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無法接受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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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丹原本想去扶她，聽到這句話，卻僵在當場。

沉默了一會後，他才沉聲道:“那件事，你還是忘了吧。”趙茵綺的眼神驟然被痛苦所填滿，汗水沾溼的髮梢在角無助地舞動著。她直直看著閻丹哽咽道:“我…我就知道你還是不肯原諒我…”

“我早已說過，我從來沒有怪過你。”閻丹道。

“那…那你為什麼不肯接受我…？”趙茵綺漂亮的臉蛋上突然浮現出無比動的神，她幾乎是喊著道“我愛你啊！閻丹…你不知道我現在是多麼瘋狂地想你，愛你！”趙茵綺突入其來的告白讓閻丹渾身一震。

這個告白要是在一個月前發生，他一定會動得跳起來。可是發生在現在，卻反而讓他到茫而不知所措。一股難言的滋味在他心頭瀰漫著。

無疑，他肯定是喜歡趙茵綺的。但是趙茵綺這突然其來的愛，卻讓此刻的他有點無法接受。

正如他剛才他在歌前所說的那樣，他現在不知道自己到底應該怎樣去愛她。

而且，她此刻愛上的，真正就是她眼前這個真實而平凡的他的麼？

想到這裡，他不由嘆了口氣，用憐惜的眼神望著趙茵綺道:“可是，你不是已經跟李國強在一起了嗎？”

“沒有！我和他之間從來就沒有過什麼！”趙茵綺焦急間，將頭髮搖得四散飛舞“那次你看到的，不過是一個…誤會。真的…嗚…誤會…”說到後來，她已經是泣不成聲。

此情此景，讓閻丹沒有任何理由懷疑她的說法。

其實早在那晚夜總會獻唱之後，他就有意無意地觀察過她跟李國強兩人。他發現其實一直以來都只是李國強單方面地在纏著趙茵綺罷了。而趙茵綺的家庭背景畢竟只是一般，懾於李國強的家世，有時也不得不做出表面上的妥協。而且，在那晚過後，其實連這種最膚淺的妥協，趙茵綺都很少在他面前表現了。在那之後，她對李國強表現出的更多是堅定而委婉的拒絕。

閻丹知道這是她有意向自己發出的暗示。

其實，即使忽略掉這些因素，單單趙茵綺此時生動人的真情，就足以讓他相信，至少在此刻，趙茵綺是真正對自己有著無比深刻的好的。

他忽然有點後悔自己問出那個無聊的問題來。這樣的問題沒有任何意義，只能是讓奉獻出自己真心的趙茵綺到無比哀傷和痛心而已。

遠遠瞥見一輛的士從遠處駛來，閻丹朝它揮了揮手，緊接著二話不說，一把攬住已經哭得就快要癱倒在地上的趙茵綺，將她橫抱起，向的士走去。

趙茵綺的哭泣聲漸漸減弱下去。此刻她的臉正緊緊貼在閻丹的手臂上，上面傳來的溫暖讓她的心越跳越快。這種慌亂中跳動著的絲絲甜，實在是她生平第一次體驗到的。這種異樣而興奮的覺讓她的雙頰如火般燒熱起來。

閻丹勉力騰出一隻手，將後車門打開，然後又伸腿頂住，緩緩將趙茵綺平放在車的後座上，然後對司機道:“送她回櫻園宿舍，這是車錢。”說完，他就要替趙茵綺合上車門。趙茵綺一個掙扎，從座位上爬起來，伸手頂住車門，趴在車窗上道:“你，你要去哪裡？”閻丹知道她還是執著著，想要得到他的答覆。

可是這個問題的答案，就連現在的他都還沒搞清楚。他唯一知道的是，他絕對無法如此坦然地接受她的愛。

閻丹用深邃的雙眼看著趙茵綺，平靜地問道:“茵綺，如果我還是一個月前的那個我。除了躲在教室後排偷偷看著你外，什麼也不會。那麼，你還會像今晚一樣，對我說愛我嗎？”趙茵綺聞言，急切的眼神驟然變得茫，摁在車窗上的纖指也因為用力，而呈現出失血的慘白。

閻丹嘆了口氣，用力將車門合上。在的士的發動聲中，遙遙目送趙茵綺遠去。

子都突然從閻丹的身後冒出來，跟他一同遙望著遠去的車影，口中疑惑道:“阿丹，你為什麼不接受她呢？我看得出來，她是真心愛著你這個人的，而不是你的歌聲。”閻丹臉上出一絲苦笑道:“這個其實我也知道。但我還是無法過我自己心裡這關。也許沒有那晚在金年華的事情，她對我終歸是隻有一點憐憫罷了。她雖然不像我那些擁護者那樣，只是對我的歌聲興趣。但我終究還是因為歌聲，才獲得了她的認同和好，才可能進一步將這份好轉變為愛慕。”閻丹轉過身，朝子都搖了搖頭，繼續道:“要依靠子都你幫我作弊，才能獲得心愛女子的芳心，這種想法實在讓我覺很差哪…”

“可是我僅僅是將…”子都正想說些什麼，閻丹卻先一步打斷他的話道:“我知道子都你想說什麼，這一切都是在我的意志下發生進行的。不過我想你沒明白我的意思。‘靈體合身’這種金手指不是不可以開，事實上我也不可能一步登天，成長為子都你這樣什麼都會玩兩招的高手。成長，總歸是要在歷練中進行的。但這種金手指卻不該成為我追美之路上的主，它應該只是一個工具，一個幫助我更好地獲得對方好的工具。我應該在思維和行動上提升，證明我自己，而不是像現在一樣，憑藉著‘靈體合身’招搖撞騙，在沾沾自喜中徹底失自我。”子都聽了他的話，抱手想了想，微笑道:“阿丹你能有如此想法，實在是比我原先設想的要進步多了。事實上，我之前跟隨的七位天選之人大都是在面對最終的真愛時，才能領悟到只有依靠自身，才能真正實現真我的道理。阿丹你比起他們，實在是要領先好幾步了。”

“子都你就別誇我了，我現在心情還差著呢。”閻丹撇撇嘴，向自行車棚的方向走去道“我決定從現在開始，設定好自己的目標，堅定地朝自己希望的方向前進。”

“我支持你，阿丹。”子都微笑道。

兩人的聲音就這樣，在遠處隱隱約約的喧鬧聲中，漸漸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