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三章勢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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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你若想死，為何不讓我給你一個乾脆，”望著的臉上出一絲難以言說的痛苦之，得我將沒出口的話都下肚子裡。

算了算了，說再多又有何用。

如果不是我發現，他就這麼硬生生忍下去，一直到死？

這種傷痛加身痛苦的覺，想必是相當有趣吧。

有趣到他寧肯不發一聲，也要對我隱瞞下去。

我咽一口氣，揮揮手，淡淡然:“你走吧。”光的身子輕輕地抖動，腳步卻沒有動分毫。

我看他一眼，忽然想到某事，於是笑笑:“對了。”伸手到頸間，握住那個白的錦囊，握在手心，有淡淡的溫暖的覺，只是…這種溫暖…呵…我不要。

細細摩挲了一陣，終於是把心一橫，用力一扯，錦囊繩斷，對上的是面前光失了的眼神:“清大人！”他剎那失聲地叫，似乎明白我想做什麼。

我將錦囊平放手心，向前一步。

光後退一步，嘴裡艱難說:“不…”我一笑，不再說話，心念一轉，捏破錦囊，一魂一魄自內裡飛出，我低低喝一聲，手指輕彈，順著指尖力道，魂魄沒入光體內。

他倒在牆上，手捂在口，身子不斷抖動。

“是你的，我還給你。”我不再望他一眼，負手邁步。向著門口走去。

哪吒聽得叫聲，自門邊閃身出來。

我出門。拉著他的手順著走廊向前，一直到距離臥室有一段距離，才鬆手。

哪吒望著我，擔憂說:“清，你地手很冷。”我無力靠在轉彎的柱子上，垂下眼睛看他一眼:“哪吒…”哪吒地眼睛裡漸漸有了恐懼:“清，你臉這樣難看。是怎麼了？”我眨了眨眼睛，有點無力，卻仍舊支撐說:“沒什麼，只不過…”笑一笑“方才跟人吵架太用力了吧。”

“為什麼跟光哥哥吵架？”哪吒嘟起嘴“光哥哥很好的…”

“別再提了…”我搖搖頭。

“大人的事情…你…”

“你又是大人了？”他望著我，絲毫不退。

“哈，是的…”我忍不住失笑，伸手摸上他的頭“哪吒，你乖，你扶著我。”哪吒立刻上前，伸手扶住我胳膊。

我藉著他的力量站好，勉強將體內渙散的內力聚集在一起，手心向下翻動。運氣一週。再睜開眼睛。

“我有事，要離開府內一段時間。在這段時間之內。”低頭，對著哪吒講。

“你又要出去。我不許！”哪吒怒道。

“別怕，這次很快就回來，就在朝歌。”我安撫他。

“去做什麼？我一起去行嗎？”他看著我。

“不行，你要留下來，保護…”

“保護？誰？”

“光哥哥…”我嘆一聲:“哪吒，聽話，在我回來之前，看著他。”自我上次入皇宮，到現在，往事不堪回首，我一度曾想，我這一生，不會再回來了。

只是不料，該來地，終究是要來的。

降落雲頭，直直地落在寢宮之內。

方才在雲上已經察覺這下面有巨大的陰雲籠罩，待降落之後，才覺得遠非陰雲這般簡單，相比上次前來之時那淡淡的妖氛，現在卻變成了濃濃的陰氣，在大殿內我伸手抹過雙眼，觸目可見一團團黑影子，在空中間或發出淒厲聲響。

撲面而來的強大怨憤之氣讓我骨悚然。

好端端一個皇宮，竟比戰場或者墳地那種地方更讓人望而生畏。

正在我站定腳步之時，聽得有個聲音自重重陰霾之中響起:“清大人，既然來了，為什麼不進來呢？”是妲己地聲音。

我遲疑片刻，那陰霾裡的聲音便又說:“妲己這裡，可是有大人您想見的東西哦！”我在心中輕輕一嘆，終究是邁步，走入那片得人看不清景物的陰雲之中。

*****

紫麟真氣浮出淡淡紫光芒，護住全身不讓周圍氣入體，我撥開霧，走上前去。

高臺上，正舉著酒杯的那人，斜睨著我。

狐狸妲己嘴角含笑，望下來，在看到我的瞬間，兩隻眼睛裡閃過奇異的光芒。

而我所見，在她身旁，雖面帶怒卻仍舊不改俊秀，端然坐著的，卻正是伯邑考。

他驀地看到我，驚了一驚，臉上立刻轉怒為喜，叫道:“清！果然是你！”就要站起身來。

妲己一使眼，站在他身後的兩名宮女上前，頓時將他牢牢按住。

“你們做什麼！”伯邑考甩手，卻甩不脫那兩名宮女的掌握，無奈何只好怒視著妲己叫道:“皇后娘娘！您入夜讓伯邑考來為您奏琴，卻又對我百般撥調戲，實在有辱國體！現在又按住邑考，這般不成體統，您究竟想要做什麼！”我眼睛一眨，微微垂眸。

妲己地目光自伯邑考地面上掃過，落在我的臉上:“想要做什麼？你很快就會知道。”她這話，像是回答伯邑考，又像是回答我。

我抬頭，看了一會伯邑考，又重新望著她，沉聲說:“妲己，放了他，此事同他無關吧。”

“清大人，”妲己笑得美豔，比上次相見，她地容貌更多無限鮮活燦爛，卻看得我不寒而慄，她說“放了他容易，您拿什麼來換呢？伯邑考何其有幸，居然能勞動清大人您為了他特意而來這汙穢不堪地地方，能讓大人您這麼重視的人，想必大人您會不惜用最重要地東西來跟我換吧。”

“妲己，”我言又止，暗暗咬咬嘴，若是平，我大可不必跟他廢話，直接動手搶人就是了，但是現在…

一來經歷元神出竅功體受損的痛，二來將護體的光魂魄還回去，渾身上下能積攢起來的功力，最多不過兩成，紫麟真氣若用，也最多能用一次，縱然我有足夠掌握能傷了妲己，但要怎麼才能救得伯邑考出宮，這才是難事一件。

我左思右想，最後說道:“人我是勢在必得。你想要什麼，不妨直說。”伯邑考一直驚駭地看著我們兩人，此時此刻，卻忽然靜了下來。

“好一個勢在必得。”妲己嬌笑“可清大人您可知道，妲己之心，也同大人之心…您對伯邑考是勢在必得，妲己對大人您也是同樣的…”伯邑考突地面大變。

“住口！”我觸到他驚駭神，終究忍不住動怒。心神盪之下，護體真氣不穩，氣近身，遍體頓時如針扎般痛楚。

“哈哈哈哈…”妲己笑得歡暢，笑聲在大殿內盤繞回蕩。

“難受嗎？”她低低地問，慢慢收斂笑容，忽地站起身來，一步步下了臺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