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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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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裡,還在窗邊打坐練氣並未休息的阿離聽老勇說完喜棺陰親的事後,微微蹙起眉,垂睫想了一會,慢慢開口道,“那女屍買來時已是死後月餘,陰魂應已離體去了往生,便是她未能往生陰魂附體,不願別人動她身軀,屍身運過來這一路,也早就有人出事了才對,又何必等到結完陰親喜棺下葬後再發作?”老勇一聽,有些傻眼了“那。。這案子…還有那幾個人的死…。跟這陰親的事無關?可是…”阿離搖搖頭,忽然起身伸手推開一側的木窗,寒風凍雨自窗外捲入將她額前劉海吹拂而起,出秀美如遠山的眉。

一旁葉航見她蒼白臉頰上又沾上了凍雨冰凌,眉頭忍不住皺起,阿離朝他微微搖頭,示意自己無事,然後她抬眼望了望窗外漆黑如墨的夜空,沉了一下,朝站在門口沒有進屋的老勇開口道:“便是陰魂作祟,也不過是想要讓那家人斷了陰親將她屍身葬回原處,不該有這般大的凶煞之氣,此事只怕另有隱情,明一早,你先帶我去看看那幾具屍身罷。”

“好!我現在就去安排!”見阿離肯出手,老勇心頭大松,忍不住連連點頭,隔屋朝阿離和葉航拱手致謝後,他匆匆下樓,去找堂屋裡正一臉愁容,噙著菸嘴卻忘了雲吐霧,一直在等他回話的老村長商量去了,阿明也又偷看了屋裡的阿離一眼後,顛地跟著老勇下了樓子。

見人都走了,葉航關上門,又走過去將木窗關到只留一條細縫,然後嘆著氣將窗前的阿離拉自自己身前,用手拂去她額髮上的幾粒還未融掉的冰凌,“累不累?有什麼事我們明天再查,你累了一天,早點休息好不好?”他將阿離瘦弱的身子攏進懷中,低頭在她髮間輕吻了一下。

阿離冰涼身子被一陣暖烘烘的熱意包圍著,小巧下巴抵在葉航堅實的口處,呼間,盡是他身上清冽好聞的味道,不住恍惚了一下,半響才抬起素白小臉,朝他含笑點頭,“嗯,好。”腳處閉眼打盹的黑貓半眯著碧油油的眼看了看屋中擁在一處的兩人,伸舌鼻子,懶洋洋地翻了個身後,咕噥一聲,埋下頭眼不見為淨地繼續好眠去了。

————————————清晨,霧氣濛濛,坐落在山腳下被山水環抱著的叢家村被籠罩在一層渺渺茫茫的白霧之中,稍遠一點的地方都有些看不清楚。

這是極為少見的,一般情況下,黎明時分的大霧會隨著時間的逝漸漸消散,但今天的霧氣卻是久久不散,反而有愈加稠密之勢,霧水沾上臉後又是十分淒寒冰冷,村民們起後紛紛奇怪——今天這霧怎麼那麼大?這是咋啦?

村邊一處靠山小外,村民們搭出的棚子上掛滿了白布條,而小裡,整整齊齊地擺放著兩列共八具木棺,其中三口都還未來得及上漆,顯是人死得太突然,棺木只能匆忙中制就。

因要給老勇幾人查看屍體,老村長吩咐不用蓋上棺板,此時正是天寒地凍,新抬進的屍體還沒有開始腐爛,但那幾具被燒燬了的屍體卻已有些不好,一走到口處,一股難聞的焦臭腐味便自裡面傳了出來,讓人聞之慾嘔。

老勇讓兩個帶路的村民在外等著,自己在鼻端處抹了點薄荷油,然後把小瓶遞給葉航,示意他和阿離也抹上一點以免被屍臭味燻到,葉航正要接過瓶子,一旁阿離抬手,袖中一道青芒朝去。

中的符紙在半空中“嘭”的一下自行燃起,冒出一股綠煙,然後那煙四處散開,不一會,外等著的兩個村民及口處還未擦薄荷油的葉航已聞不到了方才的惡臭味。

乖乖,這樣也行?老勇呆愣,繼而搖頭嘆。

阿離瞥他一眼,抱著黑貓提步走進山

中並無燈火,一早又起了霧,連帶這小裡面也湧進了一層薄薄霧氣,八口冷冰冰的大棺材在薄霧中顯得更加陰森懾人,好在幾人一個是見慣了死人的老刑警,一個是天生膽大,還有一個是翻手便可收鬼的陰家人,進了這冰寒陰森的小中,三人臉均是神如常,半點未變。

老勇很快找到了那兩具被開了膛的屍體。

兩具屍體分別是叢家大兒子和大孫子,一個四十幾歲,一個二十一二,屍體焦黑,下半身基本上已呈炭黑狀,焦爛的上半身從口到下腹處開了一道長長的裂口,敞開的裂口中還能清楚看到腹裡面空空落落,沒有殘留一點內臟。

“22。8釐米,傷口沒有撕拉,很平滑,是被銳器一口氣割開,這麼大的傷口,割開時死者還沒有掙扎,應該是死後造成。”葉航和老勇帶著手套略查看了其中一具屍體後得出結論。

阿離抿不語,上前一步看了一眼棺中的屍體,然後她突然伸出一隻白皙細瘦的手,探向那屍體的傷口處。

“阿離,等等…”葉航伸手去攔她,想讓她戴上手套後再去查看。

“無事,穢物沾不上我的手。”阿離輕聲開口,小手飛快在那焦黑屍體的傷口處觸了一下。

那麼白而細的手去碰那麼焦黑腥臭的屍體,場景詭異得簡直讓人難以忍受,就連老勇都有了想伸手擋住阿離那動作的念頭。

幸好阿離並沒有讓兩人難受太久,她纖細的手不過一碰即收。

“是死後才開的膛…”阿離收回手,蹙起了眉。

老勇屏息,神凝重地看著她。

“不過不是什麼銳器所致,而是以手甲剖開,且裡面的心肝脾肺都被那手生生掏出,棺木中的這些人魂魄沒有半點殘留,不是被收了,便是被吃了,這村裡確是有穢物作祟,而且…它應該就隱在這附近山中。”阿離淡淡道。

傷口是被手指甲劃開的?!

話是從阿離口中說出,葉航和老勇自是相信無疑,兩人驚詫對視了一眼後,葉航問阿離“這個它,是什麼東西?”阿離看了兩人一眼,輕聲道“這個,恐怕要等開了那喜棺才能得知,這幾人…”她幽幽黑瞳掃了一眼山中散發著焦臭的幾口冰冷棺木,慢慢道,“只怕,是做了什麼造孽之事,才惹來了這麼凶煞的報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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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出了停放棺木的小口的木棚,老勇叫過在外等待的兩個村民,要他們速去找村長說清自己這邊要開喜棺的事,兩村民聽了以後臉大變,其中一個揮舞著手臂又急又快地跟老勇爭執了起來,老勇沉著臉大聲地說了幾句土話,那兩個村民怔住,飛快朝阿離這處看了過來。

薄霧中,抱著黑貓的阿離身形陰秘詭異,兩村民不由得同時往後退了半步。

這時,幾人聽到了幾聲鑼響。

遠處村頭大青樹下掛著的一口大鑼正一下下地被人敲響。

“噹噹噹——!”大鑼其音洪亮又強烈,傳遍了叢家村的每一個角落,傳到山這處時,依然餘音刺耳。

兩村民臉頓時一變,就連老勇也神凝重了起來,沉著臉跟那兩個村民問了幾句後,他朝不解看向自己的葉航低聲解釋道“一般村裡出大事了才會敲銅鑼,他們說是李家屯的人找上來了。”

“什麼意思?”就算是別村的人來了,也不用這麼如臨大敵吧?葉航還是有些不解。

“你不知道,大山裡村跟村之間,有時候為了一塊田,一口井,一個女人,甚至是兩村孩子的爭執都會罵來罵去鬥個不休,而且還是全村男女老少齊上陣,個個拿刀拿,說衝就衝,說打就打,說和就和,先是女人圍成圈罵架,等女人退下,男人們就頂上去開始打,若是沒能調解和好,鬥到最後兩邊便成了世仇,兩姓間老死不相往來,不通婚不走動,路上碰到了也是怒目而視,這次叢家村的人說李家屯嫁過來的二媳婦殺人放火,以後那邊的姑娘們嫁人就有人說道了,李家屯的人怎麼能忍?估計是全村的人都來了這邊要說法,這一開打,不知道會死傷多少人…”老勇眉頭緊鎖,低聲把事情說給葉航知道。

“原來是這樣。”葉航這才明白了為什麼老勇一進叢家村就急著查案。

今晨出門前,阿離給那失蹤的叢家老二媳婦卜了一卦,算出她命數已斷,但現在她的屍體還沒尋到,那邊村子的人就已打上們來…葉航扭頭看了看那兩個神焦急的村民一眼後,俊眉一揚,對老勇說“所以我們現在最要緊的就是先把這事查清楚,讓兩邊打不起來,你跟他們說,先帶我們去埋喜棺的地方,他們不敢開,我們兩個來。”一旁站著的阿離也朝老勇微微額首,輕聲道“開了棺便能知曉。”老勇點了點頭,立刻跟那兩人用土話說了起來,事關族人利益,已方存亡,老村長也一早代一切要配合這幾人,於是兩村民很快便點頭同意了帶他們去埋喜棺的地方,就近取了刨地用的鋤頭鏟子後,幾人急匆匆地朝死掉的叢老漢家一年前埋喜棺的那處山坳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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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棺之地並不是很遠,出了叢家村,穿過一片樹林,再走上半個小時左右便到了,只是山間霧氣瀰漫,一路走來見不到遠處的景,只能聽到眾人踩在地上落葉上的沙沙聲響,覺十分壓抑,小路上,左右兩邊全是光禿禿的樹木,地上鋪滿了枯黃的落葉,明明已快到晌午時分,天仍是沒有天光,而進了那片小樹林後更是幽幽暗暗,隔著薄霧,所見一切都被披上了一層濛濛的黯光。

等到了埋棺點,景又不一樣了,一叢叢枯黃且多刺的灌木隨處可見,樹木也只是這裡一顆那裡一顆,更添荒涼況味。

白霧中,幾顆枯黃大樹圍著的空地處,孤零零地立著一座四周被石塊圍住,上面長滿了青草的土墳包,山風將濃霧吹動,彷彿那墳包正在霧間忽隱忽現,一沉一浮。

那場景十分陰鬱,兩個帶路的村民有些心悸,不敢靠得太近,只伸手指向那墳包告之老勇兩人,那處就是一年前將喜棺埋下,與叢家二孫子合葬的地方。

老勇看著那處,心中忽然掠過一絲不詳的陰影,而阿離看到那墳包後,眉頭一蹙,突然腳尖點地倏地朝墳包頂上掠去!

葉航一凜,跟老勇一起快速朝墳包處奔去!

薄霧中,阿離抱著黑貓輕飄飄地站在墳尖之上,見葉航和老勇趕到,她朝兩人緩緩搖了搖頭,嘆道“棺裡,恐怕已經沒有屍身了…”老勇和葉航愣了愣,低頭仔細一看,這才發現,原來這圓形墳包的後面,竟被挖出了一個黑幽幽的小口!小兩邊堆滿了黑中帶赤的泥土,而那口垂直而下,彷彿是自墳底挖出,一眼看下去,幽幽森森看不見底,猶如陰森地獄的入口一般!

“阿離姑娘,這是…?”老勇驚駭看向阿離。

阿離垂眼望著足下的墳包,幽黑大眼中閃過一抹悲憫之,然後抬眼看向葉航和老勇兩人,慢慢開口道——“原來那叢家買來的,不是女屍,而是一個…還有生息的女子。”作者有話要說:可能是看電腦手機太多,這兩天眼睛發炎很不舒服,寫完了以後也先沒有檢查,可能到時候會有小修改,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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