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雷小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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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守反擊的前提,是自己能把握住對手的攻擊,當對手的攻擊超出自己的控制時,所謂的防守反擊無異於將要害送向對手的劍鋒。雷小雨心裡一急,蛟翼劍再一次綻放出絢麗的光彩,他要轉守為攻了。
只是,任何轉變都需要時間,之前的轉化,蘭默的距離相當遠,來不及有所動作,但這一次,蘭默的劍已經近在咫尺,那個狡猾而善於投機的對手,又怎麼會放過這樣的機會呢。
黑的劍猝然伸長,原本長匕首一般的黑劍剎那間轉變成一柄一米半的細刺劍,漆黑的劍尖淡不可見點出數十點寒星,光學彩下的劍身隱隱要融化在空氣中一般。
這才是秘劍,眼難以捕捉到的奇妙劍技。
血光並不烈,但數量卻多得嚇人,只是一劍,雷小雨前四肢上卻遍佈著細細密密的狹小傷口,一劍之威,乃至於此,雷小雨甚至沒看清對手的動作。
令雷小雨奇怪的是,蘭默似乎不像是速度快極的高手,他的速度,甚至不比自己更快,又怎麼可能施展出如此驚人的快劍?
“我認輸了。”雷小雨頹然垂下手中長劍,苦笑道“我竟然沒看出你的實力到底有多強。”蘭默只是含笑不語。其中的秘密說出來一錢不值,那細細密密的傷口,完全是在金屬細胞的光學彩掩護下,那柄細刺劍突然分裂出無數細如髮絲的劍尖,同時吻上雷小雨的皮膚。事實上,那些細碎的傷口並不是蘭默手下留情,而是他本無法刺出更大的傷口了。
淡影一閃,在雷小雨的眼皮子底下,蘭默手中的長劍轉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雷小雨更是好奇,眼前的少年,無論是他古怪的武器還是他難以捉摸的戰術,都讓人不由自主的惑,這究竟是個怎樣的對手啊?
“願賭服輸,從現在開始,你就是赤焰傭兵團的成員了。”蘭默帶著誠懇的笑容,伸出右手。
“風暴海怒蛟劍士,雷小雨。”雷小雨伸手緊握著少年的手,用力搖了搖。
少年的手有些冰冷,就像是手中的長劍一般透著淡淡的寒意,但他的手很柔軟,柔軟得不像一個武者的手…這個少年,確實是個神秘的傢伙。
“我要做些什麼?”雷小雨問道。
“誰知道呢?”蘭默聳聳肩道“吃飽睡足,逛逛街,和漂亮女孩聊聊天,或者找幾個不順眼的傢伙揍一頓…或者什麼也不做,反正田禮那頭蠢豬是不會有任何機會的。”
“我不明白你的自信從何而來。”雷小雨卻不甚樂觀,提醒道“田禮為了這個位置,已經付出很多,他甚至答應少數大人物,在成為總長之後將銳鋒商號的部份股權拱手相讓…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啊!”蘭默笑道:“雷小雨,我知道,各個宗派中有不少高手其實對世俗的一切並不太瞭解,在我眼裡,他們就像擁有巨象力量的小孩,空有實力,卻沒有足夠的智慧…銳鋒商號是議會制度的商號,田禮縱然當上總長,那些長老們也不會放任他將祖祖輩輩累積起來的果實拱手讓人的,除非…”雷小雨嘆了一口氣,苦笑道:“田禮是在行險,他在賭繼任之後,銳鋒有足夠的實力應付這些債主。他早就打定主意賴帳了…可嘆的是,包括風暴海在內,被他收買的笨蛋還有很多。”
“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蘭默掰著手指頭數道“真正麻煩的對手,也就是比你我更強的傢伙,一共只有三十來個,其他實力看得過去的傢伙也就一百來號人。”
“三十多個能擊倒你我的對手,還叫沒什麼大不了的麼?”雷小雨反問道。
“是的,聽我的吧,一頭野牛或許要比一個農夫強大許多,但三十頭野牛也未必能殺死三個農夫…別忘了,我們最大的長處是這裡。”蘭默指著自己的頭,笑道。
“你有打算了麼?”雷小雨不興奮起來,他終於發現,在自己故作瀟灑的表相下,隱藏著一顆同樣喜好冒險的狂熱之心。
“有興趣嗎?”蘭默問道。
在蘭默的眼裡,雷小雨看到了同樣的狂熱,就像個孩子看到了心愛的玩具,一種莫名的衝動讓他不由自主的連連點頭。
“那麼,我們開始吧…”南海列島盛產珍珠,珊瑚,以及美味而昂貴的紅蝴蝶魚,甚至於海島上那無數海鳥留下的鳥糞都能在內陸賣出一個好價錢,南海的富庶天下聞名。而風暴海作為南海諸島最大的宗派,門下弟子不乏富家子弟,區區金銀財貨本不可能打動他們。因此,蘭默非常好奇,田禮究竟是用什麼收買下風暴海的宗主大人呢?
走在酒館街樸素的石子路上,蘭默和雷小雨一直在猜測田禮的禮物到底是什麼。當然,一邊閒聊,兩人一邊在四下張望著,他們的目標是其他受僱於田禮的高手們。
很快蘭默便發現了一個目標。不遠處,一個高瘦的紅衣男子,正帶著四名隨從,蹺足坐在酒館靠窗的桌旁自斟自飲。紅衣男子的身材並不強壯,但一雙眼光四,手邊放著一枝木製手杖,灰樸樸的彷彿是隨手從樹邊摘來的木,與他一身華麗的紅袍極不相稱。
“小雨,你和五行術士戰鬥過嗎?”蘭默突然問道。
“有的,風暴海也有專修馭風術法的術士。”雷小雨答道“目標是個術士?”
“是個專修火相術法的術士,麻煩的傢伙。”蘭默嘆氣道“火相術法範圍大,殺傷力強,是我最討厭的對手了…一會兒,我對付那四個隨從,你去對付那個紅棕子?”雷小雨乾脆的搖頭拒絕道:“不,我對付隨從,你對付棕子…我的劍技最適合對付群攻,而你的遁影術最適合暗殺術者。”
“聰明的,我剛才怎麼沒發現你有這麼聰明呢?”蘭默笑道“不過,我可不會什麼遁影術,以後你就明白了。”話音未落,蘭默突然向路邊一靠,在房屋的陰影中瞬時融化在空氣中。
紅衣男子很煩悶,作為堂堂的離焰宗一品執事,竟然要在這個傭兵扎推的爛地方等侯消息。周圍傭兵的魯,骯髒,早已讓這位過慣奢華生活的執事大人很不滿了,若不是為了田大少許諾的每年二十件法器供奉,他離焰宗一品執事邵炎炎大人才不會呆在這種鬼地方。
紅衣男子又倒了一杯酒,倒入喉中,猛然間心頭一警,蹭的站起身來,一道赤紅的焰光立刻將他包圍起來,他的身影也在同時幻化為三個模糊的虛影。與此同時,紅衣男子拎起桌上的木杖,揮舞著低聲呢喃著本門秘咒。
“很小心呀。”蘭默微微一笑。在對手的火焰映照出他的身形同時,血崩的三十發子彈毫不留情的傾洩而出。
一槍,離火盾炸裂,二槍,焰赤虛影被破,三槍,邵炎炎肩頭出血,正在施展的術法失敗…清脆的槍聲炒豆般連片響起。邵炎炎,擁有上級術法實力的二級術者,在四名二級武者的保護下的離焰宗一品執事,竟被這猝不及防的襲擊打成蜂窩。
劍光匹練一般綻放,在四名保鏢震驚於邵炎炎被殺的剎那間,雷小雨的劍終於如約而至。在錯諤的保鏢們來得及反應之前,他們的喉間已然多出一道小小的血痕,一道刺穿頸部動脈的小小傷口。
“漂亮。”蘭默微微一笑,搶過邵炎炎手中的木杖,拉著雷小雨飛也似的逃離了現場。直到兩人星一般消失在街道盡頭,酒館內的酒客們這才反應過來,大嚷著逃跑著亂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