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三節亂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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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什麼笑話,而是真實發生的存在。
你永遠無法理解某些人“獨特有個”的思維方式。他們寧願相信自己的耳朵,也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士兵面已經變得兇狠。他端起突擊步槍,槍口對準中年男子,惡狠狠的低吼:“最後警告一次,我很忙,有什麼問題自己去看傳單。”被槍口指著的覺很不舒服。男子微微有些發怔,卻仍然保持著無比頑固的強硬。他帶著於巴巴的笑,說:“我只是想知道…”
“撲撲撲撲——”突擊步槍的速極快,槍聲被汽車引擎蓋過。中年男子的身體立刻彎曲,搐了幾秒鐘,帶著臉上不可置信的表情,後仰著摔倒在地。彈孔裡湧出的鮮血浸透了衣服,逐漸被塵土覆蓋。
有傻瓜,自然就有聰明人。
難民營已是一片混亂,到處都有人在尖叫,很多棚屋被奔跑的人群撞開。自行車、三輪車、獨輪木車、裝有滑輪的拖箱…人們用各種運輸工具帶著自己的傢俬,茫然惶恐逃離窩棚,朝著傳單和廣播裡的撤退方向湧去。
“媽媽,等等我——”
“快點兒都跑快點兒沒聽廣播裡說的嗎?那些怪物很快就會來這兒,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別擋路,都他媽的讓開都給老子讓開。誰再擋路我就宰了他——一個壯漢推著自行車,罵罵咧咧的衝過來。
這裡是棚屋區,到處都是用各種雜物堆積搭建的臨時窩棚。放眼望去,到處都是鐵皮和木板,骯髒的沫和報紙,還有無數用作填縫隙的塑料袋和碎布。由於難民數量龐大,棚屋面積很小,僅夠勉強容身,睡覺也無法腿雙伸直,只能蜷縮著。為了便於通行,中間只留出半米來寬的過道。壯漢很魁梧,自行車也經過改裝,三角貨架上用膠皮捆綁著股股難囊一大包貨物。他如蠻牛般在擁擠不堪的通道里橫衝直撞,接連撞上好幾個人,把兩邊的窩棚拽翻,從正在整理收拾物品的女人身上碾過去,引起陣陣尖叫。
“混蛋——”
“攔住他快攔住他”
“我的腳天啊我的腳斷了——”慘呼、尖叫、怒罵此起披伏,拖載了太多貨物的自行車如壓路機般碾過一切,壯漢對身旁兩側的混亂置若罔聞。他嘴裡不於不淨的罵著,用各種可怕的話語威脅別人,不斷叫囂著“讓開”、“滾開”、“誰擋路老子就整死他——壯漢是附近的一個黑幫頭目。他已經習慣霸道與蠻橫,拳頭和刀子是他解決問題的一貫方式。天知道他究竟殺過多少人?身上的衣服、自行車、還有那包體積龐大的貨物,大多都是從別人裡搶過來。平時黑幫人多,被欺負和凌辱只能當做家常便飯。現在是非常時期,大家都忙著逃難,積淤多時的憤怒很快在人群中蔓延開,迅速膨脹、爆發。
一塊不知道從哪裡飛來的石頭,正好砸中壯漢後背。
他罵罵咧咧停下車,從車架上出一大的子,四處張望搜尋扔石頭的人,卻沒有看見兩個女人從身後撲過來。一個手裡輪著鋼筋,另一個拿著磨尖的餐叉。
壯漢很警覺,他聽見了耳邊呼嘯的風聲,下意識轉過頭,餐叉不偏不倚扎進左眼,頓時血如注。壯漢咆哮著一掃開女人,反手去抓進眼眶的叉子,卻連著眼球一起拔出來。他捂著眼睛在原地亂跳,發出幾乎刺破耳膜的尖叫另一個女人手裡的鋼筋從側面橫掃,卻因為壯漢的動作失去了準頭,砸在肩膀上。這種輕微傷害對壯漢沒有多大效果,卻越發起他的暴怒,於是一手捂住眼睛,一手伸長去抓女人。
旁邊,一個男人掄起裝滿石塊的布袋,像李小龍一樣怪叫著朝前猛撲。那袋子扎得很緊,裡面的石塊稜角堅硬,沉甸甸的,至少有五、六公斤重。布袋準確砸中壯漢後心,巨大的力量使他朝前連連踉蹌,受傷的眼睛看不見路,壯漢被路邊的棚屋絆倒,失去平衡,一頭栽倒。
滿面兇狠的女人高高拎起鋼筋,把尖端對準壯漢脖子狠狠猛戳。鋼筋端口算不上銳利,卻在巨大力量的推動下,深深扎透了壯漢的脖子。他慘叫著,用腳踢到女人,像受傷的泥鰍一樣在地上翻滾。旁邊的男人快步跑過來,抓住在空中來回搖晃的鋼筋,把壯漢牢牢釘住。看到這一幕,路邊窩棚裡紛紛跑出更多的人,其中不乏老人和孩子。他們手裡握著石頭、錘子、…這些東西如雨點般落下,壯漢很快失去生息,撲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一個蓬頭垢面的老婦顫巍巍的走過來,在壯漢的屍體旁邊蹲下,摸出一把不太鋒利的鈍刀,起勁兒的割著壯漢的腿。很快,已經割下一大塊鮮血淋漓的。
越來越多的難民圍攏過來,他們像草原鬣狗般迅速分切屍體。從皮到骨頭,從內臟到衣服,什麼也沒有剩下。歪倒在路邊的自行車和貨物也成為新的爭奪熱點…僅僅過了半個多鐘頭,壯漢已經徹底消失,人們抱著各自的戰利品,心滿意足返回自己的棚屋,地面只剩下一堆暗紅的髒血,還有一堆從腸管裡擠壓出來的糞便。
大撤退開始了。走遠路需要準備食物。難民們不挑食。新鮮人當然很腥氣,多放點花椒、八角、草果之類的東西,味道也差不到那裡去。何況,壯漢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在這種時候起眾怒,本就是自己找死。
特種倉庫已經被兩個中隊的“工蜂”團團包圍。
第十一dúli部隊接管了這裡的防衛工作,附近的警戒塔和哨卡都換了人手,由倉庫出口至城門方向的整條公路被封鎖,到處都是荷槍實彈的士兵。他們密切注意周圍的動靜,用發散開的意識思維進行搜索。稍微發現異常,都會引起極其強烈的關注。
數百輛墨綠塗裝的軍用重型卡車依序駛入倉庫,按照各自的編號,裝上已經完成分拆的基地建設組件。當機械臂把集裝箱平穩放上卡車貨架後,等候在周圍的士兵們紛紛上前,用螺絲、鋼釘和纜繩把箱子牢牢固定住。做完這一切,滿載的卡車才緩緩開出庫房,按照預定道路,朝著基地市南面城門駛去。
位於基地下層的重型車間正在拆解主要機械設備。包括大型機在內,所有核心設施都在可以通過機械臂cāo作,分解為體積更小的組件。拆開的設備通過傳送帶運至地面,那裡早已準備好卡車和空箱。它們將與基地建設組件一起運往西南方向,在蘇浩選定的位置卸下,進行秘密安置。
高銘陽帶著一箇中隊的武裝“工蜂”衝進軍事管制區地下十六層,在秘密機要倉庫裡找到了大量銀骨晶石。這是184集團軍半年多來的戰果,按照相關軍例,它們本該運往京一號基地成為戰略儲備,卻因為合肥戰役的緣故,運送時間被一再延誤。現在,只能成為蘇浩的囊中之物。
蘇浩對合肥戰役計劃近乎瘋狂的阻止,給親眼看到失敗的章盛飛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決心戰死贖罪的同時,章盛飛也把蘇浩看作是真正的軍人。他相信蘇浩,這才給予了zhōngyāng電腦控制編碼。章盛飛的本意,是希望蘇浩負擔起責任,挽救更多的人。可他做夢也沒有想到,當電腦主控權更換之後,原本應該成為秘密的那些東西,如今全部顯在蘇浩面前。
大口徑單兵機炮設計圖、高強度戰鬥服材質配比、小型電磁炮生產主控程序、高能電池集成裝置…
在和平時期,這些兵器都屬於國家機密。為了對抗變異生物,武器生產自主權大多下放到各個基地市,機密武器也變更為常用裝備。為了便於批量生產,基地電腦會據重型車間的具體產能進行安排。現在,它們全部屬於蘇浩,屬於正在運輸途中,即將建設起來的新基地。
這是計劃外的收穫。連蘇浩自己也沒有想到,章盛飛留給自己的遺產,居然如此豐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