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說 阅读记录

第十三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暗影中人聲又道:“雲大俠與歐陽公主,請往前行,轉過前面峰角,便有接待人員,恭候大駕的了。”雲夢襄與歐陽珊聞言之下,便雙雙舉步,往前走去。

百丈之前,一室矗立,遠遠望去,室下已有人影晃動。

雲夢襄等注目看去,只見峰下除了站著一名勁裝壯漢以外,並有四名苗男,四名苗女,分抬著兩乘軟轎。

歐場珊嘴角一披,曬然笑道:“連轎-尚有男女之分,這“氤氳神君”所擺的排場,確實不小…”說話間,人已走近,那名勁裝壯漢執禮甚恭地,向雲夢襄,歐陽珊等躬身陪笑說道:“在下焦天豹,恭在“純陽穀”賓使者職位,雲大俠和歐陽穀主請上轎吧…”歐陽珊冷然問道:“你家谷主“氤氳神君”喬大化呢,他既然柬邀我等,參與“陰陽大會”怎又如此慢客?”焦天豹陪笑道:“歐陽穀主請莫怪罪,一來四海八荒間共參盛會的貴賓太多,二來“純陽穀”離此尚遠,少時我家谷主暨“八幡公主”自會於“群英山房”暨“群仙小築”之前,親自接。”歐陽珊哼了一聲,飄身上轎,又即隨口問道:“八幡公主是誰?”焦天豹答道:“是我家谷主好友,也可以說是我家谷主的“準夫人”與我家谷主共同主持這場“陰陽大會””歐陽珊方自點了點頭,突然聽得另外一乘軟轎上的雲夢襄,以“蟻語傳聲”功力,向自己耳邊,悄然說道:“珊妹聽完了麼?賓場所有“群英山房”暨“群仙小築”之前,倘若不是住在一起,我有些放心不下!”歐陽珊也以“蟻語傳聲”功力,含笑說道:“雲兄放心,喬大化不敢對我怎樣,縱令男女賓客居處有別,不是住在一起,但相距也不太遠,我們正好趁此機會,把“純陽穀”的底細,摸得清楚一點!”雲夢襄也知在“陰陽大會”開始之前,喬大化不致對與會賓客和甚重大惡意,何況歐陽珊功力不弱,人頗機智,又新得“度厄衣”可資防身,遂略加叮囑道:“我不是對別的事兒不放心,只因這般兇,太以萬惡無恥,珊妹於常起居飲食之中,要特別注意提防有甚毒‮物藥‬在內。”歐陽珊笑道:“我知道了,雲兄自己也要當心,但願“群英山房”與“群仙小築”兩地,距離不要太遠,彼此便容易照應!”雲夢襄道:“不會太遠,因為這兩處賓館,必然均在“純陽穀”中,這山谷雖然地勢再大…”話方至此,眼前突然一暗!原來雲夢襄所坐的這乘軟轎,已被抬入一個頗為黑暗,但也頗為寬大的山之中。

雲夢襄閉目一看,見歐陽珊挪乘軟驕,並未隨入。遂向仍在轎旁陪侍同行的焦天豹問道:“焦執事,歐陽穀主所乘軟轎呢?她們怎不與我們同行…”焦天豹邊自前行,邊自陪笑臉答道:“因為女賓所居“群仙小築”與男賓所居“群英山房”的方位不同,故而歐陽穀主一行,業已進入了此左方的另一山。”

“方位不同”四字,把雲夢襄聽得劍眉略豎,又向焦天豹問道:“那“群仙小築”與“群英山房”之間,距離多遠?”焦天豹道:“距離只在數十丈內,但卻隔著一道百丈峭壁,要等大會正,壁下石門一開,這兩地之間,才可通行無阻。”雲夢襄聞言,雖然有點暗為歐陽珊擔憂,但因已成事實,突言無益,只得默然不語。

這山相當曲折,但並不太長,前面已見天光出口。

出口之外,是座山谷的谷腹部位,但卻異常寬敞,在接近具有飛瀑泉的一片排雲峭壁之前,建築了一巫高大-樓閣。

雲夢襄一望便知,知道那座高大-樓閣,定是“陰陽大會”準備給男賓居住的“群英山房”就在他所乘軟轎,抬出那山之際,那-樓閣之中,也走出一行人來。

為首一個身材高大,五十來歲的道裝老者,搶前兩步,抱拳含笑說道:“我這“陰陽大會”能請得“滄海巫山”雲大俠不吝光降,真是天大面子,誠所謂蓬蓽生輝添不少!”雲夢襄聞言,知道這道裝老者,定是“純陽穀主”有稱霸西南武林之意的“氤氳神君”喬大化。

對方既已出,自己也不宜過份託大,遂飄身下轎,微抱雙拳道:“雲夢襄武林末,不敢當喬神君枉駕出,暨所賜“大俠”稱謂,雲某此來,除了瞻仰“陰陽大會”風光以外,並還要向喬神君的一位屬下,請教些舊之事!”喬大化微微一笑,點頭說道:“雲大俠之意是要找本谷四大供奉之一的“銷魂太歲”戚通麼?

”雲夢襄挑眉接道:“正是,喬神君請叫戚通出來,見我一見!”喬大化笑道:“戚供奉有事外出。要到大會七七正,才會回谷,雲大俠與他有甚過節,能加宥諒最好,如若不然,喬大化定命戚供奉在“陰陽大會”之上,當眾接受雲大俠的教訓就是!”人家這樣說法,又推稱“銷魂太歲”戚通,此時人已外出,不在谷中,雲夢襄自然無可奈何,只得皺眉不語。

喬大化仍然滿面堆笑地,伸手肅容道:“雲大俠,我命人在這“群英山房”中,替你準備了間可眺全谷景的寬大靜室,不知可當尊意?”雲夢襄道:“喬神君不必招待太殷,雲某旨在觀光盛會,有一榻容身,便已足夠!”他邊自說話,邊自飄然舉步,在“氤氳神君”喬大化陪同之下,向“群英山房”走進。

喬大化笑道:“這次七七陰陽大會,我對“玉潘安”蕭凌,暨“紅衣飛鳳”也都下了請帖,倘若“風三劍”能夠集於“純陽穀”中,真是武林盛事!”雲夢襄詫道:““玉潘安”蕭凌猶有蹤跡可找,那位“紅衣飛鳳”的姓名來歷,同為武林隱秘,世所難知,喬神君這份柬帖,卻是怎樣送的呢?”喬大化一面為雲夢襄引路,一面含笑答道:“這是湊巧,因我差遣出外,邀請賓客的“氤氳使者”中,有人於昆明滇池的“大觀樓”頭,巧遇“紅衣飛鳳”遂乘機向她呈遞了一份“陰陽大會”請柬!

”雲夢襄道:““紅衣飛鳳”接柬之後,如何表示,她答應來麼?”喬大化於雙目之中,閃得意光芒地,軒眉笑道:“那位“紅衣飛鳳”於接柬後,雖未置可否,但喬大化深有自信,我這“陰陽大會”來賓,既集一時之盛,內容又十分彩,敢誇古罕今無“紅衣飛鳳”多半會被引得翩然光降!”畫夢襄微笑道:“但願她能來最好,否則,我們雖同列“風三劍”卻彼此緣慳一面,豈非天大憾事?”喬大化有點大惑意外地,愕然問道:“原來雲大俠也不認識那位“紅衣飛鳳”麼…”雲夢襄微微一笑,截斷了喬大化的話題說道:“光是“風三劍”參與這“陰陽大會”仍嫌不足,再加上“風三魔”才夠熱鬧!喬神君本屬“三魔”之一,你對其餘的“千面靈狐”宇文娟,和“靈和公子”柳長等二魔,定也早發請柬的了!”喬大化頷苜笑道:“我們“風三魔”之間,彼此雖不融洽,但我仍派遣專人,送出請柬,至於“千面靈狐”宇文娟,和“靈和公子”柳長等二人,是否看得起我,惠然肯來,便非喬大化所能預料的了。”說話之間,業已走進喬大化為雲夢襄所準備的靜室之內。

雲夢襄掃目一看,這間靜室,甚為寬敞,室中陳設,也極雅-,推窗一望,果然可把“純陽穀”的大半景,盡收眼底。

他知道女賓所居“群仙小築”定在那片高約一百丈,一碧如油,極為陡峭難登的削壁之後,但仍向喬大化故意問道:“喬神君,你這“純陽穀”的景,確實甚佳,但不知另外一座“群仙小築”賓館,卻在何處?”喬大化指著那片排雲峭壁笑道:“這“純陽穀”形如太極,谷口合一,腹內中分,除了在這壁下,有一石門相通之外,左右甚難逾越,這場“陰陽大會”在開始後,雖甚風,但在開-之前,卻應乾乾淨淨,故而我把男女賓館,分設在左右兩谷,女賓所居“群仙小築”便在這峭壁後面。”說至此處,忽似想起甚事?側顧雯夢襄道:“適才谷外侯來賓的手下傳報,雲大俠是與“六詔山玄陰谷”的歐陽穀主同來,但不知雲大俠與歐陽穀主是新?還是舊識?”雲夢襄覺得無須隱瞞,遂率然答道:“歐陽穀主與我雖是新,但彼此情相投,已定婚姻之約。”喬大他“呀”了一聲,向雲夢襄拱手說道:“恭喜,恭喜,不瞞雲大俠說,歐陽穀主天人顏,風神絕世,喬大化對她亦曾生過妄想,如今名花有主,百念俱消,只有向雲大俠道聲“恭喜”的了…”話猶未畢,目光一轉,忽又笑道:“雲大俠若是對歐陽穀主,相思難,覺得分居兩處,有所不便,喬大化無妨為你破個例兒…”雲夢襄不等喬大化再往下講,便即連連搖手,叫道:“武林盛會,規矩第一,喬神君這男女分居之舉,雲夢襄甚表贊同,你不必為我破例…”說至此處,遠方空中,傳來一聲鋒嘯。

雯夢襄正好站在窗前,循聲注目一看,發現百餘丈外,有響箭,起窗空,尾端並飄揚彩煙霧。

他想起自己來時“純陽穀”外負責接待之人,也曾放過這一種響箭,遂向喬大化笑道:“喬神君,彩響箭又起,大概有貴客光臨,你不必陪我,且去賓…”喬大化不等雲夢襄話完,便自口中低低“咦”了一聲,詫聲說道:“這種彩尾響箭,確是代表來客具有非凡特殊身份,我只說雲大俠是提早光降的唯一貴賓,想不到還有甚麼高人,也與雲大俠來得同樣早法,這倒真是看得起我喬大化了…”他是邊自說話,邊自前行,但走到靜室門口,卻又站定腳步,回頭向雲夢襄笑道:“雲大俠,喬大化先去賓,少時,再設宴為你洗塵…”雲夢襄搖手道:“洗塵不必,雲夢襄只想向喬神君請教一聲“純陽穀”中,有甚麼人涉足之處?免得我萬一在隨興慢遊之下,可能有失禮數?”喬大化聞言,先是怔了一怔,旋即連連搖手地,哈哈大笑答道:“沒有,沒有,對雲大俠而言,這“純陽穀”中,沒有絲毫你涉足之處,連我那視為後宮的“氤氳樓”內,也不俠蹤,倘若你風興發,更不妨在“氤氳樓”頭,任選幾名尚具姿的姬人侍女,消遣消遣!”雲夢襄失笑道:“喬神君真有雅量,但請你儘管放心,雲夢襄生平有句守則,就是“儘管風莫下”是曾經滄海,磨盡巫山的開過眼界之人,決不會綺思難,竊玉偷香,唐突你“氤氳樓”中寵姬,千里趕來送頂綠帽給你!”喬大化微微一笑,轉過身形,口中低聲哦地,緩步走去。他的哦之聲雖低,但云夢襄的耳力太強,仍然聽出喬大化口中的是:“但使武林興霸業,頭巾偶綠又何妨”等二語。

雲夢襄知道這是喬大化未加掩飾的真實心聲,不微吃一驚!因為他聽出喬大化這“甘綠頭巾”之語,等於表示為了圖霸武林,寧願不擇手段!喬大化本身武學,已臻上乘“純陽穀”極得地利,手下更有不少兇,倘若“陰陽大會”之上,更收黨附,互通聲氣,不擇手段地蠻幹起來,武林中,定然一片血雨腥風,不知有多少正人俠士,慘遭劫數?故而,雲夢襄凜然心驚,他驚覺取得“氤氳神君”喬大化的項上人頭,尚嫌不夠,最好是澈底消滅“純陽穀”魔窟,因為這已不是自己與“玉面鬼谷”上官明,賭約勝負的小小問題,而關係到整個武林福禍!雲夢襄一面臉凝重地,心中想事,一面踱向窗前。

他這踱向窗前之舉,倒不是為了眺覽景,而是想看看喬大化所貴賓身份,究竟是耶派掌門?那位名震八荒的蓋代奇俠?抑或那位兇名卓著的曠世妖?誰知他在窗前空自站了好久,卻未見有甚賓客走來,以及喬大化親自出。

起初,雲夢襄以為來人是位女客,已被往專門招待女賓的“群仙小築”但轉念一想,來時分明聽得“群仙小築”的女賓,由甚麼已被稱為“準谷主夫人”的“八幡公主”負責接,如今喬大化既,則來人定非女賓,也就可想而知…想至此處,雲夢襄靈機一動,作了兩項假設:第一項假設是喬大化親往賓,卻未見出現於“群英山房”以外之故,可能是“山房”樓下,另有密室,密室之中,另外-道。

倘若自己所料不差,則這“群英山房”暨女賓所居的“群仙小築”可能都是特殊建築,不僅地下有-密通道,連每間客室之中,均有視影聞聲設備。

如此一來,豈不每位男女賓客的一言一動,均在喬大化的耳目注視之中?

雲夢襄念及於此,遂想設法把自己這種構想,說給歐陽珊知曉。

好在喬大化故示大方,適才曾有“純陽穀”中,任憑自己邀遊之語,何不索前往“群仙小築”附近,看上一看?主意既定,方待起身出室,靜室門外,已起剝啄之聲。

雲夢襄目光一注,揚聲說道:“門未上閂,何人?請進。”室門“呀”然啟處,有個勁裝漢子,同雲夢襄恭身說道:“啟稟雲大俠,我家谷主特設盛宴,為雲大俠接風。”雲夢襄問道:“宴設何處?”勁裝大漢答道:“因雲大俠是特殊貴客,我家谷主遂把盛宴,設在本谷地,一向無邊的“氤氳樓”中。”雲夢襄道:“你家谷主太客氣了,但不知這場盛宴何時開始?還有甚麼其他賓客?”勁裝大漢答道:“有無其他貴客,在下不知,盛宴卻即將開始,我家谷主請雲大俠立時命駕!”這樣一來,雲夢襄自然不便再去“群仙小築”只好含笑點頭說道:“好,我這就前去,便請尊駕引路。”他邊自己說話,邊自心中暗道:“乘此機會前往喬大化的地之中,看看情況也好!”勁裝大漢恭身一禮,便為雲夢襄引路。

出得“群英山房”轉過一重山壁,便見有座相當美觀玲瓏的三層褸閣,倚峰矗立。

樓閣左邊,是片密翠浮天,清陰蔽的高大竹林。

樓閣右邊,則是道飛珠跳雪的三折瀑布,樓前並積瀑為潭,景端的佳絕。

雲夢襄一面眺觀,一面心中暗忖:“這“氤氳神君”喬大化,真會享受,竟選瞭如此一處景相當靈妙,地勢又極幽僻的“純陽穀”作為據巢,等到“陰陽大會”舉兇畢集以後,自己究應糾合同道,澈底毀滅魔巢?抑或只誅喬大化等首惡,而保留這座“純陽穀”作為一般孤臣孽子,志士遣民的避秦桃源,暨生聚教訓,一旅中經,規復山河之地…”他正在心中忖度,忽聽“氤氳樓”上,響起喬大化的“哈哈”大笑說道:“雲大俠請恕我遠客在座,未能親,你請上樓來,喬大化為你引見一位鼎鼎大名的江湖同道!”雲夢襄抬頭一看“氤氳神君”喬大化,站在“氤氳縷”最高的第三層上,向自己含笑招手。

他覺得彼此身份均已表明,用不著再假作斯文地,拾級登樓,遂暗運神功,不檸,肩不晃,身不搖,直似平步懾虛般,只一舉步,便冉冉凌空,到了那“氤氳褸”的第三層上。

雲夢襄身形剛剛飄進縷上雕樓,便聽得空中有人喝采,道:“好一式化自“步虛身法”中的“凌風飛羽”施展得委實爐火純青,不落絲毫跡象,足見“滄海巫山”譽非妄得,風劍客,不是虛名,令兄弟佩服得緊!”隨著話聲,從室中緩步走出一個年約二十六七,風神如玉,異常俊美的青衫少年。

雲夢襄目光注處,不由微吃一驚!因為他是大大行家,一眼便已看出,這青衫少年不僅風神俊美,不輸自己,連內功修為方而,也到了足稱當世武林中一高手的極高境界!他微微吃驚之下,自然心中忖度這位青衫少年,究竟是何來歷?雲夢襄心中忖度,尚未獲得解答,喬大化業已呵呵笑道:“兩位全是我“氤氳樓”中,破例招待的無上貴賓,你們且請入席,先行用酒,我要互相引介。”喬大化口中發話,身形側處,伸手肅客,把雲夢襄與那青衫衣年,讓入室中。

雲夢襄入室一看,室中陳設,華麗無儔,席上主客,只有喬大化,青衫衣年,暨自己三人,但侍應婢女,卻有八個。不單侍女眾多,且個個嬌美異常,身上更僅以一幅薄紗蔽體,粉臂雪股,觸目消魂,豪,令人意亂。

幸虧雲夢襄身為風劍客,是在脂粉堆中,打過滾兒的曾經滄海,歷盡巫山之人,不會把這風陣仗,看在眼內,他神安詳,飄然入席,同喬大化含笑說道:“佳餚美酒,座有鬢絲,喬神君如此待客,未免太豐盛了…”喬大化笑道:“雲大俠的大駕一臨“氤氳樓”已沾光采、我先為你引介這位…”

“這位”兩字,才一出口,那青衫少年已自低聲道:“扶荔宮中花事盡,靈和殿裡昔人稀…”聲才一入耳,雲夢襄臉立變,目注青衫少年,訝聲問道:“足下適才曾認出我化自“步虛身法”的“凌風飛羽”如今又有“靈和殿裡昔人稀”之,莫非就是與喬神君同列“風三魔”和“靈和公子”柳長麼?”青衫少年微微一笑道:“柳長向被江湖人物,目為惡一,想不到薄薄微名,竟有汙雲大俠之尊耳!”雲夢襄既知對方就是“風三魔”中的“靈和公子”柳長,因自己殺卻他二弟柳如,又把他三弟柳華撕去一耳,雙方結仇甚重,心中遂立起戒意,防範這萬惡兇,向自己突發辣手!血事端必起,何不爭取主動?雲夢襄心念一定,便向柳長揚眉說道:“柳兄,令弟…”誰知“令弟”之語,才一出,柳長便哈哈大笑地,接口說道:“雲大俠不要把淺淺小事,放在心上,柳如的一條生命,和柳華的一隻耳朵,本不算甚麼,柳長到要為你不吝教訓,幫我清理家族之舉,向雲大俠表示謝,借花獻佛,敬你一杯美酒!”說完,果然滿面含笑地,站起身來,手執銀壺替雲夢襄-中斟酒。

雲夢襄真想不到這位素具兇名的“靈和公子”柳長會如此大方,把他兩個兄弟一死一傷的手足之仇,竟一語撇過,不向自己計較!但對方口中說得漂亮,卻跟著又有敬酒之事,不知會不會藉此生甚歹意?雲夢襄久走江湖,深悉“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之理,遂也雙手持-,含笑起立。

他表面從容,暗中卻把無形罡氣,凝聚備用。只要柳長一有任何異動,自己便可適時加以應付。

誰料他這番防範,又是多餘,柳長只緩緩替他斟了一-酒兒,毫無其他異動。

等到把酒斟滿,柳長放下銀壺,笑地說道:“雲大俠請,柳長先乾為敬。”語聲方落,已把滿-美酒,一傾而盡,並將-底向雲夢襄照了一照。

事到如此,慢說是-美酒,便是-穿腸毒藥,雲夢襄也非喝不可。於是,雲夢襄目注柳長,點頭說道:“柳兄的襟氣度,確非常人可及,這樣說來,雲夢襄應該就藉這-美酒,向你表示歉意!”話完以後,他也把杯中酒兒飲盡。

但云夢襄的飲酒方式、與柳長回不相同,柳長是舉酒就,一傾而盡,雲夢襄卻是徐徐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