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我在家裡。”她已經懶得和他多說,“紀南方,離婚的事,你好好考慮一下。”他哈哈大笑起來,“我為什麼要跟你離婚?我憑什麼要考慮離婚?有你當幌子,我愛在外頭玩怎麼玩,我玩得正高興呢。”她啪一聲把電話扣了,他拿著手機站了一會,又接著往前走,終於看到兩扇椂木門。
那女孩子聽到開門的聲音,彷彿被嚇了一跳,從沙發上本能地站起來,看了他一眼,馬上低下頭去,似乎不知所措。
他站在那裡,只能看到她一頭烏黑的長髮,因為低著頭,瀑布樣的三千青絲,直瀉下來,遮住大半張臉,但仍舊看得出長得很甜美,側影很漂亮,睫很長,像兩把小扇子,微微垂著。
他站了一會兒,把手裡的手機領帶都撂在了茶几上,然後問:“你先洗,還是我先洗?還是一起?”那女孩子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臉“騰”紅了,好一會兒才支支吾吾的說:“我洗過了…”他著才注意到她原來穿著睡衣,很保守的兩件式長衣長褲。圖案是很可愛的格子小熊,他覺得有點恍惚,彷彿在哪裡見過類似的睡衣,也許他是真的喝高了,所以他往浴室去:“那我先去洗澡了。”他洗了很久,差點在浴白裡睡著了,起來的時候水都是涼了。結果走出來一看,人不見了,他只覺得很有趣,如果那看上去膽戰心驚的小丫頭跑了,到還真的笑話。
誰知進了臥室,才發現原來她沒跑,已經在上等他。
看他坐在了上,她拉著單縮在角,彷彿有點發抖。
他吻她的時候,她確實一直在發抖,他一顆顆解開她的格子小熊睡衣紐扣,**漸漸瀰漫,他的鼻息漸,開始有點不耐煩地啃噬她的頸間柔的肌膚,但最後他停下來—因為她哭了。
他手心沾到了她溫熱的眼裡,而在他懷裡,她一直在瑟瑟發抖。彷彿是本能,有手抵在他前,抗拒著他的進一步動作。她的抵抗那樣無力,那種悉而沮喪的挫折卻席捲而來,彷彿漫天漫地,令他覺得心灰意冷,再沒辦法繼續。
他放開手,走到窗邊去,點上一支菸。
彷彿是酒意上湧,只覺得疲倦。
那女孩怯怯地下來,走到他身後低聲的說:“對不起,我只是害怕…”他回過頭來,這才看清她有雙盈盈的打眼睛,眼中彷彿閃動著淚光,他不願意再看,轉過臉繼續菸。
過了好一會兒,一個溫軟的身體貼上來,她用雙手摟住他的,他怔了一下,拔開她的收,說:“你走吧。”她有點驚恐,開始啜泣:“對不起,我真的只是害怕…”
“我知道你害怕。”他不耐地打斷,“所以你走吧,我沒興趣了。”
“但是他們昨天已經把錢給我了…”她怯怯地拾起眼睛。
“求求你別趕我走…錢我已經花了,沒辦法還給他們。”
“他們給你多少錢?”
“十萬。”
“你用這錢幹嘛了?”
“給我哥,他被機器把收軋斷了,一生說沒錢的話就不能做再植手術。這麼多年他一直在外頭大功,還沒結婚,連女朋友都沒有,就是因為供我讀書。可這回他把手軋斷了。醫生說再遲就來不及了…所以我沒辦法,我有個同學在ktv打工,她問我願不願意…”
“行了別哭了。”他有點暴地打斷她,走過去拿起自己的錢包,仍給她一張卡。”這裡頭有點錢,給你哥找個好點的醫院,被耽擱治病,你走吧!”她含著眼淚看著他,而他已經轉過臉去,重新點上一支菸。
她沒有拿走那張卡,只不過對他深深鞠了一個躬,然後換上衣服走了。
他把一包煙都完了。只覺得累,於是走過去躺倒在了上,臉上有絨絨的東西,原來是那套格子小熊睡衣,她忘記帶走它。
他把睡衣抓起來,仍到地毯上。
過了一會兒,他又下去,把那套睡衣撿回來,疊好了,端端正正地放到枕頭邊。
睡衣上又一點少女獨有的幽淡香氣,既不是香水味,也不是別的人工合成的香氛。
其實並不像,她的氣息有一點點甜,也許是常用的洗髮水的味道,或者潤膚的味道,沾染上一點半點,明明知道不是,是她身上獨特的氣息,因為是別處從來找不到的。
他覺得可恥,那樣漫長的時間,最後一次在一起還是兩年以前。如今他經常十天半月也不見她一面,及時見面也不會有那麼親暱,但偏偏記得那樣清楚,一分一毫都記得清清楚楚。尋了又尋,找了又找,那樣多的女人來來去去,竟然連有一點點像的都沒有。
他翻了個身,終於睡著了。
他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雖然醒了,但宿醉的頭疼幾乎也在意識清醒的同時襲來,層層窗簾密閉四合,擱光隔音,房間裡似乎仍是漆黑的夜晚,他本不想接,但是手機響了一遍又一遍,彷彿一顆定時炸彈,不爆不休,他只好爬起來,這才發現手機是擱在外面會客廳裡,房門沒有管,太安靜,手機隔得那麼遠也響的驚天動地。
終於把那顆定時炸彈抓到了手裡,看了看號碼,不由得打起了神:“媽,這麼早打電話,有什麼事?”
“還早?你那邊都幾點了?你在哪兒?”
“還能在哪兒啊,辦公室。”
“胡說八道,你秘書剛說你在開會,你什麼時候學會騙人了,你到底在哪兒?”
“我就是在辦公室開會。”
“開會有這麼安靜嗎?”
“我這不從裡頭出來了,為了接您的電話嘛。”
“你跟守守是怎麼回事?”他怔了一下:“沒怎麼,好的啊。”
“那為什麼她剛才給我打電話,說你們要離婚?”他沉默了一會兒,才說:“我昨天下午和她吵架,把她給氣著了,您也知道她那子,跟小孩似的,急了就亂髮脾氣。”
“我要開會了。媽,我晚上再打給你”
“好,你忙去吧,記得下班就回家,好好哄哄守守,小兩口頭吵架尾和,哪有隔夜仇的。”
“我知道,媽,再見。”他很耐心地等待母親說了再見,然後掛斷。
手機被狠狠摔在牆上,飛快的滑跌落地,摔得零件四漸開來,他走到房間,拿起頭櫃上的電話撥通了守守的手機:“葉慎守,你是真的要跟我離婚?”
“是”她沒有遲疑。"“那你過來,我們好好談談。”她問:“你在哪裡?”他告訴她酒店和房間號,她說,我馬上來。
他洗了澡出來,才發現原來已經是中午了,於是打電話叫酒店送餐。他吃得很慢,最後一杯紅酒喝完,恰好聽到鈴聲。他拋下餐巾親自起身去開門,果然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