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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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鐵膽和阿緞離開後,小惜變得十分沉默。
非魚看了她一眼,掏出一封信,開始念道:“非魚孽徒,接汝來信,吾心甚喜,汝在外逍遙快活乎?若已成親,速速偕歸返芙蓉村。汝之師孃小歡已生一子,吾初為人父,手忙腳亂,要幫阿火岳父種芋頭、帶弟妹遊玩、為兒沐浴包衣,又兼有廟務,法事倥傯,汝師乃非三頭六臂,漸勞之下,形銷骨毀,容貌老,真乃嗚呼哀哉。
“汝受吾之教養,當思恩,如今為師的有難,當徒弟的理當義不容辭,縱是關山千里,亦應以飛鴿之速返回助吾。若果如此,方為吾之乖徒也。汝之恩師吉利手草”非魚唸完信,朝信紙吐舌頭,就像平時不服師父的“教導”對他扮鬼臉。
“哼哼,這完全是孝女娘孃的口氣嘛!寫得像催命符一樣。是啦,我是該回去了,回去把師父氣得更老!”小惜坐在旁邊,正低頭為自己縫製一件道姑袍子,嘴角漾出了笑容。
非魚見到她微笑,懸掛的心放了下來,愉快地折起信紙。
“這信可要保存妥當,萬一哪天我師父出名了,他的『墨寶』、『真跡』可就值錢了,到時候我可以發一筆小財。”
“二哥要回芙蓉村,那我留在這兒,幫你守著孝女廟分壇。”
“怎麼可以留你一個人在這兒!你當然跟我一起回去。你不是一直想看我師孃嗎?現在多個小娃娃,你一定更想看了。”
“我是很想見二哥的師孃…可是…”小惜摸上口,那裡有小歡師孃親繡的八卦香包,二哥將這個護身符轉贈給她,或許他當時是無心之舉,但對她而言,意義卻是格外重大。
已經…重大到心頭擱著一張朗的大笑臉了。
她註定是無法清心了。當尼姑時,為了彷徨的鬼魂淚:當姑娘時,又為自己的心事煩惱,要她五蘊皆空,實在難上加難啊。
唉!雖說人生免不了煩惱,可這種煩惱的覺還不錯,想著想著,就算作夢也會笑出來…
非魚見她右手捻著針線,左手按住心口,目光不知放在什麼地方,痴痴地朝空氣傻笑,不又為她擔心。
難道她不想跟他走,是為了這兒的心上人?
正在猜測時,門口走進一個風度翩翩的俊美書生,頓時令非魚心生警戒。
“小臂音,我今天來求你為我祝禱,保佑我明年考上秀才。”非魚涼涼地道:“你不用功,再怎麼求,也考不上啦。”
“咦?”書生臉尷尬。
“那個…我今天回去就用功,還來得及。”
“來不及了。”非魚搖頭道:“我們這裡不拜文曲星,來這兒求沒用。”
“可是…”書生眷戀地望向小惜。
“小臂音很靈,我來求她。”小惜痺篇那痴纏的目光?湊呤強停熱蝗思乙錈Γ艿米齙閌隆?br>“二哥,我來幫趙公子上個香,求孝女娘娘…”
“小惜,今天不用你忙。這樣吧,姓趙的,你不妨拈個籤詩。”非魚不由分說,將籤詩筒到趙書生面前。
“好吧。”趙書生只好了一支籤,想要遞給小惜,中途卻被非魚截走了。
“哇!下下籤!”非魚拿著籤支,大驚小敝地亂叫,又翻了他的籤詩譜。
“下下第四十四,江漢思歸客,乾坤一腐儒,片雲天共遠,永夜月同孤。”趙書生不解地道:“這是杜甫的詩,怎麼變下下籤了?”
“我說你老兄不用功就是不用功。”非魚搖頭嘆氣道:“瞧瞧這裡,乾坤一腐儒,這不是說你嗎?成只知道到外頭踏青看美人,把家裡的書放得黴爛了,又怎腦萍得上功名?再瞧瞧這個永夜月同孤,是說你一輩子對著一顆月亮,孤孤單單的,恐怕娶不到老婆了。”趙書生大驚失!
“那…我請小臂音消災解厄…”
“不不,你的命運這麼糟糕,應該由我法力更高的非魚天師來祈福”
“呃…”趙書生只得接過小惜送上的三炷香,任由非魚指揮,又拜又跪又隨非魚起舞,最後終了,還如痴如醉地在功德箱丟下幾枚銅錢。
趙書生拿帕子擦了汗水,仍眷戀地望著小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