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回玉女深情懷舊友金牌有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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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赤符、符離漸、陵霄子跟著進來,正巧聽得馮琳、翼仲牟、谷之華等人說話的聲音。不費吹灰之力,便尋到她們的所在了。
韓夫人見是符離漸,心內暗驚,只道他是來報當年的一箭之仇,當下依照江湖禮節,施體問道:“符島主此來同意?”符離漸笑道:“特來向你討一個人,你為什麼把人家的女兒收藏起來?”馮琳罵道:“放,韓夫人自己的女兒,何用收藏?”符離漸道:“你才是放,誰不知道她的義女本來是孟先生的親生女兒?好,現在我不和你說話,等下咱們再比劃比!]陽赤符道:“我師兄看在你收養他女兒許多年的份上,不願意和你為難。你知趣的就快快叫她跟隨我們回去!”韓夫人怒道:“你想拿孟老怪來威嚇我嗎?哼,休說是你,就是你的師兄親自到來,我也決不能讓他將我的女兒擄去!”符離漸冷笑道:“你有膽說這樣的話,好,我就請你向孟先生當面說說吧!”話聲末了,身形倏起,五指如鈞,同韓夫人樓頭抓下!當真是勢若旺飆,迅如閃電!
馮琳早已蓄勢待發,一見符離漸出手,她的長袖也立即一揮,兩人動作都是快到極點,只聽得“啪”的一聲,馮琳使出“雲鐵袖”的功夫,軟綿綿的衣袖,登時變得有如鐵,正正拍中了他的虎口。
符離漸大喝一聲,身形一斜,向前衝出幾步,五指頭入了牆壁,這才煞住那急衝之勢。
泥屑紛飛,牆壁上現出五個窟窪,符離漸一個轉身,大怒喝道:“好呀,我就先打發你這個老虔婆!你亮劍吧,符某就馮這一雙掌,鬥一鬥你的天山劍法!”馮琳冷笑道:“對待你這個老賊,何須用劍。”解下束的綢帶,風一抖,夭矯如龍,竟然使出長劍的招數,同符離漸揮去。
馮琳用鐵袖的功夫拍中他的虎口,他的虎口竟然沒有破裂,本來就不該輕敵。但馮琳是驕傲慣了的,雖然知道這人武功甚高,但剛才那一招總算是佔了一點上風,符離漸要用掌鬥她的天山劍法,她怎肯輸口,所以寧可用綢帶敵。近十年來,她除了對待極強的對手之外,已經甚少用劍,卻另外練成了一門功夫,可以把綢帶當作軟劍來使,又可以用來卷敵人的兵器,她自信就馮這綢帶,縱然勝不了符離漸,也決不會輸給他。
豈知符離漸剛才那一抓,是因為想生擒韓夫人,只用了七分力道,馮琳若然用劍,最多也不過與他打個平手,如今改用綢帶,雖則它的內功已到了上乘境界,綢帶與寶劍棺比,威力總是不如,千數招一週,漸漸便有點相形見絀。
但見符離漸一掌拍出,便是一股勁風,馮琳的綢帶在他的掌風湯之下,東飄西湯,哪裡能觸及它的身體,戰中忽聽得“嗤”的一聲,符離漸五指一鈞,將它的綢帶撕去了一片,符離慚得理不饒人,立即欺身進招,第二抓便向馮琳的口抓下!
馮琳也真了得。就在這剎那之間。她已用了一個“卸”字訣,綢帶脫出了敵人的掌握,反捲回來,同時,突然使出紅教密宗的點手法,左手中食指一彈,彈中了符離漸的“曲池”符離漸料不到她竟然懂得紅教中從不外傳的點手法,這一下反變成了他輕敵冒進,吃了個虧。
幸而符離漸剛練成了“太行五玄陰氣功”與金光大師的太清氣功,一正一,有異曲同工之妙,他的“曲池”一給馮琳彈中,立刻生出反應,真氣逆運,把被封閉的道衝開,但饒是如此,一倏手臂也登時麻屏,幾乎不能動彈。當下左手拍出一掌,慌忙退開三步。可惜馮琳沒有抓緊時機,她見符離漸給她點中了,竟似若無其事,不住心頭一凜,就這樣稍為緩慢,符離漸的真氣已經運了一轉,貫達四吱,恢復正常了。
符離漸試了這一招,知道馮琳的點功夫厲害,不敢再欺身進擊,當下把掌力催緊,一掌猛過一掌,勁風呼呼,有如排山倒海而來,馮琳的內功雖然到了一境界,也到壓力沉重,漸漸有點支持不住。但因為符離漸不敢冒險進招,雙方仍是個纏鬥的局面,一時之間,尚難分出勝負。
陵霄子與陽赤符早已等得不耐煩,陵霄子道:“韓夫人。你說孟先生的掌珠不在這兒,請恕貧道放肆,要進去搜一搜了!”韓夫人面似寒霜,冷冷說道:“谷正朋雖然去世,他的家人豈能客人欺侮?刀來!”兩個丫環,各自拋出一口柳葉刀,韓夫人手持雙刃,守在門口,沉聲說道:“你要進來,請先問我這兩口寶刀!”陵霄千冷聲笑道:“正想請教夫人的峨嵋刀法!”拂塵一展,立即向韓夫人的刀柄纏去口韓夫人是峨嵋派無相神尼的女弟子,少年時候,憑著一對柳葉刀,與丈夫在江湖行俠,所向無敵,谷正朋贏得“兩湖大俠”的名頭,得他子的助力著實不小,如今雖已老了,雄風猶在,雙刃霍霍展開,與陵霄子鬥在一起。
陵霄子自恃武功高強,第一招就想把韓夫人的雙刀奪出手去,哪知韓夫人的峨嵋刀法,確有過人之處,刀光電掣,倏的貼著拂塵削去,凌霄子沒有纏上刀柄,忽覺冷氣沁肌,急忙將拂塵一揚,但聽得“喋”的一聲,刀鋒過處,他的塵尾已有幾給刀鋒削斷!韓夫人這一對柳葉刀乃是百緬刀。要不是陵霄於縮手得快,手指也險些給她削斷。
陵霄子的這柄拂塵,也是一件寶物,塵尾乃是烏金支絲所,只因剛才散開,韓夫人的緬刀才能夠削斷幾。陵霄子一見不妙,招數立變,真力直透拂塵的末梢,千百塵尾聚成一束,狀如狼毫大筆,猛的一揮,鏗然有聲,竟如金屬相觸。在孟神通的黨羽中,陵霄子是有數的高手,功力要勝韓夫人三分,韓夫人給他拂塵一揮,雙刃雖末脫手,卻也給他的猛力衝開了幾步!
韓夫人離開了門口,陽赤符身形一晃,便即進入屋內,哈哈笑道:“老叫化,老朋友來啦,你怎麼還躲在裡面不肯見人?好,你不見我,我只好來見你啦!”翼仲牟因為谷之華病體初愈,神未復,所以在屋內保護她。谷之華本來想不顧病體,幫助義母抵禦強敵的,翼仲年以師兄的身份,堅決不許她動手,並要她退入廂房,廂房裡有一道暗門,必要時可以從暗門逃走。
翼仲牟撐著鐵柺,兀立如山,大聲喝道:“陽赤符,你師兄已是自身難保,你還要與他同惡相濟麼?趁早少作壞事,將來或者還可以對你網開一面!”原來陽赤符為人較為謹慎,雖也曾協助師兄為要,但其惡不大,所以翼仲牟才肯苦口勸他。
豈知陽赤符自從師兄取得喬北溟的武功秘笈之後,以為他們師兄弟二人從此即可稱霸天下,已是死心塌地甘為師兄所用,哪裡還聽得進翼仲年的金玉良言。
陽赤符大笑道:“我給孟師兄找他的親生女兒回去。怎能說是同惡相濟?老叫化,你與我的年紀也差不多,卻怎的這樣老糊塗了?我勸你少管閒事,我也可以對你網開一面!”翼仲牟沉聲說道:“好,你既不聽良言,我只好與你一決雌雄了!”陽赤符笑道:“正是呢,咱們五年前在孟家莊之戰,未決雌雄,正好看一看這幾年來彼此的進境如何?”笑聲一收,立即一掌劈出!
陽赤符得他師兄傳授,不但會了許多奧妙的武功,修羅陰煞功亦已經到了第七重的境界,滿以為這一掌打出,翼仲牟非死亦傷。
卻不料翼仲牟只是悶哼一聲,立即便拐仗一輪,向陽赤符頭痛擊曰原來翼仲牟在邙山派的第三代弟子之中,功力最深,他的掌門師姐曹錦兒也不如他,加以他心純正和平,所以在曹錦兒挑選的幾個曾學過“少陽玄功”的師弟之中,以它的成績最好,現在他接了陽赤符的一掌,雖然仍是覺得寒氣侵膚,甚不舒服,但卻還可以支撐得住。
陽赤符見他居然接下了自己第七重的修羅陰煞功掌力,亦不有點詫異,但仍是傲然不懼,一聲笑道:“老叫化,原來你也是今非昔比了。咱們可得好好較量一番了:”使出天羅步法,避開了翼仲牟這一拐。緊接著使出陰陽抓的功夫,雙手揚空一抓,兩股力道互相牽引,翼仲牟的鐵柺歪過一邊,說時遲,那時快,陽赤符立即欺身直進,第二招便向翼仲牟的膛抓下,要是給他抓實,便是開破腹之災!
翼仲牟忽地打了一個盤旋,跌坐地上,拐端一翹,反指陽赤符膛的“愈氣”這一招用得妙非常,辰辣無比,設若陽赤符仍然俯身下,難免兩敗俱傷,陽赤符自信勝算可,焉肯與他硬拚,只得先用天羅步法避開,再圖反擊。
哪知翼仲牟的拐仗倫圓,就如一片杖林,在面前布起了一道銅牆鐵壁,陽赤符接連使出幾種奇奧的武功,竟是攻之不入,摧之不毀!翼仲牟已是把師門絕學的伏魔杖法使出來了。這一套伏魔杖法,乃是邙山派的祖師燭臂神尼所創,中間又經過了因和尚、甘鳳池、鐵柺仙呂青等人的研,演成一百零八路招數,每一枚打下都有千鈞之力,而且仗頭杖尾都可用以點,其中環夾有刀劍的路數,端的是厲害無比!
陽赤符見他杖法兇猛,只好不求速勝,當下退開幾步,以劈空掌發出修羅陰煞功,翼仲牟使伏魔杖法,已是耗力非常,又要運用“少陽玄功”來抵禦刺骨侵膚的陰煞之氣,時間稍長,漸漸便到力不從心,黃豆般大的汗珠一滴滴下,同時卻又牙關打戰,全身顫抖。
兩人各施絕學,越鬥越烈,翼仲牟使到了伏魔仗法第二段約三十六招,用的全景買力,每一招都似金剛猛撲,隱隱挾著風雷之聲,陽赤符每一掌發出,也是狂親卷地,有如排山倒海而來。
這間屋子雖然是青磚建,極為牢固,但在這兩大高手戰之下,也震得牆壁搖動,屋瓦碎裂,泥屑紛飛!
谷之華躲在廂房之內,雖然師兄早有嚴命,止她出來動手,但到了這個時候,她好似坐在風雨飄搖的小舟之內,怎忍讓師兄一人獨自抗禦風溟,她咬了咬牙,提起了霜華寶劍,倏的拉開了房門。
翼仲牟大吃一驚,急忙叫道:“師妹,你快走!”就在這時,谷之華的耳邊忽然聽得一個極悉的聲音說道:“之華,你別擔心,讓我替你將這老賊打發了吧!”谷之華怔了一怔,登時呆若木雞。
翼仲牟本來已是勉力支撐,加上這一分神,伏魔杖法不覺遲緩下來,威力大減,陽赤符一見有機可乘,立即施用天羅步法,欺到翼仲年身前,一掌向他劈下!
這一掌有若奔雷駭電,沉猛之極,翼仲年的鐵柺正使到一招“鐵鎖橫江”橫掃出去,萬萬料不到陽赤待會欺到他的身前,鐵柺來不及收回,掌風已是壓頂!
就在這生死俄頃之際,奇蹟忽然發生,但聽得“蓬”的一聲,雙掌相,陽赤符徒然一震,竟似臣球般給拋了起來,飛出門外!翼仲年硬接了這一掌,雖然仍是到寒意直透心頭,但對方的掌力卻違不如料想的強勁,翼忡牟糊里糊塗的擊敗敵人,連自己也不呆了!
門外傳來了韓夫人的呼聲,翼仲牟走了一定心神,急忙追趕出去,他還以為是韓夫人受到了凌霄子和陽赤符的夾擊,哪知出去一看,不但是陽赤符逃得無影無蹤,陵霄子也正在倒卷拂塵,敗下陣來,一聲不響,急急忙忙,往外飛奔,狀若喪家之狗。韓夫人也像他剛才那樣,呆在一旁,喃喃自語道:“這是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原來凌霄子與韓夫人大戰了將近百招,韓夫人的刀法雖然妙,氣力終是不及對方,凌霄於的拂塵時散時聚,散時有如千針刺,聚時有如大筆橫揮,到一將近百招的時候,已是把韓夫人的雙刀社住,陵霄子正要抓著時機。痛下殺手,耳邊忽聽得一個聲音說道:“牛鼻子臭道士,你不快滾,難道要我再賞你一記耳光嗎?”陵霄子與孟神通上次在御河邊大戰群雄的時候,陵霄子為了要捉拿厲勝男,被金世遺很很的打了他一記耳光,及今思之,猶有餘怖,這時忽然聽得就是那個打了他耳光的人在他耳邊說話,這一驚當真是非同小可,高手比鬥,那容得失驚無神,就在他嚇得猛然一震的當兒,韓夫人刀鋒劃過,立即在他的肩頭拉開了一道三寸多長的傷口,其實,即算他不受傷,聽到這個神出鬼沒的聲音,也要嚇得飛逃了!
這時只剩下了馮琳和符離漸這一對還在殺,符離漸見兩個同伴都敗走了,也不住心慌,馮琳綢帶一揮,同他左足捲去,符離漸跳起避開,落地之時,無巧不巧,忽有一顆石子向他滾來,剛好碰著他的腳趾,說也奇怪,符離漸的護體神功,也已差不多到了第一境界,但給這顆石子碰了一下,竟然痛徹心肺,立足不穩,馮琳尚未知是有人暗助,一見有機可乘,立即一腳踢去,正正踢中符離漸的股,這一腳用盡全力,直把符離漸踢得滾出三丈開外!
符離漸也真了得,一個鯉魚打,翻起身來,立即便越過牆頭,狠狠的扔下雨句話道:“你偷施暗算,勝了也不光彩,有膽的到少林寺再決雌雄!”馮琳哈哈大笑道:“輸了就是輸了,還說這些遮羞話兒作甚?誰施暗算來了?哈哈,真好笑,好在你們都在旁邊看著,他給我一腳踢翻,敗得這樣狼狽,居然還不服氣呢!]馮琳自得意,忽見韓夫人與翼仲年面面相覷,半句也沒有附和她,撿上更是一點笑意都沒有。馮琳怔了一怔,笑聲登時止了,好半晌才聽得翼仲年喃喃說道:“我著今晚之事,甚是蹊蹺!”馮琳本來是武學大行家,一時得意之後,仔細一想,也覺得這次獲勝,勝得太過意外,她心裡正在想說話,已給翼仲牟先說了出來。馮琳猛地叫聲:“不好!”一把拖著韓夫人,連聲說道:“快、快去看你的女兒去!”金世遺暗助翼仲牟和韓夫人,打敗了陽赤符和符離漸,又嚇走了陵霄子之後,趁著屋內無人,施展絕頂輕功,從樹上飛下,一閃閃進屋內,推開了廂房的房門,低聲叫道:“之華,之華!怎的你不作聲,惱了我麼?”房間裡的少女一聲不響抬起頭來,這剎那間,直把金世遺驚得呆了,這少女竟然不是谷之華,而是厲勝男!
金世遺張自鎮定心神,調調問道:“你,你怎麼也來了這兒?”厲勝男“哼”了一聲,淡淡說道:“你來得,我就來不得麼?d”金世遺道:“你,你那是怎麼回事?我還以為你是失蹤了!”厲勝男道:“別人失蹤,你著急得不得了,趕忙老遠的趕到襄陽來,我失蹤了有什麼打緊?”金世遺無瑕與她門口,急忙一把抓著了她,問道:“谷姑娘呢?]勝男嘴角擒著冷笑,慢聲說道:“谷姑娘麼?”金世遺道:“她怎麼樣?”厲勝男道:“你自己找去!”厲勝男臉上一股怨毒的神情,金世遺給她瞧得汗凜凜,猛地一驚,叫道:“你把她殺了?”抓住了厲勝男的手用力一捏。厲勝男忍著痛不作一聲,金世遺豎起朵一聽,屋子有隱隱的硬嚥氣之聲,金世遺把厲勝男一摔,猛的向牆上一撞,牆壁登時來開,發現了那遺這時已顯不得行藏敗,將厲勝男甩開,立即便飛奔出去。
那道暗門通向後園,在淡淡的月光之下,花樹叢中,有一個少女的影子踴踴獨行,金世世遺稍稍寬心,腳尖一點。身形如箭,一掠涼到了那少女的面前,叫道.“之華,之華,你,你沒事麼?”正下。
無限傷心無限恨,哪堪情海起波瀾。
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