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導演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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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惟曾經對此煩惱了一陣子,就是當初繪製分鏡劇本的時候,太過明顯的攝影機運動,會顯得過於形式主義,甚至讓觀眾留意到攝影機的存在,這不是偽紀錄片,對任何劇情正片,有這種覺只會是糟糕透頂,讓人齣戲。
沒有運動只有硬切的話,難免會有些呆板,他不喜歡,像演員們做了工作,導演卻沒有做,還費了攝影棚的拍攝空間。
怎麼讓這場戲的坐著談話片段運動起來?
不同的導演,又會有不同的方式,有些導演則會說“我不要運動”而葉惟的方式,涉及到解決劇本的另一個問題。
劇本里到了選美比賽場地,有一些其他小女孩嘲笑奧利弗的場景,像排隊要加州小姐簽名的一段:謝麗爾牽著奧利弗的手,帶著她站到一條隊伍的後面,六個小女孩和她們的母親正排著隊。站在她們前面的一個女孩轉身盯著奧利弗看,似乎在估量這個對手的實力。
奧利弗笑了:你好…!
前面女孩迅速轉過身去,一句話也沒吭聲。
奧利弗從容應對別人的態度。她也轉身打量著房間裡其他女孩的情況,她們個個都極度修飾。而奧利弗還是穿著她旅行時候的裝扮,斜紋棉布製成的邊牛仔短褲和黑的匡威牌高幫鞋。
兩個雙胞胎姐妹在四處嬉笑,追逐打鬧。
奧利弗看著她們,然後這對雙胞胎也意識到了她在看她們。
她們相互吹著口哨,並且笑個不停。奧利弗微笑著友善地回應她們。最後,這對雙胞胎走近奧利弗。
雙胞胎姐妹一:你在減肥嗎?
奧利弗:什麼?
雙胞胎姐妹一:你在減肥嗎?
奧利弗:沒有…
雙胞胎姐妹二:可別想減肥了(你不會成功的)。
她們又笑開了,然後跑開了。奧利弗覺困惑。
謝麗爾有些生氣,但是她不知道該怎麼辦。
有一陣子,葉惟是考慮要不要這一段戲,以及所有的奧利弗和小選手們的戲。
因為這些場景的作用是什麼?如果只在於描畫其他小孩的刻薄、奧利弗的單純,讓觀眾們義憤填膺,並在**爆發的片段大呼過癮,那只是商業片的設置和處理,就藝術而言它是沒有價值的。
葉惟問過邁克爾-阿恩特,這裡是什麼編劇意圖?阿恩特說那是焦點電影為了使故事更加商業化而做的修改之一,本來是沒有的,這段有點像青校園商業片裡,總是會有刻薄的校花和她姐妹幫,女主角被欺負被整,然後爆發。
但是當《陽光小美女》的定位是獨立文藝片,這個設置就沒什麼必要了,就算拍出來,在剪輯室多半也不會使用。
不過它並非毫無文藝細胞,小女孩們的刻薄正是追名逐利的選美比賽對她們童心的蝕害所致的,她們的內心黑暗多過陽光,而那些黑暗來源於大人們的影響,奧利弗正處於這個階段的初期。
如果以這種角度去拍,則可以重文藝輕商業地使用這些戲。
然而劇本還有其它問題阻礙著這種角度,這些問題是葉惟最初看劇本時沒有察覺到的,一開始只覺得這麼一個商業十足的文藝故事太難得了,但當正式作為導演去做深入解剖後,他就找到一些深層次的設置混亂。
黑暗對應的是陽光,小大人對應的是單純,刻薄對應的是美好。
當拿刻薄和單純做對比,就又不明顯,又不確,形成的效果是:女孩們在欺負奧利弗,她們麻煩大了。
敵人是詹金絲女士、沉溺名利的大人們、主社會那一套成功失敗的價值觀,而非一群孩子。只有是明顯並確的對比,孩子們才不會是敵人,才能在“小女孩們為什麼刻薄”的問題上發人深省。
問題是她們有刻薄了,奧利弗沒有美好,故事表達上的明顯美好。整個劇本都沒有渲染過奧利弗心靈的美好,她就是個天真無、幼稚單純的小女孩,她童言無忌說男孩愛上男孩很傻,她嘴饞喜歡吃雪糕,她想得到父親的認可,想一家人開心快樂的,這足夠普通,有不言自明的善良。但能不能有一點點平凡的美好,屬於那顆童心的閃光?
另一個混亂設置是加州小姐,她是奧利弗的偶像之一,在劇本里的定位是善良的女人,她回答奧利弗的問題“你吃雪糕嗎?”說了“是的,我很喜歡雪糕。”並在奧利弗登臺表演時,全場一片嘲笑和噓聲,她“嚴厲地掃視了一遍周圍,為奧利弗覺難受”最後表演結束,她是站起來給奧利弗鼓掌喝彩的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