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傳染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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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門口等著,把哥幾個接出來,他們說穿了都是小老百姓,嚇得臉都白了,問我消息可不可靠。我告訴他們是刑警蜀黍親口告訴我的,要組織一次大型掃黃活動,走晚一點,哥幾個全都得進去,不但聲名狼藉,兩個月工資也得扔裡面。
他們幾個都非常害怕,趕緊夾著尾巴全散了,回家當良民。
早上我正吃飯。廖警官來了電話,告訴我那個場子打掉了,95號小姐作為重點對象,押到審訊室反覆問詢,終於查清了彼岸香的來歷。
這個彼岸香並不像小姐所說的來自南方,最起碼她手裡的貨源是來自本地一個外號叫金剛的大混混。金剛在當地很有名,農村的老家曾經拆遷得了一筆相當不菲的拆遷款,其他人拿了錢不是到城裡買房子住,就是開點小買賣。這小子可好,拿著錢吃喝嫖賭,養了一批小弟,成了大哥混混,後來錢花光了小弟散了,混的就慘了,據說江湖恩怨還被打斷一條腿,許久沒在江湖上走動,道上都傳聞這小子讓人捅死了,不知死在哪個臭水溝裡。
95號小姐把金剛住在什麼地方。怎麼給她彼岸香的,金剛一般什麼時候在家,所有細節一一全說了。
警方怕夜長夢多,馬上就要打掉金剛藏身的窩點。廖警官給了我地址,讓我自己到那裡和他們會合,不要向任何人洩此次行動的計劃。
我一路緊趕慢趕到了金剛藏身地。那是一棟老式的筒子樓,沒發現異常,我給廖警官打了電話,廖警官讓我到後面的衚衕。我剛走到衚衕口,就讓人拉進去,裡面停著兩輛車,一輛車上都是武警,荷槍實彈,廖警官在另一輛車上。
我來到他的身邊,腿有些發軟“至於這麼大陣仗嗎?”廖警官道“金剛怎麼說也是毒販子,一旦藏著槍支彈藥呢?對待敵人不能存在僥倖心理。”早上九點多鐘,筒子樓一片安靜,上面用對講機說了一句話“開始行動。”武警衝出車子,形成戰鬥小組,開始往筒子樓進發。廖警官沒和我說話,全神貫注盯著樓上看。
金剛住在三樓拐角的那一家,還有條長長的走廊,我站在下面的隱蔽處,抬脖子看,樓很黑,欄杆又高,看不太真切,隱約看到大門撞開,警察蜂擁而進,並沒有槍響,大概十幾秒鐘,一切戰鬥結束。
等了一會兒,對講機響,說可以上去了。
我和廖警官上到三樓,剛來到金剛家門口,就聞到一股黴味。燻死人。這金剛真不講究,平時不收拾衛生,窩吃窩拉,家裡味道真重。
廖警官帶著我進去,警察已經控制了局面,正在檢查房間。在客廳蹲著兩個人,抱著頭,一個是四十多歲的大漢,估計能有二百斤,腦滿腸肥,肚子都快耷拉到地板上了,胳膊紋了一條製濫造的青龍。他旁邊是個女的。也有三四十歲,一身風塵氣,簡單披了條毯子,蹲在地上瑟瑟發抖。
估計警察闖進來的時候,這對狗男女沒幹好事。
警察在客廳扔出一堆東西,有人喝問“金剛,老實代,你是不是販毒了。”那大漢就是金剛,苦著臉說“那是掉腦袋的生意,我就是再傻也不可能沾那玩意。”廖警官走過來問“你是不是給香香洗浴提供彼岸香了?”金剛一看就是老油條“哪有。不過那地方我倒是常去,就是洗澡啊,其他爛七糟的本不碰,我下個月就要結婚,要對得起自己的老婆。”廖警官笑“你真是不看棺材不淚,不到黃河不死心。”他拿出煙盒,從裡面出一白煙扔到他面前“人家都待了,就是你向小姐提供彼岸香的香菸,做的還好。說明你背後有一條大鏈條。金剛,你這次跑不了,等著把牢底坐穿吧。”一聽這話,金剛急眼了“你們這是栽贓陷害!我是良民,好好居家過子你們就闖進來,我要告你們。”廖警官沒搭理他。看那女的“你也是同夥?”女的趕緊擺手,嚇得臉都白了“不是不是,我什麼都不是。”旁邊有警察呵斥“什麼都不是你鑽人家被窩?”
“我是他女朋友。”那女的期期艾艾地說。
廖警官道“有什麼話到法院說吧,你男朋友販毒,你是從犯怎麼也得大幾年。”女的嚇哭了“我真不是,我什麼都不知道。”警察搜了一圈出來。互相對對眼神,廖警官道“都押走,慢慢審。”女的哭著說“我不知道他是販毒的,他說有錢就娶我,再說家裡什麼也沒有,憑什麼抓我們?養個人不犯法吧。”警察們都怔住“養什麼人?”金剛急眼了。一腳踹過去“你他媽胡說道什麼。警察同志,你別聽她胡說,其實我有個爸爸,現在住在養老院,我媳婦剛才說的就是他,為了那老東西我月月都得給人家養老院打錢,嗨,誰讓咱是兒子呢。”
“把他帶走。”幾個警察押著金剛出了門,金剛一路咆哮。
廖警官蹲在女人面前“你老老實實說,如果真什麼都不知道,我們也不難為你,到警局做個口供就能出來。前提是看你的態度。”女的哭著說“我真什麼都不知道。就知道一件事,金剛在裡屋養了個人,他從來不讓我看。有一次我和他在上睡覺,聽到隔壁屋一陣陣動,像是有人在喊什麼。我把金剛推起來,金剛讓我別理會。他自己去看,特別神秘,還關鎖著門。”廖警官把她拽起來領路。來到走廊最裡面,果然有個小房間,鎖已經讓警察打開了,裡面堆著一堆破爛。什麼紙箱子爛衣服,還有些工具箱。小房間掛著昏黃的燈泡,幽幽冒著光,看不出任何端倪。
“就是這裡?”警察疑惑地問。
“就是這。”女人擦著眼說。
“人呢?”
“我不知道,金剛從來不讓我看。”廖警官走進小房間,用手敲著三面的牆。仔細聽著聲音。有一面牆放著木頭架子,廖警官很有經驗,慢慢摸索著,抓住一處使勁一拉。木頭架子竟然像扇門般打開,廖警官伸手摸了摸後面的牆,猛地一拽。
看著是水泥牆,讓他這麼一拽,竟然拽下一塊大布。顏特別像水泥,高高懸掛,加上光線晦暗,打眼一看誰都會覺得是一堵牆。
布後面出一扇矮門,門上掛著老式的方形鎖。
廖警官指指鎖頭,有專門的警察進來,拿著大號老虎鉗子,對著鎖頭一夾,嘎巴一聲,鎖頭應聲落地。
廖警官把配槍拿出來,小心翼翼貼在門上聽了聽。然後推開門。
裡面很黑,他身影一閃鑽了進去,融入黑暗中再也不見。
時間不長,裡面傳來他的聲音“把手電遞進來。”有人遞了個大號手電,廖警官伸出一隻手接了過來,隨即裡面亮起了光。光亮在黑暗中遠去,聽到廖警官驚疑的一聲,隨即他鑽出頭叫我“小齊,你進來。”警察們很有紀律,雖然不解為什麼叫我進去,可誰也沒有異議。我狐疑著來到暗門口,一俯身鑽了進去。
光亮中能看到,門裡還有個密室。這個密室特別狹長,沒有窗戶,空氣不通,空氣裡飄著一股怪味。
廖警官打著手電,能看到房間最裡面靠牆的位置,放著一個彈簧單人,上面躺著人。光亮掃過,是個男人,全身光著,只蓋了一層薄薄的巾,骨瘦如柴,特別嚇人。
“這是什麼人?”我輕聲說。
“過去看看。”廖警官在前面走,我在後面跟著,氣氛有些緊張,讓人全身發寒。
到了彈簧前,廖警官打著手電去照,那人睜著眼一動不動盯著天花板,我輕聲說“死了?”
“沒,你看他的口。”那人前蓋著巾,仔細去看,能看到巾在微微起伏,說明他還在氣,仍然活著。
我探出手想去拉那人身上的巾,想看得更仔細點。
剛出手。就被廖警官攔住,他低聲說“別急著碰他,這個人可能有…梅毒。”我嚇了一跳,趕緊縮回手,像是被火燎了。
廖警官用手電照著那人出來的皮膚,這次我看清楚了。皮膚表面生滿了暗紅的斑點,有一些部位還出現了潰瘍,正在往外著膿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