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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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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的一個下午,我從d大往回趕,坐的是718路公車。車比較空,找了個位子坐下後,我從包裡取出本書看。

不知不覺,已到了r大,正是傍晚下班人多的時候,車上一下擠進很多人。其中一個坐在了我旁邊,因為看書入神,我也沒注意是什麼人。

車子經過中關村,快到b大了,我把書了收起來,準備下車。這才注意到,我身邊坐著個‮婦少‬,穿著一身黑連衣裙,長髮披肩,腿上放著個緻的黑皮包。

她的一雙手軟軟的搭在皮包上,弧線優美,白纖細。我忍不住順著她的手臂,側頭一看,心止不住一陣狂跳:“天啊,絕!”她膚極白,鼻分明,眼臉稍垂,神情淑靜,正盯著前方,坐姿優雅含蓄,說不出一種楚楚動人之味。我心中翻江倒海,表面上還維持著鎮靜,心想:“怎麼能跟她搭上腔才好。”此時離b大西門我下車的地方,還剩兩站路,只有不到十分鐘的時間,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我打開翻蓋,自動天線無聲無息地升上,我嗯啊了幾聲,匆匆把朋友的來電掛斷,翻蓋合上,天線又無聲無息降下。

剛買的韓國二手貨,我最喜歡的就是這天線自動升降的功能。身邊那位‮婦少‬似乎好奇地瞟了一眼。機不可失,我衝她微笑了一下,晃了晃手機:“韓國二手貨,自動升降的。”她矜持地一笑,沒有搭腔。我說:“家住西苑?”718路的終點站在那一帶,車上大部分人都去那兒。她含笑點了點頭。

我曾做過短暫的直銷,知道在公眾場合跟陌生人搭話,自己千萬不能慌,必須旁若無人,語氣要顯得平和自然,否則對方肯定尷尬,那就沒戲了。

於是一邊把手機放進衣服口袋,一邊盯著她,好象很隨意的樣子,問:“白領?看你的樣子像。”她笑了一下:“不是。”聲音很好聽,有股嬌甜的味道。我接著說:“不會是學生吧?”她樣子明顯不像,我卻故意這麼說。果然,她身子微微顫動,開心地笑:“不是的!

怎麼可能?我是教師。”我心咯噔一下,嗯,教師就好,一般比較不怕生。於是說:“哦,你在r大上的車,是那的老師?r大我很,有不少同學在那。”我暗示她自己是個學生,學生嘛,一般更不會被陌生人戒備,其實我早已畢業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似乎怕人誤會:“啊,我怎麼能教大學?我只是個小學老師。”她的說話語氣以及神情反應,透出一股不自信,與她美貌頗不相稱。

我立刻判斷,她是那種長期被丈夫嬌慣的,沒太多社會經驗的閨中‮婦少‬。於是輕輕點點頭:“嗯,同行。”她眉間微蹙,詫問:“你也是小學老師?”鬼才是小學老師!

我正準備考研,是個無業遊民。我沒回答她,好像很神秘的樣子,笑了一下,這時車已過了南門,沒多少時間了,我心中著急,通過談話獲取好是沒有任何意義的,最重要的是把聯繫方式搞到手。

看見她脖子上掛著手機,我忽然靈機一動,側頭湊近看了一眼:“嗯,摩托羅拉8081,新出的。”她點了點頭。

“號碼是多少?”這時我已把手機拿在手中,手指在鍵碼按動著。

口中故意拖長聲音,唸唸有詞:“13…”靈不靈就看這下了,說實在的,我的樣子一向不討人厭,戴一副眼鏡,清秀文氣,很給人以親切

不知剛才短暫的搭話,能不能讓她對我有些好和好奇。她嬌笑了一聲:“你幹嘛呀,真逗!”我柔聲說:“試一試,看你的什麼鈴聲。”她猶豫了一下,看了旁邊一眼,其實我要的就是她的電話號碼,她當然很清楚,卻似乎對我這種方式。

覺有些刺和好奇,臉微紅,很快把號碼唸了一遍。我全神貫注,生怕記錯一個數字,飛快地將號碼輸進了,噓了一口氣。車快到西門了,我站起身,擠過她身子的一剎那,狡喆地衝她一笑,輕聲說:“我會給你打電話的。”她歪著身子,瞟了我一眼,臉兒忽然微微暈紅。我一下車,立即撥了她的號碼。車子還沒開出,我在車下能看見她半個身子。鈴聲響了兩下,看見她將手機放到耳旁:“喂…”聲音確實好聽,嬌嬌的響在我耳旁。我果斷地說:“是我!”她停了半響,笑:“我就知道是你。”我說:“姐姐,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她側過頭看了一下車外,我衝她揚了揚手。

她似乎笑了一下,耳邊聽見她說:“我…姓田。”接著語速加快,低聲威脅:“可不許給我打騷擾電話。”我說:“田姐放心,我只有在想你的時候,才給你打。”她說:“你好貧啊。”我立即聲明:“我可不貧嘴,老實著呢,還沒談過戀愛。”她笑了一聲,我估計她旁邊人多,不好說話,於是說:“田姐,等你到家,我再給你打電話,先掛了啊。”我口中喃喃:“姓田,姓田。”趕緊拿支筆記上,我這人記不好,常把別人名字叫錯。記下了,心中才踏實些,一股興奮和喜悅從心底冒上來:“天啊,她是我見過的最美的女子了,沒想這麼容易就得到了她的聯繫方式。”女人都喜歡幻想和漫,這也許是我能跟田姐保持電話聯繫的原因吧?接下來的一個月時間裡,我和田姐平均每週通話一次。每次我都不敢說得太多,怕到最後沒話找話,那就完了。

所以每次我都裝著刻苦好學的樣子,控制在短短三分鐘內結束通話,給她的印象是我這人生活充實、風趣幽默,常想著她,但不纏人。

漸漸的我也知道田姐的一些情況:她叫田蓉蓉,喜歡看書、聽音樂,丈夫是中學同學,搞外貿的,經常在國外或是國內各城市出差。

我估計她有一半時間是在獨守空房中度過的,心下就很有股癢癢的、蠢蠢動之意,但蓉姐是不會輕易答應跟人出來的,另一方面,說實在的,即使她肯出來,我也擔心“罩”不住她,畢竟她的姿是太出眾了。

非我往搞定的女子可比。我的朋友知道了我的公車“絕豔遇”後,見了面,常常冷不防冒出一句:“怎麼樣?搞定沒有?”我開始還說:“靠,絕美女耶!哪有那麼容易搞定的!”後來他們等得不耐煩,我也急了,心想:“不就是個女人嘛,叫出來,搞不定拉倒!”我開始約蓉姐出來。

每次她一說不能出來赴約,我心反而一下輕鬆起來,過了幾天,渴想的厲害了,又恨自己不夠堅定果斷,終於,有一天傍晚,我打電話過去,蓉姐懶洋洋的聲音:“誰呀?”我說:“蓉姐,是我。”她說:“哦,是你呀,有什麼事麼?”我先探情況:“你在幹嘛?”她沉默半響,忽然有點調皮地:“洗澡!”我叫:“哇!我從電話裡伸個腦袋過去看看。”她吃吃笑:“看吧!讓你看個夠!”我覺下邊一下硬了。

嚥了口唾沫,笑:“不跟你開玩笑了,我了幾張演唱會票,今天晚上的,去不去?”其實我的確有幾張票,但已送人了。她說:“算了,懶得動。”我說:“別,我可費了老半天勁,剛剛才拿到。”心中打注意,她要是肯出來,馬上向朋友把票要回來,無恥一回。她說:“嗯…我老公不讓我出去!”有點撒嬌的味。我嚇了一跳:“你老公在家?!”她說:“不在!”又是一陣嬌笑。我魂兒都給她笑出來了。

口乾舌燥,滿頭大汗,急說:“那不就得了嗎,你不要天天呆在家裡,應該過點健康的生活。就這樣定了啊,半個小時後,我在b大西門等你!”她急忙說:“喂…!人家還在洗澡,半個小時怎麼夠。”終於中計了!我連忙敲定:“好,那就四十五分鐘!我等你啊!”她猶豫地說:“那好吧。”我趕緊把電話掛了,給朋友打了個電話,靠!演唱會的票幾經倒手,不知給哪位兔崽子拿去騙女孩子了。

轉念一想,怕什麼怕,光一條,先騙出來了再說!蓉姐從車裡出來時,我還是嚇了一跳,她比我想象中的還要漂亮。上次由於時間匆忙,又只想著怎麼把聯繫方式到手,只看到了她的側面。

今天她穿著米黃側扣緊身小褂,將脯的豐隆襯托無遺,一頭柔順的黑髮,披肩垂下來,下邊是摺疊花裙,飄飄搖搖,洗過澡後,容光煥發,麗人。眼波處,似有一股無形的重量,得人不過氣。

我站在那,驚得渾身發抖,給自己打氣:“他媽的,不怕,不怕!不就是個女人嗎?!”沒想她對我印象還蠻深,一眼認出我,微微一笑:“發什麼呆呀。”她一笑,整個變了個人似的,那種美不再是得人不過氣來。

而是風拂面,親切可喜,帶一絲嬌俏逗人。她的聲音我很悉。我吐了一口氣,對她笑了聲:“走吧。”自己先穿過馬路往西門走去,她過了馬路,抬頭猶疑地望了望b大的門頭,眉頭微蹙,問:“在校內嗎?”我故意用微帶嘲諷的將眼神,說:“嗯,進去再說。”她又看了我一眼,似乎說:誰怕誰呀,跟了進來。

我一言不發,直往前走,過了小橋,她停下來,說:“一、二、三…不跟你鬧了!你再不說,我可走人了。”我故作惡狀:“哈哈,你今天被騙啦!可別想脫身。”她輕蔑地瞪了我一眼,哼了一聲。

我無賴地說:“演唱會沒有,要想聽的話,小弟的鴨公嗓子倒可叫喚幾聲。”她哧聲一笑,點頭說:“好!好!現在就叫幾聲試試。”我當仁不讓,大張了嘴,才叫出半聲,給她揪住胳膊:“神經啦,被人聽見了!”慌張地看了後邊門衛一眼。

沒想到,竟是她先碰了我純潔的身子!被揪疼的地方,久久的留有一股回味無窮的滋味。我呆呆的看著她著的無袖的白胳膊,不敢相信是那隻手碰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