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五節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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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子裡剛剛產生這種意識,肩膀上隨即傳來鑽心刺骨的劇痛。
陳東波艱難地加大扭動脖頸的尺度,使目光能夠看到身後遠的位置。
然而,映入眼簾的場景使他目眥裂,差一點兒沒被活活嚇暈。
肩膀後面,凸伸出一森白的臂骨。整個肩胛被高高掀起,皮膚和肌一片破爛。那骨頭顯然是被拳頭法抵擋的力量活活從體內撞得退縮出來,穿破關節和皮的束縛,在空氣中。
陳東波不顧一切地慘叫著。
他面血,鼻尖上滲出大片汗珠。眼睛看到的一切,徹底顛覆了他對“強者”兩個字的認識——與自己對拳的那個傢伙,簡直不是人類,本就是一臺馬力強勁的機器。
王駿迪像惡獸一樣猛撲過去。
他手裡握著一把刀子,以最速度用力挑斷陳東波足踝上的腳筋。看見旁邊牆角靠著一把鐵錘,於是順手抓過來,照準陳東波完好損的右手掌連連猛砸。一下、兩下、三下…伴隨著淒厲悲慘的嚎叫,五手指很變得稀爛模糊。彷彿頑童用橡皮泥捏出模型,又狠狠一腳將其踩扁。
“你還我的朋友——”
“把那些銀骨出來”
“我…我…老子,老子要你的命——”此刻的王駿迪,本就是喪失理智的瘋子。
他抓起陳東波的爛手,進嘴裡一陣亂咬。牙齒狠嚼著堅硬的骨頭,發出“嘎嘣嘎嘣”的脆響。大量的血從斷指傷口噴濺出來,塗滿他整個面孔,浸透了厚厚的繃帶。
劇痛、恐懼、憤怒…種種可怕的情緒及二連三衝撞陳東波的大腦。
他覺自己要瘋了,要被這個野蠻的胖子當做點心活活吃掉。想要發力,被割斷的韌帶已經法牽引肌。陳東波甚至連站起來都做不到,只能發出帶有明顯哭腔的哀嚎,緊繃神經,看著王駿迪如餓鬼般抱著自己的胳膊一陣亂啃。不過三、四分鐘時間,整隻手掌已經消失在他的嘴裡,只留下兩森白的骨頭從嘴角凸伸出來。
胖子依然在惡狠狠地嚼著,絲毫不顧牙齒是否能夠對付這種堅硬的食物。
王駿迪本不餓。他只是在復仇。每嚼一下,就想起串般掛在鋼筋尖頂上的趙宇航,想起安然的頭…
忽然,胖子發出陣陣令人畏懼的狂嚎。他用力抹了一把臉,手心裡滿是鮮血和淚水。
抬起頭,對面那些曾經追殺過自己的人,已經變得悄聲息,連大氣也不敢出。
王駿迪神情木然地站起來,在房間裡來回搜索。
他發現了被捆在牆角的宋小葉。
他找到了原本屬於自己,被陳東波搶走,裝有大量銀骨的揹包。
拎著沉甸甸的揹包,王駿迪慢慢走回來。他深深地了口氣,氣中帶著說不出的沙啞和狂放。然後,沉重且悲涼的大口呼出。然後雙膝一屈“噗通”一身,重重跪倒在蘇浩面前。
胖子被變異生物追殺,重傷瀕臨死亡的時候,被駐守在街壘頂部的警戒人員發現。
比起趙宇航和安然,王駿迪疑是幸運的——他還活著。
銀行小樓的人對他不錯。給他治療傷口,還有摻了油脂香濃可口的粥。
蘇浩要求“工蜂”們用最友善的態度,去面對每一個需要幫助的倖存者,尤其是那些對未來充滿絕望的人。他們會非常,進而產生強烈的認同。這看起來很簡單,實際cāo作起來,卻需要龐大的人力和資源儲備。但不管怎麼樣,這種付出很值得“蜂群”也會因此變得越來越龐大。
王駿迪沒有說話。
他的態度足以表明一切。
對於面前這個叫做蘇浩的男人,除了,胖子此刻腦子裡多的想法,則是崇拜和信服。
蘇浩微笑著,把王駿迪從地上慢慢扶起。他寧定地看著奄奄一息的陳東波,還有他手下那些神情惶恐的人,把目光轉移到胖子身上,平靜地說:“他們都是你的,你有復仇的權力。”這句話,比任何安都有效果。
胖子眼裡的淚水瞬間湧了出來,視線一片濛。
他再次深呼,把揹包執拗地給蘇浩,用兇狠殘忍且比堅定的語調低吼:“我要一輛車。我的命,永遠都是你的——”天空中佈滿陰雲,不時傳來“隆隆”作響的雷聲。
一輛“猛士”越野車和一輛重型卡車停在馬路邊。它們都被改裝過——後車廂完全密封,寬敞的空間裡,裝滿了食物、飲水、被服和油料。子和武器擺在觸手可及的位置。車身四周加裝了防鋼板,卡車車頂的重機槍可以升降高度。這樣的一支車隊可謂武裝到牙齒,攜帶的補給足夠消耗兩個星期。
蘇浩坐在越野車駕駛室裡,握著方向盤,默默注視著不遠處的胖子。
他拖著一個陳東波團隊的男人,用鋼釺鑿穿對方足踝,狠狠釘在柏油路面上。
男人的手、腳都被胖子打斷,下巴也被卸掉。他沒辦法求救,法喊叫。只能眼睜睜看著王駿迪以極其殘暴的方式,把自己活活成殘廢,像動物標本一樣牢牢釘住。
整整一個下午,王駿迪都在自己的復仇忙碌。從城東到城西,很多街道上都能看到這種令人恐懼的場景。
空氣中瀰漫著濃烈的血腥。變異生物很就會圍攏過來。
曹蕊在每一個被釘者附近,都留下了足夠的團隊成員——王駿迪的目的只是復仇,曹蕊卻不能白白費機會。以伏擊的方式圍殺數百頭血屍或者類人並不困難。它們體內的晶石和銀骨,都是團隊目前迫切需要收集的資源。多收集一些,就意味著團隊越發強大。
鐵錘敲擊鋼釺,發出清脆的金屬鳴音。
蘇浩看看腕上的表,自言自語:“差不多該走了。去成都…路還很遠。”,