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雪夜話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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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節快樂!希望每個人都能得到團圓美滿的生活!
****屋裡掛上了個簾子,齊苼鳶被簾子遮擋在了裡面,不過,小傢伙毫無知覺,仍舊香甜的呼呼大睡。
外面飄起了鵝大雪,大朵大朵的雪花落下,像是一個個小
靈落在人間。屋裡炙熱的氣氛依舊,曖昧的
息聲方歇,齊弈俊逸的臉上帶著一種筋疲力盡的滿足,疲憊又慵懶的半躺著,繯蘿趴在他的
膛上,
在外面的
肩肌膚柔白似雪。
齊弈的手下一片滑膩的肌膚,愛不釋手的在繯蘿的背上來回撫摸著。輕聲道:“蘿兒…我明天一早就得走…”繯蘿吃驚的一下子抬起身子看著他:“這麼快?”
“嗯…這次回來太匆忙了,跟誰都沒說。那邊的人還不知道什麼事,突然不見了我,恐怕出麻煩。”齊弈現在已經很不捨了,不斷的親吻著她的嘴。
“到底是什麼事?是不是…那個公主找麻煩?”繯蘿有些不安,覺哥哥這次好像有點麻煩!
“不是的,是協助他們抓個人,官府的,那個人是我在十盤山見的,在就沒人認得了。”齊弈仰起臉想著那個坐在石頭上的年輕人,心裡懷疑自己真的見到了能認得嗎?現在想起來都是模模糊糊的。
“什麼人哪?還這樣大的陣仗?”繯蘿重新躺下。
“是個燕國人…以前燕國的王族。”齊弈沒什麼心的說著。接下來繯蘿的反應就嚇了他一跳。
繯蘿一下子坐起身,雙手緊緊抓著他的胳膊,指甲都陷在了他的裡,緊張的盯著自己問:“什麼人?叫什麼名字?”齊弈吃驚的看著她過度的反應,吶吶道:“叫姬酆,是太子丹的兒子…你認識?”繯蘿用力搖搖頭:“不認識!不過…他怎麼了要抓他?”
“他結匪類,破壞地方治安,挑釁朝廷,還密謀謀刺皇上…你真的不認識?蘿兒…你還記不記得你的出身?有沒有什麼家人?”繯蘿其實早就想好了,自己出身王族,乃是燕國公主的事不告訴齊弈,她不想再提起以前的身份,自己就是齊弈的人,從前是他的妹妹,現在是他的娘子,什麼亡國公主,她不是了。另外,這幾年到處捉拿六國王族後裔和遺臣,繯蘿也怕惹禍上身。因此對誰也不講。但是,這不等於她忘記了自己以前的事,遺忘了自己的親人。
繯蘿搖搖頭道:“想不起來了…不過,哥哥,你真的要抓那個姬酆嗎?他…他和我一樣,是燕國人…”齊弈點頭:“我必須得抓他…他要刺殺皇上,這要是讓他得逞了,恐怕天下大亂了…你不希望我抓他?蘿兒,其實我早就想了,你可能是燕國王族一脈,你姓姬,這是燕國王族的姓。你不希望我抓他,可能也是親情牽連…”
“那…那你就別抓他了…他可能是我的親人。我們已經都被滅國了,皇上還有什麼不放心的…他孤身一人,怎麼能闖進那樣戒備森嚴的皇宮刺殺皇上?”
“別說什麼孤身一人了,他的哥哥叫姬贇,幾年前已經闖進過深宮,而且也刺傷了皇上,聽說皇上背上的傷一直都沒好…他也真的厲害的,燕國真是個出刺客的地方。”繯蘿惱了,用手指指著他:“你會說話嗎?什麼出刺客?是義士!燕國是出義士的地方!還有,不準抓他!要是你抓了他,我就跟你這個兇殘暴
的秦人沒完!”齊弈笑著抓住她戳著自己的手指頭:“你真是公私不分…現在你們全都是大秦的子民,應該…”
“不管不管!其他事怎麼樣都行,就是不准你抓那個燕國人!要是真的抓了,我真的不能原諒你!”繯蘿認真的恐嚇著齊弈。
齊弈看著她:“你真的這樣幫著那人?就為了都是燕國人?”
“嗯!這還不夠嗎?我們被滅國,多少人離子散、骨
分離?你們秦人進薊城的時候殺了我們多少人?不用說別人,就說我!本來好好地,突然就滿門失散,死的死,亡的亡。我母親…我母親受盡凌辱而死。我才幾歲就被扔到那種地方…”繯蘿說著說著就悲從中來,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撲到齊弈懷裡哭了起來。
齊弈慌了,急忙摟住通體撫摸,柔聲安:“好好好,不抓他…我就算看見也說不是!這總行了吧…好不好?別哭了,這都跟你捱得上嗎…你想這些幹嘛…”
“還不是你!非要抓那個人,害的我想起來了!”
“好好,我錯了,再也不提抓那人了…”
“真的?”
“真的!”第二天送齊弈走的時候,繯蘿很放心,因為她知道齊弈只要是答應了自己的事,一定會做到的。
家裡現在忙著過年的事,繯蘿因為還在月子中,因此什麼也不管,專心照看孩子,調養身子。
夜羽和丁辰真的以為繯蘿要對付安心和趙掌櫃,暫時先將這口氣嚥下,忙著應付債主,丁辰四處要債,也只要回了五百錢,先發下去了一部分吵嚷最兇的夥計的錢。其他幾個忠心一點的,好言安,保證過了年一籌到錢立刻發了。還有兩個還想跟著乾的,就派到老鋪子先看著。
範玫這個家當得覺出艱難來了,沒有錢,但是一家老小還要吃喝,過年錢自己家的人可以不發,但是給丫鬟下人們承諾的過年錢卻不能不發。東西也要買,母親的一應事物都要做到,繯蘿月子裡吃的喝的都要又好又細緻。範玫每天絞盡腦汁的想著從哪裡能省出來一錢半錢,她現在已經完全變成了一個斤斤計較、厲害
明的當家了。
繯蘿因為坐月子,什麼事都不管,樂得清閒。胡璞也什麼都不管,每天抱著兒子到繯蘿屋裡聯絡情,希望能來個娃娃親。
聶倩現在終於覺出自己使盡手段給範玫爭取來的是個麻煩事。夜羽也成天不見人,想找他商量點事也找不到。家裡只有她和範玫忙的四腳朝天,現在想想當初自己真的是不知道想什麼!爭了半天,權利沒覺著有多大,
心的事倒是一大堆!
這個年就在範玫、聶倩絞盡腦汁中,繯蘿、胡璞輕鬆自在中,夜羽、丁辰的跑進跑出中過去了。
一過年,夜羽、丁辰就看著繯蘿怎麼出招。繯蘿也是剛出了月子,琢磨著怎麼跟夜羽說,最主要還是要將他心中的氣消了。
丁辰帶著年前進的苦竹茶往南方去了,那裡的人能喝這種茶葉,現在只要先將茶葉出手,能拿回一點是一點。
這幾天,夜羽已經急得不行了,安心和趙掌櫃一過完年就打算走的,這幾天他找了個夥計盯著,說是已經在收拾東西,這兩天就走!
就在他等不了準備過來找繯蘿的時候,繯蘿來找他了。
這天一早,繯蘿先到廚房泡了壺好茶,放在托盤上端了過來。到了夜羽的屋子,丫鬟見了急忙進去稟告,範玫和聶倩正在勸夜羽,夜羽這幾天焦躁的不行,脾氣大的不得了。兩人正柔聲勸著,一聽見繯蘿來了,範玫急忙請她進去。
繯蘿笑盈盈的進去,將托盤放在案几上,笑著對夜羽道:“夜羽哥哥,我也泡了盅好茶,今天咱們也來品品好茶的滋味,咱們做茶葉生意,反倒沒有時間坐下好好品品茶!”夜羽看她一副有成竹的樣子,坐到對面著急的問道:“蘿兒,你到底有什麼辦法?”繯蘿笑著道:“夜羽哥哥,這年過的也沒什麼滋味,看著你不出了這口氣是不能善罷甘休了?”夜羽看著她:“當然!”繯蘿將泡好的茶倒出兩盅,遞給夜羽一盅,夜羽接過去一口就喝了,繯蘿端起自己的那一盅,放到嘴邊喝了一口,才放下笑道:“夜羽哥哥,你且耐下心來聽我把話說完,我說完了,你有什麼話再說好嗎?”
“行!”夜羽也是聰明人,心中已經隱隱覺著繯蘿怕不是來跟自己說自己想聽的話的。
繯蘿直視著他的眼睛,道:“這件事我想不計較了,就這樣算了…你先別急,聽我把話說完。我這樣不是怕他們,也不是想不出辦法,而是不想再跟安心鬥下去了,想解了她心中的對咱們的怨恨。安心一直對咱們恨之入骨,仔細想想其實也沒什麼深仇大恨,就是因為小時候,咱們三個人都不想在玉扇樓呆,而咱們倆因為哥哥和父親的解救脫離了,她雖然也把希望寄託在了哥哥身上,但是哥哥並沒有幫她,她依然陷在那裡沒出來成,之後她受的苦遭的罪大概就全算在咱們頭上了。且不說這事誰對誰錯,只說現在咱們全都有了安身立命的地方,都是居家過子的人了,還將這仇恨記著實在是沒意思。況且,現在咱們
子過得舒心美滿,所有人還能親親熱熱的在一起。比起咱們來她也是吃了不少苦才熬到了今天的
子,咱們就算是不為了別的,就為了小時候在一起的那段緣分,也別再互相算計結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