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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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炷的清煙裊裊上升。
坐在佛前的解神仰首看著殿上的佛,他的眼神是那樣專注,像是希望能自佛的眼中得到一個答案。
蒲團旁有隻以金盤盛著的書信,解神取來再看一回,未久,又將它放回去。
是時候了。
天宮的天孫打算聯合海皇,召集所有神子再次為神效力,身為神?的子孫,人人都有義務參與另一次的聖戰,身為陀域之首的他,自然是不能避開這個責任。
身為神子的他,自認在陀域裡找不到對手,遠住在西邊的宮垣,雖是人子,但他那散慢不認真的子,絕非人子所能倚托的對象,且宮垣也從不理會神子與人子這血統方面的問題,因此,按理來說,神子若想守住陀域不讓帝國染指,應當不會有困難。
唯一棘手的是,那名剛被帝國下放至陀域的夜。
憑夜的名氣、武藝,拜在夜門下之人與俱增,夜的勢力迅速地在陀域裡成長茁壯,他人或許會以為夜仍戀棧著權力,故而才會有此舉,但憑他對夜的瞭解,夜為的不是自己,而是在她心中始終都沒有改變的主子。
她定會為帝國守住陀域。
二十多年了,至今他仍不知該不該後悔當年他在指下放過夜一命。
當年在初見夜時,表面上,他要黃琮殺了夜,或是將夜給他,是為了黃琮夫著想,其實,實際上,他為的,並不全是黃琮一家人著想,他有私心的,因他在那一晚,親眼見著了一頭長大後將會噬人的猛獅。
因此,即使後來夜拜於他的門下,他仍無一不是活在恐懼裡,明明他就是她的師尊,他卻始終有種恐懼,怕她剋死了黃琮後,她下一個將刀指向的對象就會是他。因此,本門絕學,他只傳給了旬空,次要的絕學,他傳給了截空,至於夜,他則傳給她與其他門徒都相同的刀法,他不要她成長。
可就算是如此,他還是沒能掩住夜的光芒,也許星子是註定要耀眼於天頂的,無論雲朵如何阻礙,天一清,它又將統治大地。
對於夜,他只能說,他是又愛又恨。
他愛的是她天縱奇才的奇佳練武資質,若他將絕學全數傳與她,這世上絕無人能與她匹敵,當夜武功大成後,恐將無人殺得了她,就算是他,若是遇上了夜,也將會有辛苦的一戰。他同時也恨她,他恨的是,這世他再也找不到比夜更適合繼承衣缽的人選,偏偏,這世上又只有一個夜。
他是懷著什麼心情養育她的,她會明白嗎?
他想,或許她永遠也不會明白吧,因此時在夜心中,所效忠的只有浩瀚一人,更何況,夜身為帝國之人這一點是不會改變的,正如同他身上所的神子之血,也不會改變。因此,夜永不會知道,他是多麼希望夜繼承他所有的武藝,成為他的驕傲,可他不能作這個夢,因他自見到襁褓中的夜起,他就已知道,若她不死,他就必須培養一名可怕的敵人。
“師父。”站在門外的旬空敲了敲門扉。
解神將信收入懷中,起身時,再多瞧了座上的佛一眼。
“師父,咱們該出發了,天宮派來的人在山口等著呢。”窗外天未大亮,院裡的花草樹木仍沐浴在一片霧之中,解神推開禪門走進展霧裡,直在心底回想著,當年他第一次教夜用雙手握住雙刀時的情景。
他不知這些年來對夜懷有敵意的他,是否也對夜懷有父女之情…就算本是同生,也有相煎的一,那麼,父女呢?
或許在與夜一戰後,他就能得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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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風寨,黑風寨、胡狼寨…怎麼每個寨名都取得這麼明白?”這本就擺明了在大門上掛著“我要搶你”這四字嘛。
坐在馬車裡的無,在這條山道上第三次路經土匪山寨時,忍不住大皺其眉,開始唾棄起那些比鄰著山頭而居的土匪寨子。
孔雀見怪不怪“寫得明白點也好,至少搶人時省事。”這樣只要直接在山路上跳出來報出寨名就可行搶了,省得再**羲艚饈桶胩臁?br/>“你確定真不去這些地方逛逛?”她趴在車窗窗口,一副好不惋惜的模樣。
“我非常確定。”她以為那是名勝還是古蹟?那是土匪窩啊。
“可惜了…”她依依不捨地看著心目中的觀光景點慢慢遠去。
“娘娘,喝水。”孔雀將水袋遞至她的面前,試著轉移她多餘的注意力。
牛皮製的水袋,一路上她雖已用過了好幾回,但水袋袋口太小,且重心也不易拿捏,她不是常把水倒得滿臉,就是張大嘴等了老半天也不見有半點水滴出,孔雀在她這回又喝不到水時,適時地提高袋尾,甘冽的泉水一路自袋中滑進她的小口,在她來得及叫停時,不少泉水又沾溼了她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