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下樓買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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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她不懂裝懂、指手劃腳的樣子,小木匠不耐煩地嘀咕道:“這販牛是男人的事情,你一個女人家跟著瞎摻和什麼啊!”
“怎麼,我礙你眼了是不?”丫蛋惡狠狠地瞪著小木匠“老孃跟著你,耽誤你的好事了,對不?哼,誰說只有男人才能販牛,老孃跟你出來,也不會吃閒飯的!”無論在哪裡,無論做什麼事情,丫蛋總是不同凡響,在一次販牛途中,在一家加油站,因為一錢的加油費,丫蛋與加油工爭得面紅耳赤。
面對如此瘋潑的婆子,加油工有些招架不住了,便走到房內去找站長,丫蛋見狀,頭也不回地跳進駕駛室,衝小木匠使了一個眼:“走,快走啊!”小木匠一踏油門,裝滿一箱柴油,卻文分未付的大卡車股後面冒著青煙,揚長而去了,把個循聲跑出來的加油工氣翻在地,按照規定,這箱柴油,應該在加油工的薪水裡扣除了。
也是因為這箱油錢未付,丫蛋再也不敢走這條公路了,於是,只好買了一本地圖冊,尋找其他去往內蒙的路徑。
丫蛋正皺著眉頭翻地圖,小木匠突然來了個急剎車,丫蛋氣咻咻地嘟噥道:“你輕點踩,就你這一腳剎車,又白白地費了一錢的油,笨蛋,什麼事情也做不好!”
“我不踩油門能行麼?”小木匠氣鼓鼓地嚷道:“瞅你領的好路吧,除了上坡就是下坡!”看見二哥不理睬她,繼續亂踏油門,丫蛋氣咻咻地拽扯著方向盤:“不對,走錯路了。
像你這樣走下去多繞遠啊,我不是讓你杳地圖了麼,怎麼,你貪睡,沒看,笨蛋,你這個敗家子,喪門星,什麼,你罵我,我你媽,你這個生大獨眼疔的,你不能得好死,你早晚得墊車膠去…”於是,夫間的戰爭,從炕頭上、從屋子裡、從廚房裡、從院子裡又打到了汽車駕駛室裡,兩人在汽車駕駛裡撕扯來撕扯去,體積巨大、焊著高護欄的汽車則在公路上東搖西晃地划著曲線。
突然,兩輛摩托車面駛來,看見劃圈的汽車,躲閃不及,咣噹,咣噹,兩輛摩托車分別撞在汽車的一左一右,一對鮮活的生命瞬息之間撒手西去。
望著橫陳在車前的屍體以及兩輪朝天,不停轉動的摩托車,丫蛋登時嚇傻了眼,二哥腦袋都賅暈了:“完了,這下子可好,把車賣了也賠不起了!”發生這起車禍沒過幾天,我便登上火車離開了家,回省城繼續我的讀書生活去了,後來,從爸爸嘴裡獲得,那起車禍讓丫蛋這個潑婦元氣大傷,所謂的元氣。
當然是指潑婦的錢財,丫蛋不僅賣掉了汽車,還用光了多年的積蓄,老紅軍也因過份的驚賅以及對破財的惆悵,鬱郁而死了。
緊接著,丫蛋的寶貝兒子,那隻天的小羊,在路邊玩耍時,不慎被農用汽車撞死在深溝內,把個潑婦傷心的就差沒撞牆死掉了,汽車賣掉了,家業賠光了,兒子早夭了,絕望之餘,小木匠再也不能忍受潑婦的咒罵、嘮叨,毅然離家出走了。
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沒有了老爺們,丫蛋也不尋死覓活了,也不吵鬧了,而是哭哭涕涕的、三天兩頭地往派出所跑,央求員警同志幫她找回丈夫,重振家業,再生養一個兒子。
“唉,我們有啥子辦法啊!”員警雙手一攤:“你讓我們到哪去找啊?中國如此之大,莫說你的丈夫,就是負案在身的殺人犯、搶銀行的死刑犯以及無數的竄犯,我們都毫無辦法,無從下手啊!”一個風和麗的中午,我正伏案閱讀,房門突然響起嘣嘣聲,我放下書本輕手輕腳地走向大門,並沒有急於開門,而是眯起眼睛從貓眼裡向外望去。
“啊,是你,二…哥!”看見失蹤一年多的二哥出現在我的家門口,我又驚又喜,慌忙推開房門:“二哥,你,這是從哪來啊?”
“嘿嘿!”與昔的小木匠相比,眼前的二哥蒼老了許多,清瘦的面龐胡茬叢生,因為到處,生活沒有規律,衣服又破又髒,泛著一股嘔人的酸朽味,見我一臉驚訝地端詳著他,二哥嘿嘿地傻笑起來:“小力,真難得你還能認出我來!”將二哥請進屋內,我找出自己的衣服,一邊教他先把自己清洗一番,一邊跟在他的身後問這問那。
二哥還是那個老樣子,做起事來慢慢的,一副火上房也不著急的神態:“自從離開了家,我便去了內蒙,剛到內蒙就下起雪來,大雪封山,裡不出外不進了。
我只好在那裡混了一個冬天,開了,想找點事情做,可是,身無分文,我又能做什麼呢?我不想再打工了。”
“你可重舊業啊!”我建議道“繼續施展你的老本事啊!”
“幹夠了。小力,我不瞞你,我如今一看見鋸子和刨子心裡就酸,唉,當年我如果不來東北,不給人打傢俱,能遇到這個潑婦麼,能經歷這般苦難麼!”
“二哥,你還是回去吧,孩子死了,丫蛋也很傷心的,聽在電話裡說,她都快瘋了!”
“她死了才好呢!”二哥忿忿然“小力,我跟她啊,不僅受盡了氣,最後還氣出了胃病,成天吐酸水,甚至吐血,同時,我遭的那個罪啊,跟你都沒法說啊,什麼,你不信,嗨,別的不說,還是那場車禍。”
“一口氣撞死兩個人,家屬不讓我走啊,到家裡去鬧啊,看看兩個寡婦,各扯著一對兒女,是夠悲慘的!
通警察把我提了去,不幹別的,只要法醫提出驗屍,我便去太平間把兩具屍體背出來,驗一次不行,家屬不讓,還得驗第二、三次,於是,我就背啊、背啊。”
“我活了這麼大,什麼髒活、苦活都幹過,就是沒有背過死人啊,把我嚇得啊,晚上一閉上眼睛,兩個死鬼撞走形的臉就在我的眼前晃啊、晃啊,嚇得我渾身冒冷汗。唉,這些話,我衝誰說去啊。”
“什麼,跟她說,跟她能嘮啥啊,她,還是人麼?還能聽懂人話麼?一天晚就沒有清閒的時候,只要我在家,她嘮叨個沒完,大到生意、買賣、錢財,小到抹桌子擦地,燒火煮飯,唉,沒有一件事不嘮叨我的,把我聽得那個煩啊。
如果我再跟她過下去,不被她瘋了,也得被她折磨成神病,反正是好不了。”
“哎!”二哥突然打住了。話鋒陡轉“說句良心話,這娘們也有消停的時候。”
“丫蛋什麼時候才能消停啊?”
“晚上,上炕睡覺的時候。”二哥坦誠地言道“這個娘們只要一上了炕,往你懷裡一鑽,你把她摟過來,壓到她的身上,做那件事情,嘿嘿,他媽的,一到這個時候,她可乖了,可聽話了,你願意怎麼擺就怎麼擺,可是第二天醒來,完了,就跟昨天的情形一樣了。
瞅你哪也不順眼,你做的事情沒有一件是對的…”
“嘿嘿!”聽罷二哥的講述,我不住地笑起來。
突然想起《動物世界》裡有關的故事來:“是啊,再兇猛的動物,到了配的時候,也會表現出不可思議的溫柔和乖順啊!”
“…”於是,二哥便在我家裡住下來了。
成為我府中第一個門客,我這個人最喜歡的就是熱鬧,既然喜歡熱鬧,就不怕人多,二哥的來到,豐富了我的生活,我們終廝守在一起,飲酒作樂,談天說地。
當然,談得最多的,還是二哥在內蒙古非同尋常的經歷。
“小二。”爸爸堅決不同意二哥在我家逗留“你媳婦找你都找瘋了,一旦知道你滯留在我家,她不得到我媽媽家裡去鬧啊,快回家去,你趕快回家去!”為了避免遭到丫蛋沒有理由的謾罵,爸爸執意把二哥趕出家門,他擔心二哥從我家出去不知又會到何處,於是,爸爸買了兩張車票,親自將小南蠻押送回老家。
可是,爸爸前腳剛剛把二哥遣送回去,立刻打來了電話:“小二又跑了!”不知二哥此番逃向何方,是否又回到內蒙古大草原上撒歡去了,且聽下回分解。***奼紫嫣紅八月秋,獵來到輾子溝。
山花漫漫綴綠毯,野草茫茫蕩綵綢。金鹿穿林疾嗖嗖,黃雀枝晃呦呦。茅屋喜朝鮮妹,衣衫籃縷澀羞羞。
也許是命該如此,也許是前世的定數,只知吃喝玩樂搞女人,對經商一竊不通的我,卻發了一筆意外之財,口袋裡有了大把的鈔票,我更加抓緊時間盡情地享受生活了。
旅遊觀光、爬山越嶺自不必說,那乃是人生最大的樂趣。吃喝嫖賭更是樣樣不能少,否則生活變沒有了意義,沒有了滋味!
我有兩個昔的酒朋友,本來就是光一,見我有了錢,索投入我的門下,做起了現代版的門客、蔑片,這兩個光不僅無點墨,還邋里拉遢。
不過我絲毫也不厭煩他們,我喜歡這種生活方式,喜歡做現代版的大老爺,吹鬍子瞪眼睛地役使兩個門客兼酒鬼:“去,你下樓買酒,你去市場買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