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五章超越神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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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風的身體雖然有些發軟，但他畢竟是修道之人，自然不可能在龜仙的面前攤倒在地，他搖晃幾下，終究是穩住了身體。

不知為何，程風忽然覺到頭頂處有一股莫名的東西在召喚著自己，恍然間，他抬頭望去，不倒了一口冷氣。

只見空氣通，時空錯亂，混沌之力煌煌刮過，漫空碎片一樣的紅點滴，懸浮在虛空之上，這些紅的碎片很是古怪，程風隱隱的覺到，這些碎片似乎並不是隨即的配合在一起，如果按照某種有規律的的方式組合起來的，這些碎片裡面一定隱藏著巨大的秘密！

只是，任程風如何眼利，也看不出半點端倪。

但是，那一股召喚之力，明明就是來自上空的那些碎片之中！

漫天碎片，緩緩動，毫無章法的動著，懸浮著，轉動著，漂著…

一時間，程風看得痴了。

龜仙長長的說道，揮揮手，滿含嘆息“好了，好了，不能再說了，祭司！”一聲輕輕的呼喚，馨兒如夢初醒，忙道“我在，請老先生吩咐？”龜仙身體一個蹌踉，似乎立足不穩，在伸手扶住了程風的肩膀之後才勉強站住，嘴裡大口的著氣，但眼中卻掠過了不捨之。

只是，他的面容依舊溫和如初，微笑著說道“我在這錯亂時空，已經守護了不知道多少年月了，六道輪迴，世上很多人都記不得我了啊，本來，我以為，我會在此停留一輩子，只是沒想到啊，沒想到會這樣啊…”他輕輕咳嗽兩聲，好一會兒才恢復了些平靜“我當年和沙兒一同修道，因為生不逢時，那時候世間法則，神則都還不完全，有很多異靈藉此都修成了至尊神，沙兒成了死神，而我，憑著靈長的領悟，最後幻成了時空至尊神…”時空至尊神！

五個字，雖短，卻深深的印在了程風的心裡，龜仙竟，竟然是主宰時空神則的時空至尊神！

死神主宰著死亡神則，也可以叫成死亡至尊神！

馨兒恍然，總算明白了眼前的這個老人是何等身份，準確的說，龜仙就是時空神則，只不過，把時空神則形象化了而已，神則本是虛無而又真實的存在，有些時候，卻也可形象化！

龜仙老人有些動，有些悵然“只是沒想到啊，我必須離開這裡了，我的時間不多啊，而這錯亂時空，卻終究還得有人在此守護啊。”馨兒一怔，眼複雜起來，龜仙老人笑了笑“如今大陸上，能夠擔當起這個重任的，只剩下祭司你一人了啊…”龜仙老人的身子慢慢顫抖起來，此刻他看去已完全是一個衰老的老人，在生命的最後關頭，在淡淡的寄託著一個心願。

“你…要…答應我啊，你…要…好好的…守護…這裡…啊！”馨兒心有所觸，守護錯亂時空，這意味著什麼，那可是意味著一世孤獨啊，如果在以前，她定然會一口回絕，但是此刻不同了，她已是大陸上的第二個神段強者，心境，思維，各方面都變了，看到的，想到的，可比一般人要遠得多…

換句話說，她一個人在祭司壇一呆就是十八萬年，高手都耐得住寂寞，以此看來，讓她守護錯亂時空，也不是什麼難事，只是，後來，她愛上了程風，為了他，她甚至放棄了進入神界的機會，更何況此刻要舍下程風獨自守護錯亂時空…

一邊是大義，一邊是私情。

權衡之下，她難以抉擇，也不願去抉擇。

龜仙老人又出了那溫和的笑容，他臉上的申請如此溫暖，以至於連站在一旁的成風都為之震顫。只見龜仙老人沒再說什麼，只是輕輕的一甩袖口，一陣輕風從衣襟之間吹過，將腳下的細細雲霧，都吹得無影無蹤。只剩下空空如也，一望如洗。

他平和的看著馨兒那複雜的面容，溫和地說著“祭司，我從小看著你長大，應該說，六界之內的芸芸眾生，都是在我的目光下長大的，我說的，沒錯，如今，只有你能守護這裡。”

“滴答…”好一個芸芸眾生，恍然間，馨兒想起了當初整個鐵騎鍩帝國被血蝠屠殺的場景，她的心，深深被觸動著，眼角有淚，輕輕滑落。

“我要走了，”龜仙深深道，然後很有深意的看了眼一旁的程風，笑了笑“記得我說過的話啊。”龜仙忽然站直了身，他沒有再看祭司，也沒有再回頭，而是站著，仰望星空，身體在不斷的顫抖著“我真是…傻啊，居然等了這麼多年，才明白過來…”他低聲淡淡地說著，走上一步，伸出雙手，似乎想要擁抱什麼，但是片刻之後，他的身軀慢慢的傾倒下去，無力的彎著…

天空中的那些紅點滴，忽然幻作千萬荷花，如天女散花般的朝龜仙滾滾圍繞過來，彷彿他就是一個花的天使，被千萬荷花，緊緊的擁抱著…

紅花滾滾，如，如風，如雲，如水…

荷花受到驅動，漸漸的環繞在龜仙身外，越來越濃密，十分的好看，緩緩的，龜仙的身體竟然升了起來，千萬荷花，載著龜仙漸升漸高…

所有的生命從那具軀體上消散而去，只是無論如何，卻終究奪不去龜仙老人面上那淡淡而溫和的笑意。

荷花滾滾，如長江巨幫被推上半空，煌煌之中，荷花一聚一散，匆匆滾滾，片刻之後，那濃密的荷花忽然散了開來，而龜仙的身體，卻已然不知所蹤…

荷花散盡，越散越稀，漸漸的歸於平靜，那些美麗的荷花，竟然又幻成了紅的點滴。

天地寂寂，剎那間，只剩下了遠方呼嘯的風聲。

曾經叱吒風雲的人物，那個守護六界芸芸眾生的大者，那個主宰著時空神則的至尊神，此刻就這般靜悄悄的去了，程風默然站在一旁。看著這發生的一切。

馨兒愣著了，她的心，深深被*動著，被龜仙老人的一句:芸芸眾生，所深深觸動。

程風似有所思，他低頭看了看手裡的裁決，那一柄看起來很不起眼的古劍，他還記得龜仙老人那晚對自己說過的話:裁決古劍，意在‘裁決’，真正的裁決之力，不在與形，也不在於勢，更不在於相，而在於…心！你現在懂得不過是皮而已，那時候你領悟了裁決的真諦，裁決的真諦，也就是洪荒子成神的真諦，等你真正的掌握了裁決之力，你便是裁決世界萬物的…裁決者！

裁決的真諦？

程風心裡默默的想著:裁決的真諦，是什麼呢？

裁決者？裁決天下萬物的裁決者？

程風心跳的很快，半晌後抬頭看向龜仙老人散去的那個方向“馨兒師傅，龜仙老人這是怎麼了？死了麼？”程風深深的嘆了口氣，時空至尊神，怎麼可能會…

馨兒從一開始就怔怔的看著那個方向，之後才無移動過半分眼睛，聽了程風的疑問，馨兒道“不是，他，他是超越了神則。”轟隆！程風的腦袋如被扔進去一顆炸彈，轟然炸開，突破了神則？

“這，這，這怎麼可能，神則不是最強的存在麼，至尊神就是神則的化身，怎麼可能有人超越神則？”在程風的意識裡，貌似神則就是最顛峰的存在了，而且，事實上也是如此。

馨兒同樣是一臉的不置信“他的確是超越了神則，超越了一切，這，這，太不可思議了…”程風啞然，超越神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