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以後有空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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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星雨。”磨磨叨叨的駝背應聲而起,醉意一掃而光,頗為在行地向我解釋道:“每年最寒冷的時候,地球便來到了獅子座,於是,就要經歷幾天的星雨!”說話間,又是一道白光閃過,混混然間。
我覺駝背悄悄地向我移來,嘴角微微搐:他媽的,你敢我的媳婦!我媳婦再賤,也不能當著老子的面啊!
“啊!”我吃了一驚,駝背已經挪到我的身旁,嘩地出一把尖刀,我撲楞坐起身來“幹麼,你要幹麼?”
“張哥。”棉被裡小冷那柔聲柔氣的話語,把我從夢臆中喚醒,我傻怔怔地坐在鋪上,窗前星頻繁閃過,身旁的駝背摟著兒子,呼呼大睡,小冷跪在我的間“張哥,不早了,休息吧!”
“休息,明天還得起早批菜啊!”我撓了撓昏脹脹的腦袋,重新躺下身來。小冷緊貼著我躺下,小嘴親著我的頭。
“你幹嗎?”小冷正親著我的膛,旁邊的駝背將手伸進被裡,小冷不耐煩地拱了拱白股“滾回去,睡覺,明天還得起早做生意吶,沒用的東西!”我一夜未眠,望著窗上的冰花,聽著劈叭的炸響聲,聯想到前一段時間與保姆小紅夢中的遭遇,我有一種不祥之兆:不,我不能參與到一對夫婦中來,不管這對夫婦是什麼境況,玩人家的女人總是不對的,這種行為對我沒任何好處,說不準哪一天,駝背喝多了點,盛怒之下,一刀結果了我!
我咬牙撐到天亮,藉口有事,匆匆開溜,再也不想去批發市場幫小冷批菜,更別說陪她練攤了。
不但丟人現眼,還有生命危險,為了一個娼婦丟掉命,值麼?匆忙離開了小冷,離開了那間簡陋的棚廈,我非但沒有絲毫的解脫,反而更加心事重重了。
批發市場裡那混亂不堪場景總是浮現在腦海裡,無論怎樣努力也是揮之不去。我把自己關在家裡,一邊喝著悶酒,一邊思忖著小冷:她怎麼樣了?批菜的時候,一定要多加小心,別把錢丟了。
唉,笨蛋,什麼事都得讓我心,幾點了,菜應該批好了吧?嗯,這個時候,小冷應該在市場上,蔫聲細語地叫賣呢!不行,我得看看去,看有什麼困難,給予她儘可能的幫助。
我端著酒杯,醉意朦朧之間,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推向市場,老遠地就看見了小冷,正與幾個穿制服的傢伙嚷嚷著什麼,我湊上前去。
原來是市場收費的,小冷言稱沒有錢稅,穿制服的不允,我掏出散幣,打發了穿制服們。小冷熱情地招呼著我,不知從哪拽出一把椅子,我坐到椅子上,詢問起賣菜的情形。
小冷嘆了口氣:“張哥,你的手機咋打不通啊,怎麼也找不到你。張哥,沒有了你,我就沒了主心骨,沒辦法,我只好跟他爸,帶上孩子一起去批菜。”
“一到市場我們就發矇,被眾人擠來擠去的,也不知批什麼菜。看看時間不早了,總不能傻瞅著哇,我就批了一筐四季豆,等我擠出人群,卻找不到孩子他爸了。
我只好把菜筐放在車上讓孩子照看著,回頭又去找那個沒用的東西,等我找到了他,擠了回來,孩子坐在車上,正抹鼻涕呢!”
“怎麼了?”我關切地問道:“孩子讓人打了?”
“沒人打他。只是我不在的時候,因為到處一片混亂,我批的那筐四季豆,不知被誰給拽走了!”聽了小冷的講述,我到很內疚,我圖清閒了,在家裡喝悶酒,睡懶覺,小冷卻丟失了一筐蔬菜。
她要賣多少斤青菜,才能賺回這筐價格不菲的四季豆啊!這一段時期以來,通過與小冷的接觸,目睹小冷的遭遇,我突然體味到錢的重要,更切身地受到…賺錢是何其的不易啊!當…當…當,一陣沉悶的鐘聲攪醒了我的夢,我坐起身,起窗簾,外面又下了一場雪,路面光如鏡面。已經四點鐘了,如果我沒猜錯,小冷早起批菜的小推車大概要走到四道街口了!
一邊想著,我一邊爬起身來,草草地洗漱一番,然後匆匆地走下樓來,打的提前趕到那個十字路口。我站在馬路邊,頂著剌骨的風雪,熱切地張望著。
凌晨的暗黑之中,傳來吱呀呀、吱呀呀的聲響,那是駝背的小推車,因缺少潤滑油而發出的吱呀呀的磨擦聲,我健步上前去,小冷的頭上還是裹著那條悉的長圍巾,她早就看見了我,凍得又青又紫的臉蛋泛起絲絲的紅暈:“張…哥!”隆冬臘月,大雪漫天,寒風剌骨,小小三輪車將會把我們帶向何方?且聽下回分解。***冬至以後,因飼草漸枯竭,牧民們便急於向外拋售牲畜,我不住遠房表哥的慫恿,一頭扎進內蒙古大草原,大量收購菜牛,作發財夢去了!小冷賣菜的事情,已經沒有力顧及了。
坐在火車上,我心中盤算著,此番闖蕩,如果手氣好,當真發了筆牛財,就甩給小冷一筆,讓她做點體面些的,有店鋪的小生意。
我搖身一變成為裹著軍大衣,戴著狗皮帽子,蹬著翻皮鞋的牛販子,身上泛著炕土、菸草、油漬混合而成的氣味,嘴裡叼著菸捲,大大乎乎地混跡在城市邊緣的各個牛馬市場裡,罵罵咧咧地與牛馬販子討價還價。
“,發財了,這麼多錢!”不知誰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一邊數著鈔票,一邊扭頭瞟了一眼,他媽的,原來是他…地八子。
“我!”我繼續數鈔票,同時用鼻孔哼哼一聲“八哥,你還活著呢!”處理掉一批菜牛,我與地八子來到牛馬市場旁邊的小酒館裡,這裡即經濟又實惠,為了廣攬客人,酒館小老闆推出一項優惠政策:凡來我家酒館用餐者,只需點上兩盤小菜,便可免費飲用白酒,於是,我要了兩盤小菜,與地八子對面而坐,撐開酒量,可勁往肚子裡灌白酒!
“老張啊,你不對勁啊!”幹下一杯白酒,地八子挑禮道:“你怎麼能隔著鍋臺上炕啊!”
“我怎麼了,什麼叫做隔著鍋臺上炕啊?”
“!”地八子又斟上一杯白酒,一語點出我與小冷最近一段時間的事情“,老張,你什麼時候也學會拉幫套了?”
“我瞅她可憐的!就幫了幫她,難道,也就是隔著鍋臺上炕了?”
“莫斯科不相信鱷魚的眼淚。”地八子又是語出驚人“她都是裝的,賣了這麼多年的,沒有點積蓄,誰信啊。他媽的,小騷,老子最近青皮了。
缺錢花,跟她借點,就跟我哭窮,哼,看把老子惹火了,我讓她…”
“你要幹麼?”我制止地八子,不要翻臉不認人,對一個賣股的弱女子,也要下此狠手。
地八子翻了翻近視眼:“老張啊,她已經不像以前嘍,買賣做大嘍!”
“大?賣點蔬菜,再大又能大到哪去啊?”
“!”地八子一臉神秘地盯著我“賣菜能有什麼出息啊,賣了一溜十三招,兒子也賣丟了,丈夫也賣瘋了,一家子人,就這樣散灶了…”
“啥?”我吃驚不小“幾天不見,就出了這麼大的事?”
“是啊。”地八子再次出不滿之“小冷不賣菜了,又重舊業了,又開始賣了,這不,又想起你了。
她找不到你,便找我,讓我幫她找你,你們啊,到頭來,還是離不開我啊,還是需要我地八子啊,老張啊,喝了這杯,就跟我走吧,小冷想你了,她的小剌撓了,想讓你她…嘿嘿。”
“不行,我很忙。”我指著窗外亂紛紛的牛馬市“我正在做生意吶,你也不是不知道!”
“,再忙,也得啊,別雞巴跟我瞎顛啦,以前,你想她的時候,什麼事情都可以放下不做,現在倒拿忙來做藉口,說實話,你是不是玩夠她了?玩膩她了?”我沒有出聲,我不想以這樣的穿戴去小冷家,也不想這樣匆忙地見小冷,更不願接受小冷丟失孩子、瘋掉丈夫的殘酷現實。小冷啊,你的命好苦啊,什麼倒黴事都讓你攤上了!
“走吧,你的心思小冷早就猜出來啦。告訴你吧,老張,人家小冷早就不住破棚子啦,也住上樓房啦。她跟我說,讓張哥來,保準給你一個特大的驚喜!”
“什麼驚喜?”
“我哪裡知道哇。走吧,到她那不就知道了嗎!”在地八子的軟磨硬泡、死纏硬拉之下,我不得不跟著他來到小冷的新住處。
地八子按響了門鈴,給我們開門的是個陌生的年輕女子。小冷隨後便了出來:“啊,張哥,稀客,稀客,歡,歡!”
“小冷,”看著小冷強做歡顏的樣子,我心裡好不酸楚,悄聲問小冷“你這是怎麼搞的啊?賣菜賣得一塌糊塗啊?”
“張哥,”小冷埋下頭去,挽著我的手臂“別提那些事了,別再揭我的傷疤了,這真好像是一場噩夢啊,以後有空的時候,我再細細地講給你聽,哎!”說著,小冷再次出不自然的微笑,衝屋裡喊:“來客人嘍!張哥來了!”這是一處兩居室的住宅,中間是一個三十多平方米的客廳,五六個濃妝豔抹的年青女子圍在客廳西側的沙發上玩撲克,電視裡播著法國電影《阿里巴巴》,見我們進來,玩牌的年青女子們紛紛抬起頭來,審視著我和地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