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七章馬吊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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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聲名遍及天下的綠林盟主,麾下統領數百個幫派,號令所及,盟下幫派的把子都得服從,當然不是漕幫幫主喬英所能比擬的。
喬英在一天以前,從未聽過神槍霸王的名號,不過,自從淮安分舵舵主張立夫找到了他,稟報有關於狂獅徐風、白花蛇孔安等十六名幫中徒眾在蘇州碼頭被人毆傷後,他便不斷地聽到了神槍霸王這個名號。
隨著各種消息的不斷傳來,隨著瓊花幫主林榮祖提到了南七省綠林盟主李亮三發出綠林箭之事,喬英才警覺到漕幫已經惹上了一個完全不能招惹的強敵。
而更令他害怕的,不是神槍霸王的超絕武功和強硬背景,反而是金玄白在朝廷的地位。
金玄白在短短几天內,滅了神刀門,解散雙劍盟,不僅震驚了南七省綠林盟主,連北六省綠林盟主鞏大成也發出了綠林箭,召集麾下二百十三個幫派的把子,在總盟聚義廳聚會,商討有關神槍霸王之事。
由此可見,金玄白的來頭太大,很可能是朝蛻出來整頓江湖的總指揮使。
尤其是當喬英等人獲知金玄白乃是大明皇朝侯爺這個身份之後,更加確定了江湖上的傳言,也更肯定了他的地位。
只要是江湖上混過幾天的人,都知道南七省綠林盟盟主李亮三雖是武當棄徒,實則他能身任盟主的大位,背後足有整個武當派的力量作為後盾。
也就是說,武當派支持李亮三控制南七省的綠林好漢和江湖幫派,讓這些江湖草莽不至於盡做些傷天害理之事,而維持一份江湖道義,遵守江湖規範。
同樣的道理,北六省綠林盟主鞏大成背後也有少林派作為靠山,因為號稱少林俗家弟子中第一高手的大開碑手丁重山便是他的表哥。
當年,鞏大成取得北六省綠林盟主一席的高位時,大開碑手丁重山帶著少林寺十八羅漢,手持禪杖在後坐鎮,讓北地各大江湖豪傑齊都側目。
所以,任何在北六省行走的江湖人,都知道少林派支持鞏大成,藉他來維持黑道綠林的秩序。
如今,神槍霸王金玄白的突然崛起,不僅有昔年天下十大高手槍神為靠山,並且身為侯爺的他,有整個朝廷作為靠山,連南北兩大綠林盟主,都為之側目。
像這種人,別說是瓊花幫主林榮祖了,就算是勢力更大的漕幫幫主喬英,也不得不驚凜此人的來頭之大。
他深知漕幫已經面臨生死關頭,若是不能取得神槍霸王的原諒,整個漕幫上下,包括自己和副幫主、淮安分舵主在內,可能就此葬身蘇州,這就是他為何一直要擺出低姿態的主要原因了。
喬英站在大廳裡,看著朱宣宣手搖摺扇,一臉喜悅的模樣,腦海裡雜念紛沓,瞬間走神出去,差點沒有回過神來。
站在他身側的副幫主李英奇,見他躬著,雙手抱拳,一臉恍惚之
,趕忙用手肘頂了他一下,低聲道:“幫主,請你說幾句話。”喬英定了定神,望向李強道:“李兄,能否請你將敝幫的事,告知朱少俠,也託他相助一臂之力?”李強本來打的如意算盤,想要憑著這一件事和漕幫、瓊花幫搭上關係,縱然不能把整件事擺平,至少讓喬英、林榮祖,甚至霍正剛在內,都能領受他的誠意。
如此一來,對於堂口未來的發展,有極大的幫助。
可是當朱宣宣出現之後,喬英等人的態度轉變,他馬上覺察出單憑自己和五湖鏢局的鄧總鏢頭兩人,恐怕不能完全擺平這樁事情。
這時,他的腦筋突然清楚起來,心想自己怎會因漕幫、瓊花幫、挑夫幫三位幫主的聯袂登門拜訪,竟然一時之間忘了自己已是金盆洗手,退出江湖的人?
早先,受到了金玄白的請託,自己派出數十名堂口弟兄,趕去擒拿血狼刁十二,結果大獲全勝,佔據了原先是刀疤李三所盤踞的地盤,並且還碰到帶領五六十名差人趕來的衙門捕頭許麒。
雙方一碰面,清了來意,許麒當場便把刀十二和一干地痞三十多人押往衙門,並且默許陳明義把西北角的那塊地盤佔了下來。
而在此之後,賀神婆找來二位師妹,準備開壇施法,祭起百鬼搜魂大陣,捕捉魔門徒眾,自己為了報效金玄白的大恩,命令堂口中的弟兄們,全力配合。
就衝著金玄白的一句話,他出錢出力,淨空了兩條大街,搭了這麼座大竹棚,配合賀神婆作法開壇。
除此之外,他還把附近香燭鋪裡,所有的香燭紙錢一齊買來,目的是什麼?只是為了報恩而已!
可是自己卻在即將功德圓滿之際,竟會一時心熱,想要憑藉和金玄白的關係,調停漕幫所犯下的大忌,而讓自己的身份更上層樓,得到漕幫的尊敬。
此時想來,實在太冒險了,萬一金玄白不買帳,那麼不但自己面子掛不住,反而惹惱了這位侯爺,豈不是斷了以後的生路?
一想到打從在拙政園前遇到金玄白之後,諸事順利,連衙門的捕頭都對自己另眼相看,仗的便是神槍霸王的照顧。
而如今自己竟會一時利慾薰心,想要攬下這樁大事,簡直太不自量力了,萬一處置不當,砸了整樁事,不僅毀了聲譽,反而得罪了金侯爺,豈不是得不償失?
李強在瞬息之間,臉變幻了幾次,突然警醒之後,發現自己已經出了一身冷汗,忖道:“我已是金盆洗手的人,管這麼多的閒事幹什麼?還不如把這一切都
給明義去處理,我還是回到湖邊水莊去養養鴨,種種地比較快活。”一念及此,他已從名利的圈套中脫身而出,微笑道:“朱少俠,請坐下來,喝杯茶,小老兒有件事要託你相助。”朱宣宣猶豫了一下,道:“金大哥要我來通知你,派人去燒紙錢,萬一他還要找我…”她看到李強一臉企盼之
,話風一轉,道:“好吧!我就喝一杯茶,坐一會。”李強大喜,連忙伸手相
,請她坐在首位。
這時,喬英、林榮祖、霍正剛等人全都面現喜,紛紛挪身相讓,朱宣宣也毫不客氣,大馬金刀的便坐了下來。
江湖堂口之中,規矩極大,各路好漢會面,所坐之席位,有關於各人的身份地位以及聲望名譽,絕對不能胡亂落座,必須要按照身份的高低,依序入座。
不過朱宣宣本不懂江湖規矩,加上身為主人的李強又將她引入首席大位,故此包括喬英在內,沒有一個人覺得她有什麼錯。
朱宣宣坐下之後,見到這些幫主們都還是站著,一揚手中摺扇,道:“各位請坐,千萬別客氣。”喬幼先抱拳道:“謝少俠賜座。”他這一作態,林榮祖、霍正剛等人,也紛紛躬身抱拳,向朱宣宣示意,面上現出一種受寵若驚之,似乎朱宣宣請他們入座,是件極為光榮之事。
李強看在眼裡,不住心中暗罵,可是迴心一想,自己若是他們,面臨這種生死危機,只怕所擺的姿勢會更低。
他臉上堆著笑,看到眾人全都坐好之後,這才把漕幫幫主、瓊花幫幫主以及挑夫幫幫主三人率眾前來的原因,大概的說了一遍。
當他把碼頭上發生的事剛一說完,朱宣宣便放聲大笑,道:“喬幫主,不是本少俠要說你,你統御手下,實在太寬了,以致惹出這種事情。”頓時,漕幫幫主喬英以下,包括副幫主李英奇、淮安分舵主張立夫和揚州分舵主胡豪在內,全都臉大變。
朱宣宣笑容一斂,道:“怎麼?你們認為本少俠說錯話了?”喬英輕嘆一聲,抱拳道:“少俠教訓得極是,那些混帳東西,有眼無珠,得罪了金大俠,完全都是老夫御下不嚴,惹出來的禍。”他微微一頓,面現羞慚之,道:“所以老夫才會帶著副幫主以及兩位分舵主一齊過來找李兄,希望他老哥能在金大俠面前,幫我們說幾句好話。”朱宣宣唰的一聲,打開玉扇,輕輕的扇了幾下,道:“其實,這也不能完全怪那什麼狂獅徐風這些人,誰叫我這幾位未來的大嫂,個個都是閉月羞花,天仙化人,哪一個男人不是看了之後為之驚豔?”她的目光一閃,又道:“只不過你屬下的那些人,真的是有眼無珠,怎會把如此高貴的小姐們,看成是船
?這也未免太荒唐了吧!”喬酉尬地道:“少俠說得不錯,老夫已將他們全部押來蘇州,只要金大俠說一句話,老夫便親手剜下他們的眼珠子,割下他們的舌頭,向金大俠和各位夫人賠罪。”朱宣宣皺眉道:“喬幫主,你不必把事情處理得如此血腥吧?他們固然有眼無珠,倒也不必挖去眼睛,割去舌頭,只不過受點苦頭,倒是應該的。”喬英大喜,點頭道:“少俠怎麼說,老夫就怎麼做,完全聽從少俠的安排。”朱宣宣笑道:“我又不是當事人,我能怎麼安排?”喬英微微一愣,忙道:“立夫,把東西拿過來。”張立夫趕緊把手中所捧的錦緞包袱,躬身遞了過去。
喬英接過包袱,一面解結,一面道:“老夫這回來得匆忙,沒有帶什麼貴重的禮物,這裡除了送給李兄的一副馬吊牌之外,就是四對夜明珠和兩面玉佩…”朱宣宣沒等他把話說完,便搖手道:“你不用送我什麼禮物,我幫你的忙,也只是看在李老兄的面子,實在是…”喬英在她說話之際,解開包袱,取出四個形狀不同的漆盒,先把最大的那盒放在李強面前,然後把一個小盒放在朱宣宣面前。
朱宣宣口中雖說不要收禮,可是一看到面前那個漆盒,光亮細緻,花紋浮凸,極為美麗,也忍不住打了開來。
剎那之間,柔和的珠光映燭生輝,燦爛耀眼。
朱宣宣伸手拿起盒中的明珠,放在眼前仔細地端詳了一下,道:“這就是夜明珠啊?”喬英點頭道:“這是產於東海的夜明珠,傳說是海中鮫人之淚凝聚而成的。”朱宣宣哦了一聲,把明珠放回盒中,掩上盒蓋,道:“夜明珠如此珍貴,應當送給我那幾位嫂子才對,我可不能收。”喬英一臉失望,看了看李強,希望他能替自己說幾句好話,可是李強如同未見,單手撫著面前那個長方形的漆盒,道:“喬幫主,我已經金盆洗手,實在也幫不上什麼忙,不如你把這份禮送給朱少俠,看他喜不喜歡?”喬英道:“李兄說哪裡話?無論能不能圓滿解決此事,這份區區小禮,你還是得收下。
”他掀開盒蓋道:“這是一副黃金雕刻的馬吊牌,送給李兄,就是供你閒來無事,和三位好友玩耍用的。”說到這裡,盒蓋已被掀開,簾一陣金光閃閃,呈現在李強的面前。
只見盒中放著一小塊、一小塊的長方形金子,疊成上下兩排,旁邊還有兩顆黃金骰子。
李強吃了一驚,道:“喬幫主,這份禮太重了,小第可不能收。”朱宣宣好奇地問道:“這是什麼?怎麼還會有骰子在裡面?”她抓起一個小金塊,放在眼前一看,只見一面平滑,另一面則是刻有字跡,仔細一看,竟是“七萬”兩個字。
喬英道:“這副牌叫馬吊牌,原是我們船家人所玩的一種賭具,最早從溫州船伕傳開來,此後經過衍化和改進,才形成現在這種樣子。”朱宣宣揚了揚手裡的那張牌,道:“這上面刻著七萬是什麼意思?”喬英見到她對馬吊牌
興趣,於是把整副牌都取了出來,一一翻轉在她面前,然後從裡面取出三塊,道:“溫州的船伕,以前搬谷下船,一麻袋裡裝的是一百斤,於是倉庫的管事,就給他一支竹籤為憑,到了九支竹籤,就換一個小竹筒,表示他已搬了一千斤米…”朱宣宣接過三張牌,湊在眼前一看,只見一張牌上刻了只小鳥,另一張則是刻了個筒子,而第三張則是刻有“一萬”兩個字。
她問道:“這隻小鳥是什麼意思?”喬英道:“溫州船伕搬谷進倉,發給竹籤的事,後來被糧倉和船家都視為簡易且又方便的計算方式,於是在江蘇太倉的皇家糧倉也運用此法,不過他的竹籤上刻了只麻雀,以作記號…”朱宣宣笑道:“原來這隻鳥是麻雀。”喬英解釋道:“因為搬送米糧或稻穀的苦力,都不認識字,用這種竹籤計數,十分方便易懂,所以數百年以來,就這麼傳下來,喏!這是二索,代表兩
竹籤,到了九索,就表示已搬了九包穀,收到九
竹籤。等到搬好第十包穀,就拿九
竹籤換個竹筒,這竹筒一個,表示一千斤稻穀,到了九千斤米則要換一
刻有一萬的竹籤,表示已有一萬斤稻穀搬入倉裡。”他笑了笑,道:“一個糧倉裝九萬斤稻穀,極好計算,到了後來,也不知是誰,把這種圖案和文字刻在牛骨上,配合著穀子開始在船上玩起來了。”朱宣宣笑道:“原來這就是馬吊牌,真是好玩。”喬英道:“據我的祖父說,在元朝時,跑船的人就已開始玩馬吊牌了,最早把這種竹籤化為圖案,刻在牛骨上的人,好像姓萬,他以天罡三十六,配以地煞七十二之數,把這三種圖案湊成每種四組,正好合一百零八之數,所以最早的馬吊牌是一百零八張。”他說到這裡,從金光閃閃的馬吊牌裡,取出了四張,道:“少俠,你看這上面刻了什麼字?”朱宣宣拿過來一看,只見上面刻著東、南、西、北四個字,問道:“喬幫主,這四個字又代表什麼意義?”喬英道:“我們船家終年行船,南糧北運,最重風向了,這東、南、西、北四字,不單代表方位,也表示是風向。”朱宣宣大笑道:“原來這四個字代表東南西北風,好玩,真是有意思!”喬英見到她高興,也頗為快意,心知只要讓這位少俠點頭,漕幫這一場災難,或許能免,於是輕嘆了口氣,道:“古人說,行船走馬三分險,其實行船何止三分險?稍有不慎,或是風向變化不定,便可能落得船傾人亡,傾物全毀,所以船家的苦,外人難以瞭解。”朱宣宣點頭道:“嗯!這倒是的,行船人的苦楚,我能體會,嘿嘿,至低限度,在幾天幾夜裡,只能在狹小的船上活動,就是一件不舒服的事。”喬英見她同情船伕,於是繼續道:“自古以來,行船的人,忌諱極多,也一直祭拜河神,務求一帆風順…”他說到這裡,停了一下,從懷中掏出一塊方形玉雕,遞給朱宣宣道:“這是漕幫幫主的信物,請少俠看一看,上面刻的什麼?”朱宣宣接過令牌一看,只見一方白玉上刻了個“中”字,字形以紅
顏料塗滿,極為醒目。
她笑道:“這上面刻了個‘中’字嘛,誰不認識?”喬英搖頭道:“少俠看錯了,這是一面風帆,代表著一帆風順之意,也是漕幫幫主的信物。”朱宣宣恍然道:“原來如此,嗯!這果然是一面漂亮的風帆!”喬英道:“李副幫主、立夫、胡豪,你們也把令牌拿出來讓朱少俠看一看。”李英奇、張立夫、胡豪三人,馬上從懷裡掏出三塊令牌,放在朱宣宣的面前。
朱宣宣把手中玉扇往頸後衣領一,雙手拿起那三面令牌,只見李英奇的方形玉牌上刻了個“發”字,而張立夫和胡豪的令牌則是白玉一塊,毫無鐫刻。
她見到那塗著綠顏料的“發”字令牌,問道:“喬幫主,這兩塊令牌完全不同,究竟是什麼用意?”喬英道:“本幫兄弟有個切口,第一句是一帆風順,第二句是船發千里,第三句是波平
靜,這三種令牌就代表三種意義,是由幫主、副幫主、分舵主三種層級的人持有。”朱宣宣點頭道:“好一個一帆風順,船發千里,波平
靜,這大概就是行船人的最大希望吧!”喬英點頭道:“少俠說得極是,我們行船之人,每一個都企盼如此,否則遇上滔天大
,逆水行舟,豈不是辛苦而又危險?還是一帆風順的好。”朱宣宣手中玩
著那幾塊令牌,有些
慨地道:“其實在人生的航途上,又何嘗不是如此?人人都希望一帆風順,船發千里,波平
靜,可是又有多少人遇到逆風,而遭滅頂!”喬英等人見她突然有此
慨,齊都錯愕不已,互望一下,竟然不知要說什麼才好。
朱宣宣把兩塊空白的玉牌,在手裡晃了晃,道:“你們漕幫的分舵主,每人都有一塊這種空白的令牌,是吧?”喬英點頭道:“運河上下,漕幫一共有一百零八個分舵,每一位分舵主都有這麼一塊令牌。”朱宣宣笑道:“嘿!看來漕幫財力雄厚,這塊玉牌最少也得值二百兩銀子,嗯,一百零八塊,得要花二萬多兩銀子…”喬英等漕幫徒眾,見她突然又算起帳來,齊都為之一愣。
喬英小心翼翼的道:“我們漕幫替官家運漕,賺的都是辛苦錢,其中的艱辛,非外人能瞭解…”朱宣宣道:“喬幫主,你不必跟我訴苦,我充份的瞭解,漕運是怎麼回事。”她頓了一下,目光從每個人的臉上移過,最後又落在喬英身上,道:“喬幫主,俗話說,解鈴還須繫鈴人,你們和我金大哥之間的這段恩怨,若想要解開,非得要我幾位嫂子出面不可,因為事情是因她們而引起的。”喬英點頭道:“少俠說的極對,老夫在此洗耳恭聽。”朱宣宣道:“想必你們也知道,我金大哥名義上雖是五湖鏢局的副總鏢頭,實則是當朝的武威侯爺,手握生殺大權,可以指揮錦衣衛人員和東、西二廠的檔頭,他只要下個命令,便可以令你們漕幫灰飛煙滅,化為烏有…”此言一出,如同室內響起一個霹靂,震得所有人都臉大變,只有李強還能鎮定下來。
喬英駭然地道:“老夫…”他才說出兩個字,發現自己舌幹口燥,下面的話竟然都說不出來,嘴一陣張合,怎樣都吐不出一個字。
朱宣宣道:“你們若不相信的話,可以出去看一看,這次他帶了幾百個錦衣衛校尉們,來此擒拿魔門餘孽,就在路口的神壇裡。”林榮祖見到喬英等一干漕幫人士,全都嚇得面無人,無人敢開口,只得鼓起勇氣道:“李兄,請問金侯爺此刻…”李強點了點頭,道:“朱少俠說的不假,金侯爺此時正是在前面的神壇裡,隨他而來的還有國師邵真人。”林榮祖嚥了口唾沫,道:“請問朱少俠,為今之計,我們該如何向侯爺賠罪,他才能放過漕幫?”朱宣宣把手裡的幾塊令牌放在桌上,拔出衣領上的摺扇,又扇了幾下,才緩緩地道:“或許你們不知道,我金大哥除了是當年天下十大高手槍神之徒外,他還是少林和武當二派的傳人。”此言一出,室內眾人又是大驚,不過在驚訝之中,也有人面上浮現疑惑、不解之
。
可是沒有一個人敢開口質疑朱宣宣的話,唯恐會因失言肇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