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八方爭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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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翠環一掠躍上艙板,目睹船主夫婦仍坐在舵尾著旱菸料理飯菜,心知這一雙夫婦武功雖是尋常,卻是谷主耳目,不可不防,心中盤算一番,走入艙內。”田大姑道:“姑娘回來了,谷主有何論示?”孟翠環道:“谷主命我等繼追查避毒珠下落,嚴囑化明為暗,不許和江湖人物正面為敵,以防節外生枝,結怨太深,只待人手上船後,立即啟行!”立即用蟻語之聲命小紅小青去舵尾找船主夫婦聊天。
小紅小青立即停奕,走向舵尾而去,小紅眼光發現一條身影疾閃而杳,認出是船主,心中暗凜,故作不知,走往舵尾。
這時孟翠環回田大姑言說面見谷主詳情。
田大姑面現重憂道:“如此說來谷主對姑娘之言不盡深信,分派人手其中半數顯然暗中監視姑娘。”孟翠環道:“我知道,但毫不畏懼,因舒少俠已至岳陽,問計於他必然無妨。”田大姑詫道:“姑娘何以知舒少俠已來岳陽?”
“我知道。”孟翠環嫣然一笑:“閻總護法岳陽之敗並非邢無弼之故,而是舒少俠暗中使然。”田大姑面微變,道:“看來姑娘更要提防了!”
“為什麼?”
“如老身所料不差,閻護法白蛛之失定是谷主暗中收回。”田大姑道:“谷主謂逕回雷音谷主未必是真,定隱藏你我身後查明所言有無隱瞞。”孟翠環聞解大凜駭,半晌做聲不得。
驀聞艙外傳來吳勝語聲道:“姑娘,老朽吳勝求見!”
“吳老快請!”揭去面紗,目睹吳勝跨入,迅忙向吳勝打一眼,示意吳勝不要多說話。
吳勝會意,道:“老朽領隊一共是九人,聽候姑娘差遣。”說著取出一張名單,遞向孟翠環。
盂翠環接過名單,細心尋視,吳勝已將可疑人物主以暗記,心中已是恍然,笑道:“吳老辛苦你了,吩咐他們登船,立即啟程。”吳勝躬身應命退出。
岳陽江岸旁桅檣連雲,人洶湧,喧囂嘈雜異常。
只見一背駝拐腿老化身拄竹杖一弓一拐,費力地登上江岸石級,氣頻頻,休息片刻後,又自入城轉向城廂而去。
老化子走進一座小廟,神臺下薄團正端坐著全無忌,見老化子走入,微笑道:“辛苦你老人家了!”老化子道:“老弟言重了,窮叫化承當不起。”說著在懷中取出一卷紙箋,為數不下十數張,又道:“孟姑娘費了兩天一夜時間不眠不休寫了這些,還說什麼情短情長,盡不言衷!”全無忌郝然笑道:“老人家說笑了。”接過紙箋,只見孟翠環寫得一手工整的簪衣小楷,不暗贊。
老叫化已然走出廟外,全無忌緩慢地看完了這篇長信,似覺拿身加了千斤重擔一般,沉重難起。
這時廟外紛紛進入醉濟顛鄭奇,風塵俠丐樂宸,金湘童寒四人。
全無忌倏地立起相近,鄭奇道:“老弟,令師來啦!”樂宸笑道:“老化子真不知舒少俠乃佛門神尼百了師太衣缽傳人,算起來老化子還是你的晚輩!”
“樂施主仍是當年詼諧不改,遊戲風塵,貧尼自愧難及。”語聲未落,銀髮霜眉,慈顏藹目的神尼百了已自翩然入來,後隨一雙中年女尼。
全無忌忙跪伏在地,道:“徒兒叩見師父!”百了神尼藹然微笑道:“翔兒免禮,快見過兩位師姐。”全無忌立起,望了一雙中年女尼長施一揖道:“兩位師姐近來可好?”一雙中年女尼綻咎笑容,一人牽著全無忌一雙手臂,仔細端詳全無忌面目一眼,相視格格一笑,左側女尼道:“翔弟,真難為你了,胡姑娘好麼?”右側女尼接道:“還有淑蓮公主,孟姑娘可好?”全無忌知兩位師姐存心作自己,不面紅耳熱道:“兩位師姐,請勿取笑,不然翔兒真要容身無地了。”這時百了神尼才一-與鄭奇諸人寒喧為禮。
樂宸道:“廟後有一座民宅相通,神尼遠來不易,何妨請入宅坐敘,我等尚祈神尼指點津。”當下由樂宸領路,魚貫走入一民宅廳堂落座。
百了神尼長嘆一聲道:“邇來武林間已是道消魔生,一場血腥殺劫難免,幸虧諸位協助翔兒,把這場禍患延後了一段時間,不然此刻已是風雲變,處處血腥,貧尼也難以從容面晤各大門派掌門人了,不過貧尼雖然去了各門派,也是極為秘密,除了他們掌門人外並無人知情。”鄭奇道:“神尼這趟雲遊緣結方外之行,恐著實艱辛吧?”百了神尼點點頭道:“鄭施主說得一點不錯,無形災難無法逆睹,貧尼也不能言明,但貧尼亦從容安了數著暗棋,他願我佛慈悲,得以消弭彌天浩劫。”說著語聲略略一頓,又道:“如今清風山莊慘遭祝融及江都霍公衡父女失蹤雖未查明,但中象漸現,察知定是邢無弼及雷音谷主其中一人是為無疑,他們為何如此,貧尼稍時要把數十年一段武林秘幸向諸位說出,望了全無忌一眼。
全無忌目睹鄭奇神不困惑不解。
百了神尼道:“語云霹靂手段,菩薩心腸,貧尼身為佛門中人,雖說慈悲為懷,但不得不用霹靂手段,殺一儆百,眼前必須步步緊迫,使邢無弼雷音谷主兩人無法息,之圖窮匕現,自亂方寸。”樂宸道:“老化子也是如此想法,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只是邢無弼與雷音谷主兩人劣蹤未影,恐師出無名,貽人口實,尚望神尼指點。”百了神尼微笑道:“樂施主太謙虛了,且容貧尼敘出一段當年武林秘辛如何?”樂宸面誠敬道:“老化子等自當洗耳恭聽。”百了神尼微微嘆息一聲道:“廿年前塵往事,雖成過眼煙雲,但歷歷如繪,猶在目前,這般秘辛如貧尼不說,恐除了鄭老施主外,普天之下均無人知情。昔年天際神龍鍾離名俠實,骨秉賦俱是上上之選,無如他私心自用,一心圖謀武林稱尊,君臨天下,但他手法心計別走蹊徑,無人悉其,鍾離不似其他人一般在江湖中培蓄一股勢力,逐漸崛壯,如蠶蝕桑般煙沒整個武林,他獨力一人以訪友為名,以武會友,卻極為秘密,用詞之巧,使對方墜其術中而不知覺,數年來武林奇人高手或降在他手中者不知凡幾,貧尼所知者僅兩人…”風塵俠丐樂宸不住問道:“是那兩人?”百了神尼道:“追命報應墨君福、天龍八掌舒長沛!”樂宸駭然變道:“兩位均是威震武林,譽滿八荒的奇人逸士,數十年前均已封劍歸隱,遁蹤山林,自此以後就無人知道蹤跡,盛傳兩人俱已仙去,怎麼猶在人世。”百了神尼頷首道:“封劍歸隱,遁蹤山林之說一點不錯,他們兩人均不聞外事,杜門卻掃,除了貧尼外無人知其隱蹤之處,那年貧尼因事離閹外出,偶經墨君福隱處訪謁,正巧墨君主得奉鍾離手書,說他新近研悟了一宗絕學,但與墨君福獨門武功相似,願就教請益,當即與貧尼商議,墨君福言鍾離既探知他隱居之處,必隱匿近側,請貧老現身靈福,瞧瞧鍾離是何居心。
貧尼因鍾離一代俠盜,未有惡行,自然不知鍾難有此謀,當即應允退往靜室,片刻之後,鍾離即登盧造訪,對墨君福執禮甚恭。
鍾離了無可疑之處,而且任墨君福嚴詞詢問來意,鍾離非但面無慍,僅謂他本學無止境,虛心請益,可誓諸天。
墨君福見他言詞懇切,即應允在廬外相與印證,但以百招為限,豈料鍾離武功果然奇怪異,五十招外竟然互無軒輊,墨君福不由起好勝之心施展平生絕藝,堪堪取勝有望,卻不料身形暴退,面蒼白如紙,鍾離卻電閃離去,倏忽杳矢。
剎那間即生鉅變,貧尼閃出已然無及,只能扶起墨君福察視傷勢。
墨君福黯然慘笑道:“來不及了,墨某罹受的乃天外雙妖“白眉催心芒”及“蜂尾針”命在頃刻,可否奉託師太-事?
貧尼那有不應允之理,墨君福言畢相托之事,立即瞑目逝去。”說至此處,百了神尼鳳目中竟然潤溼淚,但已強行忍住,良久才出聲道:“貧尼當時不知天外雙妖是否應鐘離教唆暗算墨君福以除異已,抑或鍾離概不知情,所以匆匆逃離,此事極待查明,莫冤枉了鍾離,再則墨君福託貧尼相尋其徒,不得施展其獨門武學,樂施主你想墨君福之徒系何人?”樂宸聞言不一怔,搖首道:“墨大俠一生獨來獨往,從未有衣缽傳人之說。”百了神尼點了點首道:“不要說樂宸施主不知,就是貧尼也不知情,他衣缽傳人就是清風山莊不明生死的乾坤七劍梅九齡!”樂宸恍然大悟。
百了神尼道:“貧尼費盡艱辛才算找到梅九齡,將其亡師遺囑鄭重相告後,即遍覓天外雙妖及鍾離的潛蹤之處,怎奈他們三人形蹤飄忽,突在藏邊貧尼無意窺聽得天毒惡叟兩徒談話,言說鍾離意在稱尊武林,與其師及白眉叟結納,藉‘白眉蜂尾’之助誅殺異己,但天外雙妖亦藏有深心,互為利用,半年期間他們又要暗害兩個武林奇人,雖未明言是誰,卻影舒長沛與貧尼兩人,貧尼忽現身面,那知此二妖孽竟然咬破齒間藏毒自絕而亡,貧尼無可奈何才匆匆找回舒長沛隱居之處,舒長沛正巧晚年得子,欣獲麟兒甫及三朝,但其夫人產後血崩,又生娩之時氣岔少陽太陰主經,雖經舒長沛喂服靈藥,但迄未稍愈,最緊要的是嬰兒無,舒長沛正束手無策之際,幸得貧尼及時造訪,贈藥止住血崩,貧尼向舒長沛言其麟兒與貧尼有緣,其夫人也須調治,意接其母子兩人至荒庵小住數月。”舒長沛滿口應允,貧尼即攜其母子離去,逕往京師,拋棄數十年棲息之處,結庵燕京,得鄭施主等之助才有今。
風塵俠丐樂宸聞言心下明白了幾分,即道:“神尼自此以後就未見過舒長沛麼?”百了神尼目黯然之道:“貧尼安頓了他們母子後,一再趕往舒長沛隱居之處,舒長沛竟不知何往?至今生死不明?”全無忌忽跪伏至地,目中含淚道:“恩師,翔兒生身之父就是舒長沛麼?”
“不錯!”百了神尼肅容道:“你生身之父正是舒長沛,也只有為寥寥數人知情,即使霍公衡也不知,因霍公衡與令堂乃五服之外堂姐弟,他自幼從戒邊,直至解甲才與令堂相識,多年來舒家治產甚豐,均得鄭老施主及金湘童寒兩人之助,你兩位師姐將你撫育成人功不可沒。”全無忌不熱淚盈眶,向鄭奇及兩位師姐一一拜謝。
百了神尼長嘆一聲道:“令尊生死為師不敢妄言,如活在人世則生不如死,令尊一生剛愎自負,是以在武林中落落寡合,為師不見你步令尊後塵,教以詩書知禮,磨練先天暴戾氣質,慢慢為你札好武功基,不願你蹈“得之甚易,好勝恃驕”之轍,目前你一生所學泰半均得之劍典玄篇!”此言一出,全無忌“舒翔飛”及風塵俠丐樂宸不駭然呆住。
醉濟顛鄭奇,金湘童寒及兩中年女尼的面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