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豪華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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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環路上浩浩蕩蕩的超豪華婚禮車隊勻速駛向北都大飯店。往事如煙,白志剛慨萬千,他情不自地拉住羅依倩的玉手。羅依倩幸福地將頭枕在白志剛的肩上。就在這時,從黑水河體育場方向傳出了聲聲巨響,震得黑水河上嬉戲的水鳥騰空而起。白志剛的心頭也咯噔一下,他知道,隨著這聲巨響,東州的房地產界也將硝煙四起,接森豪集團的將是前所未有的挑戰!
白志剛和羅依倩的婚禮在北都大飯店河畔草坪上舉行。草坪上搭起了用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裝飾的彩臺,彩臺上又用新娘羅依倩喜歡的粉黃進口氣球搭起了一座西式的亭子,亭子的背景是用粉玫瑰裝飾的兩顆連在一起的心。
草坪上矗立著用五彩繽紛的氣球搭的門,中午授親儀式開始,婚禮主持人正是羅依倩的大學同學、東州電視臺著名主持人蘇紅袖。蘇紅袖一襲紅紗裙,真可謂千嬌百媚,風情萬種,大有與新娘一比高下的味道。
當新郎和新娘從林肯轎車中相扶下車,伴隨著婚禮進行曲踩著紅地毯緩步走向彩臺時,就像一對參加國際電影節的大腕明星,閃光燈攝像機全都對準了他們,在禮炮聲中上萬只五彩繽紛的氫氣球和五千對和平鴿飛向天空,全場綵帶紛飛,銀光閃爍,洋溢著濃烈的喜氣。
當新郎和新娘互換戒指後,蘇紅袖宣佈請新郎的大哥森豪集團董事長白昌星先生講話,全場近五百多親友響起熱烈的掌聲,其中有三百多是東州市的房地產商。
白昌星西裝革履、神采飛揚地走到臺前,用洪亮的嗓音說:“各位親朋好友,業界同仁,今天借志剛和依倩新婚慶典之際,和大家歡聚一堂,心中萬分高興,我希望志剛和依倩百年好合,比翼齊飛,永浴愛河,恩情如嶽,白首偕老,天長地久。志剛、依倩,我當著親朋好友的面,今天說幾句醜話,既然你們倆後花園私定了終身,望著月亮,互相承諾‘我愛你’,要給對方一生的幸福,就要知道,給對方一生的幸福這個責任可太大了,其實,世上的夫千千萬萬,能做到的有幾人?為什麼?因為上帝也做不到,但上帝做不到,沒人敢罵他,你做不到就有人埋怨你。其實,含辛茹苦是幸福,相濡以沫是幸福,患難相守也是幸福,每個人幸福的覺是不一樣的。好在我們兄弟從小就是孤兒,最懂得幸福的來之不易。那麼什麼是幸福呢?幸福就是我餓了,看別人手裡拿個包子,那他就比我幸福;我冷了,看別人穿了一件厚棉襖,他就比我幸福;我想上茅房,就一個坑,你蹲那兒了,你就比我幸福。”白昌星說到這兒,全場一片笑聲,這時,一位坐在輪椅上戴著墨鏡、肥頭大耳、兩道掃帚眉下嵌了一雙魚泡眼的人喊道:“老白,既然你對幸福瞭解得這麼透,就請再談談愛情。趙四小姐和張學良是不是愛情?”此人身後的四個彪形大漢,個個戴著墨鏡,齊聲附和道:“好,好,白總,講講,講講!”白昌星定睛一看,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東州市黑白兩道遊刃有餘的通達集團房地產開發有限公司的掌門人陳金髮,後面四個隨聲附和的人正是他的保鏢,號稱“四大金剛”據說這四個人中,刀疤臉是全國散打亞軍,禿頭是全國拳擊冠軍,大個子是全國摔跤亞軍,扁嘴是全國柔道冠軍。
別看從小得小兒麻痺的陳金髮身體殘疾,卻有一個在省農業銀行當行長的叔叔,別人貸不到的款他能貸到,所以,陳金髮的通達集團從來不缺錢,當然也不缺地,在東州房地產商中有“圈地大王”的外號。
“金髮,趙四小姐十六歲去大帥府跟張學良,她去一天是作風問題,去三天是攪和,去三年是瞎攪和,一去三十年就是愛情了。”白昌星話音剛落,又引起一陣鬨堂大笑。
白昌星揮了揮手,示意大家靜一下然後說:“今天既是志剛和依倩的婚禮,也是東州房地產界的一次峰會,之所以借志剛和依倩的婚禮把大家邀請來,是我有私心,一是為了爭先進,各位都是東州房地產界的英,還望不吝賜教,爭先進是為了趕先進,自己好成為先進,這既是森豪集團的私心也是野心;二是為了攀富貴,各位英中既有實力雄厚的兄弟企業,也有銀行界的財神,攀富貴是為了結好的企業,使森豪也能成為像英企業一樣的大款;三是決心走正路,森豪集團永遠做良家婦女,如果掃黃打非,良家婦女是不會緊張的,為了避免少走彎路,森豪願意向做良家婦女的企業取取經。好了,時間不早了,我宣佈雞尾酒會開始!”這時,一臉幸福狀的白志剛挽著一襲婚紗的羅依倩剛要走下彩臺,忽然發現人群中走出一位丰姿綽約的女人,身後跟著一位西裝革履的男人,白志剛幸福的微笑一時凝固了,因為走過來的不是別人,正是範真真,身後跟的是香港黃河集團東州房地產置業公司總經理唐榮燦。
本來白志剛從骨子裡不願意在自己的婚禮上見到範真真,但是羅依倩很想見見這個東州房地產界的土地,便揹著白志剛給範真真發出了邀請。
“白志剛,恭喜你,想必這就是你的新娘了,果然漂亮。嫂子,志剛有沒有告訴你,他曾經是我兒子的爸爸。”範真真滿臉醋意陰風陰氣地說。
“范小姐,看來志剛真是有魅力,這麼多年過去了,你心裡還在恨他,這真是愛之深恨之切呀,謝謝你能來參加我們的婚禮,這些年是你的恨讓志剛成了,所以我要謝你!”羅依倩香眉一豎,字斟句酌的回答,讓範真真一下子刮目相看,她沒想到,在她心目中,不敢擔當的白志剛居然娶了一位伶牙俐齒、氣質嫻雅,頗具巾幗風範的奇女子,心中又恨又妒,不嘴角一翹,立時出潑辣的樣子,謔道:“羅依倩,你有沒有聽說過家裡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的說法?看來你不是一般的紅旗,你是白志剛的紅旗,只是不知道會不會淹沒在彩旗的海洋裡,要知道白志剛可是個排雷的高手,專門會小彩旗喲!”站在旁邊的唐榮燦見兩個女人鬥嘴,連忙打圓場說:“範總,嫂夫人,對男人來說,老婆多了不一定幸福,對於房地產商來說,地多了不一定賺錢。白總,你說是不是?”白志剛雖然聽說過唐榮燦,但是並未見過面,儘管範真真的出現讓他有些不快,但是經過在本的歷練,和與兄長在東州房地產界的打拼,白志剛身上不僅有成男人的魅力、企業家的氣魄,而且還有學者的儒雅、淡定和從容,畢竟是新婚之喜,白志剛清秀英俊的臉龐出無限溫馨與幸福,本沒把範真真擠對自己的話放在心上。
“真真,擠對完我了,還不介紹介紹你的朋友?”白志剛風度翩翩地問。
範真真這才意識到冷落了唐榮燦,連忙介紹說:“這位是香港黃河集團東州房地產置業公司總經理唐榮燦先生,他是專門到東州與我合作開發萬象城的。”
“久仰久仰!”白志剛一邊寒暄一邊與唐榮燦握手。
唐榮燦用不太利的普通話拉著長音說:“恭喜兩位新人喜結連理,我特意請香港的書法家為兩位新婚大喜寫了一幅字。”唐榮燦一邊說一邊把手中的畫軸打開,只見上面寫著兩句灑脫飄逸的話:“琴瑟好和,鐘鼓樂之。”白志剛和羅依倩接過字畫,白志剛將手一讓,請唐榮燦和範真真參加雞尾酒會,一邊走一邊說:“唐總,不知道森豪和香港黃河集團有沒有機會琴瑟好和呢,我總覺得你的萬象城是來和我的未來城打擂臺的。”
“白總,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香港黃河集團一向以吐哺天下為己任,有競爭才有超越嘛!”唐榮燦冠冕堂皇地說。
白志剛剛要回敬幾句,白昌星匆匆走過來把白志剛拽到一邊神情緊張地說:“志剛,忙糊塗了,怎麼一直沒看見盧徵?”
“大哥,不好,今天炸黑水河體育場,盧徵是東州市球協會會長,他對黑水河體育場情有獨鍾,不會做什麼傻事吧?”白志剛擔心地說。
盧徵是東州浩天房地產開發有限公司的老闆,是白昌星和白志剛最好的朋友,也是東州市球協會會長。盧徵生好鬥,他認為足球是迄今為止所有體育項目中最接近人類戰爭的運動。盧徵常說:“當今社會戰爭越來越少了,但人是需要拼搏的,我覺得人有追逐和戰鬥的潛質,人是需要釋放的,而足球是最好的選擇。”正因為酷愛足球,盧徵曾經率領東州球在黑水河體育場為東州足球的譽與毀、榮與辱、起與伏,吶喊過,痴過,癲狂過,然而,當他得知這座設計壽命百年卻只用了十八年、記載著東州足球榮與辱的頗具歷史價值的體育場即將被爆破拆遷後,整個人就像丟了魂一樣。
一想起這幾天盧徵的神狀態,白昌星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他心想,盧徵是個情中人,別一時衝動,幹出什麼傻事來!
白昌星的擔心果然應驗了,盧徵是在黑水河體育場爆破前的晚上秘密進去的,他對黑水河體育場太悉了,他在那裡看了十幾年的球,什麼地方他不悉?儘管在黑水河體育場周圍有東州軍區戰士值勤,偶爾還能聽到警犬的吠聲,但是盧徵決心要與黑水河體育場做最後的告別,他拎著兩瓶五糧順著只有老球才悉的秘密通道進入了黑水河體育場。
今天晚上,盧徵不僅是來向黑水河體育場告別的,他也是向足球告別的,自己愛上足球與黑水河體育場有著不解之緣,如今黑水河體育場就要消失了,黑水河體育場是足球的,沒了,植於盧徵心目中的足球之樹也就死了,為了忘卻的紀念,他要一醉方休!
盧徵果然醉倒了,他醉得一塌糊塗,兩瓶五糧,他自己喝了一瓶半,剩下半瓶還握在懷裡,盧徵便躺在體育場的一個隱蔽的臺階上酣睡過去,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上午十點鐘。
爆破前,東州市副市長兼市公安局局長鄧大海率領幹警對黑水河體育場進行了最後一次安全檢查,當市刑警支隊支隊長石存山陪同鄧大海沿著體育場的臺階仔細巡視時,遠處公安幹警手中的警犬狂吠了起來,眾人紛紛把目光投向警犬狂吠的方向。
“鄧局,那邊好像有情況。”石存山對鄧大海從來不稱呼鄧市長或鄧副市長,他喊鄧局習慣了。
“走,存山,過去看看。”鄧大海揮了揮手說。
剛走到犬吠的地方,警長杜心海跑過來報告:“鄧市長,石支隊,發現一個醉鬼,還在酣睡。”
“搞清楚醉酒之人的身份了嗎?”鄧大海嚴肅地問。
“這個人睡得很沉,正在給他醒酒。”杜心海謹慎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