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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過了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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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上了一個人!

我怯怯地,卻也是絕望地把這句話告訴了媽媽。媽媽用她那雙深邃而乾涸地眼睛同情地看著我,媽媽低低地說,孩子,你打算怎麼辦呢?

我搖了搖頭,輕輕地說,我只想回到他身邊。媽媽嘆了口氣說,可是,你自己也明白,這樣下去他是不可能來接你的,你知道你該怎麼做的。

我垂下眼睛,不說話了。

是的,我愛上了一個人!

這於我只能是件遙不可及、無奈又無望的夢想,因為我愛上的是一個人——我的主人。而我,我只是一隻純白的銀狐犬!

一、我的記憶開始於見到他的那天!

那個時候,我四個月大,和七、八隻同類被關在一個鐵籠子裡。我不和它們任何一個說話,我也不願為了一塊饃去和們它互相撕咬,我從來都是靜靜地趴在一邊,用一種漠然的眼神去打量外面的一切。

寵物商店的老闆娘總是擔憂地摸著我腦袋說,你該不是病了吧,怎麼不愛動也不愛叫呢?你是純種的銀狐啊,這樣下去誰肯買你啊?賣不出去,我賺什麼啊?小傢伙,努力點!

我嫌惡地轉過頭,再次漠然地打量著外面的一切,然後,我就看到他了,那個我愛上的人。

我的主人叫忻,那天,他牽著他的女朋友璟抱著萊可徑直向我走來,是的,我確定他是為我而來。

老闆娘殷勤地和他打著招呼,他說他已經有一隻公的銀狐了,想給它找個伴。老闆娘忙從吠叫著的同伴中拎了幾隻出去,卻忘了我!

璟興奮極了,摸摸這個,逗逗那個。忻卻彎下身來,用探詢的目光在籠子裡搜尋著,當他看向我時,我到身體裡突然有了一種力量,一種綻放的力量。我緩緩地站起身,輕輕地對著他叫了一聲,汪!

忻突然就對我笑了,他指著我對老闆娘說,這隻也給我看看。

忻把我捧在手裡,高高地舉了起來,這是我第一次能從高處低頭看忻,雖然老天註定我只能仰著頭看他,但我從不埋怨。

忻說,小傢伙,你有一雙寶藍的眼睛呢,就叫你沂藍吧!

就這樣,我被忻抱回了家。

我有了一個家,忻說他和璟就是我的爸爸媽媽,我還有了一小哥哥,小哥哥有個很好聽的名字叫萊可,它的比我的白,比我的鬆軟,它的眼睛是漆黑明亮的,忻說我的是寶藍的呢,那個時候我對顏沒有概念,但我從別人的眼光裡知道,萊可比我漂亮。

萊可總是趾高氣昂地瞪著我,嘴裡嗚嗚地,我想,它大概是怨恨我這個外來者搶了忻和璟對它的專寵吧。

我和萊可吃一個盆裡的食,它從來就不肯讓著我,每次都是吧唧吧唧大口地嚥著,還不忘從喉嚨裡發出嗚嗚的聲音警告我,我也不理它,照樣吃我的。它要是敢咬我,我就咬還它,不過,它從來也沒咬過我,除了那越來越無奈的嗚嗚聲。我們也睡在同一個籃子裡,我們經常撕咬彼此的軟墊以此洩憤,累了,就各睡各的,互不理睬。萊可經常睡著了還在嗚嗚,我想,它是在和夢裡的我打架吧。

我每天最多的時間是和萊可在一起,忻和璟都要上班,忻在一家it公司做軟件開發,工作壓力很大,璟說他有輕度的抑鬱症。璟在一家醫院做護士,隔三差五的夜班,這樣,璟是這個家裡最讓我陌生的人,而且,我知道璟不喜歡我,璟喜歡萊可。

大家都喜歡萊可,因為萊可比我漂亮,萊可比我會討好人,還比我聰明。每次忻和璟帶我們去草地上玩的時候,萊可會賣力地追逐著忻玩拋飛盤的遊戲,萊可還會跳躍出一些花樣動作來哄他們開心,而我,我除了偶爾會追著自己的尾巴跑以外,我什麼都不會也不想學。我從來都是靜靜地趴在一邊看著。忻有時會走過來拍拍我的腦袋說,沂藍,不要老是趴著,過來和萊可玩啊。我看著忻期待的眼神,再看著璟和萊可的興奮勁,我只能無奈地站起來,我對璟拋出的飛盤毫無興趣,但我如果堅持什麼也不做的話,他們又該失望了,於是,我總在萊可叼著飛盤過來後飛撲過去,偷襲偶爾會得手,更多的時候,我們象拔河一樣搶奪著那隻飛盤,每次都是忻和璟過來拉開我們,璟說我是個不光彩的掠奪者時萊可就會贊同地朝我吼上幾聲,忻什麼都不說,總是笑著摸摸我的腦袋,我喜歡他這樣,這讓我有一種溫暖的覺,後來,也有很多人摸過我的腦袋,可是,卻只有忻的手是有魔力的,也只有他的撫摸是讓我快樂的。那個時候,我還不懂什麼是愛,我只會卑微地低著頭,靜靜地期待一隻溫暖的手…

我還不懂什麼是愛,可是,我也知道我和萊可是被看作愛情的,那種同類之間應有的自然的親近,我每天最多的時間是和萊可在一起,我們爭鬧,我們撕咬,我們身體裡那種不同於對方的氣息在時光的逝中漸漸濃郁起來,我們習慣了對方的每一個動作,默認了彼此的存在,我想,我和萊可,用人類的話說就是:青梅竹馬。

當我們都在等待長大、等待愛情時,當夏天就要過去,屬於狗狗的愛情的秋天就要到來的時候,時間突然斷掉了,我們的命運被改變了!

二、人類的世界真是不可捉摸,他們總是把一些明明很簡單的問題想得很複雜,也許,人類可以主宰這個世界就是因為他們那些複雜的思維吧。

是萊可最先發現家裡的異常的,我都說了它比我聰明,它有時候都會去思考一些複雜的問題,不像我,我只會發呆。

當萊可發現我們的食物有了變化時就開始鬱悶地嗚嗚了,它不滿於剩飯代替狗糧的事實,我卻無所謂,能填飽肚子就行了,萊可罵我笨,說家裡可能出事了。

漸漸地,我也發覺了,璟越來越少回家,就算回來了也很少和忻說話了,我們也很久沒去草地上玩了。忻越來越多的時間是對著電腦一接一菸。甚至,我和萊可已經很久很久沒有洗澡了,嗚嗚,我都不敢再靠近忻了,怕他會嫌我髒,怕身上的異味會讓他噁心,更怕,他煩我。

萊可離開的前一天晚上,我們怎麼也安靜不下來,動物的天使我們直覺一定有什麼事要發生了,而且是很快就要發生了。萊可不停地走來走去,嗚咽著。我也不安地撕咬著我的軟墊,好象這是我唯一可做的事,我們折騰了大半宿才不安地睡去。

第二天,璟突然回來了,萊可討好地撲向它,衝她歡叫,我睜大模糊的眼睛,與她保持著距離,搖著尾巴。我看到璟的臉蒼白,目光呆滯。璟理都不理我們,換了拖鞋就進了臥室,忻跟著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