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回神功力鬥修羅掌妙藥難消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華山源的社子祥和腔恫沛的方桐是這班俘虜中僅次於懷真和尚與曹錦兒的高手,他們兩人合力抵敵司空化,也恰恰是打成平手,難分高下。
孟神通這邊,還有一個武功極強的陵霄子,論輩份是司空化的師兄,論功力也在司空化之上,他在邙山之戰曾吃過厲勝男的虧,厲勝男此際雖然改了男裝,但陵霄子卻認出了她所使的那把寶劍,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登時一展拂塵,便即攔住了厲勝男的去路。
厲勝男中了劇毒,全靠碧靈丹保住真氣,功力已是大大減退,本來不是陵霄子的對手,幸而她這柄裁雲寶劍乃是神物利器,舞到急處,化了一道光幢,護著全身,陵霄子急切之間,卻也奈她不何。
在這場大混戰中,最高興的還是孟神通的弟子神偷姬曉風,他趁渾水摸魚,又偷了許多東西,不過,他卻不敢去惹金世遺。他一見厲勝男亮出那柄寶劍,心中大喜,立即哈哈笑道:‘我偷不到冰魄寒光劍,這柄寶劍也是稀世之寶,哈,哈,我只有不得已而思其次了。”姬曉風行動有如鬼魅,厲勝男雖把寶劍舞得潑水難入,但他在旁邊乘瑕抵隙,竟然有幾次伸手進來,厲勝男的寶劍險些給他奪去。厲勝男接連撤出了兩把毒針,見姬曉風依然窺伺在旁,待機而動,厲勝男人急智生,喝道:“你這小賊,怎的這樣沒出息,附近就是皇宮,皇宮裡多少寶物,你不去取,卻來覬覦我這把寶劍!”姬曉風一連伸手幾次,都不能得手,而且有一次指頭險些被削,何況厲勝男又有許多歹毒的暗器,他也有點顧忌,得厲勝男一言提醒,他怔了一怔,立即笑道:“你這話也說得有理,還是揀容易的儉吧!”姬曉風一溜煙似的,來得快,去得快,說到了末一個字,身形早已不見。寇方皋暗暗吃驚,但他給懷真和尚纏住,脫身不得,孟神通又正在全力和金世遺搏鬥,本就不管這個徒弟作些什麼。寇方皋把心一橫,想道:“給這小城偷去大內寶物,我固然要受罪責,但總比放走了這批俘虜罪名要輕一些。’這時,他們這一邊已佔了上風,寇方皋喝道:“別的都不用管,先把那老太婆擒了!”金世遺大為焦急,他雖然可以支持,但厲勝男已似漸漸支持不住,劍光的圈子越縮越小,陵霄子那柄拂塵盤空飛舞,把她的身形都籠罩了。盧道磷揹著曹錦兒,被困在核心,靠著社子祥和方桐等幾個好手,替他拚命招架,形勢也是岌岌可危!
孟神通大喝一聲,又是一掌挾著第九重修羅陰煞功的掌力撐下,金世遺接了這一掌,陡然心頭一震,不由自已的打了一個寒襟,原來高手比鬥,最忌分心,兩人相差無幾,金世遺牽掛著厲勝男,稍一疏神,孟神通便大大的佔了上風。
曹錦兒這邊的人,這時都已聚集在盧道磷的周圍,縮成了一個圓圈,保護曹錦兒。但孟神通這邊還有一個高手陽赤符,他的修羅陰煞功已練到了第七重的境界,保護曹錦兒的這一班人,無人能夠抵敵,已給他傷了好幾個人,眼著就要被他衝入。
就在這危急萬分之際,忽聽得當當的鐘聲,越來越急,後面是皇宮,不消說這當然是皇宮內告警的鐘聲了。
寇方皋司空化大大吃驚,心想:‘難道是另有刺客偷進宮中!或者是宮中宿衛發現了姬曉風了?’是姬曉風那還便了,若是另外的刺客,那事情可就嚴重了。正在奮力進攻的衛士和御林軍官為這鐘聲所擾,攻勢登時緩了下來。寇方皋叫道:“司空大人,你領一部份人回宮保駕!”話聲末了,忽見後宮的神武門打開,有四騎馬衝了出來,隨後是一大群的衛士。在宮中御道上馳馬,這可是非同小可的事情,除非是皇帝、皇子和年高位尊的親王才特准騎馬進宮,現在一出來就是匹騎,衛士們和軍官們盡都驚駭,除孟神通還在力拚金世遺之外,其他的人都停了手。
轉眼之間,那幾騎馬已來到了御河旁邊,第一騎的騎士是個衣服麗都的少年皇子!
寇方皋認得是十五皇子顆淡,幹隆實塾惺七個兒子,這顆淡的頭上雖然有十四個阿哥,但卻以他最得父皇的寵愛,親信的大臣都知道幹隆有意叫他將來繼承大位的。(按:這顆瑛便是後來的嘉慶皇帝。)第二匹馬的馬背上,卻坐著兩個人.一個是姬曉風,一個是年約六十左右,兩鬢微斑,但卻是神奕奕、滿面紅光,沒有顯出些微老態的人,姬曉風被反剪雙手,坐在他的前面,一望便如姬曉風已變成了這人的俘虜。寇方皋一見這個情狀,比第一眼見十五皇子顆瑛更要吃驚,心中想道:“這是什麼人?姬曉風是天下第一神偷,來去無蹤,居然也被他捉了!”第三、第四匹坐騎並巒而行,一男一女,若來乃是一對少年夫婦。
十五皇子顯瑛滿面驚惶的神,待看見了寇方皋,方始呼了口氣,急忙嚷道:“寇大總管,這位唐先生找你!’按著回頭問道:“我可以回宮了吧。’那個被他稱作‘唐先生’的人徵笑道:“多謝皇子陪我同來,既然見了寇大總管,這裡的事,我可以自己料理了,皇子你請便吧!’顆瑛如遇大赦,急忙撥轉馬頭,隨著他的一大群衛士,有一大半跟著他回去,另外一小半卻似是不願錯過一臺好戲似的,留了下來。
寇方皋見十五皇子和這群衛士來去匆匆,莫名其妙,正想上前請問那‘唐先生’是什麼人,忽聽得姬曉風也在嚷道:“唐大俠,那位就是我的師父,你也可以讓我走了吧?’那人點點頭道:‘好,你走吧!’放鬆了手,姬曉風一個肋鬥翻下馬來,嘻嘻笑道:“這還是我平生第一次失手被擒,不過,也還值得,普天之下,古往今來,大約未曾有過第二個同行,能夠像我一樣,在皇宮內跑過馬了!’跟看大聲叫道:“師父、師父,你留一點氣力,別和那小子打啦!天山派掌門唐大俠來啦!”寇方皋這一驚非同小可,這才知道捉了姬曉風的這個老頭,乃是武林中公推為天下第一高手的天山派掌門唐曉瀾!
孟神通聽得徒弟的叫聲,饒是他膽大包天,也不覺心頭一震,暗自想道:“一個金世遺已是勁敵,如今又來了一個比金世遺更厲害的唐曉瀾,這封如何是好?’金世遺趁他心慌意亂之際,雙臂一振,衝得孟神通閃過一邊,金世遺倏的便跳出了圈子。
原來金世遺一則不願在唐曉瀾面前出本來面目,二則以唐曉欄的身份,也絕不會要他幫手來鬥孟神通,所以他趁此時機,擺脫了孟神通,拉了厲勝男便跑!
厲勝另在中毒之後,苦戰半天,已是疲力竭,她曾吃過唐曉瀾的大虧,在他天山神芒之下,險些喪生,猶有餘悸,如今唐曉瀾突然出現,這一驚也是非同小可,幸而金世遺這時已到了她的面前,才把她搖搖墜的身子扶住,厲勝男抓著了金世遺的手,不住‘哇’的一聲,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陵霄子這時雖然亦已停手,但還在監視著厲勝男,忽見一團白影,風馳電逐般的帳然而來,還未曾著得真切,那人已拉了厲勝男便跑。凌霄子不知厲害,還想阻攔,拂座方展,只聽得‘啪”的一聲,已被打了一記耳光!這還是金世遺急於逃走,無意傷他的命,這一記耳光,只用了三分力道,但饒是如此,陵霄子已是滿面開花,現了五道指痕!
唐曉瀾一眼就看出了厲勝男,也從金世遺的身法,看出了他就是以前曾在馮瑛劍下救了厲勝男的那個人,但他卻不知道這人便是金世遺,心中方是好生詫異,想道:“我隱居了這幾年.想不到後輩中竟是人材輩出!這人居然和孟老怪打成平手,實是不可小視,只不知他為何一見了我便跑?’若在平時,他一定要查出個水落石出,但現在他來的目的是為了救曹錦兒和對付孟神通,因此雖然心有所疑,卻地無瑕去管金世遺和厲勝男了。
原來唐曉瀾已到了少林寺見過痛禪上人,知道曹錦兒被一個不知來歷的黃衣人所擒,也知道了邙山大戰,各正派的掌門人,幾乎部在孟神通的掌下吃了敗仗。以唐曉瀾和邙山派前任掌門呂四孃的情,不待痛禪上人請託,便毅然以營救曹錦兒為己任,他從徒弟鍾展的口中,知道敵人之中,有一個是御林軍的副統領白良驥,因此懷疑到那一群黃衣人多半與朝廷有關,於是留下了馮瑛、鍾展、李沁梅三人在少林寺協助痛禪上人,而他自己則帶了唐經天夫婦,潛入皇宮,查探消息。
唐曉瀾在少年時候,曾經和呂四娘入過幾次皇宮,自是識門路。他本來要逕自去見皇帝的,到了御書房的門口,已經望見了幹隆,幹隆是學過武功的人,甚為機警,一見有個陌生的人影,立即遁入複壁,從暗門逃走,他抓不著皇帝,卻抓著了侍立在幹隆旁邊的十五皇子顆瑛。
宮中侍衛聞聲而來,唐曉瀾不願多傷人命,只得表身份,並顯了一手綿掌擊石如粉的功夫,那班侍衛聽說他就是天山派的掌門唐曉瀾,早已嚇得魂魄不全,何況又見十五皇子落在他的手中,當然更不敢動手。當下唐曉瀾就向十五皇子打聽,問他知不知道有大埔武林人物的這件事情。
唐曉瀾是一代大俠的身份,本來無意挾持皇子作為人質,但顆瑛被他一問,卻是心驚膽戰,生怕唐曉瀾對他不利,急忙慌慌張張、結結巴巴的說道:“這,這不關我和父皇的事,捉人的事,是、是、是寇總管管的,寇、寇總管今晚,不、不在宮中…。’唐曉瀾聽說寇方皋不在宮中,皺了一皺眉頭,顆淡連忙說道:“他、他在圍城離宮,好在離這裡不遠,你、你要是不信,我可以帶你去找他。’唐曉瀾一想,這也不錯,有皇子同去,不愁寇方皋避而不見,顆瑛為了急於脫身,顯不得宮中止騎馬的例,還叫人給唐曉瀾、唐經天和冰川天女都備了馬。
姬曉風恰值也在這個時候潛入皇宮,衛士們無一發現,他在琉璃瓦背聽得下面有喧譁之聲,還影影綽綽的見了許多衛士的影子,似乎正在開著什麼事情,他一時好奇心起,探頭下望,也想趁混亂的機會,倫些東西,他瞞得過所有的衛士,卻逃不了唐曉欄的一雙眼睛,唐曉瀾見宮中竟有這等輕功超卓的人物,亦自覺得有些奇怪,當下一記劈空掌,就把他打了下來。
唐曉瀾擒了姬曉風,聽他一說,始知孟神通亦在那兒,心中大喜,於是將姬曉風也一併撓來,來得正是時候。
孟神通有意先試一試唐曉瀾的本領,上前接,以掌撫拳,施了一禮,說道:說道‘久仰大名!可惜邙山之會,唐大俠不肯屈駕前來,無緣領教。”他這一揖,以絕頂的內功,發出了第九重修羅陰煞功的掌力,因為是以絕頂的內功發出,化猛烈為深沉,絲毫不帶風聲,但那股寒騏卻似暗洶湧,無聲無息的向唐曉瀾襲來。
唐曉瀾淡淡一笑,回禮說道:“聽說孟先生在邙山上大顯神通,可惜我沒眼福。不過,現在見到了也是一樣,要是孟先生不吝指教的話,唐某現在就可以奉陪,見識見識孟先生修羅隱煞功之外的功夫。”孟神通見他神絲毫不變,這一驚當真是非同小可,心中想道:“要是我未曾和金世遺先鬥了半天,大約還可以和他打個平手,現在手,卻是必敗無疑。’急忙說道:“這裡靠近皇宮,咱們若然在此比試武功,恐防驚世駭俗,甚至震動九重,不如另外選蚌地方,揀個子如何?”唐曉瀾受了他的一揖,其實也是暗暗到寒意,不過他的功力深湛之極,所以連孟神通也察覺不到異狀。
唐曉瀾的內功早已到了諸不侵的境界,接了孟神通暗地發出的第九重修羅隱煞功,竟自到寒意,亦不心中徵凜,想道:“這老魔頭果然名不虛傳,它的修羅陰煞功雖然不能傷我,但我要取勝,著來也不容易。’當下一笑說道:“對啦,孟先生在久戰之後,難顯神通,理該歇息生時。任憑尊意,隨你選擇時地,我再領教除了修羅陰煞功之外,孟先生的其他功夫吧!”孟神通聽他再次提起‘其他功夫’,即是在眾人面前揭破了他已曾用修羅隱煞功暗襲,而且揭破了他不敢即時比門的真正原因,孟神通不住面上一紅,他生平自負之極,從來就不曾忍過這樣的氣,但現在碰到的對手是唐曉瀾,儘管他面上一紅,幾乎就要立即決戰,但畢竟還是忍下了。
當下,孟神通想了一想,便即說道:“一月之後,在嵩山少林寺相見如何?據我所知,各派的掌門人還在那兒,咱們的武功優劣,也可以讓他們作個見證!”各正大門派的高手雲集嵩山少林寺,孟神通竟敢提出要到嵩山少林寺比武,似乎他已有成竹,勝券可,唐曉瀾聽了,也不由得吃了一驚。旁人的想法,孟神通這時額已處於劣勢,唐曉瀾要是立即迫他動手,縱不能即時將他除掉,最少也可以令他身受重傷,功力大減。但唐曉瀾是何等身份,焉肯佔人便宜,當下立即答允。孟神通帶了姬曉風等人也便馬上離開。
孟神通一走,寇方皋更是忐忑不安,唐曉瀾面一端,向他問道:“寇大總管,我這班朋友犯了哪一倏皇法,寇大總管要將他們拘捕?”寇方皋這時,哪還敢與唐曉瀾對敵,連忙將責任都推到西門牧野身上,恭恭敬敬的答道:‘唐大俠請釋雷霆之怒,這不關我的事。是西門牧野一人所為,現在他亦已死了。”唐曉瀾‘哦’了一聲,說道:“原來是西門牧野所幹的好事麼?他怎麼死的?’寇方皋道:‘就是剛才走掉的、你那位年輕朋友殺的。’懷真和尚打了半天,昏頭昏惱,這時才注意到金世遺和厲勝男已經不見,失聲叫道:“哎呀,我們這兩位恩人已經走了,我還沒有向他們道謝呢。
不錯,西門牧野是年輕那個姓李的殺了的。”唐曉瀾志在救人,不想再與寇方皋為難,說道:“既然不是寇大總管要將他們拘捕,那麼我可以和他們走了吧。’寇方皋這時寧可掉了官職,也巴不得唐曉瀾早走,當然不敢再道半個‘不”字。
皇宮後面乃是量山,唐曉瀾率領眾人,退上量山,從容撤走。盧道磷揹著曹錦兒,曹錦兒仍然昏末醒。
這時已不用擔心會有追兵,唐曉瀾道:“曹大姐怎麼啦?放下來讓我著著。’細察脈象,但覺六脈不調,心火燥盛,氣息卻很微弱,唐曉瀾詫道:“曹大姐受的似乎不是內傷,卻何以虛弱如此?’懷真和尚道:“她和我們一般,都曾中了阿修羅花的毒。’唐曉瀾道:“察這脈象,似乎在下久之前,她曾動過真氣,怒之下,以至昏。不單單是由於中毒。’盧道磷道:“唐大俠明察帆毫,剛才那位朋友也是如此說的:”唐曉瀾道:“這是怎麼回事?你所說的那位朋友是否就是剛才和孟神通對敵的那個人?還有,你們既然都中了阿修羅花的毒,卻怎的叉都恢復了功力?”懷真和尚道:“不錯,就是那個人給我們服了解藥的。’唐經天口問道:“那個人是否和那個妖女一道來的?你們可知道他們是什麼人嗎?’懷真和尚一愕,反問道:“什麼妖女?’華山派的吐子祥最為仔細,他早已看出厲勝男女扮男裝的破綻,便道:“哦,你是說使寶劍的那個軍官嗎?我也懷疑她是個女子。’懷真和尚道:“不管她是男是女,這兩個人都是救了我們命的恩人,可不是什麼妖女呀!’懷真和尚生耿直,幸虧說厲勝男是‘妖女’的人乃是唐經天,他才客氣幾分,要是換了旁人,他可能就要大聲斥罵了。
唐曉瀾好生納罕,想道:“如此說來,敢情那‘妖女’還不是壞人?她怎的又無緣無故的屢次與經兒為難?’饒是唐曉瀾閱世甚深,見聞過不知多少稀奇古怪的事,這時卻也想不出同以萬勝男忽正忽的道理。
唐曉瀾再問道:“那麼,曹大姐沒有服他的解藥麼?’虞道磷道:“是呀,我也覺得奇怪得很。師姐把解藥扔了,她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昏的。’眾人七八舌,將剛才所經過的情形都對唐曉瀾說了。
唐曉瀾沉半晌,道:“且先把曹大姐救醒了再問。’手指搭著它的脈門,運用天山派的正宗內功,指力直透了進去,幫助她血脈通,曹錦兒陡然一震,‘哇’的一聲,一口瘀血又呼了出來,盧道磷連忙將金世遺留給他的那顆解藥,進師姐口中。
過了片刻,曹錦兒悠悠醒轉,盧道磷道:“好了,好了,師姐,你看看誰在這兒?’曹錦兒氣呼呼的問道:“那兩個、那兩個…。’她‘魔頭’二字末曾說得出來,盧道磷便即接口說道:‘那兩位救我們出獄,贈我們解藥的恩人,不知什麼原故,都已走了。”曹錦兒聽了,氣得幾乎再暈過去,要知邙山派與金世遺之間本來並無仇恨,只不過為了那年掃墓的事情,曹錦兒堅持門戶之見,不許金世遺到呂四娘墓前拜祭,因而引起一場衝突而已。如今她雖然極之不願接受金世遺的恩惠,但畢竟還是下了人家的解藥。所以,在師弟的面前,要是她揭出金世遺的名字,將金世遺大罵一頓,她自己也覺得說不過去,但她又是個極要強的人,這口氣只好啞忍。
唐曉欄扶著她走了幾步,說道:“這解藥果然甚有靈效,曹大姐,你現在覺得如同?’曹錦兒只得點點頭道:“好、好得多了!多謝唐大俠相救。’唐曉瀾笑道:“這全是耶兩位朋友的功勞,與我無關。曹大姐,送你解藥的那個人呼什麼名字,你一定知道吧?’盧道磷也道:“那人真是一片好心,他見師姐不肯服他的解藥,特別給我留下的。師姐,你起初為什麼不肯服它的解藥,是疑心他的路數不正麼?”曹錦兒尷尬之極,把手一揮,斥盧道磷道:“不要你管!’可是,她可以斥罵師弟,卻不能不對唐曉瀾待,她回頭一望,見唐曉欄正用著很詫異的眼看著她,曹錦兒不又是面上一紅,咬咬牙恨,沉聲說道:“唐大俠,這人的來歷,你何須問我。他是你所賞識的人,我聽說你還曾徑傳授過他的內功心法!”唐曉瀾心頭一震,要不是他修養功深,幾乎就要失聲叫了出來。心中想道:“這怎麼會?
這怎麼會!金世遺難道果真還未死麼?’他的武學造諳是天下一人,這時仔細一想,從金世遺剛才所項的那幾手功夫,有兩手還可以看出青龍尊者的家數,雖然已經加以複雜奇奧的變化,但究竟還未曾變化淨盡。
這時唐曉瀾也是心亂如麻,首先想到的是:‘要是沁梅這小妮子知道他還活著,不知又會鬧出什麼事來!”繼而想道:“金世遺和那小妖女形影相隨,甚至不惜冒險從我的天山神芒之下,救了小妖女的命,這份情不比尋常!呀,想不到金世遺竟是個用情不裡,見一個愛一個的人!品格太差,武功再好也不足取了。呀,金世遺本來不應是這樣的人,想來是因為‘近朱者於、近墨者黑”和那小妖女混在一起,給那小妖女帶壞了!’唐曉瀾雖然甚為愛惜金世遺,但他也是個嫉惡如仇的人。對於金世遺他雖然不敢即下斷語,觀卻是壞了幾分。再一想到李沁梅和鍾展近來情好,終於下了決心:‘金世遺歡喜那小妖女就由他去吧,我不必多事再去告訴沁梅丁…”盧道磷等人做夢也想不到那人是金世遺。他們雖然很想知道那人是誰,但是曹錦兒和唐曉欄的面都不大對,誰也沒有膽子敢去追問。正是:來去京華人未識,是仇是友費疑猜。
知後事如:請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