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陰玉華似乎瞧出他們心中怙-,嬌媚一笑道:“兩位皺甚麼眉?
“白骨巖”離此尚有一段不太近的路程,我們快點走吧。”雲夢襄飄然舉步,與陰玉華,陽珊一向走向谷深之處,並對陰玉華問道:“陰公主,適才那“毒爪金梭”邵文龍,被我斷去一掌,失血過多,不知死了沒有?”陰玉華笑道:“邵老小子並沒有死,我替他敷了止血物藥,把他趕回“-徠”去了。”歐陽珊笑道:“陰公主與那位掌門人,沒有甚麼深厚情?
…
”陰玉華把嘴角一披,哂然說道:“我和他有甚麼情?只不過在身邊沒有合心合意的男人之際,拿他消消遣,解解悶而已,要不然,我雖對男女之事,有點放蕩不羈,也並不至於讓他們邵家父子,同走一條路了-”?她說來毫無所謂,但卻把歐陽珊聽得雙頰生,心中暗覺這“白骨公主”陰玉華,絕非好人,自己不可對她鬆懈戒備,應該對她警惕才對-三人走出這段峽谷,便已進入了“野人山”境。
歐暢珊因希望多解多瞭解一點“白骨巖”中情況,遂向陰玉華笑道:“陰公主,你和你妹子,有多久沒見面了-”陰玉華屈指一算.苦笑答道:“足足有一年八個月了,在這段時間中.我到常常想念她,不知她是否還把我恨得要死-”雲夢襄道:“你們是嫡親姊妹,最多意見不合,嗜好不同,彼此略為疏遠而已.那位“白骨魔女”陰素華姑娘,怎會恨…”他剛剛說到“恨”字,陰玉華便截斷雲夢襄的話頭笑道:“雲大俠有所不知,我有樁事兒,對我妹子不起,也就為了此事,才使她痛恨男人,立誓永遠不嫁-”雲夢襄笑道:“這是樁甚麼事兒,陰公主可否請說出來聽聽?”陰玉華嘆道:“有一次,我在外結識兄弟二人,哥哥十分壯.弟弟則頗為俊美,遂想撮合良緣,把那弟弟帶回“白骨巖”中,介紹給我妹子認識,起初,我妹子對他印象甚好,但那-太以急,不知培養情,竟然設法把我妹子灌醉之後,意圖霸王便上弓地,奪取她女處之貞…”雲夢襄皺眉道:“卑鄙,卑鄙,那-是誰,怎麼如此下無恥-”陰玉華道:“哥哥叫“鐵頭太歲”韓威,弟弟叫“桃花二郎”韓秀…”雲夢襄點頭笑道:“我知道這兄弟二人乃關中綠林巨寇,韓威一向狠毒無倫,韓秀素行儇薄不義…”語吾至此略頓,目注陰玉華道:“那“桃花二郎”韓秀的無恥行為,可曾達到目的?”陰玉華搖了搖頭,含笑說道:“黃花處子,自然蜀道難行,就在千鈞一髮,貞關將破天破之際,我妹子突然清醒…”歐傷珊聽得本甚緊張,如今方透了一口氣兒笑道:“令妹既然清醒,那位“桃花二郎”恐怕難免要變成風未遂的“桃花怨鬼”的了-”陰玉華道:“歐陽姑娘猜得不錯,我妹子一記“白骨陰風掌”擊斃了赤條條,正猴在她身上的“桃花二郎”韓秀,從此更恨煞天下男子,並與我就此反目…”說至此處,瞟了雲夢襄一眼,吃吃笑道:“雲大俠聽清了麼,我妹子雖遭強暴,未失元貞,她決非敗柳殘花,仍是黃花處子。”歐陽珊道:“貞之判,原不在丹鉛落否,我雲大哥是懂得道理的風劍客,對於此事,不會看得太重,陰公主無須多解釋了-”陰玉華笑道:“我知道他是曾經滄海,歷盡巫山之人,所以才獲“滄海巫山”之稱,躋身“風三劍”見識心,自非常人可比,所以才願意為媒,希望撮合良緣,使我妹子的情緒有所改變,從此不再孤獨…”歐陽珊見她於說話之間,倏然住口,神情似有驚狀,不訝然問道:“陰公主,你…你有了甚麼警覺?”陰玉華手指著右前方約莫尚在數里之外的一座高峰,揚眉答道:“雲大俠與歐陽姑娘請聽-”雲夢襄與歐陽珊,略一凝神傾耳,聽出那山峰雖然距此尚遠,但卻有陣“蓬,蓬”
“蓬,蓬”的鼓聲,隱約傳來。
歐陽珊訝然問道:“那座山峰是甚麼苗蠻部落?”陰玉華道:“不是甚麼苗蠻部落,就是我妹子所居的“白骨巖””歐陽珊“哦”了一聲,又復問道:“.我們業已到達“白骨巖”了麼?這種“蓬蓬”鼓聲.是代表甚意義麼,莫非巖中有了重大喜慶之事?”陰玉華面甚為沉重地,皺眉說道:“巖中凡遇重大喜慶,或重大災禍,均例擊鼓,但因如今距離尚遠,鼓聲太以隱約,是兇?是吉?我還聽不出來。”雲夢襄道:“是兇當援.是吉當賀“白骨巖”中既然有事,我們便快些走吧-”語音一落,足下加快,宛如電掣風馳般,向那高峰趕去。
等到與那高峰接近得僅隔一條千丈深望之際,陰玉華方止步叫道:“雲大俠與歐陽姑娘不必趕了,鼓聲是吉,谷中沒有災禍兇險-”歐陽珊也轉出鼓韻十分活潑輕鬆,充份表現歡樂,遂向陰玉華笑道:“陰公主,這鼓聲是代表甚麼吉慶,莫非我們來得湊巧,正值令妹芳辰…”陰玉華搖頭道:“不是,不是,我妹子的生辰,有點詩意,是“金風玉一相逢”的七月初七。”歐陽珊“呀”了一聲,嬌笑說道:“這倒巧得很“氤氳神君”喬大化自詡生面別開的“陰陽大會”也是選擇在七月初七舉行。”陰玉華道:“歐陽姑娘,似是聰明絕頂之人,你可猜得出那“氤氳神君”喬大化,為何要把“陰陽大會”會期,定在七月初七麼?”歐陽珊委實是可以觸類旁通,舉一反三的玲瓏剔透之人.聞言之下,毫不思索地,接口笑道:“兩者既有巧合,想來定與令妹的生辰有關…”語至此處,突似勾動靈機,揚眉笑道;“我若推測得稍為大膽一點,莫非那位“氤氳神君”喬大化是打算以這場熱鬧非常的“陰陽大會”來為令妹祝壽?”陰玉華向歐陽珊看了一眼,目光中佩服神地,連連點頭道:“對,對,歐陽珊姑娘猜得對極…”雲夢襄一旁笑道:“令妹既具絕,喬大化又是“風三魔”之一,他以“陰陽大會”,來為令妹祝壽,恐怕定有野心,不會壞著甚麼好意吧-”陰玉華頷首道:“喬大化垂涎我妹子姿,一再求親,都被我妹子凜若冰霜地,加以拒絕,他遂想出這條妙計,一來炫耀本身武功,暨“純陽穀”實力,意稱雄天下,二來想藉“陰陽大會”的旎風光,挑動我妹子的心綺念,使喬大化容易遂求凰之歌-”話一說完,陰玉華忽然面向那隔壑高峰,漫聲長。
雲夢襄聽出她嘯然雖然不高,但卻凝有真氣,傳送甚遠,遂揚眉笑道:“陰公主傳聲則甚,是要通知令妹…”陰玉華搖頭笑道:“我還不知我妹子對我痛恨之意,曾否減輕,怎會貿然通知,砸了事,只是傳喚我一名舊侍婢,問問巖中情況,再作穩妥打算-”歐陽珊不笑笑道:“陰公主,到了自己家門…”這“自已家門”四宇一出,陰玉華便似有所觸地,長嘆一聲接道:“當我與妹子陰素華嘔氣離家之時,曾經立下誓言,就是在我妹子未嫁入前,決不與她相見-故而如今雖到自己家門,也只有暗中行事,要等為雲大俠撮成良緣以後,才可與我妹子,言歸於好…”歐陽珊聞言,覺得這“白骨公主”陰玉華的人並未完全滅卻,只是沉慾,行事未免稍嫌放縱偏,心中遂想找個機會,對她好好勸解,若能得她慾海回頭,也算一件莫大功德-她正心中盤算,突從那絕,之下,飛起一條人影。
來人是個十七八歲的年輕苗女,一眼瞥見陰玉華,便喜形於.一面行禮,一而咕咕呱呱地,說了不少苗語。陰玉華搖手道:“紅紅,我這兩位朋友,都是漢人,你莫說苗語,只講漢話好了。”苗女紅紅點了點頭,果然改用極利的漢話說道:“大公主回來得恰好,二公主業已派人找尋大公主回巖,主持這樁吉慶。”陰玉華詫道:“甚麼吉慶?紅紅,你應該記得,我曾經摺箭為誓,在二公主未肯嫁人之前,決不與她相見。”紅紅笑道:“大公主難道沒有聽見巖中的歡樂鼓聲麼-二公主業已選得如意郎君,今天就是她大喜之,二公主從早晨起,已講了好幾次,表示思念大公主,希望你能及時趕回來呢-”這些話兒,把陰玉華、雲夢襄、歐陽珊等聽得全自愕然?雲夢襄並與歐陽珊相視苦笑-陰玉華帶著滿臉奇詫神,向紅紅急聲問道:“二公主的如意郎君是誰?
…
”一語方出,紅紅便眉飛舞地,嬌笑接道:“這位二駙馬,真夠理想,武功又高,人又漂亮,名頭更是威震四海八荒,他是“風三劍”之一…”因為所謂“風三劍”是指“滄海巫山”雲夢裡“玉潘安”蕭凌,以及另一位劍術高絕,容貌美絕,卻不肯輕易留名的紅衣少女,故而聞言之下,雲夢襄便接口說道:“想不到“玉潘安”蕭凌竟跑到“白骨巖”中,作了駙馬…”紅紅聽到此處,便說:“我們二公主的駙馬爺,不是“玉潘安”蕭凌-”這句話兒,把雲夢襄聽得籲生不解地,皺眉問道:“怎會不是“玉潘安”蕭凌呢?紅紅姑娘剛才還說你們二公主的駙駒馬爺威震四海八荒,名列“風三劍”
…
”紅紅忙說道:“我沒說錯呀,我家二公主的駙馬爺是“風三劍”中的另外一位,他叫做“滄海巫山”雲夢襄…”剛才,陰玉華、雲夢襄、歐陽珊等的臉上神,只是微愕然,如今,卻變成了十分驚訝-陰玉華正待仔細向紅紅盤問,突然聽得以蟻語傳聲功力,在自己耳邊悄悄說道在自己耳邊悄悄說道:“陰公主,請命紅紅姑娘回去通知令妹,就說我們隨後就到,由你為她主持婚禮。”陰玉華怔了一怔,如言向紅紅加以囑咐。
紅紅滿面喜,恭身告退,馳下深塵。
陰玉華等紅紅走後,目注云夢裡,皺眉叫道:“雲大俠,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我…我究竟應不應該叫你“雲大俠”呢?”雲夢襄笑道:“陰公主認為我這“滄海巫山”是假冒的?”陰玉華又向雲夢襄盯了兩眼,搖頭答道:“我領教過你的武功,更看得出你這身風神氣質,委實高雅俊拔,絕世無儔,應該是位真牌官貨的風劍客,我對於你的身份,絕對不表懷疑…”雲夢襄方始說了聲“多謝”陰玉華又接說道:“但如今“滄海”重波“巫山”成幻,雲夢襄居然鬧起雙包案來,並且兩個雲夢裡,都到“野人山白骨巖”都想娶我妹子,這事必有蹊蹺,決非無緣巧合…”語音至此,神一怔,目光電掃雲夢襄與歐陽珊道:“雲大俠,歐陽姑娘,我希望你們對我說出實話,別再把我矇在鼓裡-”雲夢襄微一點頭,說道:“好,我說實話,這兩個雲夢襄中,顯然一真一假,真的雲夢裡,是假想娶你妹子,假的雲夢襄,則真想娶你妹子…”陰玉華苦笑道:“真的是假,假的是真,這是甚麼玄機禪語?真把我得如墜五里霧中,不辨東西南北的了-”雲夢襄笑了一笑,轉面向歐陽珊笑道:“珊妹,事已至此,我們不必再瞞陰公主,你且把我與“玉而鬼谷”上官明,互約三事,作為賭勝的那段經過,向陰公主細說一遍。”歐陽珊含笑頷首,立將其中經過,對陰玉華細加敘述。
陰玉華靜靜聽完,略一尋思,含笑說道:“這樁賭約,頗具趣味,而云大俠想幫助對方,贏得第一樁賭約之舉,更是百世難聞的武林佳話,我倒非要看看你與“玉面鬼谷”上官明二人之間,究竟是誰取得“氤氳神君”喬大化的項上人頭,榮獲賭約勝利…”說至此處,雙眉微揚,目光一掃雲夢襄,歐陽珊道:“照這情況,加以推測,那位冒用“滄海巫山”雲大俠名號,與我妹子成婚之人,應該便是“玉面鬼谷”上官明瞭。”雲夢襄點頭道:“應該是他,別人不會有這般巧合。”陰玉華似有所不解地,皺眉問道:“由對方外號,加以分析,既稱“玉面”必美,既號“鬼谷”為智,加上武功方面,又能與雲大俠互相伯仲,則上官明的本身條件已夠,他為向不以自己的真實身份,追求我妹子,卻要費些周章,冒用雲大俠的名號則甚?”雲夢襄笑道:“這項問題,我也想不明白,但到了“白骨巖”再加偵查,定可獲得解答。”陰玉華注云夢襄道:“雲大俠,對於此事,你們和我究竟-取什麼立場?”雲夢襄笑道:“陰公主請先認定一項原則,就是“玉面鬼谷”上官明無論在人品,聲名,或武功方面,都是上上之選,令妹得夫如此,可以無憾-”陰玉華道:“雲大俠說得不錯,我認定這樁原則。”雲夢襄含笑說道:“既然原則通過,事兒便容易處理,我們到了“白骨巖”中,若見到冒用我名之人,不是“玉面鬼谷”上官明,便將其揭破偽裝,擒住問罪-”歐場珊一旁笑道:“若是上官明呢?我們是否便不聲不響,貫澈初衷,靜靜地喝上一杯喜酒-”雲夢襄頷首道:“當然如此,等我便離開“白骨巖”後,再由陰公主揭破上官明的身份與他商議,怎樣向陰二公主陳明實情,獲得諒解。”他們說至此處,對峰又隱隱起了笙歌鼓樂之聲。
陰玉華道:“我妹子果然盡棄前嫌,準備出巖接找了,我們快點過壑去吧-”雲夢襄笑道:“好,我一路行走,一路改扮,仍然恢復伺候珊妹的老僕身份,暫時莫讓那“玉面鬼谷”上官明,認出我來。”陰玉華嘆了一口氣兒,向歐場珊表示豔-說道:“歐陽姑娘,你有這樣一位伺候你的僕人,真是福命太好,令人豔——”歐陽珊嫣然一芙,乘機加以規勸道:“陰公主只要肯於慾海回頭,準備從一而終,我一定負責也為你撮合位如意郎君…”陰玉華不等歐陽珊話完,便搖頭一嘆說道:“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頭己百年身,我這殘花敗柳之身,還存什麼奢望?只要那“玉面鬼谷”上官明是一片真心,使我妹子獲得良好歸宿,我便相當高興的了-”說話之間,他們已各展輕功,馳下那雲蒼霧鬱的無底深壑。
原來壑下霧影之中,竟隱藏著一道天然石-,直通對峰。
雲夢襄道:“從這形勢看來,所謂“白骨巖”的所在地,可能是座獨立孤峰,只有這條對外通道。”陰玉華道:“雲大俠猜得不錯,便因“白骨巖”有此天險可守,巖中又有不少特製厲害武器,才減去不少麻煩-否則“純陽穀”的“氤氳神君”喬大叱對我妹子垂涎已久,早就會企圖人財兩得,向“白骨巖”大肆侵略的了。”那道石-,寬約兩尺,長約十五六丈,三人談笑之間,便即渡過。
到了對峰,仍從茫茫霧影中,縱登壑上。
這時,對峰窒邊,已有人來接。
但來的並非是陰玉華之妹,被-為“苗疆絕”的“白骨魔女”陰素華,仍是適才見過的苗女紅紅,以及六個壯苗人,抬著三乘軟轎。
紅紅見丁陰玉華,恭身一禮,暗笑說道:“啟稟大公主,二公主因已著吉服,不便出巖遠,請大公主與兩垃嘉賓,至巖中議事大廳相見,並乞大公主莫如怪罪。”陰玉華失笑道:“自家姊妹,客氣什麼-我妹子既然對我盡棄前嫌,重新舊好,為何還把我當作外人了呢?”說完,便請雲夢襄與歐陽珊,一同坐上軟轎,由苗人抬起,往上走去。
歐陽珊突然發覺陰玉華的話聲,已有變化,不再像母鴨子亂叫的那般難聽,不由頗為觸,心中忖道:““相隨心轉”之語,真是一點不錯,這位“白骨公主”陰玉華,不過與自己暨雲夢襄略為往,氣質稍有變化,居然連她那難聽語音,也會立刻變得順耳不小…”思念間,已可從盤旋山路間,望見“白骨巖”的巖牆,和雄偉巖門。
遙為注目之下,著實令人一驚,因為巖牆似是由白骨,錯粘而成,巖門門柱,更是奇巨無比的兩白骨。
陰玉華見雲夢襄與歐陽珊注目之下,雙雙皺眉,知曉他們心生厭惡,遂含笑說道:“雲大俠,歐陽姑娘,組成巖牆的,只是木材,故意製成白骨形狀而已,但那巖門門柱,卻是極為難得的兩前古獸骨。”雲夢襄“哦”了一聲道:“是什麼前古異獸,竟有這麼大的骨骼-”陰玉華道:“我也並不十分清楚,好像是“貘”的腿骨。”歐陽珊一旁叫道:“我知道“貘”是絕種已久的前古異獸,-前額有一凸角,足以摧嶽,乃由十二-狀短骨組成,倘若獲得,作為兵刃,簡直無堅不摧,任何金鐘罩,鐵布衫,十三太保橫練等,都不住輕輕一掌-”說至此處.語音略頓。又向巖門骨柱,遙望一眼,繼續笑道:“我所知僅此,對這作為巖門門柱的“貘獸腿骨”是否另有妙用,就不知道了。”陰玉華道:“這兩腿骨,雖非任何刀劍斧-能毀,但因過於巨大,不作為兵刃,才把它用充門柱,我們祖先相傳,說它還有除寒毒妙用,卻直到如今,誰也不曾試過。”雲夢襄點頭道:“我讀過一冊“百靈秘岌”上面確有“貘獸生骨,可內寒”之語,只不知這兩巨大腿骨,算不算得“主骨”以及經歷過長久歲月以後,還會不會仍存靈效而已。”一路談笑,已到巖門,除了“白骨魔女”陰素華外,巖中主要人物,均在列隊接。
進得巖門不遠,越過一片廣場之後,便是建築相當雄偉的議事大廳。
陰玉華與雲夢襄,歐陽珊才一下橋,大廳內便搶出位一身吉服的紅衣麗人。
只消從她眉眼部位,酷肖陰玉華一事看來,已知這一位紅衣麗人,定是被稱為“美冠苗疆”的“白骨魔女”常言道:“英雄惜英雄”則“美人”自然也應該愛“美人”,歐陽珊發現“白骨魔女”陰素華的姿之美,名不虛傳,心中不由暗生好。
陰素華一見陰玉華,便拉著她的手兒,注目叫道:“姊姊,你回來了,你還在生我的氣麼?”姊妹重逢,自有天,陰玉華居然目中微泛淚光地,含笑說道:“只要你不再生我的氣便好,我怎會生你的氣…”語音至此略頓,撫著陰素華的柔荑玉手,把兩道目光,盯住她臉上,一陣端詳,揚眉笑道:“素妹平最愛穿白,一身素服,已是美冠苗疆,如今換了這身吉服,更像朵吉祥富貴花兒,真個是我見猶憐,誰能遣此?
…
”陰素華玉頰飛紅地,連連頓足道;“不來了,不來了,姊姊怎麼在一見面之下,便要笑我-”陰玉華格格嬌笑道:“素妹大喜,姊姊只有高興,怎會笑你?來來來,我為你引介兩位嘉賓。”語完,先行指著歐場珊道:“這位是歐陽公子…”陰素華起初只顧與陰玉華談話,如今目光一注歐陽珊,便自失聲叮道:“歐陽公子好英俊啊-你是不是我的姊夫?”這一句苗女直率之言,倒把位歐陽珊得有點耳發熱,不知應怎樣回答?陰玉華知曉她有點窘迫,急忙笑道:“素妹老是這樣心直口快,歐陽公子與我剛剛結識,這位是他家多年老僕,名叫歐陽不二。”
“歐陽不二”之名,語涉雙關,聽得歐陽珊芳心暗喜,又把原先對於陰玉華的厭惡,滅卻幾分,覺得她蠻有趣味。
陰玉華為雲夢裡,歐場珊二人引介完畢以後,又向陰素華笑道:“素珠,你的那位如意郎君?怎不請來與我們相見,他真是名震四海八荒,位列“風三劍”之一的“滄海巫山”雲夢襄麼?”陰素華向歐陽珊舉手含笑,肅客登堂,邊行邊自笑道:“姊姊走後,小妹曾下決心,除了“滄海巫山”雲夢襄或“玉潘安”蕭凌等“風三劍”之一以外,決不嫁一般庸俗男子,誰知因緣巧合,居然與雲夢襄在“野人山”中相逢…”陰玉華聽至此處,含笑接道:“這真叫有緣千里來相會了,雲大俠如今何在-我也對他久慕風儀…”陰素垂嬌笑道:“他如今正在“白骨”內-”陰玉華吃了一驚,膛目問道:“素妹,你把你的新郎倌留在“白骨中”則甚-那裡面兇險極多…”陰素華不等陰玉華語畢,便即接口嬌笑道:“不要緊,姊姊儘管放心,雲夢襄名不虛傳,功力絕世“白骨”中的一些區區兇險,那裡能難得住他?他是在“白骨”中,等人釵舊。”陰玉華惑然不解地,皺盾問道:“等什麼人?叔什麼舊”陰素華一指歐陽珊,嬌笑說道:“他所等之人,就是歐陽公子,至於叔什麼舊,我就不知道了。”歐陽珊不勝詫異道:“等我-雲夢襄等我做什麼?”陰素華笑道:“他聞得紅紅歸報,有位極其英俊瀟酒的公子,與我姊姊向來,便斷定是他舊好友,請你前往“白骨”中相見。”歐陽珊尚未答話,陰玉華已訝聲說道:“何必前往“白骨”呢?在此處相見,不很好麼?”陰素華含笑說道…“雲夢襄說他有極大機密,需與好友秘談,彼此在“白骨”中相見.另具驚喜之,來得有趣一些。”歐陽珊聞言.不向雲夢襄投過一瞥訊問眼。
雲夢襄完全以一副忠心老僕的姿態,向歐陽珊恭身陪笑說道:“主人的知舊友,老奴多半相識,主人請在此與兩位陰公主談敘飲酒,老奴去趟“白骨”便可以了。”說完,微一偏頭,又對陰玉華含笑道:“請問陰大公主,所謂“白骨”離此約莫多遠?”陰玉華笑道:“不遠.就在這座議事大廳後面的削壁之上,但中不單黑暗異常,並堆滿人獸白骨.又有些奇毒蛇蟲,藏居其內,相當恐怖的呢-”歐陽珊聽得陰玉華這樣說法,又知“玉面鬼谷”上官明是躲在如兇險所在,等候雲夢襄.她怎會放心讓雲夢襄獨自涉險,遂笑了一笑道:“老友相召,那有不去之理…”雲夢襄接口道:“主人若是獨自前往“白骨”老奴有點不大放心。”.歐陽珊也知自己不放心任雲夢襄單獨涉險,雲夢襄也更不放心讓自己獨自前去,遂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我們便一同走趟“白骨”吧。”陰素華似乎加勸阻,正待發話,陰玉華因已盡悉上官明與雲夢襄互盯賭約之事,趕緊搶先說道:“好,好,我先送歐陽兄賢主僕前往“白骨”中訪舊,然後再回此處與素妹敘闊。”經她這樣一說,陰素華也就不便再加攔阻,只向歐陽珊笑道:“歐陽公子,我們祖先習俗,凡屬已著吉服之女子,在未拜完天地,完成花燭之前,不許離開廳屋,頭頂天光,故而只得簡慢一些,由我姊姊,送賢主僕,前往“白骨”了-”歐陽珊道:“今乃二公主大喜之,自當靜待成禮,不必客氣。”.陰素華一面起身送客,一面冷笑說道:.“好在“白骨”中,雖然據說藏有一些惡毒蛇蟲,卻並非經常出現,更不一定準能對絕藝在身的賢主僕,構成嚴重威脅,你們於此行之內,或會有重大收-,也說不定?”她這最後二語,聽得歐陽珊與雲夢襄均自心中微起疑思。
出得議事大廳,目光一注,果見約莫六七十丈以外,便矗立著一片參天翠壁。
歐陽珊忍不住心頭疑思,向陪送自己的“白骨公主”陰玉華問道:“陰公主,令妹適才說我們於此行中或有所獲之語是甚麼意思-”陰玉華笑道:“相傳“白骨”中,雖有兇險,亦有珍寶…”雲夢襄接口笑道:“我輩江湖遊俠,俱是擲黃金如糞土,視富貴若浮雲之人“白骨”中,縱令有甚名寶,也未必能使我們動了貪得意念?
…
”陰玉華看了雲夢襄一眼,搖頭笑道:“苗人畏鬼“白骨”中向少人去,本等於是未經開發之地,其中縱令真有寶物,也可各憑因緣取得,無殊江上清風,山間明月,雲兄適才那個“貪”宇用得未免有些矯枉過正了-”雲夢襄芙了一芙,向陰玉華問道:“是那類寶物?陰公主可知道麼?”陰玉華道:“我除了知道中堆有大量白骨以外,便毫無所悉,究竟是敵國金銀,稀世珠寶,武林秘岌,或前古仙兵-不妨請雲大俠與歐陽姑娘.試試機緣探查一下…”說話之間,業已走到那月高約百餘丈的參天翠壁之前。.雲夢襄見壁上屬地,約莫二十來丈之處,有一方圓五六尺的黑黑,遂向陰玉華問道:“那就是“白骨”麼?”陰玉華點頭道:“正是,乾脆由我陪同雲大俠:歐陽姑娘,一齊…”雲夢襄不等她往下再講,便搖手接道:“不必,不必,陰公主請回議事大廳,與令妹敘闊,我要查查那冒我名號之人,究竟是不是“玉而鬼谷”上官明,以及他要把我約到這“白骨”中相會之故,是有何機密大事?”陰玉華笑道:“好,我回去了,靜候你們二位好音,記得在前途狹谷以內,我所驅那些毒蛇,竟見了雲大俠與歐陽姑娘就怕,想必你們身邊,帶著足以-制蛇蟲的稀世寶物,到了“白骨”中,定會有相當妙用,不致落入兇險-”說完.把手一伸,便請雲夢襄與歐陽珊登峰入。
等到雲夢襄與歐陽珊,雙雙大展輕功,到了“白骨”口,陰玉華才向他們揮手一笑,轉身走回議事大廳。
歐陽珊目注陰玉華的背影,向雲夢襄低聲說道:“雲兄,此女氣質已變,似可勸入正途,我們應該好好把她化化-”雲夢襄嘆口氣說道:“沉慾海中人,暫時醒覺雖勿,徹底悔悟卻難,要令這位“白骨公主”永遠不蹈覆轍,除非有股絕大力量不可-”?歐陽珊道:“甚麼才是“絕大力量”雲兄請解釋一下。”雲夢襄道:“就是對於陰玉華具有長久影響力的人,或事,譬如,她有了個崇拜萬分,傾心相愛的人,便可忠誠不二,相守一生,或是有了個虔誠信仰,也可從此,皈依清淨-”?歐陽珊彷-甚為佩服地,看了雲夢襄一眼,點頭說道:“雲兄分析得有理,但願陰公主能在這“愛人”與“信仰”兩者之間獲得一樣-”雲夢襄笑道:“珊妹暫莫悲天憫人,關心陰玉華了,我們且進“白骨”中,會會那刁鑽古怪的上官明吧-”雲夢襄嫣然一笑,俯身注目,見“白骨”的口雖然不小,內途徑,卻似甚深遠,遂向雲夢襄笑道:“雲兄,我送你的“天蜈蛛”呢,還是拿出來,持在丟中好些,一來中黑暗,可以照路,二來白骨成堆,可闢穢氣,二來更可使那些奇毒蛇蟲,見即遠離,免得加以滋擾,使我們多費手腳-”雲夢襄恭身答道:“老奴遵命-”果然立即遵從歐陽珊所囑,取出那拉“天蜈蛛”來。
握在左掌之內。
歐陽珊也邊自取珠,邊自向雲夢襄飄送了一瞥媚眼,嫣然笑道:“老奴,老奴,此間沒有外人,戲兒作給誰看?我不相信你這老奴,竟會永遠對我乖順-”雲夢襄笑道:“珊妹忘了陰玉華替我取的“歐陽不二”之名了麼?”歐陽珊白了他一眼道:“你若當真成了“歐陽不二”豈非從此要“滄海”不波“巫山”永鎖,勢將退出“風三劍”之外。”雲夢襄含情脈脈地,看著歐陽珊,微笑道:“杜牧之說得好:“十年一覺楊州夢”,也不過“贏得青樓薄-名”我既獲“素心人”又復曾經“滄海”歷盡“巫山”,對於“風三劍”名頭,看得已淡,何妨就此牧山,讓它來個“長江後推前,塵世新人換舊人”吧-”這番話說,聽得歐陽珊芳心之中.好不忻悅,自然而然地,把她軟綿綿香噴噴的嬌軀,偎向-郎懷內。
異時,易地,兩人難免會就此有番溫馨旎場面.但在這“白骨”口。
雲夢襄卻無比閒情逸-,只略為摟住歐陽珊的嬌軀,向她玉頰之上,略為親了一親,低聲笑道:“珊妹,我們進去吧-”歐陽珊玉頰上燒得滾熱地,點了點頭,兩人便相偕往“白骨”中走進。
入丈許以後,便發現“白骨”三字,可謂名副其實。
中到處都是些血已乾的猙獰白骨。
有人骨,也有獸骨,但人骨卻比獸骨,多出一倍不止。
既有這多朽骨,中氣味,自然不太好聞,雲夢襄遂取出兩粒解穢丹來,遞了一粒給歐陽珊道:“珊珠且含上一粒丹丸,解解穢氣,這白骨中,果然藏有寶物。”歐陽珊一丹入口,立覺奇芬滿舌,惡臭齊消,遂使雲夢襄嬌笑說道:“雲兄是從何看出這“白骨”中,當真藏有寶物呢?”雲夢襄指著那些猙獰白骨道:“珊妹豈不知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之語,白骨一非通要道,二非風景靈區,倘若其中不藏有足以得啟人覬覦的稀世寶物,那裡有這多貪心之人,趕來就死在中,變成白骨…”:歐陽珊笑道:“雲兄分析雖高,但只說了一半。”雲夢襄訝然道:“說了一半?珊妹此話怎講-”歐陽珊嫣然一芙,笑笑說道:“入骨雖可斷定是貪得藏寶,趕來送命,但那些獸骨,卻又如何解釋,虎豹猿猱等等,總不會覬覦甚麼金銀珠寶,或前古神兵,武林秘岌…這等寶藏吧-”這幾句話兒,真把雲夢襄問得怔住,一時未能答話。
但云夢襄不答,卻另外有人作答。
只聽另一個清朗語音,帶笑說道:“這事由我來解釋…”雲夢襄與歐陽珊雙雙吃了一驚,因那清朗語音,是由身後傳來,遂趕緊回身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