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安心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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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弈叫大家加緊過了十盤山口,於是一行人的速度更快了,不一會兒,就出了山口。齊弈等人繼續假裝往前走,只是速度慢了很多,吳秦立刻打馬往山前跑去。齊弈等人也是緊張無比,要是公主出了事,那幾年前的郡守、郡尉斬殺當場的事又會出現!
過了一會兒,齊摭見身後的馬蹄聲,急忙掀起車簾看,果然是吳秦回來了,到跟前就急忙問:“怎麼樣?”吳秦臉上很輕鬆:“平安過去了!”
“怎麼回事?”另一個衙尉問。
眾人全都搖頭,齊弈道:“八成是消息不確切,因此沒敢動手。大家換了裝,分散開回去吧。”回到郡衙,厲東也是一臉輕鬆的樣子,顯然已經知道盜匪們壓就沒出來的事了。見了齊弈就道:“公主已經回到太僕府了。”齊弈等人都是鬆了口氣。
公主平安回府,整個臨潼關郡衙全都鬆了口氣,但是一說起為什麼盜匪既沒有搶劫公主,也沒有打劫齊弈扮的商人,郡守厲東的臉就陰沉的下來。
他的猜測和齊弈一樣,也是認為盜匪是因為沒有打探清楚,因此沒有冒然出手。看來這夥盜匪是不會放過公主的,這次為了打探消息,連路過的商人都放過了。
這樣公主回咸陽的時候,就十分危險了。但是那也是過完年,出了正月的事。現在該幹嘛還是要幹嘛的。
眾人散班回家,齊弈回到家,夜羽已經回來了,吃了飯,夜羽悄悄問了情況,沒事也放了心。
現在離年關已經很近了,民間有個說法:年關難過。意思就是到了年容易出事。繯蘿現在就有這種想法。
回到自己的屋子,猶豫了半天,才對齊弈道:“哥哥,你知道今天誰回來了嗎?”齊弈心想蘿兒知道公主今天來臨潼關?便道:“不就是公主?別擔心,那件事過去那麼長時間了,公主早就忘了!”
“不是!今兒姐姐今天派個人過來跟我說…安心回來了。”很長時間沒有聽見這個名字了,齊弈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安心是誰。他還以為這輩子都不會聽見這個人的名字了呢!
看繯蘿一臉憂愁的樣子,齊弈坐到她的身邊柔聲道:“她回來又怎樣?跟咱們一點關係都沒有。何至於你愁成這樣?”繯蘿靠在他身上:“我知道…不過,今兒姐姐說,安心現在慘的…”嘴被齊弈封住了,半天才放開笑道:“她慘不慘我一點都不想知道。我不想看見你因為這些人愁眉苦臉的。”繯蘿不說了,嘴角微微翹了起來。
“蘿兒,我發現你成親之後變了很多。”
“變了?變成怎麼樣了?”
“變得多愁善,憂鬱了很多,以前那麼愛笑,現在也不大笑了。還有,前兩年過年的時候,就聽見你總是唧唧咋咋的說著,這個怎麼做,那個怎麼做!可是今天好像就沒聽見過。”繯蘿“噗哧”笑了:“你以為我不知道?那時候嫌我們雞蒜皮的事叨叨半天,吵得慌,還跟夜羽哥哥說!怎麼,現在又嫌我們不吵了?”齊弈笑著抱著她,手就探進懷裡:“不是…那時候也沒嫌吵…現在也很想你吵吵我。”繯蘿笑道:“不是我不吵吵,實在是現在吵吵不起來。聶倩做什麼都喜歡一個人,廚房現在我連進都進不去,整天跟著範玫做些雜事。範玫又不愛說話。”齊弈道:“她們倆你合的來嗎?沒有什麼彆扭吧?”繯蘿搖搖頭:“沒有…就是不知為什麼,始終覺著沒有嫣寶、胡璞親。”齊弈道:“嫣寶她們跟咱們一樣,都是一個出身,自然親,範玫始終坐了十幾年小姐,要她一下子跟咱們這樣的小戶姑娘很親切,還是難的。”繯蘿就很驚訝的看著他:“哥哥,你分析的很準呀…怎麼以前還有人覺著你木訥?”齊弈笑著使勁捏了一下她:“除了你還有誰會小看我?”繯蘿紅著臉:“我什麼時候小看你了?”
“你不是一直覺得我傻呆呆的好騙嗎?一直盯著我!”
“我哪有…”繯蘿的抗辯被剝奪了,嘴被封住了,前肆孽的手也改成脫她的衣服了…
繯蘿很想不將安心放在心上,但是不知為什麼,第二天出門去胡璞家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繞了一下,經過了玉扇樓所在的那條街。
她沒想到能看見安心。也沒想到安心竟然變得這樣慘。
經過玉扇樓的時候,因為是白天,門前冷冷清清的,繯蘿一眼就看見,門口膽階上,一個白衣女子在跳舞,仔細一看,繯蘿大吃一驚,竟然是安心!
她現在樣子已經完全變了,之前模樣還算清秀可人,現在已經一臉風塵了,才二十多歲的年紀,已經顯出老態了,必須撲上厚厚的粉才能遮擋。以前穿白衣顯得嬌俏,現在穿白衣卻顯得憔悴。單薄的身子在寒風中瑟瑟發抖,底下居然光著腳!
繯蘿完全愣住了,直到安心停下舞步,看著她半天了才反應過來。兩人就這樣對望著,繯蘿眼神平靜,安心卻滿含著譏諷。
繯蘿今天穿的是一件絳紅的衣裳,長長地飄帶垂曳著,風一吹顯得飄逸絕倫,梳著婦人的髮髻,乾淨潔白的面頰帶著微微的紅暈,眉眼都能看出幸福甜。
終於,安心先開口了:“怎麼?已經嫁人了,是嫁給齊弈嗎?那得恭喜你了…來看看我?”繯蘿沒有答話,移動腳步準備走開。
安心笑的“咯咯”的,聲音很刺耳:“不明白我為什麼在這裡跳舞吧?今兒現在今非昔比,已經當上媽媽了,要收留我可以,叫我在這裡光著腳跳舞,掙夠了錢才能進玉扇樓,說是以前她也這樣過來的…沒想到我也有今天…”繯蘿已經走開了。
安心依然道:“齊弈好嗎?我很想他呢…你成親了應該知道,男人就是饞腥的貓,總有一天他會到這裡來找我的…別忘了,咱們的緣分還沒盡…”繯蘿已經走遠了,還聽見安心“嗬嗬”的嘶啞的笑聲…
繯蘿一整天都恍恍惚惚的,一直想著安心的那句話:“別忘了,咱們的緣分還沒盡…”嘶嘶的聲音像是鈍刀子割在上的覺,那樣的不舒服。
好在過年了,喜悅的氣氛沖淡了這種覺,胡璞、嫣寶也來了,繯蘿又高興了起來。
今年過年熱鬧非凡,雖然還是那些人,但是大家的身份已經變了,又有了不少話題和笑話。
新年熱熱鬧鬧的過了,齊弈立刻就去郡衙上班了,公主是一出正月就走,得抓緊佈置。
這次不能再像上次那樣裝扮成商人引注意力了,估計盜匪也不會上當。只有加強公主的護衛防備了。
啟程這天,齊弈見到了公主的夫婿,太僕衛傑,這是個面蒼白的年輕人,看著和自己年紀差不大,但是大概因為是文人的緣故吧,看著弱不風的樣子。
郡守向他稟告著一路上的安排,衛傑心不在焉諜著,眼神時不時的瞟向一邊,很顯然沒有認真諜,似乎公主的安全沒有放在心上。
再看那十個衛尉,倒是一眼看出是宮廷出來的,身板強健,反應靈,很警惕的四下看著。有這樣的衛尉,應該就能對付那些土匪吧。
公主的車輦是輛八匹馬拉的大車,周圍圍著紫紅錦緞車簾,十個女婢跟著旁邊走。
這次還是走前山道路,大約有二十個衙尉護衛,前後跟著,浩浩蕩蕩的出了城。而齊弈則帶著吳秦等幾個武藝高強的人,遠遠跟隨在後面,以防萬一。
到了十盤山地界,大家都提高了警惕,衙尉們已經有準備,這次盜匪必定會出現!
果然,還沒走到一半,前面一聲呼嘯,竄出來幾十個手持長戟長大刀長矛的強盜。緊接著,身後也是竄出來幾十人,將眾人圍在中間。
衛尉頭領是個一臉絡腮鬍子的大漢,衝出去一聲大喊:“大膽!公主的車輦也敢阻攔!”一個臉如黑炭的強盜惡狠狠的道:“搶得就是公主!識相的,趕緊放下馬車、財物,饒你們不死!”衛尉頭領四下看看,大概有六十左右個人,站的有點亂,前面站了三十多個,後面只有幾個人,兩邊各十幾個,看來這些人一點戰術思想都沒有。
在郡衙的時候,已經商量好了,要是強盜出來,衙尉先上前頂住,衛尉保護公主先走。
林森立刻就帶著四、五個人上前,也不答話,帶著人就往前衝,衛尉們在後面看著。強盜們都是平地作戰,有些畏懼馬匹,急忙往兩邊閃,他們身後就是絆馬索了,林森也不敢在跑,到了跟前也不下馬,居高臨下四處亂衝,周圍的衙尉圍成個圈,暫時不動。
一會兒,前面的強盜被衝散了,大叫著:“弟兄們,快上!”圍著他們的強盜們這才亂哄哄喊殺著上來,章法全無,衛尉頭領看準機會,亂軍之中,保護著公主和太僕的車輦從旁邊的一條路衝了出去。很順利的上了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