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二章唇槍舌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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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有各種各樣的方式。

放棄一貫的堅持，算不算背叛？

兩個人約好牽手永久，一方卻先丟了手，走向另一條路，另一個卻還痴痴呆在原地，直指最美的芳華逝去，才得了良人變了心的消息。

恨啊，恨得好想要殺了對方。

楊戩:“你有過這樣的覺嗎，清？”當時我想了想，搖了搖頭。

“你真叫我失望。”他說。

看他轉身離去的瞬間，我忽然想叫住他，驚喜加告訴他:就在他轉身這個時候，我明白了這種覺。

背叛的覺，恨得想要殺了對方的覺，那種，跟想要毀滅了他的美好的心願不同。

驚喜加之下我淚水橫。

一直到那個時候我才悚然記起:我已經多麼久沒有想念過小佛女了。

彷彿這些人，這些圍在我身邊的人，他們亂哄哄的，鬧成一團，而在那份慌亂無章法的混亂之中，我雙目不見，雙耳聽不得，一顆心渾渾噩噩，隨著他們的悲喜沉淪，陷於其中，無法自拔。

所以雲中子常說:“清，你下終南是個錯誤。”而聞仲說:“你到我身旁是個錯誤。”最後是他說:“清，你真叫我失望。”也許，是我們彼此讓彼此失望了吧。

我只是低眉冷笑。

*****

朝歌城其實沒什麼好玩的，那麼多妖怪。烏煙瘴氣。哪吒倒是很興奮，一天到晚地望外竄。隔三岔五打個獵，每當他手上挽著一個奇形怪狀地動物回來，都會引得太師府的下人嘖嘖稱奇，而云中子則大搖其頭。

我攔也攔不住，哪吒畢竟是小孩心，他不像是我，拿一本書躺在邊上。一看可以看一天，飯都不必吃。

讓哪吒安靜坐一刻鐘，簡直比要了他命還慘。

最初他拉著我同他上街遊玩，後來看我形容懶懶地，便叫梅伯陪他，後來嫌梅伯對他管三管四。於是叫雲中子陪他，而云中子何其滑頭，早就遠遠躲開他。

於是他氣狠狠說:“小爺一個人去又怎的！”當然不怎地，不過聚集在朝歌城想要趁亂分一杯羹的妖怪們可倒黴了。

哪吒每次回來，乾坤圈都是血染的，不知沾了多少妖怪血。

我從最初的悚然而驚很快到後來的淡然處之，見怪不怪。

而聞仲每次都很興奮。

也許太師府除了他，沒有人對於哪吒奇異的舉動覺興奮。

最初地新奇過後，太師府的下人再也無法容忍個子小小的哪吒有一天會拖著一頭比他大四五倍的老虎進門。

他們尖叫著爭相逃竄，彷彿小小的哪吒比那些妖怪更妖。

只有聞仲。氣勢洶洶出門。驚喜滿面端詳，最後撲上去深情撫摸——那隻不幸被哪吒打死了的老虎地屍體。一邊發表他的告白宣言:“這麼美的——花紋。這麼光滑的——皮，這麼彪悍的——體形。”光聽上半部分，還以為他看上了哪家小姐，然後聞仲就對著哪吒星星眼，說:“哪吒，這東西你拿著怪累的，就給本太師給你垃圾處理了吧？”哪吒看我一眼:“這老虎皮很柔軟，我是想要給清哥哥做毯子的。”我眉一，聽得聞仲乾笑說:“老虎皮如果當毯子的話很容易掉的哦，睡上去醒來的時候會發現滿身，哪吒，你不會想要看到清滿身虎吧？”哪吒怔怔地，好像被他唬住。

我心底暗笑聞仲真是不擇手段，卻對那隻倒黴地老虎地皮子不興趣，算他倒黴，居然跑到朝歌來，又撞上哪吒這煞星。若是安安穩穩在深山修煉，不涉這血紅塵，百年之後，彼此相見，還有可能互稱一聲“道友”如今，居然淪落到被人爭搶虎皮的下場。

聞仲眼睛眨眨看著我。

我嘆一口氣，拉著哪吒地手，拖著他到屋後去洗那沾了血地手跟乾坤圈。

聽得身後聞仲高高興興吩咐下人剝虎皮，並虎骨熬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