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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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萬一狐狸回頭報恩，以身相許，你怎麼辦？”

“哈哈！那我可要瞧她是不是美人兒，是的話，就娶來當老婆嘍！”

…

。。

明月高掛夜空，非魚和鐵膽穿過一片竹林，往香靈庵的後山走去，打算找個山歇息。

走在小徑上，蛙鳴蟈蟈，間或夾雜幾聲響亮的鴨叫呱呱，然後還有…

“這麼多小雞？”非魚張望了一下。

“這裡沒有人家啊。”月光照映一個小水塘，水面閃耀點點金光，岸邊十幾只黃小雞擠起一起吱吱亂啼，一隻公雞在追逐母雞，三隻鴨子拍著翅膀打水，而水裡和水邊十幾團黑黝黝的石頭，竟然全是烏龜…

鐵膽喜道:“他的，老子我六十年沒吃野味了…”非魚肚子正餓得咕咕叫。他出門在外，風塵僕僕，曉行夜宿，雖不求華廈美食，但如今野味自動上門，豈有不大坑阡頤的道理？

“抓來吃嘍！”一陣兵荒馬亂，雞飛鴨跳，不一會兒，非魚抓住大公雞，殺雞拔，就著水塘洗了乾淨，點起火堆，支起一個木架子，熱騰騰地烤將起來。

鐵膽拼命聞香，非魚大口吃，啃了滿地的雞骨頭，一天下來也累了，各自撐了肚子，倒在水塘邊打嗝。

仰望明月，非魚眼皮漸沉，沒什麼煩惱的他很快就睡著了。

夢境裡，傳來稚甜美的歌聲，由遠而近，縹縹緲緲地傳進他的耳裡。

“咕咕雞，吃穀粒，阿孃抓把米，灑滿地；咕咕雞，快長大，阿孃心歡快，小惜笑嘻嘻…”這曲兒很好聽呢，非魚出一個酣笑，像是回到他十歲初到芙蓉村時，在當小道童之餘，總是喜歡找小姑娘們玩，大家一起唱曲，玩要嬉鬧，也是在那時候，他才第一次嚐到當一個普通孩童的樂趣。

可怎麼耳邊猛吹一股冷風，真是殺風景啊。

“喂，臭道士！快醒來，你瞧是不是狐狸來了？”鐵膽驚慌地喊他。

“吵死人了，我要聽曲…”

“就是狐狸在唱歌啊。”

“咦？”非魚睜開眼，翻個身，往歌聲來源瞧去。

月光穿不透濃密的樹林子，幽暗的林間小徑隱隱看到一個白影子，彷佛衣衫飄飄，腳步跟艙，正哼著曲兒，慢慢地走了過來。

“嗚嗚，你看，狐狸來報恩了…她的腳一下子高、一下子低，不就是那隻受傷狐狸拐著走路？”

“好象是耶！”非魚也注意凝視。

來人聽到他們的講話聲，馬上止住拌聲，回頭就跑，才跑了兩步，那個小身影突然趴了下去，原來是跌倒了。

“你要不要緊？”非魚腳步大，一下子就趕上。

“啊！”她回頭看他，臉驚恐。

非魚驚訝地望著她，她並非身穿白衣，而是灰道袍，一顆雞蛋般的頭顱光溜溜地好看，臉孔清秀，肌膚白，彷佛吹彈可破，兩道彎月眉，兩隻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還有一張嫣紅小嘴，除了沒有如雲秀髮外，怎麼看都是一個正值荳蔻年華的小姑娘。

“咦？你是香靈庵的小師父！”他認出來了，忙伸手去扶她。

“我…我是淨憨，你…你是那個施主…”這位淨憨小師父，就是六歲被送入香靈庵的年小惜，她也認出非魚，但對方畢竟是個男人，她仍縮著身子往後退，不敢讓非魚碰她。

“臭道士，抓到狐狸了…”鐵膽飄了過來，一看到小惜的臉孔，更是驚道:“狐狸什麼不好變，卻變個尼姑！”

“惡鬼來了！”小惜見到鐵膽，臉更加害怕，卻是猛一咬，撐著地面，費力地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