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是是非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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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長青幾乎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承諾出任劍使。
但他還是忍了下來。
這些年,江湖經驗,使他老練了不少。
但青衣人卻表現出了動人的氣度,笑—笑,接道:“葉兄,怡紅陪你聊聊,我先離開一下,何寒衣如果明還無法回來,我們就不能等他廠,最遲中午之後,我也要離開這裡,那時,如果葉兄還無法決定什麼,你就帶著怡紅離開這裡。”葉長青道:“我…”青衣人揮揮手,不讓葉長青再說下去,帶著夏殺和張珞而去。
小巧的廳,只餘下了怡紅和葉長青。
葉長青望望怡紅,嘆息一聲,道:“黃堡主雖然有些神秘,無法和人以真面目相見,但他的氣度實在叫人折服。”怡紅點點頭,道:“他像雲中龍,霧裡花,使人有些捉摸不清,但是和他相處過的人,無不對他心生敬服。”葉長青道:“怡紅,有些話,也許我不該問…”怡紅接道:“不,你心中想什麼,就算說錯了也不要緊。”葉長青道:“其實,要談的,只是黃堡主一個人…”怡紅接道:“你想知道什麼?儘管問吧!他帶我來這裡,留下我離開,就是有兩個用心,一個是要我照顧你,一個就是要我解答一些他不便直接回答的問題。”葉長青道:“你對他知道的很多嗎?”怡紅道:“不太多,但也不少。”葉長青道:“你對他了解多少?”怡紅道:“你是說他個人,還是…”葉長青接道:“還是先從他個人談起吧。”怡紅道:“先說他對我的事,他花費重金,把我由青樓中贖出來之後,一直留我在他身側,照顧他的生活,但他很忙,一年之中,要我照顧他的,也不過是幾十天而已。”葉長青點點頭。
怡紅接道:“他不拘形跡,也不為世俗禮法所縛,但他行事,卻是潔身自愛,我的姿不太壞,而且,也有獻身之意,但他總是適可而止,有幾次,我自己留在房中陪他,直到深夜,但他一直沒有過任何逾越的舉動。”葉長青道:“這麼說來,我葉某人比起黃堡主,那是有著霄壤之別了。”怡紅道:“不要這樣說,我對你一片真情,才這樣沒有保留,什麼事都告訴你。”葉長青道:“好!說下去。”怡紅道:“我雖然追隨他已快兩年,這相聚的
子,並不太多,但他對我,並沒有蓄意要保守什麼隱秘。所以,我才知曉了不少的事情。”葉長青道:“怡紅,你見過他的真正的面目沒有?”怡紅沉思了一陣,道:“應該是有,有時候,他沐浴更衣,大概總不能還帶著
巧的面具吧!”葉長青道:“那是什麼樣子?”怡紅道:“在我的記憶之中,有兩三副面孔接近真實,老實說,我也無法肯定,哪一副是真的。”葉長青道:“何寒衣,你認識嗎?”怡紅道:“認識,私底下,他們兩個確是很好的朋友,常常能清茶一壺,深宵長敘,不知東方已白。”葉長青道:“除了何寒衣之外,你是否還見過其他的幾位劍使?”怡紅道:“見過,都是江湖上一時俊彥之士,除了一位黃衫老人之外,其他幾位都很年輕。”葉長青道:“怡紅,這究竟是怎麼樣一個組織呢?我有些糊塗了。”怡紅笑一笑,道:“你這麼一問,我也有無從回答的
覺,就一般江湖上的門派看他們,卻和別人有很多的不同,不錯,他們有個明顯的地方…”葉長青道:“是不是叫作陰陽堡?”怡紅道:“是!但真正留在那裡處理事務的,只是幾個總管,他個人卻很少留在堡中,那只是一座名義上的總寨,聯絡事情的地方。”葉長青道:“怡紅,他們這麼匆忙,雲集下這麼多高手、人才,究竟在做些什麼事呢?”怡紅搖搖頭,道:“這個,我就說不上來,他好像有很多的產業,也有很多的生意,有取之不盡的財源,也有很多很多辦事的人。”葉長青道:“怡紅,你看他們做的事,是好,是壞?”怡紅道:“看他的人,不像壞人,我曾一度淪落風塵,對事情好壞的看法,和別人有些不同,至少,我覺得,他這樣的人,不會做什麼壞事出來,”葉長青道:“他手下,有五大劍使,那說明了,是一個純江湖的門派組織。”怡紅道:“爺,對江湖中的事與人,我就知道的不多。”葉長青點點頭,道:“怡紅,幫我定個主意,我應不應演留在這裡?照他們擄我來此的手段、方法,十分惡毒、陰險,在未見過黃堡主之前,我對他們這個組織,一直沒有好
,想不到和他一席
談,竟然是印象大變。”怡紅笑一笑,道:“他是真的想留下你,而且,也
代過我好好的勸勸你。他說,他希望你留下來,所以他剛才說,你一定要走,你會失去很多的朋友,包括我也在內…”葉長青接道:“但他後來,又要我帶著你走!為什麼他又改變了主意?”怡紅道:“長青,我不是故意幫黃爺講話,他實在是一個很有氣度的人,他發覺我不能使你留戀的時候,立刻改變了主意又讓你帶著我離去。”葉長青嘆息一聲,道:“所以,我已經開始對他作了另一種估價。”怡紅道:“什麼樣估價。”葉長青道:“他不但是一個武林高手,也是一位天生的領袖人物。”怡紅道:“哦!”葉長青道:“不過,我對陰陽堡這個組織,心中還有很多的不解之處。”怡紅道:“爺,婢子知道的,我會盡量的告訴你,如是婢子不知道的,那就恕我無能了。”葉長青笑一笑道:“你追隨堡主已近兩年,他又是把你救出風塵的恩人,有些話,只怕你也不方便講。”怡紅沉
了一陣,道:“就婢子兩年見聞,黃爺並沒有做出什麼見不得天
的事。”葉長青道:“怡紅,這個組織在江湖上一直保持了相當的神秘
,你可知道用心何在嗎?”怡紅道:“我聽黃爺說過,保持一些神秘
,行動會方便相多。”葉長青道:“你可知曉,這些年來,他們匆匆忙忙,都是辦些什麼事情?”怡紅道:“辦些什麼事,婢子是不太清楚,不過,婢子確知他們是在辦一件大事,和聖水有關。”葉長青道:“怡紅,真有聖水嗎?”怡紅點點頭,道:“婢子已經聽他們數次提到聖水,大概不會是假的。”葉長青道:“就算確有聖水,那也不過是一種泉水罷了,怎麼會使得武林中人,如此的重視。”怡紅道:“這個,婢子就不清楚了。”葉長青道:“除此之外呢?”怡紅道:“除此之外,婢子還聽他們談論過丐幫和少林寺。”葉長青心頭一震,道:“丐幫和少林寺,怎麼樣?”怡紅笑一笑道:“婢子沒有聽得詳情內容,只聽黃爺很嚴肅地說,茲事體大,不可莽撞行事。”葉長青道:“怡紅,他還提到些什麼?”怡紅道:“黃爺和幾位好友會商,都由婢子奉茶,婢子究竟是下人身份,不便站在一旁偷聽,偶爾聽得三五句容易記下的話,才能記在心中。”葉長青道:“怡紅,想想看,你還聽到了些什麼?”怡紅道:“婢子還聽到他們提過一句長
宮。”葉長青道:“長
宮,怡紅,你沒有聽錯吧?”怡紅道:“沒有聽錯,婢子記得很清楚,他們談過長
宮。”葉長青低聲自語,道:“長
宮,長
宮,這名字好生
悉,江湖上好像有人提過,怎的我竟然想它不起。”怡紅道:“爺!婢子聽說,那長
宮內,青
永駐。”葉長青哦了一聲,道:“對!對!你這麼一提,我倒是想記來了,長
宮,不錯,那也是一處充滿著神秘的地方,怡紅,想想看,還聽到些什麼?”怡紅凝目沉思了很久,道:“爺,我真的想不出了,他們談了很多次,我也聽到過很多次,但婢子並沒有心偷聽,所以,只記了一些容易記的事…”突然住口,凝目沉
了一陣,接道:“還有幾句話,嬸子聽不懂什麼意思,但是也記在心中了。”葉長青道:“什麼話。”怡紅道:“狂龍、飛鷹、五鬼船。”葉長青的臉
變了,長長噓一口氣,平復一下心中的
動,緩緩說道:“怡紅,我還能不能見到堡主?”怡紅道:“大概會吧!他不是還要見你一面?”葉長青道:“不!怡紅,想法子,我現在就要見他。”怡紅哦了一聲,道:“好!我去找找看。”快步行出大廳。
足足有一頓飯工夫,怡紅回來了,但她卻沒有帶來堡主。
怡紅後面,跟著一個人進來,是張珞。
張珞的神情有些急迫。
但葉長青比他更急,沉聲說道:“張兄,堡主呢?”張珞道:“有急事先走了一步,臨去吩咐在下,葉兄有什麼需要,只管代張某,程儀、快馬,都為葉兄準備好了。”葉長青道:“我不是要走。”張珞道:“那葉兄是…”葉長青接道:“我只想盡快見見黃堡主,我有話要說。”張珞道:“堡主接到了—封飛鴿傳書,去得很匆忙,只
代在下幾句話,最重要的一點,葉兄要走時,一定要帶走怡紅。”葉長青
雙手,道:“張兄,告訴我,在下到哪裡可以見到堡主?”張珞道:“目下堡主行方不明,葉兄一定要見堡主,我看倒不如在這裡等他的消息了。”葉長青嘆息一聲,道:“張珞,我心急如焚,實在等不下去了。”張珞道:“哦!葉兄如此焦急,兄弟想法子去找找看。”葉長青道:“我只希望能早一點見到堡主。”張珞道:“在下盡力而為。”張珞轉身行了出去,葉長青不停地在室中走動。
焦慮之情,形諸於神之間。
怡紅緩步行了過來,無限溫柔地說道:“耐心一些,我想不論什麼重要的事,他也不會忘記,他—定會回來見你。”葉長青苦笑一下,道:“我必須要早些見到他,怡紅,我心中很多的事,必須要告訴你,但最重的是要救他命。”怡紅道:“救他
命?”葉長青道:“對!我暗算了他。”怡紅呆了一呆,道:“你暗算丁他,這不太可能吧?”葉長青道:“事實上,我已經暗算了他。”怡紅道:“我聽說堡主的武功很高,五丈內,可以聽到落葉的聲音,你如何能夠暗算得了他,”葉長青道:“我原來只認為他是一個殺人組織的首腦,所以我暗算了他,而且,是一個很卑下手段的暗算。”怡紅笑一笑,道:“你不用緊張,你暗算他,他一定會知道,他沒有說明白,那是他
本就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葉長青冷肅地說道:“怡紅,天下沒有人能夠避過那種暗算,我只是暗殺一個專門殺人組織首腦,所以.我不計較手段如何,剛才,我聽到了你的一番話,才知道,他可能不是一個壞人,何寒衣也不像。”怡紅接道:“爺,你和他談了那樣久的話,難道就瞧不出?”葉長青道:“瞧不出來,一點也瞧不出來,而且,江湖上有很多假冒偽善,笑裡藏刀的人,我不能被他們騙過去。”怡紅道:“哦!”葉長青道:“半個時辰之內,如果還無法追他回來,就算他再回來,我也無能為力。”怡紅也有些緊張了,嘆息一聲,道:“那你就快些走吧!”葉長青道:“走!到哪裡?”怡紅道:“逃命去吧!黃爺如果死了,他們絕對不會放過你。”葉長青苦笑一笑道:“我倒不在乎自己的生死,我只是恨自己殺了一個江湖高人、俠士…”黯然一嘆,接道:“再說,我走了,他們一定遷怒到你身上。”怡紅沉
了一陣,道:“他們會不會遷怒於我,很難說,不過,黃爺死了,我少了一個可以曲容我的人,但你可以放心,我不會給他們報復的機會,你走了,我也會了斷自己。”葉長青道:“這個更不行了,我如何能夠再害你。”怡紅道:“咱們兩個比起來,你比我重要多了,我不過是一個出身青樓窯子的姑娘,我的生死,又算得了什麼?”葉長青道:“怡紅,如果真的錯殺了黃堡主,我也不會原諒自己。”怡紅沉
不語。但兩行淚水,卻奪眶而出。
一個是她的恩人,一個是她的情人,她在這兩者之間,既不能抱怨哪個,也無法深談下去,一個女人,處此情景,除了淚之外,還有什麼別的辦法。
怡紅暗暗的淚,葉長青卻坐在一側發呆。
直到張珞回到廳中,才打破了沉寂。
葉長青忽然站了起來,道:“張兄,黃堡主他…”張珞笑一笑,接道:“葉兄,你請坐,堡主立刻就到。”葉長青望望天,道:“張兄,半個時辰之內,能不能趕回來?”張珞道:“這個,就不清楚了,不過,太陽下山以前,一定可以趕回來。”葉長青搖搖頭,道:“超過了一個時辰,只怕就來不及了。”張珞道:“葉兄有什麼事情,非要在一個時辰之內辦妥不可?”葉長青道:“張兄,如若在一個時辰之內,黃堡主還不能回來,那就很麻煩了。”張珞道:“關係很大嗎?”葉長青道:“至少是一條人命,你想是不是重要呢?”張珞:呆了一呆,道:“人命?!什麼意思?難道有人要殺你?”葉長青道:“死的如若是在下,也許我不會這樣緊張。”張珞道:“不是你,難道是堡主?”葉長青道:“對!是堡主,如若他無法在一個時辰之內趕回來,就算是華陀重生,扁鵲還魂,只怕也無法醫得好他了。”張珞道:“堡主怎會受到傷害?”葉長青道:“張兄,是真的,你儘快想法子告訴他,要他趕回來。”張珞微微一笑,道:“葉兄,你沒有
病吧?”葉長青嘆息一聲,道:“在下正常得很。”張珞道:“區區倒是想不通,什麼人能傷到堡主。”葉長青道:“就是區區在下。”張珞道:“你真的暗算了他?”葉長青道:“是!”張珞神
凝重起來,冷冷說道:“你用什麼辦法暗算了他?”葉長青道:“天山寒鐵無相針。”張珞呆了一呆道:“你怎麼會用這種歹毒之物?”葉長青道:“說來話長,不是一時之間,就可以說得清楚的目下最重要的一件事是先找回黃堡主來,救人要緊。”張珞知道天山寒鐵無相針的厲害,當下一點頭,道:“好區區這就去試試。”轉身疾奔而去。
怡紅嘆一口氣道:“爺,你看到了沒有?”葉長青道:“看到什麼?”怡紅道:“看到他們對堡主的擁戴,那絕不是權力和金錢所能作到,那是出自內心的忠誠。”葉長青道:“哦!”怡紅嘆息一聲,道:“你既然說明了這件事,只怕很難有機會走出去了。”葉長青笑一笑,道:“怡紅,我不會走的,黃堡主沒有回來以前,就算我有最好的機會,我也不會離開。”片刻之後,張珞重又行了回來。
他不但走得微微嘆息,而且,臉上也泛起了濃重的殺機。
顯然,這一段時間之中,他不但跑很多的路,而且,也有了應變的準備。
怡紅回顧了張珞一眼,言又止。
張珞卻冷笑一聲,道:“葉長青,在堡主沒有回來之前,閣下最好是不要離開。”葉長青道:“我知道,在下也未打算走。”張珞道:“葉兄,堡主對你很器重,你為什麼要暗算他?”葉長青淡淡一笑,道:“這就是我急著要找他的原因,他如果不器重我葉某人,在下就不會管他的生死了。”張珞道:“葉兄,不管你怎麼想,有一件事,我想先告訴你,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誤會。”葉長青道:“我洗耳恭聽。”張珞道:“這大廳外面,有四個人在守著…”葉長青笑道:“張兄,在下如若是準備離開,也不會告訴你這件事了。”張珞道:“葉兄,我不知道這件事,也就算了,我既然知道了,那就不得不預防一下了。”葉長青道:“眼下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先要想法子找回堡主,”張珞道:“葉兄,我只能盡力想法子,希望能儘快的找到他。”葉長青道:“至多一個時辰,超過了一個時辰之後,他回來了,在下也無能為力。”張珞未再答話。
葉長青苦笑一下,緩緩坐了下去。
廳中的人,從來沒有覺到時間是如此的難過。
半個時辰的辰光,有如過了一年似的。
幸好,黃堡主及時趕了回來他仍然穿著那一襲青衣,臉上帶有微微的笑容。
張珞很恭敬的了上去,躬身一禮。
青衣人揮著手,道:“什麼事,如此急迫的找我回來?”張珞道:“是葉兄要找堡主。”葉長青已經站了起來,兩道目光,不停地在青衣人身上打量著。
青衣人笑一笑道:“葉兄找在下,似乎是十分急迫,”葉長青道:“堡主,是不是覺到有些不舒服。”青衣人道:“沒有啊?”葉長青道:“堡主,你受了暗算,自己一點也不覺得嗎?”青衣人道:“這個,在下倒是沒有
覺,什麼人暗算了我?”葉長青道:“我!所以,我自己十分清楚。”青衣人道:“哦!但不知葉兄用的什麼手段對付在下的。”葉長青道:“天山寒鐵無相針。”青衣人道:“無相針,倒是聽人說過。”葉長青道:“那是天山千年寒鐵琢磨而成,細如牛
,不論多麼好的內力,也無法抗拒。”青衣人道:“我知道。”葉長青道:“我用一枚寒鐵無相針,刺入堡主的身上。”青衣人道:“真的嗎?”葉長青道:“是真的,那針太過細小,刺入人身之後,隨著血
運行,二個時辰之內,隨著行血刺入心臟之上,那時,就算華陀重生,也無法救治了。”青衣人笑一笑,道:“是不是這個?”他突然伸出了手掌。
葉長青凝目望去,只見那青衣人的手心上,託著一枚細如牛的細小尖針,不
一呆,道:“你早已知道我暗算你了?”青衣人笑一笑,道:“是!幸好,我沒有受傷,但葉兄這等關心之情,在下一樣
…”揮揮手,示意張珞等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