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結局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究竟因為什麼,楊千戶說過小豔沒在意,只記了當時他提斧子埋伏在山道草叢中,喝了酒的劉疤長放假回家去。
楊千戶從草叢中躥出,劈抓了劉疤長衣領,舉起一把殺豬刀大叫:“劉疤長,老子今天劈了你!”身疲腿軟的劉疤長受這一嚇,癱坐地上了,忙說:“兄弟,有話好說!有話好說!”楊千戶提了要求,劉疤長全答應了。完事了,劉疤長走不了路了,楊千戶取來自行車把他送回了家。
楊千戶講完,小豔說:“你膽子可真大!”楊千戶說:“過後也後悔。劉疤長捅上去,輕則判刑,重則槍斃。”兩個說說嘮嘮,小房的燈光常要亮到夜午。
楊千戶的梨園有樹近二百棵,以“南果”
“錦豐”居多,還有些白梨、花蓋等。
楊千戶當村長的時候,跟一個農學院的知青學了梨園管理技術,樹上修枝打藥,樹下水肥管理,以至近年免費的稀花稀果,都很在行。
園子漪的一棵病樹沒有,地上一草刺沒有。有去年鄉里搞評比,楊千戶園子被評為僅次於標準園的優良園。
楊千戶會喝酒。逢集的子打一壺散酒,約十斤,剛好夠小豔不在的七天裡喝。他好酒量,一斤不醉,二斤見量,可老邢每頓只喝三兩,潤潤嗓子而已。
楊千戶原有一隻小黑狗,那狗聰明,小豔來了,他要親熱,它就臉朝外靠門邊坐著,仰頭閉上眼睛,一副非禮勿視的樣子。
兩人完了事,它用半邊臉,一隻眼瞧楊千戶。他用鞋慣它,它身不動,眼不眨,用爪子撥掉鞋,還是晚。楊千戶說:“這狗準是人變的!”這人變的狗,在今年六月裡被人夜裡勒走了。當時他看見外面人影幢幢,不敢出來,問:“給錢行不?把狗留下。”外邊人說:“要狗不要錢。你另買一條回來養吧。”楊千戶最後真的就了個小狗仔,不過不是買的,是向同宗兄弟楊百萬家要來的,他家當時養有一條雜狗,一胎生下7只,拿回來的那隻就是現在的小黃。
小黃剛來到楊家的頭一天走路偏頭,有時會撞樹。老邢抱狗息細看才知道小黃是—獨眼,另隻眼雖然眼球還在,但已經瞎了。
楊千戶說:“真是同病相憐!”楊千戶的媳婦,也就是楊小妮的老孃,十年前死於車禍,開車的人是個大老闆,賠了一大筆錢。楊千戶把媳婦死時得到的賠償錢給兒子大定蓋房娶了媳婦,自己就依靠果樹維持生活。
第二天,張少許又踩著單車來接小豔,楊千戶偷偷的又給小豔幾十塊錢。
這天夜裡,驟然下起了大雨。大炮般轟鳴的雷聲把楊千戶從酒夢中驚醒,首先聽到的是屋外“嘩嘩”的瓢潑似的雨聲,接著是疾風掠過樹梢頭和屋角的“喳唯”尖叫聲。風聲雨聲糾合在一塊,打著梨樹的葉子和枝條,一時竟如翻江倒海一般。一道又一道白亮刺眼的閃電,把梨園和小屋照得通亮;一聲聲震耳聾的落地雷,炸得小房刷刷掉土!沒聽過如此大的雷聲雨聲的小黃,嚇得坐立不安,纓噢泣鳴,眼巴巴看著自己的主人。
楊千戶把小黃抱在懷中,自己也驚恐不安地縮在裡。他怕雷找錯了人,鑽進他的小屋。
凌晨三點,雨小了,雷聲遠去了,風也住了。他鬆口氣,打開燈,拉開門,見燈光下滿園子是黃黃的雨水,在小房門前匯成小河一般向下瀉去。水中淨是打落的樹葉子和園邊的殘枝敗草。老邢想這場風雨不知搖掉了多少梨呢!
天還不亮,他不想睡了,倒杯酒,抓一把生花生,坐在門邊邊喝酒,邊看水等天亮。天亮後把落地梨撿一撿,能賣就賣,不能賣就扔掉。
又是逢集的子。落地梨撿了一筐,他想吃。喊了女兒給照看一下,掛了酒壺,帶了小黃,慢悠悠上集了。
兩個外地的水果小販分了楊千戶的梨,真就換成一斤豬。他又買了豆角土豆,打了散酒,看看離晌午還早,就在集口邊看人下棋。他象棋也能走幾步,有空了擠上場與人劈劈叭叭亂殺一氣,覺得過癮。
回來時太陽西斜了,張少許又送小豔來了。黑油油的胖臉仍是熱汗直滴。河溝裡漲了水,小豔不敢過了,張少許就支了車子,抱著她過去。
一切按照老規矩來,楊千戶還是付錢,張少許收錢,剩下的時間就給他們兩人了。
進了屋,楊千戶免了“例行公事”,先說了昨夜梨樹園驚心動魄的情景。
小豔接說:“那雷打得震心,我和小晴她們擠一被窩動也不敢動,有也沒敢撒。小月捂耳朵喊:‘嚇死人啦!’來時還看見風把公路邊的桉樹颳倒了一大溜,道路都堵了。通局的工人們用拖拉機拉,用油鋸伐清道。”兩人嘮了一會磕。小豔要做晚飯。楊千戶說買了,燉蓮藕湯吧。小豔就去廚房了…
那天,一個風和麗的上午,天上飄著淡淡的幾片雲,陽光灑在村莊上一片金黃。
梁鄉長來了。
鄉派出所的劉所長親自駕駛警用麵包車閃著藍光開道,梁鄉長坐著黑桑塔納轎車跟在後面。村長楊秋、村委會的幾個人加上劉小倩,還有那些聯防隊員,站在村頭接。
劉小倩和聯防隊員們外衣的上,繫著寬窄不一的皮帶,右臂上戴著寫有狐狸坡村聯防隊員字樣的紅箍箍。
村莊的狗們也很識相,知道梁鄉長他們來,要為它們撐壯膽,都從家中跑到村頭瘋鬧著。雞鴨鵝也都搖搖擺擺,“咕咕嘎嘎”成群地跑過來湊熱鬧。孩子們都上學去了,娘們兒三五成群地摟脖子抱,嘀嘀咕咕,嘻嘻哈哈,在村頭指手畫腳。
梁鄉長下車了,五十多歲的樣子,方方正正、紅紅亮亮的國字臉,中等身材,結結實實的,一點都不像南方男人。
他一下車,就用大嗓門喊:“鄉親好!”聲音大的差點沒震聾人們的耳朵。楊秋就領著蘆山村的人們,一頓“啪啪啪…”鼓掌。梁鄉長長率檢查團一行人,向大家揮手致意,有點效仿大領導的神態,和列隊的人們一一握手,之後在村裡轉了一圈,就由警車開道直奔坡張少許的家去了。
張少許正坐在院子裡眯著眼睛曬太陽,見來了這麼一大群人,著實嚇了一跳。
大黑不知好歹,“汪汪”一頓亂叫著。槓子爺喝住了狗,齜著大嘴,點頭哈地了上去。
警用麵包車中,劉所長走了下來,領著三個警員,沒有理會張少許,四個分別衝進幾個屋內,兩個衝進倉房,翻箱倒櫃地搜了起來。
十多分鐘過去了,他們幾個出來了,向梁鄉長搖搖頭。梁鄉長用眼睛狠狠盯了張少許爺半天,沒有說話。
張少許像個老頭一樣屈膝,齜牙,似笑非笑,眼睛眯成縫,也看著他。良久,梁鄉長吐出了一句:“檢點一些。”張少許一哈,又把牙齜得更大了,笑了。
檢查團從張少許家回到村子中間的天井上,派出所的人和鄉里抓民政、黨群、治安的村委會有關人員,一共十幾個人,都到楊秋家陪梁鄉長吃飯。
楊秋蔫頭巴腦,心裡可有小九九了。
雖然是秋天,但太陽老人家火辣辣熱情正高,人在院子裡站一會,頭皮就曬得直冒油。
楊秋特意殺了只羊,由他的準老婆趙茹親自掌廚,做了六道以雞為主的大菜,什麼白切雞、菠蘿炒雞、蓮藕燉雞湯等等。人家趙茹的手藝非凡,那是和她外公,就是以前在鄉里開小飯館的李老闆學的。
白酒是楊秋從楊千戶家裡取回來的小燒正,用二十斤的瓷罐裝著。
村裡聯防隊的三個小組長留下來打下手,又留下了兩名聯防隊員在大門口站崗。
梁鄉長手端著小青花瓷碗盛著的白酒,來了個開場白,他說:“你們蘆山村的百姓是高素質的鄉民,天天心裡裝著平安,月月心裡想著平安。政策好,百姓富了,人人要過和諧的生活。但是張少許家裡開院的事,警示我們,治安這弦還不能松,還要繃緊。槍必須得查,一查到底。這裡要一句,蘆山村的村長楊秋和治保主任劉小倩同志,能夠及時提供線索,積極觀察治安新動態,在這裡表揚。”婦聯主任楊欣帶頭鼓掌,大家一陣拍巴掌。
劉小倩臉紅到脖子———長這麼大,還沒有這麼榮耀過呢。
拍巴掌中,在另一桌的兩個人低聲說:“切,這娘們兒是不是又看中鄉長那杆槍了?”另一個小聲說:“**,她家李寶田的那個可能是花生米。”楊秋用眼睛白了他倆一眼,他倆一吐舌頭,低頭喝酒。
梁鄉長繼續說:“這件事很重要,已經形成書面材料,彙報到縣政法委和縣公安局了。公安局的李政委說這事要是破了案,縣裡會有重獎的。我代表鄉政府表態,不僅縣裡,鄉上也要重獎。”梁鄉長端起杯一飲而盡。大家一頓叮叮噹噹亂碰酒碗,酒宴算正式開始了。兩張桌子從上午的十點鐘開始喝到下午一點。鄉里抓民政、黨群、治安的幾個助理,派出所的除了開車的司機,其餘的推說鄉里有事,坐著警用麵包車,走了。門口站崗的和幾名小組長,也在旁邊的小桌上吃完,悄悄地溜了。村委會的三個人也很知趣,推說有事,走了。
後來,張少許逃過這劫後,他就不見了,沒人知道他是怎麼得到消息的,小豔、小晴和小月三個美人也消失了,後來聽說鄉里的陳玲也不見了,沒人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
蘆山村人們的生活還在繼續著,故事還在繼續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