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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十二我沒有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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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謙來到皇宮,讓太監進去傳話,不一會,太監便趕了出來,躬身道:“殿下請趙大人進去。”趙謙再也不用在內宮太監面前卑躬屈膝,昂按劍大搖大擺地走進了紫城。

在偏殿,長平公主朱徽娖接見了趙謙,神一如往常,給人很冷淡的覺,但趙謙看得出來,朱徽娖的臉紅潤了許多,大概是因為姐弟團聚的關係。

宮女太監擺好茶,不用吩咐,便自覺地退了出去,只餘下趙謙和長平公主。

朱徽娖看了一眼趙謙,說道:“謝趙大人帶回了皇三弟。”朱徽娖雖未表情,但心情顯然是很好的,至少有一個親人在身邊了。

可能是朱徽娖長期在皇宮這樣的環境中的原因,她已忘記了怎麼有效地表達內心的情,所以神才給人很冷的覺,經常沒有變化。

因趙謙有求於朱徽娖,所以態度很好,忙躬身說道:“臣對大明之忠心,月可鑑,尋得三皇子,乃是份內之事,讓殿下稱謝,臣實不敢當。”趙謙心道:朱慈炯心裡定然對自己沒有好。雖然趙謙不怕那孩子,但是手裡的皇帝如果因為不滿老是唱反調,終究是麻煩事,得依靠長平公主從中斡旋,緩解關係。

所以,長平公主朱徽娖對趙謙還是很有價值的。

朱徽娖聽罷趙謙又自表忠心,平靜地說道:“趙大人總是禮節周全。”趙謙忙道:“臣不敢不如此。”朱徽娖沉默了片刻,突然說道:“那你何以逾制?”趙謙微微吃了一驚,抬頭觀察了一下朱徽娖的神,見她冰冷的臉上,一雙眼睛卻有些火熱,趙謙猜測,莫非是這姑娘動了凡心?

趙謙活了四十多年,太明白女人的心思了。女人對愛情的興趣絕對要大於男人,從女讀物的內容就能猜測一二。

他心裡估摸著,這個時候要是一口回絕,萬一起朱徽娖的恨意,這宮殿中的事情就變得複雜了,趙謙一切從政治利益出,權衡了一番,覺得還是要順著朱徽娖的意思比較好。

不過在趙謙心裡,他是不想和朱徽娖有任何糾纏的。很簡單的原因,一則這種事有違禮制(趙謙已有夫人,而明朝公主沒有做別人妾室的先例,等等都不合禮制),登不得大雅之堂,萬一洩漏,又是一樁麻煩事。

二則年入中年的趙謙,對什麼愛呀恨的,基本沒有覺了,這樣對待朱徽娖這樣一個身世悽慘的人,趙謙良心還是過意不去的,良心這東西,能騙別人,騙不了自己。

“這…”趙謙猶豫了許久,心裡安排著該怎麼回答朱徽娖的話,他想了想,還是先試探一下比較好,萬一別人本沒那意思,自己一番誘惑,豈不是平白害人?

趙謙又打量了一番朱徽娖,突然見她唯一的手腕上有傷痕,立刻找到了試探的契機,忙伸手作勢要抓她的手“殿下腕上之傷…”趙謙就看她縮不縮手,便能試探出來。

朱徽娖先是條件反要縮手,突然又伸回原處,趙謙的手由於慣,一下便抓住了。這是一瞬間生的動作。

朱徽娖的手柔軟無力,趙謙抓在手裡,有些準備不足,心裡有些緊張,畢竟這是不合規矩的事。

但不抓也是抓了,趙謙便看了一眼她手腕上的傷痕,像是割傷,便問道:“這是怎麼回事?”沉默了片刻,朱徽娖道:“是我自己傷的,太難過的時候,看著血出來,起碼是看得見的痛,我就好受一些了。”趙謙聽罷心裡一緊,半天說不出話來。

兩人又沉默了許久,趙謙道:“殿下之國仇家恨,亦是臣之恨,請殿下將息自己,謙不願見殿下之血,謙願以大明將士之血,換賊子之血,以洗恨辱。”朱徽娖低頭不語,並不解釋。

趙謙說這句話十分高明,顯然是故意誤解了朱徽娖的語意,卻有效地堵住了她的口,而且說得比較暖心,也就沒有起矛盾。

朱徽娖無語,以她現在的身世,總不能明說兒女私情帶給她的痛,比國仇家恨來得更具體吧?

於是朱徽娖將手從趙謙手裡了出來,冷冷道:“趙大人真忠臣也。”趙謙忙道:“願誓死為皇上與殿下效命。”朱徽娖冷冷道:“你跪安吧。”趙謙行完朝常禮,說道:“臣告退。”趙謙退出宮殿,心道,雖未明說,但是剛才抓了朱徽娖的手,也給了她一點幻想,當皇帝(朱慈炯)對趙謙不滿時,朱徽娖應該會本能地從中調和的。

想罷,趙謙對今所為還比較滿意。

趙謙走出紫城,剛想上車,突然高啟潛走了過來,執禮道:“廷益…”高啟潛對趙謙遞了個眼,趙謙會意,邀高啟潛上車,二人對面而坐。

高啟潛低聲道:“原來那位已換了地兒,應該…”高啟潛說的自然是原來那個皇帝,雖然他也明白肯定要除去以絕後患,但是這種事不是小事,高啟潛還是要問一下,也能推卸一點責任。

趙謙看了一眼高啟潛,見他頭都花白了,心道更加老了吧?遂低聲道:“該怎麼辦,高公就怎麼辦吧。”高啟潛笑了笑,拱手道:“咱家明白了,只是讓廷益也知道罷了。”趙謙點了點頭。

韓佐信進言的兩件必須辦的事,趙謙總算辦完了。只要再用一些御用文人制造製造輿論,然後讓真皇帝現身,謠言應該就會平息下去。製造輿論這些事,是不需要趙謙心的。

其實真正的大敵不是強悍的外寇,而是內部的鬥爭。如果能凝聚力量,擁有數億人口的大明,還不是區區滿清的對手?

當初漢武帝戰勝匈奴,一開始辦的事,也是削藩平七國之亂。

趙謙回到府中,躺在太師椅上,坐看花草閒雲,長舒了一口氣,渾身一點力都沒有了。心力疲憊,比身體疲倦來得更猛。

正在這時,月門那邊,響起了大聲說話的聲音,先是李香君的聲音:“施公子犯什麼王法了?憑什麼抓他?別以為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東家也太過分了!”然後是饒心梅的聲音“東家在外面已經夠累了,你別去煩他!”

“不,我就是要評評這理!”終於,兩個女人出現在了月門處,向這邊走了過來。趙謙睜開眼睛,問道:“怎麼回事?”

“東家…”饒心梅滿臉的歉意。

趙謙這時才注意到饒心梅一直都叫自己東家,是因為以前她是奴婢的身份,後來雖然侍寢,趙謙卻一直沒想到要給個名分,她們也沒提,一時倒忘了。

趙謙想到饒心梅對自己忠心耿耿,她一直向著自己,早已產生歸屬,於是趙謙心裡突然有些愧疚。

李香君神憤憤,但是當看見趙謙的時候,語氣已沒有先前那麼囂張,畢竟眼前這個長相普通的男人,手裡掌握著幾個省的生殺大權,想殺誰就跟捏死一隻螞蟻差不多。

“請東家看在姐姐的份上…”李香君說道,語氣已不再是要挾,而是懇求,而且搬出了她姐姐饒心梅,她自己也意識到,她並不是趙謙什麼人“放過施公子吧,他做錯了什麼?”李香君仍然稱趙謙東家,她雖已贖身,而且有饒心梅這層關係,但仍然常常幹些歌才做的事,相當於依附趙府的歌,按照規矩,應該叫趙謙東家。

趙謙自然明白誰是施公子,因為就是他自己授權韓佐信拿那詩人開刀的,但是趙謙卻裝作不知道:“哪個施公子?”

“東家在藝館接待的那幾個儒士才子,其中就有施公子,施公子當多看了妾身幾眼,並無輕薄之意,請東家放他一馬…”李香君完全不知道趙謙要殺那施公子的真正原因,她還是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趙謙也不點破,冷冷道:“你那天也來藝館了?”李香君:“…”

“哦!”趙謙好像突然想起了一般,說道“小事,小事,你且回去候著,一會見了刑部的人,我代一句便是,讓他們從請落,你且安心。”李香君神有些失落,但沒有辦法,只好說道:“那妾身先謝過東家了。”李香君剛走,趙謙便將這事拋諸腦外。李香君對他沒有多大的價值,在他心裡,倒想起了另一個女人,千代。

這個女人,刺殺任務失敗,直接導致了武昌的險情。趙謙知道她盡力了,中國人可不比扶桑人,並沒有這麼計較勝敗,相比勝敗結果,態度反而更重要。

趙謙想的問題是,這把雙刃劍,對自己有沒有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