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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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何來的喜字可言?”祝長風又開始想擰碎這張小臉。
“我是為又多個人來同你搶奪灰火的注意力而高興萬分。賀喜賀喜!”不能跟隨爹爹的子裡,多瞧幾眼天仙般的美貌和破壞在鮮花上的牛糞的心情定楓念晴最大的樂趣,不太好的癖好。
***一塊莊嚴的埤前上綻著淡淡香氣的鮮含苞桂花,陳舊簡樸而且被整理得乾淨整潔的墓旁,一道頎長的身影手持鏟子,不停掘著,不知正在掘些什麼,映著逐漸轉暗的晚霞顯得詭譎怪異。
夕陽的晚風中似乎仍飄蕩著方才正經八百的話語,而聲音的主人很不習慣如此地正經。
“呃…我想了很久,決定一定要來同你說一聲。”怕驚擾到不該驚擾的萬物而壓低的嗓子有些低沉。顯然是名男子,一個已過變聲期的男人。
“你也知道,他為了你遺落了半顆心,只能四處飄零,空的心鎮掠過冰冷的寒風,豈能不苦?希望你能將他讓給我,除了我之外再也不可能會有比我臉皮更厚、賴著他纏著他不放的人,除非遇上有著不怕死、死纏爛打又堅韌不移的神的我,才能攻略他的心。十多年了。夠久了吧?放了他吧!放了他也等於放了你自己,若是有緣咱們下輩子再公平競爭,我是自認不會輸的,你說好嗎?”風兒吹低在墓碑前的桂花,好似應允,秋風中淡薄的桂花香更像是種未竟的遺憾。
***一大清早,踩著朝便往率先接受陽光照耀的山上前行,一之計的早晨步履卻不怎麼輕盈,也許是加了心愁的重量吧?
手拿一株小樹苗及一把鏟子,楓擎揚為愛植千第十一株桂樹。
每年他不在天水鎮的時候,他總是委託李老——也是楓念晴口中的李伯伯照料愛的墓和她的桂花,可以看出來季老將它們照顧得很好。
沒有他,就算沒有他也是成的。
突然間,楓擎揚沮喪起來,對著不曾回應過他,不會同他說話的墓碑,他已經說了十個秋天的話了,還要繼續讓晴兒在每年此刻擔心下去嗎?他真是個不盡責的父親。
掘土不但是為了植桂花,也是為了挖出已釀藏十一冬的桂花釀。
崖邊不算大也不大小的地上讓楓擎揚築起愛的墓,種下愛鍾愛的桂花,也埋下了他偶爾貪杯的酒釀。
“咦?奇怪了?沒了嗎?”沒了嗎?楓擎揚這聲疑問不知是在問誰。
挖遍了墓邊可能會埋的土地,就在他要放棄前,終於在來時路上,讓他挖到了一甕。
“最後一甕了嗎?慕晴,也許是到了我該放下你,好好專心一致栽培晴兒的時候了。”低低的問句,充斥著濃濃的惆悵。
楓擎揚打開覆滿泥土,塵封許久的甕蓋,濃烈的酒香頓時撲鼻而至,他深一口,似乎還沒喝便已酒醉三分,就盼能一醉解千愁。
平時舉止成穩重的他在獨處品嚐愁悵時,獷又豪。他拿起酒甕,大口大口的喝酒,下濃烈的酒釀,他為她釀的桂花釀。
從早上坐到下午,再從下午坐到晚上。不喝酒時,不動如山,像是坐落墓前的石雕;喝酒時,則豪氣萬千,似乎想讓所有悵然化作酒釀往肚裡。
“原諒我吧,是我奪走了你的青,你大好的生命,是我太沒用…”***“客倌,客倌…”掌櫃的急急想喚住深夜方來住宿的客人,豈知對方竟理都不理,徑自向他住宿的客房前去。
“客倌,好濃的酒氣。”被這酒氣一醺,掌櫃的鼻子一皺,在此間讓客人溜走,沒能代該代的話。
“客倌,你的友人…算了,反正告訴他,醉成那樣恐怕也聽不入耳了。”掌櫃的自我安。
***楓擎揚拖著似在雲上飄的腿雙,微睜著看不清路的濛雙眼,一張歲月並沒有留下多少殘酷痕跡的俊逸臉龐因醉意而顯得有些呆憨。
“你總算是回來了。”
“你怎麼會在這兒,呵呵。”
“別笑了,怎麼經過五年,你喝醉的模樣一點都沒變,就只是笑著。”
“呵呵,笑不好嗎?我喜歡笑呢,你也笑一個。”
“是是,看清楚沒,我笑得可好看?”楓擎揚努力瞠開厚重的眼皮,張大雙眼想看清,他伸出雙手摸向近在眼前的雙頰,愈摸愈是古怪。
“奇怪,怎麼變了,可是沒錯呀,我應該不會認錯人的…”楓擎揚偏頭苦思,但愈想頭愈昏。
“那麼你說,我是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