的信息。

“這裡只會為她帶來不幸，先是千鶴你的欺負，接著又鬧出燕菲菲事件，憑良心說，紫音到底有什麼地方得罪你們了，她只是想過些平凡生活，但你們連微小得連願望都算不上的期盼都不留給她。在她一次又一次為大家身而出時，你們又對她做過些什麼。千鶴魂，當你千方百計死纏著紫音不放時，紫音曾為你連夜殺上千鶴府，硬是跟你的那個母親大人拼了七場，才以一場的微弱優勢為你贏得人生自由。”

“我的人生…自由？”千鶴喃喃道。

“紫音知道你一直被家族擺佈著，所以才會單槍匹馬殺上千鶴府，那次過後，她也受了點輕傷，調養些子才有好轉。她以為這事做得很隱蔽，但作為親人的我們怎麼不知道！”天龍越說越大聲，大有把心中全部不滿發洩出來之勢。

“還有，七大金花是嗎？在你們笑鬧著想調戲小紫音時，知道她之前曾幫過你們什麼大忙嗎？”天龍話風一轉，把出氣口轉移到群芳譜的六名絕當中“在兩週前的文藝表演，你們八大美女連手演出，以湛的舞藝贏得在場觀眾陣陣掌聲，轟動一時。但在你們洋洋得意之際，是否想過有人為你們暗中出了不少力？霓裳羽衣曲三調子高時，你們之中四人不小心被道具絆倒，是紫音及時用風之力托住你們的。問問你們自己良心吧，你們又為紫音做過些什麼？”一句話把所有美女罵得頭低低的，毫無火氣。

“還有燕菲菲，或許我真是惡魔吧，在我看來小紫音本沒一處對不起你的地方。你有難是她先趕來的，你被擄去也是紫音不顧一切去救你，你遭遇不幸後紫音更排除萬難替你報仇，縱使紫音曾在進退兩難中選擇自己，但那又怎樣，人不為已，天諸地滅，何況正如血特龍說的那樣，她也是出於策略。你被抓了，她有可能去救你，但她抓了，就叫天不應叫地不靈了，最重要一點是，現在的紫音最討厭就是男生了，她本無法忍受與男有任何親熱的接觸，身為哥哥的我也不例外！”

“夠了，二哥！再說下去會吵醒紫音的。”凌煙阻止道:“跟這些自私的人類解釋有什麼用，與其說我們是惡魔，倒不如說他們是比惡魔更恐怖的生物。現在我有些明白當年父王甘願墮落的原因了。”

“葉天龍，不管你怎樣說，紫音我是不會放手的了。”千鶴魂堅定道。

“就算她變成這樣？”天龍反問道。

“沒錯！”答話鏗鏘有力。

“紫音失去處子之身也不在意？”天龍似乎有意為難千鶴魂，再次問道。

“我說過，我喜歡的是她的人，不是她的身體。”沒有絲毫猶豫，千鶴馬上答道。

“不過，紫音不再純潔了。”天龍好像想考驗他些什麼，把我擺在眾人面前的傷疤揭出來。

“她是世界上最純潔的女孩，如果你再侮辱她，我就要你死，就算你是她哥哥也不例外！”千鶴黑著臉道。

“千鶴，我開始對你另眼相看了。那麼，你想怎樣？”天龍暗自嘆了口氣，能在這種情況下仍對紫音堅貞不移，千鶴魂，你通過我測試了，剩下的只能靠你自己了。能否做我妹夫，全憑你一人的能耐。

“紫音與我一個月之期仍沒過。”千鶴魂提醒道。

“不行，再把紫音留在極限，我不放心，也咽不下這口氣。”天龍幾乎想都沒想就反對。

“紫音是不會逃避的。”千鶴魂道。

“什麼意思？”天龍愕然。

“紫音就是紫音，無論什麼事都不會逃避的，好像現在她認為自己做了對不起菲菲同學的事，便想辦法來補償，她是不會逃避的。”千鶴魂凝視著睡的我，悠悠道:“極限！‘天仙’！這裡是給她療傷的最好地方。無論是身體上的創傷，還是心靈上的創傷！”

“…”

“你贏了，千鶴魂。”數刻鐘後，營地散場了，惟獨留下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那裡，非常默契地，臨走時大家都沒有與她作任何談，哪怕她擁有世上最美麗的東西。隨著大家眾星拱月地圍著我離開，她一直保持沉默，只是小手裡顫抖著捏住一樣東西，是那樣的用力。留在她腦海裡也只有一句話:“菲菲姐，如果有一天你對我身體厭倦了，按下上面的能量按鈕吧，它會把我們身體再次轉換。放心，這個按鈕是唯一的，只有你一人能使用，所以不需要擔心我對你造成任何威脅。”不需要擔心我對你早成任何威脅，不需要擔心我對你早成任何威脅，不需要擔心我對你早成任何威脅…

這句話一直縈繞在她心頭，久久不能散去。

為什麼，為什麼紫音你要這麼單純？

為什麼寧願捨棄自己也要成全我？

為什麼？

抬頭問蒼天，蒼天卻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