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所謂登堂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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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子玉打開錢包，印入眼簾的不就是上次存瑞給他看的照片。

難怪難怪，陸青渝非要叫自己帶張照片回來。自己也是心軟，反正都答應了，那就好人做到底。沒想到他藏得還真深。

同是男人，秦子玉心裡清楚得很。男人哄女人的話十句有八句不可信。可倘若一個男人真的在意一個女人，他不會說出來，只會用自己最貼心的舉動來說明。照片放在錢包裡，只能說明:陸青渝是愛慘了照片上的這個人。

“青渝，你是真的淪陷下去了。”一把搶過秦子玉手裡的錢包，沒有說話。

秦子玉知道自己這趟算是白來了，本來打算出口的的話，就這樣胎死腹中。

陸青渝認定的事，那是十匹馬都拉不回來的。今天只是試探著在何淑柔面前提了提施定安，那個女人的臉便陰沉的嚇人。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只消這一眼，他就明白陸青渝之於何淑柔，一個是磨石，一個是鐵杵。磨石想把鐵杵磨成針哪兒那麼容易？

“青渝，那個，我祝福你…”後面的話實在是說不出來。拿起立於門口衣架上的衣服奪門而出。

真真的是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院子外的車疾馳而去，陸青渝立於窗前。雙手收緊，眸光飄遠，這是他第一次對一個女人如此執著，決心大的驚人。何況六年來的等待他都熬了過來，還在乎現在的光陰？

光陰是把箭，每一箭都會讓這份苦守的愛情變多一些。

子還是不緊不慢的過著，陸青渝間或的關心依舊存在。只是每每想起幾天前做的噩夢，還是心有餘悸。

夢中再次回到那片槐花樹下，陽光清揚的灑在槐樹葉上。亮的讓人睜不開眼。大片大片的槐花，開的像一串串的鈴鐺，藉著微風，絲絲縷縷的幽香飄入鼻尖。淑柔站在槐花樹下，零星的陽光灑在臉上，望著施定安漸行漸遠的背影。

他說，何淑柔，我怎麼都不會愛你。你為什麼還像只小狗每天跟在我身後。

他說，何淑柔，你還可以再卑鄙些嗎？

她伸出手，想要抓住他的衣角，最終卻是徒勞。她只是想要告訴他，自己所有做的不過都是因為想要愛他。

可是他低沉的嗓音，一如緩緩奏響的大提琴，就像個魔鬼一遍遍的在腦海中出現，告訴她:“他不愛我。”夢裡心還是會疼，斷斷續續的疼。又很空，那種像是被風帶走的蒲公英的種子找不到落腳點的空。很難受，很空虛。

想要張口叫住他，卻一點聲音都發不出，只是兩瓣片一直在顫抖不停。

然後，陸青渝就出現了。他從身後抱住自己，一點點的溫暖自己的身體。他的身體真的很暖和，也很舒適。

他說，淑柔，你還有我。

他說，淑柔，我會一直等你。

然後，淑柔的眼淚就滴在他的手背上。可是她並不覺得難過，伸手擦拭，眼淚卻越聚越多。

是在祭奠自己死去的愛情嗎？她不知道，只是心空得發慌。

太陽，也許是最近發生的事太多。心情太過浮躁，所以才會做這樣奇怪的夢。

早上淑柔接到阮姐的電話，說是這期的主題要到校園裡去拍幾張和主題契合的校園戀愛照片。

公司人不多，最閒的就只淑柔。這個任務自然而然也落在她頭上。對此，她是欣然前往。

攝影師小張問淑柔:“何姐，這次的照片我們去哪所大學拍攝？”長短不一的相機齊齊的掛在小張身上，雖然凌亂，卻還是遮不住他文藝青年的範兒。

淑柔低頭想了想，給秦子玉打了個電話。他在大學教書，找他幫忙再合適不過了。

得到他的滿口應承，淑柔和小張趕緊的出發。

車停在c大門口，小張拿起相機便一連的拍了好幾張。c大也算百年老校。校門口立的石柱雖經過風霜的洗禮，卻依舊看得出年代久遠。

“何姐，你覺不覺得。站在這所學校的大門前，總會心生敬畏。覺得自己像是個凡夫俗子，有一身的塵埃，進不得這樣莊嚴的學校。”還未回答他，就聽見相機“卡卡”的閃動快門的聲音。

出入社會的久了，才驚覺當年萬般的想要擺脫的校園。還是一如當初的美好，恬靜。

百轉千回，還是會覺得，自己人生中最是無垢的年華，還是自己做學生的時候。

正當自己出神之際，覺得自己身後好像站了一個人。以為是小張，開口問:“小張，你拍完了嗎？”沒有人回答，轉過頭，一抹燦若陽光的微笑就這樣毫無預警的闖進淑柔的心間，把一顆心填的滿滿當當。陸青渝的眉眼，近在咫尺。只要她一伸手就可以輕易觸及。他含著微笑靜靜地看著淑柔，一動不動，好像就這樣看了她一生的時間。

心，撥動了一下。

不遠處的小張，看著兩人默默相望的神情，不住按了下快門，想要把這樣動人的場面定格成畫面。

“你怎麼站在別人背後，人嚇人嚇死人，你，不知道嗎？”後退了兩步，左手覆上右手。

陸青渝含笑不語，過了好久，才開口:“我以為，我一直站在你身後。你總有一天會發現的。”淑柔心裡咯噔了一下，總覺得他好像在暗示著些什麼。

“陸青渝，你，怎麼會來這裡。”換成右手覆在左手上，抬眼直視他。

他還沒來得及回答，老遠的就聽見秦子玉的聲音:“你們來了。”說實話，這個樣子的秦子玉淑柔還是第一次見到。為人師表的他，不像平時的張揚，穿得很是休閒。一副大大的黑框眼鏡穩穩當當的架在鼻樑上，非但不顯得老，還格外增添了幾分儒雅。這樣的他更顯得像老師，成穩重，值得讓人信任。想起和他為數不多的幾次見面，他那副挑人眼球的樣子和現在的樣子，還真是讓人難以置信。

陸青渝挑了挑眉，對秦子玉學生面前衣冠楚楚，學生背後變成痞子的行徑，實在是不敢苟同。看著身畔女子那一臉的不可置信，抿了抿，還是忍不住，笑了起來。他笑的時候，連眉角都是帶了笑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