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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五輕輕問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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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簷帽說道:“當官的?”

“只是文吏,不會舞兵器。”趙謙懷裡裝著短劍臉不紅耳不赤地說。

“我看像。”大簷帽又問道:“你找將軍作甚?”趙謙不緊不慢地說:“想立功,我有情報。”大簷帽轉了轉眼珠子,說道:“告訴俺就行了,俺給你記功,想在義軍裡做個什麼官?”

“我想做田將軍的軍師。”大簷帽:“…”

“這官俺可給不了,羅兄弟,還是你帶他去見將軍吧。”烤手的軍官說:“成。別忘了添些柴…”

“放心吧,熄不了。快去快回,一個人站這還無趣的。”帶趙謙走的軍官本不押著趙謙,毫不設防地自己走在前面。趙謙心道,老子要是想殺你,你死了好幾回了。

田鍾靈的中軍大帳裡還亮著燭光,兩個女兵正侍立在大帳門口。

因田鍾靈是女的,軍官先問道:“這裡有個官軍那邊當官的,要向田將軍稟報情報,田將軍現在方便麼?”女兵道:“羅將軍稍等,我這就去稟報。”

“好。”不一會,女兵走了出來,說道:“將軍命你帶人進去…搜身了沒有?”羅將領怔了怔,說道:“搜了。”當趙謙出現在田鍾靈面前時,田鍾靈吃了一驚,看著趙謙,一句話也沒有說。趙謙心裡很緊張,要是她現在叫這個姓羅的將領將自己拿下,那就完蛋了。而且完全有這種可能。

“你有什麼情報要稟報本將?”田鍾靈只是淡淡地問了一句,隨手對著羅軍官招了一下手,那將領退了出去。

趙謙長噓了一口氣。

田鍾靈也是奔三的人了,可能和趙謙差不多大,幾年不見,她看起來更老成了一些,臉上的表情更加沉穩。比三年前相比,田鍾靈確實老了一頭,不過相貌沒變,身材也沒變。趙謙心道可能還沒生孩子,因為田鍾靈穿的皮甲比較緊身,看得出身材完全沒有變形,很多生了孩子的女人,小腹會突起。

“你現在找我作甚?”田鍾靈冷冷地說道“如果是想讓我放你一馬,勸你趁早別想,省得費口舌。”趙謙搖搖頭說道:“不敢有此幻想。我的兵營中已經開始吃死人了,我想給兄弟們留條活路走,但是兄弟們說殺了太多的賊…義軍,怕被坑殺,我是想…能不能讓田將軍接受我們的投降,放將士們一條生路,把我趙謙給闖王千刀萬剮便是。”

“可以,義軍並不殺俘虜,既然你們擔心被殺,那我來接受投降便是。”田鍾靈聽罷趙謙的話,口氣鬆了下來,指著前面的椅子“請坐。”田鍾靈聽趙謙說軍中吃死人了,輕輕用手把桌子上的點心向前推了推。

趙謙看著田鍾靈笑了一下,隨手拿起一塊點心,不緊不慢地吃著,依舊保持著風度。

心裡卻早叫開了:天那,老子這輩子沒吃過這麼好吃的點心,要是吃不到了怎麼辦?原來天天都有點心吃的子這麼

“我們怕有三年沒見了吧?”趙謙一邊吃著點心,一邊說。

田鍾靈心道最後見趙謙是在京師,到今天已經三百四十五天了,口上卻平淡地說:“快三年了。”趙謙呵呵乾笑了一聲,又嘆了一口氣,說道:“記得初次見你那會,在陝西牛家村外面說,次年再去牛家村賞臘梅,唉…”認識田鍾靈,是在陝西同開之戰時,那次戰役也是趙謙第一次上戰場,先是趙謙把田鍾靈俘虜了,後來又被田鍾靈挾持了,兩人在荒郊野外,差點沒死掉,後來在一個叫牛家村地方歇了一晚,分別的時候,因看見臘梅開得正盛,便隨口相約說戰場上見,明年復來同賞臘梅。

田鍾靈一怔,說道:“你去了?”趙謙淡淡地說道:“恰巧朝廷封我為御史,去陝西公幹,路過同開,順便去看了一眼。只是比較倉促…”田鍾靈的手在顫抖,左手的手指緊緊扣住右手的手指,差點扣出血來。

田鍾靈淡淡地說:“次年我就跟隨家父來了河南,路途遙遠…其實,我只當是一句玩笑話罷了。”

“唔。”趙謙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本來就是一句玩笑,我只是恰巧經過那裡罷了。”

“我的雙手沾滿了義軍的鮮血,恐怕闖王不會放過我。”趙謙一邊說,一邊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來。

田鍾靈心裡一怔,面上卻毫無表情地點點頭:“被圍三十多天,吃完糧食吃馬,吃完馬吃死人,你這樣的頑固份子,闖王是不會放過你的。不過你手下的將士,我可以答應你,給他們一條生路。”

“我把生死也看開了,只有後悔一些事…算了,我寫了一曲,就算是臨死時的遺曲吧。”趙謙回顧左右“你這裡沒有琴吧,看來我得清唱了。”

“我死了以後…”田鍾靈握緊了拳頭,她覺得自己的眼淚快要下來,就快撐不住了一般,她在心裡吶喊:我求求你別再說死了!

“等等!”田鍾靈打斷了趙謙的話“我手下有個親兵,以前是地主家的歌,她有琴。”

“玉喬!”

“卑職在。”一個女將走了進來。

“把你的琴拿過來。”

“將軍請稍等。”玉喬退出大帳,一會兒就抱了一張琴過來,恭敬地放在田鍾靈的面前,然後退了出去,她雖然很奇怪,因為她知道田鍾靈本不會彈琴,但是玉喬什麼也沒問。

趙謙伸出手在琴身上一摸,普通桐木,心道不是張好琴。混跡大明上社會這麼多年,連身邊的丫鬟饒心梅都是琴師,趙謙對這些奢侈品還是有一定的瞭解。

趙謙調節了一下琴絃“咚…”一聲琴響。

“抬頭輕輕問一句,今夕是何夕,秋風蕭蕭天已悽;夕陽的餘輝,已經沒有暖意,就好像緣盡的話語;低頭輕輕問一句,今夕是何夕,往情懷已隨秋風去,越是要忘記,越是難忘又想起,搖搖頭一聲嘆息;不悔當年痴,不悔當,只悔自己年少無知任太幼稚;不怨他無情,不怨他無義只怨自己不懂珍惜把幸福輕拋棄;抬頭望天際悄悄問一句,能不能從新開始;輕輕地收起飄散的思緒…”氣氛,總是需要音樂創造**。

(注:這歌系趙謙抄襲之現代歌曲,《輕輕問一句》,張英。)帳外的玉喬抹了一把眼淚,對同伴說道:“這人怎麼…”同伴嘆了一聲氣,說道:“還以為只有歌才會唱曲兒,沒想到男子唱曲也可以唱得如此情深。”玉喬擦乾眼淚,說道:“這些東西都是地主老爺們玩的玩意,我們不能被表象惑,要提防糖衣炮彈。”趙謙一曲罷,田鍾靈已經淚滿面。

趙謙依然面無表情“我還有最後一件請求,請田將軍看在我們認識這麼多年的份上,務必答應,我就是死了,也瞑目了…”

“我求你了,別再說死這個字!”田鍾靈吼道。

趙謙依然不慌不忙地說:“明我的副將張琳會率剩下的將士向田將軍繳械投降…你能不能殺了我?我想死在你手上…”田鍾靈從間拔出長劍,抵住趙謙的口,滿臉的淚痕:“好,我今天就殺了你!你給我閉嘴…”趙謙聽著長劍在空氣中顫動的輕響,看著鋒利的劍鋒,強自鎮定地站在那裡,一步不退。

突然,趙謙飛快地從衣服裡摸出短劍,揚手就向田鍾靈扔了過去。

田鍾靈吃了一驚,久經沙場的直覺,手上一送“噗哧!”劍身進了趙謙的身體。

“呼!”趙謙的短劍從手裡飛了出去,田鍾靈頭一偏,才現短劍飛行的軌跡離自己老遠。

“撲通!”突然帳後傳來一聲重物倒地的聲音。田鍾靈大步走上去,幾劍劃開帳篷,現一具已經躺在那裡。

那人額頭上正著趙謙的短劍,一把弓和一支箭掉在地上。田鍾靈一看,此人是闖王李自成的心腹!

田鍾靈隨即明白過來,自己私見趙謙的事,已經被闖王知道了。如果不是剛才趙謙投出短劍,田鍾靈已經被暗殺,李自成省去了鎮壓兵變的隱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