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說 阅读记录

第一百七十二章土豪的葬禮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賈佩佩是問者無心,可車這東西對於一個男人來說太戳軟肋,我不是說買不起車,而是現在沒必要,可這些話沒法解釋,越抹越黑。

賈佩佩讓我不要打車,她打了電話給大哥,讓他派輛車過來。

我默默陪著她,想不出有什麼話題好說的。

時間不長,有車開過來,一個老司機搖下窗戶“佩佩,上車了。”賈佩佩看我“走吧,我讓司機送送你。”我和她進了後座,司機問我去哪。我報了家的地址。車開在路上,我和賈佩佩一時無語,她看著車窗外,眼神發痴,不知在想什麼。司機也不說話,默默開車。我抓心挖肝的,有種很強烈的預,很可能下了這輛車,我們將不復這一夜的親暱。

我必須在車到家之前,說點什麼做點什麼,再努努力。我說“佩佩,你回家多休息,不要傷心。爸爸過世了,但我們還在。保重好自己,要節哀。”賈佩佩勉強點點頭“謝謝你。”這一聲“謝”字,我就覺我們之間豎起一道高牆。

我忽然發現自己可笑的,還幻想做夢當金龜婿,這就像金庸天龍部裡的夢郎和夢姑,地窖裡的夜晚你是夢郎我是夢姑,第二天陽光出現的時候,你是西夏公主我是絲和尚,塵歸塵土歸土,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圈子和軌道,時刻不要忘了門當戶對四個字。

我在心裡嘆口氣,告訴自己,就這樣吧。

車子停在小區外面,司機從後視鏡看我“小夥子,到了。”我下了車,衝著車窗裡的賈佩佩擺擺手“那我先回去了。”我步履蹣跚地往裡走,兩條腿像是灌了鉛。走了沒多遠,身後突然響起賈佩佩的聲音“喂,齊翔,你是不是爺們?”我轉過頭看她,她坐在車裡對我說“你說過要請我吃飯的,怎麼說話不算數呢?”她這一句話我眼淚都出來了,我顫抖著說“請,請…”

“等辦完爸爸的葬禮,我找你。”賈佩佩看了我一眼,搖上車窗。我目送車子遠去,擦擦動的淚花,恨不得高嘯一聲。

突然之間我發現生活又有了希望,心情一下好轉起來。抿嘴一樂,覺得自己太沒城府,喜怒哀樂全在一念之間。

在家休息了一天,第二天上班的時候,賈老爺子的葬禮儀式開始正式啟動。

霍行這個挨千刀的,給我一大堆工作,聯繫鼓樂隊、上廣告公司聯繫l廣告車,還要準備對講機、服裝、道具,忙得腳打後腦勺。而且所有的工作都集中在三天內完成,據我們這裡的老傳統,停屍三天,第四天必須舉辦葬禮,火化安葬,多出一天都不吉利。

我真是連軸轉,打完電話就出去跑關係,連口水都顧不得喝。

不得不佩服霍行的執行力,我搞不定的事他一個電話就能敲定,論能力論人脈,確實他有一套,不服不行。

到了葬禮這一天,按照賈家的意思。殯儀館的告別廳太小家子氣,這次前來弔唁的,親戚不算,光是朋友、下屬、集團員工怎麼也得幾千人,再加上工作人員,上萬人也能攢出來。

賈老二和區實驗高中的校長是鐵把子,不知用了什麼條件,最後居然把葬禮放在人家學校的場上進行。

按照葬禮的安排,早上點開始,正是學生們上早自習的時間。我在心裡罵,學生們這邊上早課,場那頭放哀樂,這幫人怎麼想的,真是缺了大德。

可老賈家是錢主,嘴就是大,咋說咋辦,我們只有乖乖聽命的份。實在忙不開,我跟林亦辰說了執屍隊有幾個哥們也想過來,林亦辰答應,讓他們先來幫忙,完成這一單再說其他的。

我趕緊跟王庸麻桿他們打電話,老黃現在也出院了,沒怎麼留後遺症,就是腿有點瘸,臉上有疤,現在窮的到處找飯轍,聽到我給他提供這麼個工作機會,差點沒下跪。對我涕零。

我們老哥幾個終於湊在一起。一大早我開著單位車拉著他們去實驗高中,還沒到門口,就看到學校里人山人海,路邊停的全是豪車。

王庸直咽口水“我幹他姥姥的,這才是有錢人,讓我伺候這樣的喪戶不要錢都行,真是見世面了。”場面太亂,我給霍行打電話,他正在學校場拿著對講機安排工人佈置靈堂,看我來了,發我一個對講機,讓我帶著人去幫忙。

我們幾個興匆匆進去,王庸看到靈堂的佈置非常不滿意,和我們吐槽。說他當年幹靈堂的時候,這些人還活泥玩呢,論輩分都是他徒子徒孫。

我讓他別廢話,趕緊幹活。到了早上七點半,靈堂布置得差不多,半個小時後葬禮儀式就要正式啟動。

我們來到外面,整個場全是人。中間架著十六門禮炮,邊上停著九輛加長林肯,林肯車上擺滿了潔白的鮮花。兩輛l廣告車正在圍著場慢悠悠轉圈,上面播放著賈老爺子生前的音容笑貌。二十支鼓樂隊準備就緒。

家屬們扎著孝帶,繫著黑箍,按輩分站成隊伍。賈老爺子的長孫,也是賈老大的兒子。擎著招魂幡站在隊伍頭裡,賈老大抱著老爺子的遺照站在旁邊。

霍行走到我們身邊,他嗓子都喊啞了,問我“靈堂完事了嗎?”王庸笑眯眯過來握手“霍總管,你放心,一切都妥妥的。我叫王庸,以後多多關照。”霍行淡淡和他握了握手。對我說“別出岔子,不管怎麼樣,今天一定要過去,大局為重。”這時,我看到賈佩佩在親屬隊伍裡,女孩非常孤單,穿著黑衣服。一個人垂著頭不知想什麼。

我從臺階上跳下來,走到她的身邊,一時竟然不知說什麼好“你來了。”說完才覺得是廢話,人家老爹的葬禮她能不來嗎。

賈佩佩看到是我,點點頭“你也來了。”

“節哀吧。”我說。

小賈總這時湊過來,說話真是直接“齊翔,你小子是不是想泡我妹妹?”這個人嘴是真臭,沒個把門的,我面紅耳赤“賈哥,看你說的。”

“我妹妹眼光可高,你夠嗆。”小賈總掏出煙,自己叼上一,遞給我一

賈佩佩白了他一眼“不理你們了。”她鑽到隊伍的後面。

我眼巴巴看著她,不停嚥著口水。

“哥們,”小賈總摟著我“你省省吧。我大哥已經給她安排好了親事,政治聯姻,我們家人都身不由己,我也要找一個不愛的女人結婚,沒辦法,為家族犧牲嘛。”

“賈哥,看你說的。我和佩佩是君子之,我們是柏拉圖的愛情。”我說。

小賈總差點沒笑噴了“行,行,我看你小子也是個人物,咱哥倆好好處處,我喜歡你的,真的。等葬禮完事。晚上酒吧走起,跟著哥哥混,好姑娘多了,我帶你漲漲見識。”我也不好說什麼。心想,老爹屍骨未寒,不說按古代的法律服孝三年吧,就算出去玩。你也不能趕在喪期。

對講機響了,裡面傳來霍行的咆哮聲“齊翔,你跑哪了?趕緊回來,葬禮要開始了!”我辭別小賈總,趕緊回到工作崗位,霍行把我一頓呲,我忍氣聲聽著。終於到了點。霍行不搭理我,拿著對講機指揮“放炮!”十六門禮炮開始放,轟響了,把周邊人嚇一跳。禮炮接連轟鳴,整個大地都在顫抖,莊嚴和震懾馬上就出來了,葬禮頓時有了氣氛。

硝煙散盡,場上架著的大喇叭開始播放哀樂,數個機位的攝像機開始運作,高低架伸縮拍著全景。據說這次葬禮邀請了國內直播平臺一個網紅,這位戶外主播擁有十幾萬的固定粉絲。直播開始,我拿著手機偷著登錄直播平臺看,在線人數已經飆到百萬人,滿屏刷。

鼓樂隊鳴奏,主持臺走上一個人,是本市電臺的著名主播,以前在北京混過,嗓音堪比宋世雄,他擺擺手,示意音樂停止。他對著麥克說“首先謝大家來參加賈長貴同志的葬禮。各位領導,各位來賓,各位朋友,在這個天人同悲的子裡,我們懷著無比悲慟的心情,送別一位長輩,一位導師,他就是賈長貴同志。賈長貴同志少年時投筆從戎,參加革命,追求真理,是一位經久考驗的戰士,是我們這一代人的神導師…”場上這麼多人,鴉雀無聲,這位主播的嗓音和情緒真是頂尖水平,說的人心裡這麼難受,真是讀個菜單也能掉淚。

旁邊王庸和麻桿這兩個畜生。沒心沒肺低頭強忍著噗噗笑。我踩了他們一腳。王庸低聲說“這是賈老爺子嗎?”

“老實點,咱們有錢拿得了。你管他怎麼念呢。”土哥在後面捅了他一下。

悼詞唸完,下個程是與遺體告別。老爺子的屍體今天一大早從殯儀館請出來,用專門的冰櫃冷藏,派專車拉到了學校,現在已經在靈堂布置好了,花圈、鮮花、中山裝,身上還蓋了面旗子。

遺體告別是很嚴肅的事情,不是誰都有資格進靈堂的,能進去的都是有身份的貴賓,名單早已列好。眾人正要魚貫而入,突然門口一個人攔住了去路,他臉冷酷“對不起,現在誰都不準進入靈堂!”我一看就愣住了,他居然是輕月。輕月不知什麼時候到的,把守住靈堂的大門,不準任何人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