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三三迎戰多爾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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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清軍騎兵已衝近趙謙軍前部，清軍騎兵憑藉衝擊力，踐踏劈砍，趙謙步軍前部死傷慘重。

“啊！”一個穿玄黑衣甲的軍官高舉著軍刀，大吼一聲，毫無懼，面向一個清軍騎兵衝了過去。那騎兵立刻搭箭之，明軍軍官口中箭，吐出一口鮮血，但並未停止腳步，咬緊牙關衝了上去。

“彭！”在戰馬撞上那青年軍官的瞬間，軍官用刀刺進了馬，然後被撞翻在地，瞪著雙眼，左右抓著口的箭，死了。

戰馬一聲長嘶，摔倒在地，正好壓在了那青年軍官身上，壓得血一地。

“啊呀！”那戰馬上的清軍騎士一隻大腿被馬壓住，大聲慘叫起來。

“後退者立斬！”軍官在隊列中大聲呵斥。

趙謙軍排成密集隊形，舉起長槍，抵住衝擊，後方的火槍手還在擊，清兵騎兵用箭之，雙方都有死傷。

趙謙步軍因士氣高昂，人不畏死，靠著步軍也抵住了騎兵的衝擊，並未潰散，當然付出了死傷的代價，大部分是被箭死的。

蘿蔔騎兵這時也衝進了戰團，黑壓壓的重盔騎兵十分醒目。

“為大明而戰！”騎兵官軍高喊一聲，風捲而至。

步軍大受鼓舞，高呼:“萬歲…萬歲…”

“滾！”蘿蔔衝在前面，面一個清兵提刀過來，蘿蔔握住大刀一揮，刀光一閃，那清兵被攔斬斷，上半身已經滾落下馬，下半身還騎在馬上，鮮血噴。

清軍張弓之，箭在間肩甲上叮噹作響，彈了老遠，部頭部前面那一塊的盔甲最厚，本不動，偶有亂箭穿了其他部位，陷在盔甲裡，就像刺蝟一般。清軍弓箭勁道顯然比中原弓箭要大。

以前趙謙重騎兵打張獻忠賊軍時，全身上下刀槍不入。

蘿蔔勇猛無比，飛馳而入，左翼一清兵舉刀砍到，蘿蔔揚起刀“當”地一聲擋住，順勢劃過刀鋒一拉，那清兵的手腕連著手上的馬刀被切斷，慘叫不已。

四周都有清兵，蘿蔔也不顧那麼許多，直接衝將過去“砰！”兩馬面相撞，蘿蔔的馬重，按照動量定理，蘿蔔是不可能倒飛出去的，而是將那清軍撞翻在地，周圍的馬控制不住方向，踩在那清兵的身上，泥土血攪成一團，腥味彌散。

其他明軍騎兵卻沒有蘿蔔的身手，相比清兵，騎術武功明顯整體低了一個檔次，人家出身就是馬背上打獵討生活的人，騎身手練了多少年，趙謙軍的漢人在這方面自然沒有優勢。

邊上一個明軍重甲騎士衝近，提刀就向那清兵砍去，清兵嫻地閃過攻擊，這時那明軍騎士已經擦身衝過，又見一清兵騎在馬上，揮舞大刀掃了過來，明軍騎士躲避不及，身上沉重，剛想揮刀抵擋，卻已晚了。

“當！”明軍騎士部被大刀掃中，盔甲未透，砍出一道刀痕，但是力道十足，那明軍騎士瞬間被掃下馬去，滾落在地，撲在泥土上，頭盔撞得一聲巨響，腦子嗡地一聲，險些暈倒。

這時又是一聲巨響，一匹馬踩在地上的騎士身上，踩得他大聲慘叫，幾乎聽到了骨頭被壓斷的聲音。

大部明軍騎士衝鋒過去，席捲而至，清軍也面敵，雙方一個照面“乒乓砰砰…”撞得人仰馬翻，多數是戰馬直接相撞，因明軍騎士重得多，清兵撞不過，許多人被撞得摔落下馬。

平原上兩支大軍混戰，轉戰擊殺，殺聲震天。

“大人，後方斥候現清兵！”一騎士飛奔向中軍，下馬跪道。

趙謙面有變，看了一眼後邊的炮營，心知後面這支清兵是衝著大炮來的，即令後軍掉轉方向，準備禦敵。

少頃，後翼清兵呼嘯而至，遭到火炮和槍兵的輪，落馬者不計其數。

清兵衝近，衝進炮營，與趙謙步軍混戰。

“轟轟…”幾聲巨響，趙謙看到幾門紅夷大炮被搗毀，心痛無比。

清兵與趙謙步軍混戰，互有死傷，趙謙炮營中的紅夷大炮及弗朗機被搗毀無數，陣營上濃煙四起。

西邊太陽偏斜，下午時分，清軍開始撤退，雙方又轉戰了半個時辰，各自脫離戰鬥，清軍遠遁。

平原上，留下了一地的屍體，無主的戰馬，在屍體間遊蕩，被毀的戰車木塊還在燃燒，輪子、軍械散了一地。

在黑煙繚繞中，迴盪著悽慘的呻，那是沒有死透的人忍不住痛哭在叫喚。

趙謙軍這一仗沒有討得多少好處，戰死幾千人，紅夷大炮、弗朗機被摧毀三百多門，約損失了炮營的三分之一。

熱兵器對付冷兵器，又一次沒能佔有優勢，有趙謙軍倉促應戰的原因。也因為清軍機動快，趙謙軍的火器畢竟不是近代黃火藥火器，還是個大問題，面對快騎兵，火力無法完全壓制。

趙謙軍死傷慘重，眾軍心情憤怒，一個個拿著刺刀，將戰場上受傷未死的清軍全部捅死。

清軍也不輕鬆，同樣付出了傷亡數千的代價。趙謙軍使用的火器明顯比普通火器先進，距離遠，軍紀嚴，給清兵造成了大量殺傷。

同時趙謙的重騎兵營，無疑是最讓清兵頭疼的。清兵對付重騎兵，一般不是對沖鬥狠，就是遊擊騎，其中騎殺傷最有效，偏偏趙謙騎兵的盔甲用弓箭不透，這就夠讓清兵鬱悶的了，只有近戰格鬥，憑藉功夫好將對方下馬去，然後踩死踩暈。或者是設想掉明軍的頭盔，然後攻擊頭部。

趙謙軍的傷亡比清軍略高，但是並不吃虧，因為趙謙手裡有四萬人，多爾袞只有兩萬多能打的，還有部分綠營漢軍，戰鬥力也不弱，不過打其他的還行，面對趙謙這樣的銳，又無太多機動優勢，顯然是啃不動。

經過十七一戰，趙謙軍人馬疲憊，傷員也需要救治，軍隊需要調整，只得回師駐紮到武清城中，休息一晚。

趙謙與張岱等部將坐在篝火旁邊烤，部將詢問趙謙下一步行動。

趙謙道:“方略不變，明一早繼續向京師進，無論遇到任何阻擊，都要攻下京師！”張岱用刀子切掉烤的外層，放入盤中，繼續烤，一邊說道:“清軍機動很快，我們的斥候巡視的範圍還得廣一些，這樣多一些準備時間。”眾人點頭稱是。

趙謙嘆了一口氣，說道:“明就是七月十八，咱們離開南京已經十八天了，仍然還在武清，不知道南京那邊怎麼樣了。”正說這事，忽報海軍傳來了南邊的消息，趙謙忙叫人放進軍營。

那軍士見著趙謙，說道:“稟報大人，史大人來信了，卑職連夜趕到武清，遞送大人。”趙謙接過書信，打開一看，原來是劉澤清拒絕投降滿清，具體原因不詳，清軍兩黃旗攜漢軍正和劉澤清戰，不分勝負。另外左良文以“清君側”為名，率大軍十萬，進南京。

趙謙看罷傳視眾人，說道:“南京北面眼下還沒有危機，滿清的攻勢是應付過去了，待豪格得知京師的情況，一定會北上勤王，南京北面威脅便解除了。倒是西邊的左良文，卻是個大問題。”張岱說道:“現在咱們只能寄希望鄒維漣和韓佐信能不負所托，守住南京。”趙謙點點頭道:“我們也不甚順利，多爾袞的騎兵在近左遊蕩，是個威脅，得趕在豪格援兵到來之前，攻陷京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