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七章新的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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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簡單商議一下,都同意從原路走。原路可能是所有山路里最長的一條,一走就是一天,可只要能出山,大家都豁出去了。
眾人歇了片刻,往回走。這條路不算崎嶇,比剛才走過的捷徑要好走很多。
好走的路一般都很長,眾人心情晦暗,步履沉重,走了沒一個小時。個個喊累。
就這麼歇歇走走,始終是在林子裡打轉,走來走去,我覺得路兩旁的景緻都差不多,有時候覺得轉回來了,眼前一亮又柳暗花明。
我是徹底暈了,這要沒老森在,換我自己,乾脆就困死在山裡。
走了大概三個多小時,個個神疲力乏。大家坐在一起休息,弓子喝著水說“老森,到底還有多遠。”老森面凝重,看看錶“下午一點了。”大強焦躁地說“甭管今天走到幾點,就是走到下半夜也一定要出山。”誰也沒說話,大家拿著水壺有一搭無一搭喝著水。
老森忽然道“你們省省水吧。”眾人目光落在他身上,老森用樹枝在地上畫著什麼,抬起頭說“大家省省水,不渴的時候儘量不要喝,渴的時候也要儘量少喝。”
“你什麼意思?”弓子問。
老森道“一旦…”他沉默一下“一旦我們出不去了,困在山裡,要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他這麼一說,像是油鍋裡落進了水,所有人都炸了。大強反應最強烈,一下衝過來,旁邊龍吉手疾眼快把他拉住。
大強像個狂躁的暴徒,指著老森“你把話說明白,什麼意思,為什麼困在山裡出不去了?”老森坐在石頭上拿著樹枝,像沒看到這個人一樣,不為所動。他緩緩說“我們走了幾個小時,還沒走出以前半個小時的路程。”他抬起頭看著我們“我們在山裡打轉。”龍吉死死拉住大強,大強那樣子就像是要揍老森似的。老森人高馬大,經常進山探險,那個野的氣質真不是蓋的,偏偏他這人還溫文爾雅。不過真要把他怒,估計他一拳就能讓大強失去戰鬥力。
雨佳哭喪著臉,像是要哭了一樣,她哽咽著說“要不然咱們還回道觀裡吧,是命運在安排。”大強把怒氣衝向她“命運你媽…”我打斷他的話,冷冷看著他“行了,別上臉啊。現在不是互相指責的時候,大家要拿出主意,儘快離開這裡。”老森慢慢地說“野外環境中生存,你們知道什麼是最重要的嗎?不是水,不是食物。而是意志力。”大家靜下來,一起看他。
“有意志力就有耐力就有體力,就能熬過危險和嚴冬!很多人就是在解救的前一刻功虧一簣。你們是把體力留著走出大山,還是留著互相內鬥,自己決定。我把話放在這了。現在省一分力氣就多一分求生的幾率和希望。”老森擲地有聲。
大強指了指我,做了個發狠的表情。他回到原位,氣呼呼坐好。
我沒理他,對老森說“家有千口主事一人,老森你就是老大了現在,野外生存你最有經驗,你說怎麼辦。”老森看看天,又看看時間“大強剛才說的建議很好,也是我所決定的。咱們就沿著原路往回走,哪怕走到深夜也得走,走出去為止。”我發現一件很奇怪的事,人少的時候可以互抒己見,可人一多,反而權威的力量體現出來了。老森作為領頭人,決定的計劃所有人都要執行,眾人沒什麼異議。
我們跟著他再次出發,山林繞來繞去的,可時間還在正常逝,眼見的從陽光明媚到天暗灰,又到黑雲壓頂。光線越來越差,山風卻越來越強。
我和老黃走在最後,老黃凍得哆嗦,嘟嘟囔囔說“早知道這樣還不如睡道觀呢,最起碼擋擋風。”越走天越黑,我們腦子已經麻木了,哪是哪本認不清,就看見一棵棵樹晃悠。
老森打著手電照著路面,我們行走在山間一條窄窄的山路上,眾人排成一條線。場景晦暗。不知為什麼,我覺得我們這個隊伍有點類似老電影裡趕屍的場面。道士在前面作法扔紙錢提著燈籠,後面一堆殭屍蹦跳著跟隨。
或許雨佳說的有道理,真的有鬼,我們讓鬼了。要不然為什麼會這樣,本說不通,這就是靈異現象。
走著走著,前面隊伍停下來。老森招手“都過來看。”我們走過去,站在高處看,此時月懸高空。如一輪明鏡。月光如水照在對面的峭壁上,道觀屋簷飛角,映著月光,顯出一種類似金屬般暗的灰。
老森笑了,盯著道觀喃喃“我們又回來了。”氣氛壓抑。我們現在連驚訝和絕望的情緒都沒有了。在山中行走一天,腿雙灌鉛,大腦空白,只想一頭栽下去好好睡一覺。
這一天的行程,大部分時間裡我們彼此沒有,在機械行走時,每個人估計腦子裡都在做出各種各樣的設想。走不出去繞宮一樣又回到道觀,其實大家都做過這樣的預想,有了心理準備。
此時此刻,真的出現在眼前,我們一個個都麻木了。
老森帶著我們登著臺階重回道觀,哪怕對這裡再厭惡,也要理智地看問題。道觀是過夜的最佳場所,避風,溫暖,和誰置氣也不能和自己置氣。
進了道觀,個個無打采,用最後的力氣搭帳篷鋪睡袋。
我們彼此看看,誰也沒有心氣說什麼,鑽進睡袋裡睡覺。這一夜又香又沉。竟然沒有做噩夢。
一直睡到第二天上三竿,我們從睡袋裡出來,一個個睡眼惺忪頭髮蓬。
大家湊在一起吃早飯,老森說“食物吃一點少一點,大家都節省一些。”大強非常懊惱。剛上山的時候,他因為和我們吵架,賭氣似的糟蹋了不少食物,現在他剩的是最少的。
他知道和我們關係不好,到時候要吃的恐怕要不出來。所以吃的特別節省,一袋餅乾就吃了四五塊,剩下的紮了口像寶貝一樣放進包裡。
吃完飯,我們湊在一起探討下一步怎麼辦。
老森道“吃的可以少,但喝的水是生命線。而且咱們還要洗臉,不能總這樣邋邋遢遢。昨天夜裡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在道觀大約二里地外,有個很偏僻的山坳,我記得那裡好像有清泉水。等一會兒都過去看看。但願這條山溪還在。大家要牢記水的位置,如果真的出不去,那就是我們的生命保障。”我們把一些不用拿的東西都扔在道觀裡,反正也沒人偷。大家儘可能多帶著盛水的工具,廢瓶子。水壺,結實的包裝袋之類。
出了道觀,跟著老森走山路,二里地比起我們昨天出山的行程,確實算不得什麼。很快就到了。繞過一道山樑,聽到涓涓的水聲,眾人神大震。
水在人的意識裡真的是生命的源泉,帶著希望。聽到水聲,讓人有種撥雲見的覺。
我們繼續往裡走。眼前陡然開闊,如同柳暗花明。這裡有一片青青的池塘,水是從高處順著石頭縫出來的,周圍綠草茵茵。我活這麼大從來沒見過如此清澈的水,連下面石頭的花紋都清晰可見。
我們來到水邊。有的用水瓶打了水,還有的乾脆湊在水邊,把頭探進去喝。
我也盛了一些,入口冰涼,帶著獨有的草木甘甜。腦子冰的的一靈,如同三伏天吃了個大西瓜。
眾人一開始還有顧忌,後來全都湊在水邊,竭盡所能地打水。
老黃捧起一汪水洗了把臉,涼的起雞皮疙瘩,長嘯一聲“啊。”這時,他忽然碰碰我“你看那是什麼。”我定睛去看,草叢深處有個黑的東西,不仔細看本發現不了。
我們走進草叢,來到那東西前,撿了起來。
我和老黃面面相覷,這是一個本牌子的黑數碼相機。我摁了摁開關,沒有打開,應該是沒電了。
我走出來,晃著這東西說“你們都來看看。”眾人湊過來,看著相機嘖嘖稱奇,討論著是什麼人留下來的。老森拿在手裡看看“應該沒壞,回去有充電寶,可以充電,看看裡面是什麼。”有了這東西,大家都非常好奇,水打的差不多了,眾人打道回府。
回到道觀,老森翻出充電寶,連接上相機。相機燈亮了,果然沒壞,開始充電。
充了片刻,老森摁動開關,屏幕閃動一下,出來了一張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