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雙翼展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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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相如在宮內混廝了一個階段,覺倍受冷落,遂悶悶不樂地回到蜀地,繼續作梁王的門客。
同時,也給梁王帶回一部新作品《玉如意賦》。梁王甚喜,大肆讚歎之餘,又慷慨解囊,大賞相如,並賜寶琴一個。
據說此琴乃傳世珍寶,集天地、五行之髓,文武二王之聖氣,故美其名曰桐梓合,儘管仕途坎坷。
不過,伴在梁王左右,司馬氏雖然在物質生活上比較清貧,神生活上卻是相當的滿足。向來舞文墨之人都孤傲得很,明明知道沒錢萬萬不行,卻又違心地,口口聲聲地視金錢如“糞土”大凡君子不得志之時,只要有人賞識,能提供最基本的生活保障,可以衣食無憂地詩、逍遙自在地作畫,便沒有別的奢求了!默默地、耐心地等待機會來臨吧!誰知好景不長,第二年上,梁王突然病故。
司馬相如這種寄生蟲般的悠閒生活嘎然而止。文人落破,其狼狽之相連街頭的乞丐都不如,也就是民間所說的“落破的鳳凰不如雞是也”在梁王府上坐門客時,梁王沒少賞賜相如,怎奈長卿是個蕩公子,不善理財,屬於有錢便花、今朝有酒今朝醉的那種人,梁王一死,司馬立刻斷了財路,登時一貧如洗,兩手空空,溫飽都成了問題。
不過,世間還有一句話叫做“天無絕人之路”梁王死了,相如只是暫時衣食無著了,還是在梁王家作門客的時候,司馬相如不僅深受梁王的賞識,還有眾多的崇拜者,肚子裡灌滿墨水的人永遠都是餓不死的。
臨邛縣的小官吏王吉善便是眾多崇拜者中的一個。王官吏怎麼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偶像淪為街頭乞丐呢,他恭恭敬敬地將大才子接到自己的府中,視為坐上賓,好吃好喝好款待。
閒暇之時,便與司馬才子侃談世事、求教詩文,以增加自己的學識,遇有宴請之時也好當眾賣賣,提高自己的品位!這些子以來,為了討得文君做小老婆,王某頻繁出入卓王孫的府第,不免冷落了相如。
可是,折騰多,不僅毫無所獲,還被小寡婦捉的尷尬萬分,灌得爛醉如泥,如果不是自己的體質好,這條小命差點沒丟了。
無奈之下,王官吏突然想起了司馬偶像,主動將其請來,一番寒喧之後,肥頭大耳的王某,自然而然地便將話題轉向了卓大富豪:“偶像,你可知道卓王孫否?”
“嗯,這個…”司馬沉了片刻,面不屑,讀書之人向來看不上商人,無論這個商人多麼富有。
“有所耳聞,以愚看來,不過一個平庸的商人而已,靠燒酒發了財,屬於土包子開花,縱使金銀成山,做的也是下九的行當!”
“言之有理,讀書為官,才是正道!”王某附和道,然後一臉笑地說道:“卓王孫固然俗不可耐,眼裡只有錢,除了掙錢什麼也不會,也不曉得人生除了掙錢,還有許多樂趣!
不過,他的女兒卓文君可是不凡,絕對是個才女,文才與長卿可有一比啊!此女不僅博學多才,酒量也大得驚人。小美人新寡在家,為了討她做老婆,本官被她活活灌到了桌子底下!如果不是搶救及時,呵呵,恐怕再也看不見我的偶像了,唉…”
“哦。”聽罷王某的講述,司馬相如明白了幾分“我說這些天來總是看不見你,原來你又泡女人去了!呵呵…”相如衝王某刁頑地眨了眨眼睛:“想來那位文君小姐新寡在家,一定是寂寞難奈吧?”
“是呀,是呀。”一提起美婦少,王某渾身的肥便不由自主地突突亂顫起來“我的偶像啊,她還是什麼小姐啊,已經嫁過人了,早就被人處理過了,由黃花閨女變成小娘們了,呵呵,雖然變成小娘們了。
可是,她還是那麼的單純,那麼的活潑。清純之中著風騷,潑辣之中飽含著柔美。本官去她家飲酒,她便躲在屏風後面,只要一聽見我的詩韻律不對,便跑出來糾錯,也不管都有誰在場,毫不客氣,總是讓本官當眾出醜!
唉,本官沒少讓她挖苦啊,不過,小娘們嘴上冷點,待人接物還是蠻不錯的,雖然總是讓她挖苦,本官還是希望與她對飲,儘管每飲之後必然要鑽到桌子底下去,本官也心某情願,啊…”王某越說越興奮,說著說著,念發:“如果能得到小娘們的芳心,把她娶回家來做小老婆,摟著小辣椒睡上一覺,一定是又辣又脆,啊,本官這輩子便別無所求了,呵呵…唉…”笑了一會,王某不悵然起來,道:“不過,細細想來,我只是一廂情願啊,通過與卓文君的接觸,我有一種直覺,小寡婦壓就沒看上我,完全是閒極無聊,拿我歸開心啊,偶像。”說到此,王某拍打著司馬的手背:“看來,我是沒有希望了,我這半肚子墨水,再加上笨嘴拙腮,永遠也繚不起小寡婦的心。我宣告失敗了,並且正式退出。我的偶像,今天把你請來,就為這事,我看你可以試一試!
走,跟我走,到卓府去,施展出你的才華,把那個小娘們泡到手。”
“我…”望著身上的布衣裳,司馬相如很有自知之明地嘟噥。
“朋友,我乃落破之人,一貧如洗,且沒有任何官職,怎麼好意思登卓府的大門啊,大凡有錢之人都盛氣得很,一旦主人問起我來:你是何人?是做什麼的?我將如何作答啊!我不去,我沒臉去!”
“偶像,你這就多慮了。”王某鼓勵道:“你不能這樣想,有錢有什麼了不起的!卓王孫有成山的金銀,你有滿肚子的墨水啊!您不是說,讀書為官,才是正道麼!卓王孫再富有,也不跟您想比啊,他永遠都屬於下九啊!”說句老實話,聽罷王某的講述以及慫恿,看見王某的態,一貫蕩行骸的司馬相如也想入非非起來:卓府的小寡婦真像王某說的那樣麼?
如果這是真的,倒很值得泡上一泡啊!於是,司馬相如嘴上推辭著,一顆心早就溜進卓府了。
他決定藉此機會一睹小娘們的芳容,如果再有機會,即興誦詩一首,憑著自己的才學,定能喚起婦少的情志,點燃那堆深藏於心的慾念,獲得文君小姐的芳心,然後麼,呵呵!
“可是…”在王某的慫恿下,相如故作勉強地答應一同赴宴,怎奈無錢置衣,望著自己這身寒酸之相,長卿扯了扯破衣襟,面呈苦。
王某心領神會,急忙命小妾把自己從來捨不得穿戴的、用來壓箱底的貴重衣服翻騰出來,無私地送給自己的偶像,相如假意推辭道:“如此華貴的衣服,相如怎麼好意思受用啊!”
“無所謂。”王某表現得極為大度“偶像,我無比敬佩您的才華,對您,我沒有任何私心,什麼都捨得!莫說一件衣服,就是我的女人,只要您喜歡,我立馬奉送。”說著,王某又幫助偶像穿上衣服。
同時,討好般地讚歎道:“呵呵,人是衣裳馬是鞍,看,我的偶像不僅文才飛揚,穿上這身衣服,更是儀表堂堂,那卓家的風寡婦看見了,不動情才怪呢!呵呵…”說到此,王某貼近司馬,咬著耳朵道:“偶像,如果真能將小娘們騙到手,可別忘了在下啊,還是老規矩哦,有福同享啊!”
“哈哈!”司馬酒脫地舒展著長袖,含糊其辭“朋友,沒問題,備車,看我長卿的吧!”於是,司馬相如隨王吉善來到卓府,撫琴曲,傾述衷腸,果然出手不凡,當真就挑起了小寡婦的芳心。
望著瑟瑟抖動的屏風,王某認為此時恰到好處,便給司馬送去暗號,藉故告辭。回到府中,司馬又命家丁拿來筆硯,即興賦小詩一首,夾上金釵一枚(是從王吉善小妾那裡借來的),王某照例送給卓府僕人一錠銀子。
僕人辭謝而去,司馬轉即便跟了出去。王某疑慮重重:“偶像,等一等,看看僕人是否能返回來,文君小姐從來不收我的書信和禮物。”
“那是你。換了本人,她必收無疑。朋友,今夜不在你家住了。”說完,司馬相如無比自信地邁出王府大門,頂著星星,大大咧咧地走向卓府。遠遠便看見在卓府的院牆外,木梯高架,司馬大喜,哈,小寡婦上勾嘍!
風才子司馬長卿大步星地跑到牆下,抓住木梯,蹬蹬蹬地攀爬而上,夜之中,但見相如雙手按住牆頭,果然就雙翼俱起翻高飛了!這才是:賣罷詩詞書法,巧語花言眼不眨。借寶獻美翻高牆,星夜來將寡婦狎。
“公子,小心點。”司馬剛剛翻上牆頭,雙翼展起,正高飛…縱身跳將而下。接受了酬金的僕人已經等候在牆下。看見風才子騎在牆頭,小二伸出手臂幫助司馬跳下牆來,還殷勤地拍打著相如身上的灰土,然後,壓低嗓音地衝文君小姐的閨房呶了呶嘴:“快去吧,我家小姐等著您吶!”
“謝謝您!”司馬相如別提有多興奮了,在僕人的引領下悄悄地溜進客廳,繞過發散著油膩氣味的餐桌,冷丁走進屏風裡,長卿的眼前一片昏黑,只好試探地翻動著眼皮,努力適應屋內的幽暗。
同時,躡手躡腳地向閨房摸去。聽見腳步聲,弦月斜掛的窗前有人影晃了一下,司馬停下腳步向前瞅了瞅,一條幽長的倒影從窗前一直漫延到門旁。司馬暗喜,此影乃文君小姐的象寫意畫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