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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女奴洗碗刷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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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平息眾怒,在聖上的旨意下達之前,知府大人決定先行自我了斷。話說一個陽光明媚、微風習習的仲夏之,知府大人設下酒宴,將徽州各縣的官吏、紳士、名悉數請進府來。

首先,知府向眾人一一道別:“本官錯殺人命,罪不可赦,後聖旨下達,不是貶為庶民便是放邊荒,今朝設下薄酒一桌,與徽州諸賢告別!”

“老爺請多保重!”知府大人這檔子事,整個徽州早已盡人皆知了。

此時,所謂的徽州諸賢,也就是徽州境內有錢有勢、有頭有臉的人物,聞言紛紛起坐,假惺惺地安知府大人。

“人無完人,孰能無錯啊!知府大人理萬機,為民勞,每審案無數,出現個別差錯,也是在所難免啊,縱然天子知道了,也會寬待大人的,並且,大人為官一遭,沒有功勞,還有苦勞麼。我們徽州諸賢已經商量過了。

願意聯名上奏天子,乞請天子開恩,寬待徽州知府!”

“謝謝諸位,大家的厚意,本官心領了!”謝過徽州諸賢,在沒有正式辭職卸任之前,知府大人向諸位言明,將最後一次行使知府的職權,給黃秀英一案,劃上一個並不圓滿的句號!

只見知府大人依然正襟危坐到案几前,啪地一拍驚堂木,命衙役將周笙、劉四押到大堂上來。周笙與劉四均表不服:“老爺,我們又沒殺人,為何像對待犯人一樣對待我們?

老爺審錯了案子,遭至眾人唾罵,雖然受盡了窩囊氣,可也不能拿我們洩氣啊!”

“哼!算你們倆個說對了!”知府大人氣鼓鼓地言道:“此案的成因,由你二人而起,有鑑於此,本老爺今天就是要拿你們倆個出出氣、洩洩火。左右!”

“在!”

“將周笙、劉四拉下去各打二十大板!打完後均有酒喝!”

“是,謝謝老爺!”

“老爺,因何打我們?”周、劉皆扯著脖子喊冤。

知府再也不理睬他們了,堆起笑臉,舉杯與徽州諸賢喝離別酒去了“稟老爺。”二十大板劈哩叭啦很快便打完了,衙役推搡著周、劉二人,一個股,一個咧著嘴巴,一瘸一拐地走到知府大人的面前:“老爺,二十大板行刑完畢,老爺還有何吩咐?”

“好,謝謝。你們洗洗手、歇歇氣,入席喝酒去吧!”知府大人謝過左右,然後,放下空酒杯,分別問周劉道:“你們二人可知,老爺為何要杖打你們?”

“知道。為了發洩你心中的悶氣!”

“非也!”知府正言道:“杖你們二十大板,絕非出於我個人的恩怨,你們二人理應該打。

周笙心中只顧賺錢,連家也懶得顧,結果造成府內混亂,黃氏蒙冤,而劉四,則因喝酒誤事,捎信不到,終致釀成冤殺命案,你們說,應該不應該杖打你們啊!”

“應該!”知府的話,令周、劉二人啞然,知府命二人退下,然後,命衙役將懸在大堂上的那塊“大公無私,明察秋毫”的匾額摘下來,放置在酒桌前。

但見知府大人拎起鐵錘,當著徽州諸賢以及衙役和周、劉的面叭叭叭地砸個粉碎,末了,知府老爺啪地丟掉鐵錘,抹了一把汗水,又摘下烏綃帽,放在七零八落的匾額上。

知府的舉動,令滿座愕然。知府掏出徽州府印,雙手端捧著,表情莊重地移給府學代為保管。

同時,脫下官服,放在案几上,令僕人取來平民布衣,草草披在身上,拱手向徽州諸賢道別:“在天子的裁定書尚未下達之前,本官回鄉種紅薯去也!”

“唉,知府大人的某些所為,著實令人可嘆也!”望著知府大人的背影,徽州府學捧著府印,搖頭嘆息一番,便命衙役請來工匠,言明刻一石碑立於五眼橋下。

石碑刻成並豎立在五眼橋下那一,眾人皆趕去觀看,但見石碑上刻著這樣的警句:濫用酷刑者,戒!重利忘家者,戒!捎信誤人者,戒!這便是徽州地方著名的三戒碑故事!

“婦譜氏”曰:由古至今,冤假錯案千千萬,尤以竇娥冤為典型,有關竇娥的故事,已經成為許多地方戲曲的保留節目。

可是,竇娥的冤情,文學成份多於真情實況,之所以傳千古,家喻戶曉,皆由作者大肆渲染而成。

而徽州的黃秀英一案,則是一個真實的冤案,一個在封建信的陰影籠罩下,無端遭至眾人猜疑,縱然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辯不白,最終被酷吏屈打成招的冤魂。***《百婦譜》之囚婦***老爺遠方做大官,三教九來請安。金銀財寶懷裡揣,美味佳餚酒杯端。樂伎陪伴詠詩篇,歌女助興把琴彈。美人雖靚卻無味,願與囚犯享歡。

朝廷官宦柯長卿不知何故被皇帝一道聖旨貶到了玉門關擔任地方官吏。柯長卿接旨謝恩,又與家眷、親戚、至友依依惜別後,便怏怏不快地離開了京城,曉行夜宿。

終於在皇帝規定的期內抵達了就任地址…荒涼的,據說是風吹不過到的玉門關。朝廷的重臣下派地方做官,著實震動不小,當地大小官吏出關隘三十里,畢恭畢敬地將京城的大老爺接進玉門關衙府。地方小吏誠慌誠恐,柯長卿老爺可是滿腹愁怨。

跳下驛馬,坐上八抬大轎,柯老爺悄然起幔簾,望著蒼涼的天際。望著無邊的荒原。望著四處亂竄,彷彿一群無賴潑皮般的沙。望著遍地皆是的鵝卵石。望著殘破的,被風沙嚴重侵蝕的古城牆。

望著一群群咪咪低的綿羊漫山遍野地尋覓著可憐的雜草…望著眼前這一切的一切,柯老爺彷彿從天堂霎然墜入了地獄,有一種恍如隔世之,失落的心中好似那嗚狂吼的北風,好不悽楚,好不悲涼。

觸景生情,有而發,撂下幔簾,柯老爺順嘴嘟噥道:“江南瘴癘地,逐客無消息,西域被貶者,故人長相憶!”招待已畢,各道寒喧後,按照朝廷慣例,前任命官應將衙門的印章、戶籍、財務、庫存…等等,悉數向新官員柯長卿割,當然,其中更免不了營、樂戶、教坊、奴婢等等,這些處在社會最下層、地位最卑微的賤民們,也要如實地向柯長卿進行割。

“本府並無營,有官五家,在冊娼肆拾捌人。樂戶陸佰口。歷年沒入官府的奴婢共計三佰貳拾名。本府有軍馬五百匹,皆為朝廷直接撥款伺養,以備戰時之需。”也許是為了割方便,前任長官索將賤民與牲畜歸為一類進行割了“伺養軍馬者皆為犯法作之輩,以及他們的眷屬,男女共計伍拾柒人,劃分為一拾三戶,請您查收!”軍馬乃朝廷最重要的戰略儲備,在冷兵器時代,其重要不亞於主戰坦克,伍佰匹軍馬的編制,相當於一個裝甲集群。

別的事情可以不以為然、輕描淡寫,對於軍馬,柯長卿萬萬馬虎不得,既然前任割是伍百匹,為了避免出現差錯,柯長卿執意與前任去馬場親自查驗。

“應該,應該!”前任滿口應承“這是應該的,左右,備轎,本官與老爺去馬場查驗!”前任引領著柯長卿乘官轎來到馬場,柯長卿手執軍馬的戶口逐個馬廄地查看著、數點著,前任點頭哈地陪伴著。

突然,一個馬廄裡,傳來一陣悉窣的碎響以及輕佻的笑聲:“嘿嘿!壞蛋!煩人,呵呵,別鬧!”

“他媽的,這是誰在馬廄裡胡來!”前任長官聞聽此聲,氣得破口大罵,一腳踢開馬廄的板門。

柯長卿與前任同時望去,一對身著囚服的青年男女哼哼嘰嘰、嘻嘻哈哈地翻滾在穀草堆上。聽見踹門聲,兩人呼地坐起,看見是長官,男青年料想又犯了錯誤,膽怯地蜷縮進草谷裡。

女青年則慌里慌張地整理著開裂的衣襟,沾掛著草屑的面龐香汗泛起,紅光燦燦。前任喝令道:“你們這對狗男女,工作期間不恪盡職守,卻是趁機鬼混,左右!”前任暴跳如雷地咆哮著,柯老爺則以獵家專業的眼光,不地盯視著穀草堆上的女囚犯,心中則默默地品評著,年輕,肥瘦適中,膚較好,嗯,應該打85分以上。

“老爺,”聽見前任的喝令,兩個心腹衙役邁步上前“小人在此!”

“將這對狗男女快快與我拿下!”

“是!”左右將放著工作不幹,趁機歡的男女綁了下去,柯長卿也查驗過了軍馬,與賬冊上的記載完全相符。

此時,前任也算割完畢,作為答謝,同時也是為前任餞行,玉門關隘的新主人柯長卿,擺下酒席,盛宴前任長官。

前任卸職,新長官就任,玉門關各階層人士以各種方式前來祝賀,小官吏遞紅包。鄉坤豪族送厚禮。商人賈客以貨行賄。風騷文人題詩贈畫,無不極盡阿諛奉承之能事。

柯長卿也不客氣,笑而納之,然後將賓客請為上坐,好生招待,自然不在話下。上等人物各盡其能,賤民樂戶豈能沒有表示?於是,官們濃妝豔抹,打扮得花枝招展,酒席宴上,為新任長官歌舞助興。因罪為奴的婢子們是忙碌不堪,下廚燒菜,上桌敬酒,奴顏婢膝,不必細說。

這場歡宴一直鬧騰到‮夜午‬方散。送走了上等貴賓,柯長卿留住了下等賤民,男僕收拾官府廳房,女奴洗碗刷盤,官們陪兩位大老爺伺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